遲未寒看見他們親密的模樣怒火中燒狠狠把閱筱拽過來:“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你們都管不著,百墨,你最好記住剛剛那句話。”閱筱推開遲未寒向門外走去,她與皇後擦肩而過停下了腳步:“我如果是你,便不會把所有心放在一個沒有心的男人身上。”


    她說完大步走了出去,綠袖跟在身後:“姑娘,你太衝動了,幸好百帝沒有怪罪於你,不然便是死罪難逃了。”


    “放心,即便死我也要拖著他,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閱筱忽然覺得自己很疲憊,她疾步走了片刻便在一旁石頭上坐了下來,已經到了深夜,她在勤政殿這麽一鬧明日必定又會人盡皆知,不知道遲未寒心裏會怎麽想。


    “綠袖,我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會這樣力不從心,小的時候不管我遇到什麽事,爺爺便會跟我說,任何事都不可能解決不了,若是解決不了一定是你方法錯了。可是,我現在卻沒有什麽也做不了,我殺不了百墨,他武功太強,今天不過是和我鬧著玩,我也不能把真相告訴他,若是他知道一定會牽連弈都,我不想他成為罪人,不想他因為一個女人被天下唾棄。”閱筱感覺很累,她靠著綠袖的肩膀。


    “你放心,我已經囑咐過碧玉,她雖然糊塗但也拎得清,這件事她不會和任何人說,今日遲大人看見我慌慌張張的便跟了過來,可見他對你確實是有心。”綠袖任由閱筱靠著肩膀,她總是很讓人安心。


    閱筱聽見這話,笑了起來,但眼淚也流了下來:“有心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有緣無分。這也算是造化弄人吧,我與他一直以來便是坎坷,也許真是不適合。”


    “姑娘心裏難受便哭出來吧,不要把自己憋壞了。”綠袖摟著閱筱。


    閱筱搖搖頭:“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都變得不會哭了,隻能這樣安靜的流淚,一點作用也沒有。你放心,我是一個現代人,愛情男人對於我不算什麽,過了幾日我便會忘記了,隻是…………這心為什麽會這麽痛呢?


    綠袖用手輕輕用手拍著閱筱的背安慰著她。


    “你們怎麽在這啊,讓我好找。”碧玉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身上帶著一股子燒烤味:“姑娘,你也折騰累了,我給你做了你說的羊肉串,我試了一串很是好吃,一口下去油花子直冒。我想著,你怎麽著也是抽了百帝幾個大嘴巴子誰知道你還砍了他幾刀,我想你一定使了不少力氣所以又給你下了一盤餃子。”


    閱筱一聽,又想哭又想笑,站起來道:“迴家吃宵夜,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男人算個屁。”


    花落夢檢查著百墨的傷口,搖頭道:“我看你也是瘋了,想你以前確實是跋扈了一些但總算還是老謀深算從不會胡來,你今日究竟是怎麽了。”


    “有趣而已。”百?墨嘴角又掛著笑意:“我從未見過這麽有趣的女子,說話做事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我看你是中邪了,要請個師父過來瞧瞧。”


    “對啊,我就中了這隻狐狸的邪,這個女人我要定了。”


    “不過就是個女人,姿色也很是一般不知道你為什麽對她念念不忘。你今日這樣胡鬧,明日恐怕又是談資。”花落夢說。


    百?墨冷哼一聲:“今日見到的誰敢胡說?遲未寒為了保她隻會隻字不提,皇後也會,除非你多嘴,不過就是練劍傷了手,沒有什麽奇怪。”


    “她究竟好在哪裏?”花落夢被這個問題困擾了很久:“論長相隻能說不倒胃口,論性格火爆粗糙,論氣質世俗粗陋,論才華除了翻屍體什麽也不會,她哪裏好了?”


    “這世上要找一個相貌如花的很容易,但要找一個有趣的卻很難,你不知道她隻要一說話我便覺得有趣,她做什麽我都覺得有趣,你以為她會這樣,可是她卻偏偏那樣,永遠出其不意。”百?墨笑意更濃。


    “就因為這個?你為了這個今日就差點被她殺了。”


    “笑話,你覺得她能殺我?我是想讓她親近我才如此。”


    花落夢包紮好:“隨你,現在你是皇上,隻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你現在是在玩火,閱筱那個女人我總覺得很不祥。”


    百?墨側著撐著頭:“人生一世,總要過得不同才好。”


    閱筱一覺醒來,依然心情沮喪。


    男人確實不是個屁。


    閱筱洗漱完,隻喝了一點粥便離宮了,剛剛出了芷汀院便看見遲未寒守在門外,看見她便走了過來,閱筱想迴避都沒有來得及。


    “你昨日是怎麽了?”遲未寒關心的看著她。


    “沒什麽,有些誤會,我一生氣拔劍傷了他。”閱筱低著頭。


    遲未寒雙手捏著她的肩膀:“你看著我,告訴我你為什麽那麽生氣。你從未像昨天一樣憤怒,你向來喜形於色,為人大度,昨天是怎麽了。”


    “說了沒什麽,你幹嘛那麽囉嗦。”閱筱推開他:“而且就算有什麽,也輪不到你來問我。”


    遲未寒死死抓住她的手腕,眼神痛苦又瘋狂:“我問過宮人,你根本沒有登記入冊,不是百?墨的女人,你為何要綠袖騙我?”


    閱筱心裏一驚抬起頭看著遲未寒:“我……………”


    耳邊又響起百?墨的話,現在他與新羅公主木已成舟,再迴頭也迴不到過去,不如就這樣吧。


    “是我不願意受宮規的束縛,所以不讓他登記入冊,但這宮裏沒有人不把我看做純妃。”閱筱低著頭道。


    遲未寒的心裏猛的一抽,劇痛無比,他握著她肩膀的手有些發抖:“為什麽?你……你為什麽……不等我……”


    “等你?”閱筱抬起頭,眼睛有些微紅:“等到什麽時候?我一直在等你,第一刀、第二刀、第三刀。可是你沒有來,再等我就死了,是他救了我,他把我帶到了這裏,在羿都你救不了我,在南都你也一樣。”


    閱筱狠狠推開他:“遲未寒,你不也沒有等我嗎?”


    遲未寒眼睛濕潤了,他把她摟過來緊緊的緊緊的抱著:“筱兒,我愛你………”


    閱筱心絞在了一起,他是從不會表達的人,這三個字她等了很久。


    可惜,晚了。


    他的淚流了下來,他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流淚,這種肝腸寸斷的痛苦,讓他幾近崩潰。


    他從未想過人會有七情六欲,人會因為失去所愛唿吸窒息,人會因為愛而強大,在她的身上,他一一體會。


    此刻的他就像把心放在刀一些,一塊一塊的切碎……切碎……


    閱筱閉著眼睛聞著他身上熟悉的鬆香的味道,她想到了他們的過往,一幕幕很是清晰,她恢複記憶之後居然比之前記得更清楚,每一個細節都曆曆在目,第一次見他的情形,第一次與他爭吵時的模樣,第一次和他擁抱的味道都讓她迴味。:筆瞇樓


    可是,現在兩個人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橫在他們麵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溝壑。


    她忍住心痛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推開他離開他的懷抱:“遲大人,我們注定沒有緣分,你心中的我並沒有那麽重要,我覺得這很好,比在弈都好,你就當你遇人不淑碰上了一個變心的女人,既然你也再娶,那我們便不再往來了,珍重。”


    閱筱說完輕輕抽身退出,轉身走了。


    遲未寒看著閱筱的背影,眼淚默默的流了下來,他真的覺得他失去了她。


    閱筱眼神堅定,她的心疼得抽搐但她麵無表情的走遠,一切不可能再改變的事,過多的糾纏隻會傷人傷己。


    她硬撐著來到大理寺,還未進門吳桐來奔了出來,像是在特意等她:“領事,有要事。”


    “什麽事?”閱筱一麵走一麵挽起長發,瞬間那些傷痛被隱沒起來。


    “今早收到一具屍體,是由我進行的屍檢,死者是一個男性,大約三十歲左右,體格健壯,腹部胸口還有肩膀處都有一處刀傷,兇手是一名女子已經認罪,死者是她的丈夫,趁著他喝酒熟睡便拿刀刺死了他,我在屍檢的時候發現有些不對,便讓餘天替我複檢,確實有古怪。“


    “什麽古怪?”閱筱與吳桐走進門,大家都在忙碌著,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你看看就知道了。”


    吳桐把白布掀開,死者是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子,長相確實很是蠻橫,體格健壯身材高大,大約一米八左右,這樣的身量若不是醉酒他根本不可能會被女子殺害。


    閱筱俯下身子仔細觀察著傷口,三處傷口的長度一樣,大約六公分左右,似乎是用長柄刀刺進身體,腹部與大腿部的傷口較深但不足以喪命,讓他死亡的是胸口上的一刀,傷口很深,傷後邊的皮膚呈蜷縮狀,這是刀進去然後又把刀拔出來的緣故,但是…………


    她抬起頭看了吳桐一眼用目光詢問,吳桐對著她點點頭表示讚同。


    “不是一個人。”閱筱肯定的說。


    “是,我檢查的時候也是這樣認為的,但隻抓了一個人所以不好怎麽寫死亡報告。”吳桐說:“三個傷口,腹部與大腿的是一個人,進出的角度是刀刃在左,胸口上的是刀刃在右。一個用的左手一個用的右手,不是一個人。”


    閱筱拍拍吳桐的肩膀:“孺子可教也,這屍體哪裏送來的?”


    “府衙。”


    “上次府衙的頭被抓了,接任的是誰?”閱筱問。


    吳桐搖搖頭:“不知道,聽說是皇上指派的一個人。”


    “那隨我去看看兇手。”閱筱把白布蓋好。


    馬車在府衙前停了下來,兩個人走了進去,府衙的人都閑著無聊打著瞌睡,一個男子伏在案桌上,看那身影很是熟悉。


    閱筱上前拍了拍他,那人抬起頭卻是花落夢。


    “怎麽是你?”閱筱很是驚訝:“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花落夢伸了個懶腰:“上次你們把府尹抓了,暫時無人可替,百?墨便讓我先頂著,實在好生無聊。”


    “你們南都是無人了嗎?”閱筱鄙夷的問。


    吳桐逛了一圈進來見到花落夢:“你為何在這?”


    花落夢一見吳桐也來了,忙對著閱筱使了個眼色:“我為何不能在這?”


    吳桐不以為然:“你愛在哪在哪,我管不著,府尹呢?”


    “我便是。”花落夢得意的說。


    吳桐斜著眼睛打量著他:“那便好辦,我要見昨日自首殺夫的那名女子。”


    “你說見就見?批文呢?”花落夢挑著眉毛。


    “我要見,現在立刻。”閱筱看著花落夢:“百?墨可說了,隨我怎麽折騰。”


    花落夢憋住不服氣把她們帶到牢房,閱筱看見牢房裏有一個穿著囚服的女人坐在地板上,她披頭散發很是安靜。


    閱筱示意花落夢打開牢門,她慢慢的走了進去看見那個女人的臉上都是青紫,吳桐一見怒火中燒對著花落夢罵道:“真是喪心病狂,把她打成這樣,不是說了不能用重刑嗎?”


    花落夢一臉委屈:“不是我,我沒有,她昨日來的時候便是這樣,與我無關。”


    閱筱蹲下來看著那個女人,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女子真的很安靜,閱筱在看她的時候她眼神清澈的迴望著她,很是安然甚至還有些笑意。


    她的嘴角顴骨處都是青紫,腦門上還有一個傷口已經結痂。


    閱筱輕輕的拉過她的手臂,把她的袖子推了上去,那手臂上觸目驚心全是傷痕,有新傷有舊傷層層疊疊。


    閱筱心裏明白了什麽低聲問:“他打你?”


    “人是我殺的。”那女子緩緩的說,聲音很輕快,似乎還有些喜悅:“昨天趁他喝醉的時候殺的。”


    閱筱摸著她的手掌,沒有迴答然後站了起來。


    從牢房出來閱筱一言不發,吳桐在一旁問著:“領事是她嗎?”


    “怎麽可能不是?她自己都承認了。”花落夢不置可否。


    “她還有家人嗎?”閱筱忽然問。


    “兩個女兒,大的十六,小的剛剛及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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