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雕打掃了許久,但獸類的鼻子靈敏,戈弘說還是有股味道在,隻不過無所謂,反正在狼群的時候,味道比這個濃得多。但雲雕不樂意,雕族的鼻子沒有獸類好使,但是窩裏從來就是幹幹淨淨的,就連剛孵出的小禽類,排得便便都是由父母收拾掉的。


    雪刃鬧也鬧過了,見連肉都要不到,更別提其他的,也就安靜地睡了。


    忙了許久才躺下,看著睡得很香的神女,雲雕真不知道是氣還是憐惜。


    楚黛琳在洞裏住下了,一住就是半個月。有時清醒、有時變為雪刃,每天不時的為了肉胡鬧一次。吃的、用的、穿的,都由貼身侍衛拿進去,有時鬧得太厲害,兩位領主就立即下來。


    兩個領主再忙每天都會抽空過來一次,如果空閑則陪著她看書。


    一日下午,鳳焰端了個棋盤過來了:“黛琳,我來教你下棋。”


    楚黛琳苦笑了一下:“直接下吧,這個雪刃會。大約她附身在我身上唯一的好處就是,很多東西我都不用學了。”


    鳳焰將期盼端到了草堆上,兩人分坐在方正的棋盤兩旁。她執黑子,鳳焰拿白子下了起來。


    其實圍棋她從來未接觸過,卻覺得好似早就迴會了,什麽掛角、打吃、點眼,基本的步驟和名稱很熟悉。


    “在下棋?”麒寒走進洞,走到旁邊微笑著。


    鳳焰的棋力遠勝於她,不一會兒就被吃得滿棋盤白花花一片,肯定是輸了。


    “輸了!”楚黛琳氣鼓鼓地將一粒棋子往棋盤上狠狠一扔,石頭棋子落到木頭棋盤上破碎後反彈。將棋盤硬是砸出了一個小洞。


    鳳焰和麒寒相互看了看,這舉動完全就是雪刃的,雪刃不愛學習、不愛看書,每次下輸了棋就這樣扔棋子發泄。


    現在她的力量怎麽那麽大?楚黛琳看了看自己的手後,趕緊的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從來就不這樣,是。(..tw)。。”


    她低下了頭,很是沮喪的問:“是不是我很沒有用?怎麽老是控製不住自己。”


    有時不知道該如何勸了,鳳焰感覺到了楚黛琳的懊惱、羞愧等等複雜的糾結。想了想後溫和道:“再下一盤吧。剛才是雪刃下的,這次試著用她的知識、你來下!”


    這是很好的辦法,能夠讓楚黛琳自己明白。。。麒寒暗暗點了點頭。


    “嗯!”楚黛琳紅著眼眶,伸手收拾起棋盤上的棋子來。


    其實雪刃並沒有完全的占有楚黛琳,按照道理。兩個魂魄相溶,就看誰的意誌力更強大,誰就是主導。但是目前為止。雪刃隻是每天不定時間的出現,並沒有與楚黛琳時間均等占有,足以見得楚黛琳。。。


    象收拾棋子的事,雪刃從小就不幹。也許拿著棋子亂扔,她很喜歡。有時騙她哄她、拿東西獎勵她。她都不肯動手。


    棋盤又空了,左右十九條橫線,將方正的期盼劃分均等,每個子落下都變化無窮。


    楚黛琳下了幾手後,突然喃喃自語起來:“圍棋黑白兩種子,代表著陰與陽。人類古代認為萬事萬物均以陰陽構成,陰陽牽製,陰包含著陽,陽包含著陰。。。”


    這是小時候教導雪刃的話,此時在楚黛琳的嘴裏訴說了出來。鳳焰和麒寒相互看了看後。不做聲,繼續靜靜地聽著。


    楚黛琳想得太入神,仿佛中了魔一般。拿起手中的黑子擺放了起來,一子又一子。。。


    “當黑子將白子的四個角包圍起來時。白子就沒了氣,就成死的了。”她將白子拿走,看著棋盤裏,四個黑子中間空空如也的一個結點。.tw[]又將白子放上,拿掉一角的黑子,從旁邊隨後拿了個白子換上:“這樣白子又活了。。。黑子如果想圍住白子,隻能繼續斷氣。。。”


    她拿起黑子攔,鳳焰見狀,拿起旁邊的白子繼續突圍。就這樣斜著下,一直到棋盤邊緣,白子最終還是全軍覆沒。


    “一味的想活,其實損失隻會越來越大。。。”楚黛琳呆呆地看著黑色的筒子,一直通到了棋盤邊緣,而裏麵的白子將全部滅亡。


    她渾身一顫,驚恐的抬起了頭,看著鳳焰:“我一直想壓製雪刃,結果是她走了又來,來了又走。早晚有一天,我就會象裏麵的白子一樣,無路可退,那時雪刃做出無法挽迴的事,我就算再翻身反擊,整個棋麵還是我輸。”


    鳳焰深吸了口氣,柔聲勸道:“不要太擔心,我們會小心提防,不讓雪刃有可乘之機。”


    楚黛琳猛地站了起來:“防得了今日,明天怎麽辦?難道我真的要一輩子躲在這裏,跟雪刃玩求活打吃的遊戲?也許雪刃是白子,也許我是白子,也許。。。”


    “我們兩個都是!”她一臉的凝重,突然恍然大悟:“對,也許我們兩個都是,陰中有陽、陽中有陰,太極變幻無常,成為一整體。她出來時,其實也在努力的壓製我。”


    這個太玄了,雲雕和戈弘相互看了看,什麽白子黑子的,他們的臉上都表示沒有聽懂。就算知道了,那應該怎麽去做呢?


    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似懂非懂的,完全靠各自修為和想法。鳳焰沉思著,過了許久微結的眉頭舒展開來。他也不是很明白,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楚黛琳好似領悟到了什麽,也許借著這個靈光,能有什麽轉機。


    “那麽黛琳,你打算怎麽做?”麒寒並沒有發表什麽意見,而是悠聲而問。


    該如何做?楚黛琳緩緩地坐下,低頭看著棋盤上黑邊裏白的長龍。。。


    麒寒和鳳焰退到了一旁,坐在了草堆上另下棋了,。而四個侍衛或蹲或站的圍在旁邊。


    戈弘側頭看了看十米遠的楚黛琳,她已經坐在那裏,愣愣地盯著棋盤看了二個時辰都有了。


    捷敏走了進來,就皺眉喊:“還吃不吃。。。”


    “噓~”所有的侍衛都對著捷敏,食指舉在唇中央,做出噤聲的動作。


    捷敏隻能將聲音咽了下去,瞥了楚黛琳一眼後,咬著牙輕聲問:“黑鷹叫我來催,到底去不去拿晚飯,飯菜都快涼了。”


    “你著什麽急,他們要吃的時候,我們會上去通知的。”雲雕瞪了瞪金燦燦的眼珠子,也壓低著嗓門低語。


    捷敏翻了翻白眼,沒個好氣著:“領主和神女不吃飯,黑鷹給不讓我吃。硬是讓我來看了再說。還說什麽身為總管,將份內的事辦完了再吃飯。我肚子還餓著呢!”


    “我的好象也餓了。”戈弘摸了摸肚子,扭頭看了看,擔憂道:“要不還是上去問一問,黛琳餓壞了可不行!”


    “你到底是自己餓,還是擔心黛琳?”臨威沒個好氣,說話不留什麽情麵。


    彰固微微一笑,就比臨威中聽和柔和:“確實這樣,要不你就上去問問黛琳什麽時候吃飯。”


    “好!”戈弘抬頭挺胸的要過去,剛跨出去一步就縮了迴來,對著捷敏謔笑道:“黑鷹是讓總管來問,我怎麽可以搶功勞?還是總管去問比較好吧。”


    捷敏又要翻白眼了,推著戈弘往裏:“不要緊,這個功勞你占著吧。”


    戈弘一個閃身就到捷敏的身後,反過來將他往裏推:“黑鷹的話,我不敢不聽呀。否則以後他也不給我飯吃,我就慘了。”


    捷敏的速度也不慢,身體一轉又轉到了戈弘身後,繼續推:“你不敢不聽他,難道就敢不聽我的嗎?”


    戈弘又不厭其煩的玩起位置互換了,他推著捷敏,嘴皮子繼續翻著:“當然。我寧可被罰,也不願意餓肚子。總管你不是也被他叫下來了嗎?”


    兩人就這樣相互推搡著,剛推到安全區邊口,楚黛琳猛地站了起來。


    突然的舉動,把他們嚇了一跳。同時往後跳!


    見楚黛琳沒有化身為雪刃撲過來,他們又極為防備的伸長了腦袋,頭微微的湊了過去打探著楚黛琳臉上的神色。


    被戈弘用胳膊捅了捅後,捷敏隻能小心翼翼地問:“神女,晚餐準備好了,要用嗎?”這樣就算是雪刃,也不會發火了吧。


    楚黛琳轉過了身對著正坐在草堆上,手中的棋已停,正麵向她的兩個領主懇求道:“請讓我出去一次,我想去水月鏡花。”


    出去?!萬一是計,雪刃想由此逃跑怎麽辦?以雪刃的身體,到那裏,雄性都會欣然接受她,甚至按照她的要求將她藏起來,可以獨自享用。


    在外麵的雪刃,簡直就是個不定時的炸彈!


    楚黛琳彎下要,拇指和食指捏起一個黑子,對著屏息運氣,對著山洞壁某處一彈。


    “啪~”的一聲,棋子觸及山洞邊緣的乳石頂。


    “咯巴~”環抱粗的乳石發出一聲響亮的脆裂聲,隨後應聲哄然掉下,掉落在地麵,砸得越發的細碎。


    四個侍衛都看呆了,如果這棋子落到了他們的頭上,他們的腦袋應該沒有石頭硬吧。


    “我的力量越來越強,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目光堅定,好似有了方向,看著兩位領主要求著,好似有著不得不答應她的氣魄:“拉著玄鐵鏈,帶我去。讓我在水月鏡花前跟雪刃好好的談一次,我想雪刃一定非常想和我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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