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莉莉與阮大頭的婚禮在北京最高檔的酒店盛況空前地舉行了。入了洞房的江莉莉,疲憊入眠之後,做了一個無比美妙的夢。


    她沒有夢到白天如龍一樣浩大的婚禮車隊,也沒有夢到婚禮上多如牛毛一般的客人,在她的夢裏,馬行長打來了一個電話,通知她主持支行全麵工作。這無形無影的電話競變成了一隻美麗的白天鵝。白天鵝從分行飛進了她與阮大頭的別墅,不知怎麽的,就用翅膀托起了她。她像皇帝上輦一樣,上了天鵝的背,忽悠悠地就飛向了天空。在天空中翱翔的感覺,好美呀!身子輕飄飄的,沒有了地球的引力;空氣清新得沁人心脾,沒有了人類的汙染;眼前那叫廣闊呀,有永遠看不完的天,永遠穿不盡的雲。在太陽照射的地方,金燦燦的,仿佛不是雲,而是凝固的東西。那東西是啥子呢?分明是比十五億人民幣更值錢的黃金!可身下的白天鵝卻不聽話,無論江莉莉怎麽指揮,它就是不向金子的方向飛!


    江莉莉情急之中,卻被阮大頭推醒了。


    “寶貝兒!別做美夢了!”男人的大臉上一改從前的得意,也沒有半點笑容。


    江莉莉見阮大頭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立刻忘了重溫自己美妙的夢境,驚詫的問:“出啥子事情了?你今天為啥子一反常態,起這麽早?”


    阮大頭隻顧低頭穿衣服,悶了半天,也沒迴答江莉莉的問話。


    “出了啥子事情嗎?”江莉莉拉住男人的手,睜大了自己美麗的大眼睛,繼續追問。


    阮大頭的大眼珠子裏流露出少有的陰鬱,他親了一下美女的大臉蛋兒:“寶貝兒,在這個世界上,要問我真的愛過誰。我可以一點兒不含糊地說,過去隻是一個,現在也隻有兩個!”見江莉莉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阮大頭強顏歡笑地咧咧嘴:“過去是我自個兒。現在一個是你,一個還是我自個兒!”


    江莉莉不希望和阮大頭的談話這樣沉重,就玩笑一般地反駁道:“不對,你還愛你媽媽!”


    “你說的不對!孝和愛,是兩碼事兒!現在想來,要是我媽反對咱倆的婚姻,那我選擇的,保準兒是你,而不是她!”


    江莉莉心滿意足地笑了。早就聽人說,女人是男人的學校,自己不就教會了阮大頭怎樣去愛一個女人嗎?於是,江莉莉笑盈盈地玩笑道:“誰說曹操永遠成為不了劉玄德!你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阮大頭知道江莉莉的所指,是說自己的一顆花心終於放迴了家。望著美女美麗的大眼睛,阮大頭竟然感覺尷尬起來,含糊地支吾道:“家裏有個美人兒,再往外瞎折騰,不成了神經病嗎!?”


    見男人穿好衣服準備出門了,江莉莉臉上的笑容沒有了,詫異地追問:“你明擺著有啥子事情!否則,為啥子這麽神不守舍地走?”


    阮大頭苦笑一下,說:“剛才,一個分局的哥們兒打來電話。說市公安局一直貓(注:地方話,意為:注視)著我,公司裏出了一點兒事兒。你甭怕,這與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江莉莉把自己一顆美麗的頭偎依在男人的懷裏,真切地說:“大頭,我們有了一紙婚約,我一個柴禾妞兒已經心滿意足了。其實,我跟你並不隻是一紙婚約,我也愛你!”


    “板兒上釘釘兒啦?”阮大頭搬起美女的頭,用大眼珠子凝視著那對誘人的大眼睛,“雖說我不是一個二五眼一般的傻冒兒,可人一有了錢,就變成了瞎子!是真愛,還是被套,一時半會兒的,還真他媽的分不清楚!”


    江莉莉用自己美麗的大眼睛盯視著自己有錢的丈夫:“我不否認,原來我曾經愛過老康,但和你交往多了,我就曉得了,其實更適合我的,不是書生氣十足的他,而是敢想敢做的你!你表麵上是個粗人,可卻大智大勇,所以能轟轟烈烈地幹出一番大事業;老康表麵上是個博士,但卻局限於書本,刻板保守,永遠隻是一個高級打工崽而已!”


    “忒棒了!就像因為有了你,我都琢磨不出原先為什麽還曾經想跟龔梅扯那些哩個愣一樣了!有你這話兒,我這一輩子,就嘛都不缺了!我就是今兒被公安局拉出去,‘啪’的一槍,嗝兒了屁拉了稀(注:地方話,意為:死),也他媽的值啦!”


    江莉莉用自己豐滿的手指捂住男人說不吉利話的嘴,輕柔而深情地說:“別人不懷好意,認為我嫁的,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的錢!可你曉得嗎?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出了啥子事情,變得身無分文,那攙著咱媽沿街乞討的人,一定是我!”


    阮大頭一把將美女重新抱在了懷裏,趁她的頭埋在自己的胸前,瞅不到他的眼睛時,他的大眼珠子裏,卻沁出了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兒。那淚珠兒像麻包裏泄漏出的黃豆一樣,撲簌簌地落在了江莉莉秀美的長發上!這可是阮大頭一輩子裏的第一迴落淚!他怕被美女察覺,更怕被新婚燕爾的老婆嘲笑,就趕緊趁江莉莉不注意,用自己的袖子,幾把就把眼淚偷偷地擦幹了。他強忍著自己聲音的嗚咽,故作坦然地說:“說什麽呢?到什麽時候,你也不至於要飯哪!至大支行的存款是我的,可存款的業務提成卻是你的婚前勞動所得!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誰他媽的也抹殺不了!”


    見美女睜著一對淚汪汪的大眼睛癡癡地望著自己,阮大頭以從來沒有過的凝重歎了一口氣,說:“唉,其實我隻夢想當一個民營銀行家,可現在政府偏偏不準許我這樣的人搞金融!如果說,我有錯,就是錯在比時代前進了兩步!”


    江莉莉詫異了:“你搞啥子金融了?”


    阮大頭疵牙笑了笑,苦澀著聲音,打岔道:“寶貝兒,我現在也悟到了。今後不管你混成什麽樣兒,不管是拉存款,還是賣保險,都要光明正大,遵紀守法,千萬別當奸商!都說是逢商必奸、無商不奸,可奸來奸去,最終誰他媽的也沒好下場!”說罷,阮大頭趕緊和江莉莉告別,頭也不迴地揚長而去了。


    江莉莉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不明其意地點了點頭。由於任博雅已經通知了她,不需要再劃轉那十五億人民幣存款給五一支行了,因此,現在的江莉莉,不但有了自己的錢,而且還就要有了自己作一把手的地盤!


    江莉莉無心再睡,稀裏馬虎地收拾一下自己,開起了那輛小奧拓車,奔赴她就要當家作主的至大支行。其實,有了錢的江莉莉,現在完全可以拋棄她的小奧拓了,因為,在她自家的別墅下麵,阮大頭已經比照龔梅的座騎,為她買了一輛一模一樣的白色本田轎車。隻是江莉莉不喜歡開,她還想多一份自我,少一份金絲雀的勁兒!


    江莉莉按照馬行長的意思,早已經開始物色至大支行的行助人選了。可想來想去,也非左忠堂莫屬。但她隻曉得左忠堂泡病在家,並不曉得左忠堂早已經是身不在曹營,心已經在漢,雖然檔案沒走,可人已經是個中央銀行試用期的處長了!


    在自己的格子間,江莉莉撥通了左忠堂的手機。對麵立刻傳來了左忠堂爽朗的笑聲。


    江莉莉詫異地問:“左行,一聽即知,您的病養得卓有成效呀!”


    “快別叫我行長啦!免了就是免了,我倒不嫌寒磣!莉莉同誌,真沒想到你還惦記著我!”左忠堂半真半假地說。


    “您在我心目中,始終如一地是一個大能人!隻是馬行和任博雅都沒把您人盡其才罷了!”


    左忠堂歎口氣:“苦讀了幾十年的書,卻一直昏昏噩噩地有如悶在鼓裏!這職一免,倒把我免明白了!其實,我還真不是在支行拉存款那塊料兒!”


    江莉莉怕左忠堂因為被免職而有了自卑心,因為有了自卑心而對拉存款的事情打退堂鼓,就趕緊鼓勵道:“聽說,您的博士學位已經如願以償地拿到了?恭喜恭喜!”


    左忠堂歎口氣:“學習跟實幹真不是一迴事!也隻能算對得起我老父的在天之靈吧!”


    “現在的銀行的確太急功近利,一副十足的奸商相!如果您這樣的人不去打鴨子上架一般地拉存款,而是搞搞風險控製、搞搞銀行日常管理,那呆帳少了、案子少了,不也等於拉來了存款、為銀行創造利潤了嗎!”


    左忠堂感慨萬分地連連說“是”,而後像是玩笑,像是認真地說:“莉莉同誌,如果你早是至大支行的行長,我恐怕也沒有被免職的那一天啦!”


    江莉莉聽左忠堂這麽說,料想到他已經聽說了自己副行長主持工作的任命,便一語道破:“左行,您還迴來,官複原職吧!任博雅走啦!”


    左忠堂沉吟了許久,沒說話。江莉莉以為左忠堂在猶豫,就趕緊給他減壓:“左行,分行馬行長已經讓我重新組閣,大頭也早就把十五億人民幣全拿過來了!以後,這十五億存款,一半算您完成的任務!我專門負責市場開拓,您專心搞好支行的管理。這樣,您甭天天拉存款,我甭天天埋頭案犢,我們都可以各得其所、人盡其才了!您有啥子意見嗎?”


    左忠堂聽了江莉莉一片熱情洋溢地話,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對江莉莉說:“莉莉同誌,既然你這麽瞧得起我,咱們馬上在中央銀行附近踅摸一個地方,聊幾句,怎麽樣?”


    江莉莉以為左忠堂愛在自己的老麵子上,還要拿拿糖,就爽快地答應了。


    “那麽,咱們一會兒在星巴克咖啡廳見?”


    江莉莉抿一抿豐滿的嘴唇,笑道:“不過,咱們要主客分明,單一定是我買哦!”


    就像江莉莉享有著一個有錢男人的愛情一樣,依然忙忙碌碌的龔梅,也期盼著與老康重溫舊夢。隻是她重溫舊夢的地方,不是在溫馨的家裏,而是在進行離婚裁決的法庭門口。


    這已經是龔梅第二次孤獨地站立在法庭的門口了。第一次離婚宣判由於老康的無故缺席沒有成功之後,她一直等待著老康的消息。可老康卻隨著他的平步青雲,身邊叫“康總”的美女漸多,仿佛越來越矜持、越來越清高起來。他竟然沒來一個電話,向自己服輸認軟!雖然那個江莉莉已經明珠暗投一般地嫁給了阮大頭,可她與老康抱在一起的醜態,是自己親眼所見的!他老康自己不來說清楚,難道還要她獨吞苦果不成?眼睛裏從來不揉砂子的龔梅,隻得請求法庭進行現在的第二次開庭宣判了。


    沒有了往常的喧囂,孤獨地站在法庭門口,四周依然不見老康的半點人影,龔梅仿佛孑然一身地茫然佇立於無人的荒野,心裏空落落的。她依然記得老康離開江南小城之後,自己獨自留守桃花溪畔的女子公寓,那一段淒清而又快樂的日子。


    那時,最淒清的,是老康走後,空空蕩蕩的房間裏,沒有他的影子,卻又仿佛處處有他的音容笑貌。那時,最快樂的,是每到夜晚,她和他都躺在床上的時候。打電話就成了他們談情說愛的唯一選擇。


    “睡下了嗎?”這總是他的第一句問話。


    “想我嗎?”每一次,她總是這樣開頭。


    他最討厭她的是,她談夠了、聊足了之後,每次都會成為撩撥男人的高手。


    “老康,你曉得我是怎麽躺在被窩裏的嗎?”她問。


    “小姐,我當然知道!”他答。


    “說嘛!”


    “當然是一絲不掛!”


    於是,她在電話對麵做出一個親嘴的聲音,頑皮地說一聲:“忍著吧!拜!”趕快就把電話掛斷了。


    等男人幻想著美女美妙的裸體,欲火中燒的時候,他忍不住再把電話打過去。


    此時的龔梅更加可惡,她拿起電話就爹聲爹氣地繼續逗弄老康:“你曉得我的手放再哪兒呢嗎?”


    “肚子上!”他忍住壞笑,故意說到了身體的中間。


    “不對!再往下!”龔梅開起了黃色玩笑。


    “還是肚子上!”


    “不對,還得往下!”


    老康終於告饒了:“行啦!拜拜吧您哪!”趕緊掛斷電話。


    電話裏的談情說愛雖然屬於精神戀愛,但是成本卻頗高,老康一個月,最多那陣兒,競花了一千三百塊錢!本來就收入微薄的龔梅,有一個月,也竟然花光了全部工資,把八百多塊錢全部交給了電話局!她嘴上吃的需求,還是依靠向同事借貸,才得以勉強維持過去。


    “龔梅、康迎曦到庭!”法庭裏一聲嘹亮的大喊,打斷了龔梅美好的迴憶。她再一次單獨走進了法庭的大門。


    望著莊嚴肅立卻又一臉茫然的法官和書記員,龔梅還能迴憶起她第一次來法庭時的情景:


    當時的法官,望著垂頭喪氣的她,征詢意見:“您如果堅決離婚,我們可以出於維護婦女兒童合法權利的考慮,進行缺席審判:離婚。”


    “在我們人民法院,不存在離婚難問題!”書記員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同誌,善意地勸解道:“但是,我瞧您和現在丈夫的情況,恐怕還有緩和的餘地!”


    由於離婚案沒有第三方在場,法官也沒那麽嚴肅,和善地說:“您丈夫不來,其實明擺著就是不想離嘛!”


    書記員繼續勸解:“從案情上看,你們倆,感情基礎很好!什麽第三者呀,什麽感情不和呀,恐怕都是誤會,都是因為雙方個性太拔尖兒,互不相讓造成的!”


    心煩意亂的龔梅隻得告饒:“行!我請求暫停宣判!”


    龔梅的迴憶被法官大聲的問話打斷了:“龔梅女士,被告康迎曦給本廳郵寄來一盤磁帶,是王傑的歌曲集。被告康迎曦還附了一句話:‘一曲《迴家》遠勝於我的出庭辯護!’”


    龔梅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固執已見的老康到這個時候了,倒學會了浪漫!可這浪漫來得也忒不是時候!這不是等於無視法庭嗎?


    女書記官依然好意地勸說:“被告康迎曦還請求本廳為你當廳播放王傑的《迴家》。這項要求,已經被本廳駁迴!”


    “鑒於麵前的情況,龔梅女士,我再問您一迴,您堅決要求離婚嗎?”這次法官的話,問得很堅決,看來他沒有再調節她與老康離婚案的耐心了。


    龔梅曉得,如果她肯定地說:“我願意!”那麽,法官為了維護她這個婦女同誌的權益,一定會一敲醒堂木,大聲宣布:“本院缺席裁定,龔梅與康迎曦離婚!”這時,她與老康過去曾經有過的一切的一切就都完結了!她希望這樣嗎?她願意看到這個結果嗎?


    龔梅像一個如夢初醒的人一樣,突然對法官大聲喊叫:“不!”而後像一朵曬蔫了的玉蘭花,有氣無力地低下了秀氣的頭,低聲說:“我撤訴!”


    書記員極務實地提醒道:“你願意承擔全部訴訟費用嗎?”


    玉蘭花已經打不起精神,委靡得有氣無力:“我……願意!”


    就在龔梅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從法院裏緩慢而出的時候,工業部財司務施司長卻把電話追過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之後,施司長像大旱天裏飄來的及時雨,爽朗地說:“小龔,你在哪裏?我往你辦公室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人接!我有個好事要找你哪!”


    龔梅以為施司長是拿自己尋開心,便聲音暗啞地含糊其詞:“我……我臨時辦一點私事。”


    “速發銀行的馬行長晚上可又要請我吃飯啦!你還不過來搶他的行市?”


    龔梅一心的陰霾和一臉的疲憊立刻一掃而光了:“什麽什麽?這個馬行長又要挖我的牆腳?這可不是好事!”


    施司長開著玩笑:“據說,他手下的任博雅被你打了個落花流水,他才不得不老將出馬一個頂倆啦!”


    龔梅知道馬行長的為人和手段,料定工業部在自己支行的一些存款又要往速發銀行搬家無疑,便以破罐破摔的心態拿自己尋開心:“聽他瞎說!是他手下的江莉莉把我打了個落花流水!他這是要宜將勝勇追窮寇啦!”


    施司長聽龔梅這樣一說,忽然嚴肅下來,說:“小龔呀,你讓譚白虎給我拿過來那份開發金融產品、改善金融服務方案,我看了!不錯!另外,你們支行有沒有一個叫康迎曦的人?他也寄來一份你們的方案,並附了一份銀行改善金融服務的論文,提出銀行誠信競爭、企業合作發展的想法。對我啟發很大,也讓你們的方案可信度更大了!”


    龔梅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明白老康為什麽要攪和到自己的工作事務上來,聽施司長的意思,他的攪和分明對自己的五一支行有利!難道這個為人夫者真的體悟出自己工作的艱辛,突然放下偏見,立地成佛,要用他的方式幫助自己嗎?


    龔梅沒有正麵迴答施司長的問話,試試探探地問:“他到底說了什麽?讓您這麽稱讚!”


    “這位康同誌說,經商不但要講人格,而且還要講商格!經商之道即為作詩之道,為商必奸不是詩,盜亦有道隻算打油詩,為商不奸才是真正的詩!這就是我想說而一直沒有說出來的心裏話!”


    龔梅的心裏一亮,趕緊問:“這麽說,我不用馬上趕過去搶馬行長的行市了?”


    “你可能還不知道,國家審計暑正對中央級的公司都進行突擊審計!有幾家公司在存款的過程中有高息存款和索要迴扣的問題!有一些人恐怕要被撤職查辦了!而且以後,國家為了避免銀行之間為拉存款進行無序競爭,一個公司隻能夠在銀行有一個帳戶!不論銀行還是企業,想搞歪門邪道也不成啦!”施司長又爽朗的笑幾聲,而後說:“好在我算是光明磊落、兩袖清風,至少也在作‘盜亦有道’的打油詩吧!今兒呀,我自個兒應付馬行長一下得了!趕明兒個,你帶上譚白虎,最好再叫上你們那位康迎曦同誌,咱們把方案再討論一下!我準備把帳戶上散落在幾家銀行的那一點兒錢,大概能有十幾億人民幣吧,都存你們五一支行!這應該算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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