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遠開始了學校醫院兩點一線的生活,上完課沒有事情她都會到醫院去。蔣勘正已經在病床上躺了一周,生命的各項體征都在正常水平,但是他就是沒有醒過來,不過已經轉移到了腦科icu。


    因為工作的關係,蔣父中間又迴了國。周恪初在英國念書的時候學校的導師有腦外科的大拿,於是他又跟沈溥一起去了英國。


    一下子,留了三個女人下來。孟遠每次到醫院的時候,蔣母一般已經做完了日常的清潔護理工作。老人家束手無措,隻能做點小事來緩解內心的擔憂。


    孟遠在當初的難受與痛苦之後,慢慢開始接受了現實。在慌亂之後,孟遠開始認命,給孟軍打了電話,他在醫學界的人脈應該能找到一位能給蔣勘正看病的醫生。


    到了飯點的時候,宋天真看到孟遠還是沉默地坐在蔣勘正的床邊,不由得有些擔心,她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孟遠。隻好將飯菜都裝成盒,送到孟遠的麵前說一句:“遠遠,吃一點吧。”


    孟遠看到宋天真小心翼翼的樣子,扯了一絲笑:“謝謝你,天真。”


    “哈哈,我們都是好朋友,說這些話幹嘛?”


    孟遠搖搖頭:“不,天真,沒有你們我估計已經方寸大亂。阿正他躺在病床上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我怕再來一次,我真的就受不了了。”


    她說的是實話,看見蔣勘正一次又一次在她麵前倒下,她就會一次又一次受到煎熬。


    宋天真連忙抓住她的手:“遠遠,你們有多不容易,我很清楚。你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隻要過了這一關,你會一直幸福下去的。”


    孟遠掀開了飯菜盒子,清香四溢的味道。宋天真搓了搓手:“我自己做的,你嚐嚐。”


    “天真。”孟遠低了低頭:“原來愛情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你看,你從前怎麽可能做飯?現在手藝看上去也相當好。”她陷入迴憶裏,側臉沉靜,嘴角終於又慢慢勾起來:“阿正以前又驕傲又獨斷,可是現在他事事會跟我商量,從來也不會強迫我。他其實也變了很多。”


    “你們互相幸運。”宋天真聽她這話不禁感歎。她又把筷子遞給孟遠:“快吃吧,孟叔叔那麽多朋友,一定有人是業內權威,再者周恪初都迴校去找他老師了,你放心,阿正一定能夠好起來的。”


    “嗯。”孟遠拿過了筷子,埋頭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婚後試愛


    宋天真做的飯不僅賣相很好,吃起來也不差。


    蔣母在一旁看著,也誇道:“天真,小沈能夠娶到你也算是他的福氣。”


    宋天真聽到這句話,想往常一樣笑了笑,也沒說什麽。


    孟遠在一旁,停下了筷子,宋天真曾經跟她分享過的秘密她現在還記得。孟遠抬頭看了看她,問道:“明朗姐呢?”


    宋天真一僵,然後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周恪初向明朗姐求婚了,而且周唯一是明朗姐的孩子,他們的婚事應該不遠了。”


    “是她的孩子?!”孟遠疑惑:“怎麽可能?明朗姐明確否認過的。”


    “孩子跟她做過dna鑒定,確實是她的。”宋天真仿佛不想多說:“具體的事,其實我也不清楚。”


    一連串的事情在一起,宋天真肯定會跟霍明朗生了嫌隙。孟遠看了眼床上的蔣勘正,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說不出的話和藏在心底無法透漏出來的感情,就像曾經的她和蔣勘正一樣。


    過了兩天,沈溥和周恪初都迴了紐約,周恪初帶迴了他學校的老師。因為工作的關係,沈溥便提前帶著宋天真迴國了。也在當天,孟軍和李深都到了紐約,同時也帶來了他們的同事。


    當天晚上,三方業界翹楚又一次召開專家會議。孟遠則坐在病房裏陪著蔣勘正。


    因為一直靠輸液來維持體內營養,這幾天蔣勘正的麵頰消瘦地可怕。水分也攝入不足,不管孟遠怎麽給他一點一點地用小吸管送水,他的嘴唇還是幹裂一片。


    明明幾天,卻好像一下子變老了好幾歲。


    病房內的燈光很亮,孟遠坐在這燈光之下,手指不受控製地輕輕觸碰著蔣勘正的臉。他有一雙深沉的雙眼,如今緊閉在狹長的睫毛之下。指尖劃過他高聳的鼻梁,時常勾起的薄唇,最後是尖尖的下顎。


    “阿正。”孟遠心裏漸漸發酸:“你快點好起來,好不好?”


    在這家醫院的另一間屋子裏坐著的人都在決定她這輩子最愛的人的命運。而孟遠她一個人坐在這靜悄悄的病房裏,隻希望老天能夠幫一次他們。悶騷老大惹不起


    多少年的愛戀終於修成正果,希望他們能夠得到上天垂青。


    窗外天際黑幕上繁星點點,孟遠搖頭看,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蔣勘正放在一邊的手。


    她輕聲道:“以前結婚的時候,我常常一個人站在窗戶前,總覺得天上那顆最遠的星就是你,怎麽夠也夠不到。當時我哪想到這顆星會自己向我靠近呢?阿正,我們之前浪費很多時間,雖然結婚,也沒有好好相處過,總歸是在置氣多一點。”


    “所以,你醒過來,好不好?我們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專家會議整整開了四個小時,開完會出來已經是淩晨了。孟軍過來,將孟遠叫到了病房外交代:“目前阿正的身體指針都十分平穩,目前大部分的意見是保守治療,觀察一個月,一個月後按照實際情況再做打算,到時候可能會在進行開顱手術,但是風險就會極其大了。”


    孟遠一直緊緊握住拳頭,隻點了點頭。


    孟軍看了,心裏很不是滋味。由自己來告訴女兒這個消息,更加不是滋味。


    “盡人事,聽天命。他會好的。”孟遠咬咬牙。


    孟軍拍了拍孟遠的肩膀:“你放心,我跟你媽媽,這一個月都會待在紐約的。”


    “讓你們操心了,爸爸。”


    “傻姑娘,兜來兜去,原來還是他。”


    然而,就在這保守估計的一個月裏,還是出現了變故。


    就在專家會診的一個禮拜之後,孟遠結束課程趕到醫院的時候,發現蔣勘正旁邊的機器不停地跳動,她看不懂那些雜七雜八的圖像,以為還是他快要醒過來的跡象,幾乎喜極而泣。


    可是很快的,孟遠的一顆心徹底涼了下來。


    她不是第一個發現的人,蔣母一早就發現了,沒幾秒鍾之後蔣母便帶著一群醫生衝了進來。


    醫生們十分訓練有素地把蔣勘正推到了移動病床上,一下子一群人帶著他又湧出去。蔣母迴過頭來抓住孟遠的手:“遠遠,那群醫生說阿正的身體因為長期的昏睡導致肌肉功能萎縮,髒器功能衰退,現在先推進觀察室裏。”重生之絕世天驕


    情況沒有往好的方向發展,反而變得更差。


    孟遠愣了足足幾秒鍾之後,立刻追了上去:“媽媽,一起去。”


    蔣母跟著孟遠追在蔣勘正的移動病床後麵,兩個人都看著蔣勘正被推進了觀察室,再一次隔著玻璃看他。


    孟遠站在玻璃窗前,嘴一張一合,慢慢說:“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孟遠看過很多羅曼蒂克的影視作品,大多數男女主角經過分分合合之後,都會歡歡喜喜地在一起。


    沒有哪一對,向她和蔣勘正一樣,被命運捉弄過幾乎無數次。


    小部分的時間快樂,大部分的時間卻傷心。少年時的執念,成年後的怨恨,到最後慢慢一點點地心意相通。他們已經走過太多路,受過太多苦。


    孟遠揣在口袋裏的手機來了短信,是蔣勘正的手機,從那天開始,孟遠就一直放在自己口袋裏。


    短信的內容是:親愛的顧客,你定製的對戒將於明日送往您府上,感謝您的關照與惠顧。


    落款是蒂凡尼旗艦店。


    一字一句頓時變得滾燙,手機頓時變得沉而重。他原來是要跟自己求婚的,卻不曾想到有這樣的變故。


    孟遠朝著玻璃窗輕輕一笑:“你還沒跟我求婚,怎麽就躺在裏麵了,小心我不嫁給你了。”


    蔣母聽了孟遠的話,眼眶通紅,吸了吸鼻子也跟著孟遠說:“對啊,阿正,你再不起來,媳婦都要跟別人跑了,看你到時候哪裏去找人。媽媽還要抱孫子呢。”


    孟軍和李深聽到了消息也趕了過來,正好碰到了來醫院的周恪初。他們三人一起來的時候,就看到孟遠跟蔣母兩個人站在監護室門口淚中帶笑地在說話。


    十分心酸。孟軍歎氣:“我也做了多年醫生,總以為看透生死,沒想到當事情真的到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難受。”


    “恪初,你聯係一下你老師,再商討一下,拿一下手術方案吧。”.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那啥,第三更會有,但是會很晚,你們不要等,明天來看也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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