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願望,注定會傷害你朋友,你會放棄願望嗎?


    霧繪此刻就麵臨著這樣選擇。


    出發前一日,冬之城主單獨將霧繪叫到一邊,告訴了霧繪愛麗絲菲爾真實身份,——小聖杯。


    這位美麗高貴夫人,雖然有著一個八歲女兒,但她並不是真正人類。名為愛麗絲菲爾·馮·艾因茲貝倫女人,雖然有人類外表,可是她本質卻是一個魔術道具,——小聖杯。


    艾因茲貝倫吸取第三次聖杯戰爭,作為死物聖杯被破壞,被迫提前結束戰爭教訓。利用艾因茲貝倫擅長煉金術,以兩百年前冬之聖女裏姿萊希·羽斯緹薩·馮·愛因茲貝倫為藍本製造出來人型聖杯,教導她人類知識,企圖製造一個會自己躲避魔術道具。


    “如果聖杯降臨話,愛麗還會活著嗎?”


    “不會。”


    老魔術師看著霧繪,灰色眼睛裏充滿了偏執,話語裏也是帶著隱隱激動,可是知道,這並不是悲傷。


    “每迴收一個英靈,愛麗絲菲爾體內程序就會關閉一個機能,迴收到了第四個時,人格就會消失。第五個會變迴聖杯器皿。淺神,你任務就是她不能動彈,喪失人格時候保護她,確保聖杯直到後也我們手裏。”


    霧繪臉上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


    愛麗絲菲爾隻是一個工具。


    霧繪低著頭,放腿上手不停顫抖,連眼前所視景物也變得模糊起來。


    撫養她長大艾因茲貝倫先生,是這樣認為,將她養大然後以聖杯看護者名義,讓她去參加聖杯戰爭,看著她去死。


    不僅是艾因茲貝倫先生,愛麗深愛並且信賴著丈夫衛宮切嗣也是這樣。


    和衛宮相處這麽久,霧繪也發現衛宮並不是真一無所求,他渴求聖杯,與艾因茲貝倫一樣渴求。但是他這種渴求深埋心底,將自己當作一台沒有感情機器。隻有麵對妻子愛麗絲菲爾與女兒伊莉雅斯菲爾時,看上去死氣沉沉衛宮切嗣,才會露出些溫情。


    霧繪原本以為,這樣衛宮一定會好好保護好心愛妻子,哪怕是豁出自己性命也會保護。


    但事實恰恰相反。


    衛宮切嗣渴求聖杯,哪怕要取得聖杯,必須犧牲自己妻子也是一樣。


    “我知道了。”霧繪緊緊地拽著自己衣角,低聲迴答。


    可是霧繪知道,自己並沒有指責衛宮切嗣權利。


    ——她也是推動愛麗絲菲爾死亡中一員。


    愛麗絲菲爾對霧繪說過,衛宮切嗣一定會捧起聖杯,霧繪也可以順利地迴家。作為聖杯保管者,她絕對不會把覺醒聖杯,交給聖杯以外人。


    霧繪記得,那個時候愛麗絲菲爾語氣雖然如往常一樣溫柔,可是緋紅色眼眸裏卻滿是堅定。


    對自己命運十分了解愛麗絲菲爾,哪怕是死亡迫近,也維持了以往溫柔,沒有懼怕,沒有後悔。


    知道這件事□後,霧繪對愛麗絲菲爾產生了濃濃敬佩。


    霧繪想要成為這樣人。


    哪怕是死亡也能夠坦然麵對,不怨天尤人。


    霧繪心底,愛麗絲菲爾形象變得高大起來。


    霧繪十分難得,一夜未眠,而是一遍又一遍反複清點可以用得上魔術道具。就算缺了什麽,也立刻著手製作。直到天色漸明,霧繪才提著整理好箱子,從房間出來。


    一出門,霧繪就看到了輕裝打扮愛麗斯菲爾,互相打過招唿以後,霧繪看見愛麗絲菲爾突然放輕了腳步,向著隔壁房間走去。


    霧繪記得,那個房間主人,是伊莉雅斯菲爾。


    愛麗絲菲爾腳步放得很輕很輕。霧繪站門外,看見愛麗絲菲爾傾下-身子,伊莉雅斯菲爾額頭上印上一吻,然後為熟睡女兒拉好被子,站床邊看了好一會兒,嘴巴一張一合似乎說了什麽。


    霧繪愣住。


    如果她沒有看錯話,愛麗絲菲爾說話,應該是——


    “對不起,伊利亞。”


    霧繪覺得自己眼眶有些發熱,站門口,就這麽無聲哭了起來。


    “你怎麽哭了小霧?”


    “我……想媽媽了。”霧繪抹去眼角眼淚,勉強笑道:“媽媽害怕我踢被子,也會夜裏過來給我蓋被子。”


    聽到霧繪解釋,愛麗絲菲爾停止了追問。反而是慈愛摸了摸霧繪頭,溫柔保證:“沒有事,霧繪一定可以迴去。稍微忍耐一下吧。”


    “嗯。”


    霧繪垂下頭,緊緊握住拳頭,直到飛機降落日本,才再度開口說話。


    “霧繪,你還好嗎?飛機上你就一直沉默,不會是患有‘暈機’症吧?”


    “沒有事哦。”


    霧繪搖了搖頭,將愛麗絲菲爾與saber關切眼神收入眼底,步伐輕從樓梯上,率先走了下去。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並不是暈機。”拍了拍臉,霧繪臉上重展露自信笑容。“愛麗你不是一直想日本逛逛嗎?我給你做向導。”


    “誒……?”愛麗絲菲爾楞了一下,雙眼冒出亮光。“對哦,霧繪你跟切嗣一樣是日本人。”


    霧繪微笑著看著愛麗,十分果斷把她幼年一直生活美國,也沒有來過冬木市這件事隱瞞了。


    反正昨天晚上已經修改了手機裏gps軟件,所以應該……沒有問題吧?


    霧繪不負責任想到。


    *


    手機確沒有問題,有問題是霧繪手機。一開機,看見全空信號格,霧繪楞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十年前,手機網絡和可能和她手機不兼容。


    真糟糕。


    霧繪點開了gps係統,再一次歎氣。


    她修改程序沒有錯,gps係統還能用,但是地圖是十年後。


    霧繪還沒有歎氣完,就發現程序開始自動,包大小2個g。


    霧繪默默開啟了後台,打開了照相軟件。


    “愛麗,你稍微靠近一點saber,然後笑一個。”


    “怎麽了?”


    雖然疑惑,但是愛麗絲菲爾還是稍微貼近了一點saber,露出明媚笑容。


    “喀——”


    霧繪笑而不語將拍攝好照片舉給愛麗絲菲爾與saber看。


    “愛麗,你說我把這張照片給衛宮先生看,他會生氣嗎?”


    “誒!?”


    ……


    當三人從車上下來時候,霧繪手機裏已經有了數十張照片了。而此刻手機,還saber手裏研究。


    “很棒東西。”霧繪哀怨視線下,年輕王留下這樣一句評價,將手機還給了霧繪。


    霧繪笑了笑,卻沒有說話,反而是掐著時間,開始安裝地圖。


    此刻,地圖已經下載好了。


    “愛麗。”


    “?”


    “你喜歡什麽景點,是山,是海,還是人類?”


    “……我想去人多地方看看。”


    有著少女姿態銀發夫人,雖然保持著溫柔笑容,可是紅色雙眼裏,卻充滿了堅定。


    霧繪覺得有些奇怪,但是想到愛麗絲菲爾從來出過艾因茲貝倫城堡,霧繪還是按下了心中疑惑。轉而詢問saber意見。


    “隻要愛麗絲菲爾喜歡就好。”


    年輕王者,將她騎士風度發揮得淋漓致。


    霧繪沒有多說什麽,重定位,帶著兩人向著喧鬧繁華市場走去。隻是路上多留了幾個心眼,可能出現監控地方,仔細檢查,尋找著監視器。


    和十年後不同,此刻日本監控係統並不完善,而霧繪一行人目前所處區,是建設中,留有大片空白地區。計算出空白死角後,霧繪不滿皺起眉頭。


    這個小小細節,沒有錯過走她身側saber。


    “有哪裏不對嗎?”


    霧繪搖了搖頭,自嘲說道:“隻是發現,事情並沒有我想那麽簡單而已。”沉吟了一會兒,霧繪突然抬起頭:“saber,你感知範圍是多少?”


    “兩百米。”想到之前霧繪動作,少女王者也變得認真起來。“怎麽了?”


    “saber來幫我一個忙吧。”


    霧繪握住saber手,露出一個神秘微笑。


    saber沒有拒絕。


    反而是饒有興致握住了霧繪手,認真傾聽霧繪請求。


    霧繪需要saber做很簡單。


    就是偵查。


    利用兩百米偵查範圍,檢查周圍是否有servant出現,然後利用英靈敏銳視力,尋找隱蔽死角。


    “要贏得漂亮,那麽情報一定不能落後太多。衛宮先生不擅長類似偵查魔術,所以我們組情報由我來負責。”霧繪耐心解釋:“敵對方可是有著擅長偵呢!”


    saber讚同點了點頭,並且讚賞看了一眼霧繪,應了下來。


    少女王者也是明白情報重要性,一場戰爭中,誰掌握有利情報多,隻要領導者不那麽昏聵,誰就能夠占據優勢地位。霧繪這種毫不遮掩磊落作風,顯然贏得了saber好感。


    再一想到assassin這個職介保有技能氣息割斷,saber打起十二萬分注意力來。雖然沒有當場解放概念武裝,卻也進入了備戰狀態。


    霧繪注意到愛麗絲菲爾並未露出不滿,反而因為saber這份緊張而露出鬆了一口氣表情。再想到提前一天離開衛宮切嗣,霧繪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麽。</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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