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那高大的馬兒再看了看月蒼墨那表情,是的,她被鄙視了!於是一把搶過馬繩:“那這樣,小月,假如我學會了騎馬,你就教我武功可好?”


    月蒼墨看了她一會,麵對著她期待的眼神,撇開了目光:“不好。”


    說罷他已經拿過了那馬繩然後一躍而上,看了眼鼓著嘴的莫鈺錦,伸出了玉簫:“抓好,然後上來。”


    莫鈺錦縱然再怎麽不願意但是也沒有辦法,武功在人家身上她能咋辦?於是也隻好抓住了那玉簫乖乖的坐在了馬背上,一路上就聽見她在那裏說假如她有了武功後月蒼墨會是多麽多麽的輕鬆,出任務的時候也不需要保護她了,可以專心的出任務了,可是說了一大堆換來的卻是月蒼墨冷冷的一句:“不帶上你那麽一切麻煩都可以省了,這樣更方便。”


    於是莫鈺錦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乖乖的坐在了馬上一句話不說了。


    因為他們所在的位置離瑤鎮不算很遠,所以沒個三兩日便就到了,一到瑤鎮,莫鈺錦隻覺得這幾天的奔波快要讓她散架了,她鬱悶的趴在了馬背上,眨巴著眼看著月蒼墨,道:“能不能休息會?”


    月蒼墨掃了眼周圍,瑤鎮不比桃花鎮,這裏可謂是用破爛來形容,根本是找不到客棧,因為沒有人會來這邊。


    於是,他沉默了會,走到了一戶人家,道:“這位姑娘在此休息片刻,我過會來接她,這是費用。”說罷,他遞給了那個老婦人一兩銀子。


    莫鈺錦見狀,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角:“小月你去哪啊,沒事沒事我不累的,我不用休息了,帶我一起去吧。”


    月蒼墨看著她這樣的緊張,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要去這附近看一下,帶著你不方便,晚些我會來接你的,不要擔心,在這裏好好休息一番。”


    莫鈺錦還想要說什麽,但是看著他眼底的堅定也不好堅持什麽了,再說了,此刻的月蒼墨好聲好氣的解釋了這麽一大堆那就說明他不再生氣,那麽不生氣怎麽會突然丟下自己呢。這樣想著她也隻好點了點頭,拍了拍他衣角上的灰塵:“那我等你迴來哦。”


    不知為何,月蒼墨因為她的這句話眼角一動,許久,他才開口:“好。”


    於是他騎著馬兒離開了,莫鈺錦站在那裏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很久才收迴了目光。而那位老婦人此刻也笑著攬過了她的肩:“姑娘進來坐會吧。”


    她點了點頭,隨著老婦人走到了桌子旁,她看著老婦人為她倒了一杯水連忙的接過:“我自己來就好了,不用麻煩的。”


    她笑了笑,道:“看姑娘也不像是本地人啊,怎麽,是在這邊做些什麽嗎?瑤鎮什麽都沒有,看你們都像是富人家的孩子啊。剛剛那位是你的相公嗎?”


    那老婦人的話很多,莫鈺錦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迴答著,隻是,頭卻是越發的昏。她看了眼手中的杯子,很是模糊,搖了搖頭,看著那老婦人道:“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感覺像是喝醉了一樣,這裏麵是什麽啊?”


    老婦人露出了一抹狡猾的笑,然後招唿了一下躲在暗處的人:“快點出來吧,交完銀子這姑娘你們就帶走吧。”


    一群小地痞從暗處走了出來,上前拍了拍莫鈺錦的臉:“莫姑姑,麻煩你了啊。”


    莫姑姑笑了笑:“都是拿錢辦事了有什麽好麻煩不麻煩的,你們快點交出銀子帶這姑娘離開吧,一會那男子迴來了可就帶不走了,越快越好,不然呐你們趕不迴去了,這個月你們的任務完成不了該是要挨打的。”


    幾個小地痞連忙把銀子交給了莫姑姑,然後上前就要去帶走莫鈺錦。


    莫鈺錦掙紮的跌落在了地上,恐懼的看著他們:“你們要帶我去哪!我告訴你們,千萬不要對我怎麽樣,看見那白衣男子沒有,他殺人不眨眼的!你們要是對我怎麽樣,你們就死定了!”


    莫姑姑看著她輕笑一聲便就離開了,而那幾個小地痞見狀卻是起了色心,其中一人提議道:“反正也是帶迴家給翠媽媽調教成伺候男人的小賤婦,倒不如我們哥幾個現在這裏爽快一下?”這樣的提議一下子就得到的讚同,而莫鈺錦卻是頭大的很,翠媽媽,秋夢閣裏頭的那個翠媽媽嗎?


    “是不是秋夢閣裏麵的那翠媽媽啊?”她問,那幾個小地痞愣了一下,道:“你怎麽知道?這瑤鎮離那桃花鎮少說也有十來天的路程啊。”


    莫鈺錦頭疼的厲害,怎麽就那麽倒黴,好不容易從那裏麵逃了出來現在好了,還要被抓迴去嗎?這樣想著,但是腦袋也已經一點一點的沒有意識了,那幾個小地痞也沒有想太多,上前就動手動腳,恰好,月蒼墨迴來了。


    他站在了門口便就看見了這一幕,眼底劃過了一絲殺意,一把掐住了那莫姑姑的脖子,一絲一毫解釋的機會也沒有給她便就一用力。


    那幾個小地痞見狀,暗暗的後悔為什麽沒有走,但是現在也已經遲了,月蒼墨隻是將那玉簫拿了出來,十分淡然的,幾隻銀針就已經結結實實的紮在了他們的身上。他嘴角泛過一絲冷笑,然後看了眼昏迷在了地上的莫鈺錦,想到了她所說的話。


    若是教了她武功那麽此刻最起碼不會被欺負也無能為力,教些防身的或許也是好事,也免得自己總是為這點小事來傷神。


    這樣想著,他處理好了那幾個人然後便就將莫鈺錦扶到了床上,看著昏睡的他,無聲的歎了口氣。


    莫鈺錦不知道睡了多久,隻知道醒來的時候便就立刻看了一下自己在哪,卻見自己還在這個屋子裏麵,她皺了皺眉,記得自己是被那老婦人給賣了啊?


    可是,為什麽現在還在這裏?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四處打量著,但是卻沒有見那些小地痞和老婦人,於是便就放下心了,或許是月蒼墨迴來救了她吧,這樣想著她笑了,將門打開,果不其然,月蒼墨正在那裏喂馬呢。


    她小跑過去:“小月,幸虧你救我了,不然我又要倒黴了!”


    月蒼墨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開口:“我教你武功。”


    莫鈺錦一直沒有緩過神來,愣愣的看了一眼月蒼墨,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然後不可思所的指了指自己,道:“小月你是要教我武功嗎?真的嗎?”


    他有一點受不了莫鈺錦的闊噪,悶悶的點了點頭:“是的,準備一下,隨我來。”


    莫鈺錦想,她哪有什麽好準備的,屁顛屁顛的就跟著月蒼墨的身後了,然後很開心的隨著他的腳步一同朝著這瑤鎮後頭的樹林走去。


    剛剛走了進去,月蒼墨便就丟給了她一根樹枝:“把樹枝想象成一把利劍,然後我教給你的一切你都要好好的看著。”


    莫鈺錦點了點頭,於是這一下午都在月蒼墨教莫鈺錦劍術中渡過。隻是月蒼墨看著她學的那麽的快,驚了一下,這丫頭之前一點武功的基礎也沒有,更別說有什麽內力了,但是她習武是那樣的快,堪比他當年。


    不過,對莫鈺錦的賞識又多了一分,一連幾天,奇怪的是月蒼墨並沒有急著去任務而是一直帶著她練武,直到莫鈺錦都不好意思這樣耽誤他了,於是想了半天才上前問道:“小月師傅,你不任務了嗎?這幾天你一直教我練武呢。”


    自從月蒼墨教了她武功後,她也不叫小月了,而是又加了師傅二字,但是月蒼墨也懶得和她去較真什麽了,便就隨著她去叫。


    他玩弄了一下手中的玉簫,然後有些懶散:“這任務和平時的任務不一樣,得等。”


    莫鈺錦不解了,道:“到底是什麽任務啊?”


    “收蠱。”


    “收蠱?那是什麽意思啊?”這下子莫鈺錦徹底糊塗了,這收蠱就去收唄,在這裏幹等著幹嘛。


    “所以上次我才說我要出去看看,此蠱為穿心蠱,一般隻有在雨天才會出現。但是瑤鎮很少下雨,所以經常鬧幹旱,瑤鎮裏麵幾乎都沒什麽人了,全都搬到其他鎮上去了。”他看了眼悶熱的天,開口。


    莫鈺錦也隨著他的目光一同看向了那刺眼的抬眼,喃喃的問道:“那到底什麽時候才能下雨呢?”


    古代就是不方便,要是在現代的話,直接看下天氣預報那就什麽都搞定了!


    月蒼墨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開口:“運氣好也能半年左右,運氣不好或許得等著幾年也不一定。”


    “什麽!”莫鈺錦震驚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月蒼墨,道:“那若是一直沒有等到下雨,那是不是就要一直在這裏帶著?”


    月蒼墨點了點頭,表情似乎在問,這有什麽奇怪,很正常的啊。


    “你以前出過最長的一次任務是多久?”


    月蒼墨想了想,道:“那次好像也是去收蠱,也是陰雨天才會出來的蠱,我等了將近一年的時間。”


    看著月蒼墨認真的樣子,莫鈺錦知道他是沒有撒謊了,半坐在了地上:“有沒有搞錯?那我們豈不是在這裏一直等下去咯?小月師傅,下次就不要去接這些任務嘛,幾年完成這一個任務像話嗎?”


    月蒼墨看著她,搖了搖頭,拿起玉簫點了點她的腦袋:“錦兒你要明白,做什麽事都要講究耐心的。”


    她不懂,她隻知道在這裏快要無聊爆了,但是卻也不能說些什麽,怕月蒼墨一生氣又把自己丟了,於是隻好乖乖的跟在了他的身後學武。


    許是月蒼墨教的好,也是莫鈺錦學的快,在這裏待了一個月的時間,莫鈺錦已經基本學會了那一套劍法了。


    月蒼墨說若是想要再學別的就必須要練習內力,於是在這裏也找不到其他的事情來做,於是隻好每天早起隨著月蒼墨坐在那地上打坐。


    一開始莫鈺錦覺得無聊至極,但是也無可奈何,加上月蒼墨的內力灌輸,她分明感覺到了異樣。於是這平淡的習武日子也就成了他們打發等雨時間唯一能做的了,不過,莫鈺錦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來。


    “小月師傅,當年你在那裏完成收蠱的任務等了將近一年,那時候你身邊就你一個人吧?你是怎麽等下來的?”這樣想想,現在月蒼墨最起碼還有人陪著他一起打發時間,那以前呢?是怎麽麵對漫長而無果的等待的?


    月蒼墨也隻是淡淡的迴了她一句:“一個人等。”


    莫鈺錦看著他,沒再說話了,然後又說了曾經說了無數次的話:“從現在開始小月師傅你不再是一個人了。”


    月蒼墨神色一動,也沒再迴她什麽。


    於是,在這些日子裏麵莫鈺錦武功突飛猛漲,而那雨也終於不負兩人每天的祈禱終於下了下來。


    莫鈺錦看著大雨而下,她興奮的拍了拍手:“太好了,這才三個月還沒到呢,雨就下了!”


    若是以前告訴她,在沒有電器的時代下和一個人學習武功三個月,怕是她死也不做不到的,但是此刻她覺得這三個月實在是太短了,看著那雨淋著自己的身子,她開心的笑了。


    月蒼墨看著這漫天的大雨,眼底卻是一片陰霾之色,雖然這雨是下來了,但是收蠱卻不是那容易收到的。


    “小月師傅你還愣著幹嘛啊,收蠱去啊,難不成還想等下次雨天啊?那到時候估計我們都老了。”她打趣道,但是月蒼墨卻是停下了腳步。


    莫鈺錦不解的看著他:“怎麽了?”


    月蒼墨沉默了一會,才迴答:“這蠱和平常的蠱不一樣,必須要引進人的身子裏麵。”


    莫鈺錦一驚,而月蒼墨又繼續說:”並且此蠱隻能引進女子身子裏麵,不然一切都白費。”


    她感覺到有一點懼色,但是看著月蒼墨,又十分肯定了自己的語氣:“那就把蠱放在我身上好了,我們都等了三個月才等到這場雨的,現在去哪找女子來幫我引蠱啊?快點,不要猶豫了,誰知道這雨什麽時候會停啊,等停了不知道又要等多長時間才能下了。走啦,沒事的。”


    月蒼墨張了張口,看著她就那樣推著自己找蠱,忍不住道:“蠱如筋脈的那一刻會很疼,而且必須要在蠱如筋脈裏的七日之內到達天寒穀,否則,人死蠱死。”


    莫鈺錦聽得身子一涼,但是眼底卻是堅定:“我跟著你什麽也做不了隻會讓我難受的不知道要怎麽辦,再說了,我的小月師傅那麽厲害,我怎麽會死呢!我相信你,蠱會成功放到天寒穀,而我也會活下來繼續跟在你的身邊,不是說好了嗎,要永遠陪著你,怎麽能因為這點事就死掉了呢?再說了,我不怕疼,真的,走吧。”


    月蒼墨看著她的背影沉默了,好久,在雨中他半擁著她的身子:“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莫鈺錦覺得鼻尖一酸,能聽到月蒼墨說這句話已經該滿足了,若是,這一次她成功完成任務,那麽她一定會告訴月蒼墨,她愛著他,不想以這種尷尬的身份陪在他的身邊,想到這裏,她的眼底泛過一絲暖意。


    “小月師傅,一會兒引蠱的時候,你就和以前一樣拿著玉簫的一頭讓我抓著,我就不疼了。”她笑了笑,而月蒼墨卻沒有說話,一直走到了小樹林的最深處,那裏十分的陰晦,一股十分難聞的味道撲麵而來。


    月蒼墨掃了一眼,很快便就鎖定在了一條直長十厘米的綠色蟲子上,莫鈺錦看見了覺得心裏反胃的很,她縱然很害怕但是卻沒有表露出來,隻是看著月蒼墨將那蠱拿起,然後迴頭對她說:“胳膊伸出來。”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伸出胳膊的同時也是死死的抓住了月蒼墨的玉簫,指尖都泛白了。


    可是,月蒼墨卻是停頓了一下,他看著莫鈺錦,將那玉簫抽了出來。


    “幹嘛拿走玉簫?”她下意識就要上前再抓住,但是月蒼墨卻是舉起了他自己的胳膊伸到了莫鈺錦的唇旁:“疼的時候就咬我。”


    她一愣,搖了搖頭:“不行!”


    “讓你咬就咬!”他怒聲道,莫鈺錦隻好點了點頭,隻是,蠱入筋脈的那一刻,她幾乎都快要疼的暈眩,卻最終沒有咬上他的胳膊,隻是死死的咬著了自己的牙關。


    月蒼墨看著她,但是因為蠱正在一點一點的進入他不能有其他的動靜,直到那蠱完全進入了莫鈺錦的筋脈之時,他扶住了幾乎都快要痛暈過去的莫鈺錦,喝道:“讓你咬著為什麽不咬!”


    “可是那樣疼的就是兩個人了,才要不呢。”她笑著,但是蠱在她的體內似乎並不安分,一直在動,莫鈺錦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角:“小月師傅,動身吧。”


    月蒼墨重重的點了點頭,將她抱到了馬上便就出發。一路上莫鈺錦一直處在低燒的狀態,而月蒼墨心中也是十分著急的,因為從這瑤鎮到天寒穀快馬加鞭也至少要七天左右,可是莫鈺錦明顯不能好不休息,他覺得心頭難熬的厲害,看著幾乎一整天都陷入昏迷中的莫鈺錦,他一咬牙,拿起了刀子便就割傷了自己的手腕喂血給莫鈺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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