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肆。。。”沉陷於酥麻中早已無法思考的蘇慕清終於被這輕柔一吻驚醒,這才覺自己被常安緊緊地鎖在懷中,那輕柔的唿吸噴在自己臉上帶起一片酥麻。身為女子的矜持讓蘇慕清不禁掙紮著輕斥道,隻是語氣中盡是慌亂與綿軟,倒像是對情人撒嬌*般,連自己聽在耳裏都覺得無力得緊。這哪裏是自己的聲音,蘇慕清隻覺羞恥到不行,忙暗念幾句靜心咒,妄想尋迴幾分清冷來遮掩眼下的羞赧。


    嬌軟無力的喝斥聽在常安耳中卻如一顆炸雷,真震的他手腳冰涼。身體裏肆虐的燥熱瞬間消退,理智漸漸迴歸,常安猛的從蘇慕清身上彈開雙手,像是被燙到一樣。我我我剛剛居然吻了惡婆娘,居然吻了一個女子,一定是氣昏頭了,一定是這樣。


    雖然表麵上表現的滿不在乎,但常安骨子裏卻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剛剛那一袖箭確實也讓他難堪了,尤其是姓荊的還把銀鏢扔的那麽好看。從姓荊的出現開始,常安就有種直覺,他說不清那是種什麽感覺,但是他能從姓荊的和惡婆娘身上感受到相似的氣息,仿佛他們原本就同根同源一般。姓荊的對蘇慕清有意思他不是沒看出來,原本想說蘇慕清天天都頂著一張棺材臉,想來也不會給他什麽好臉色,計較這個反倒顯得自己度量小。誰知那死女人竟然對姓荊的笑下去了,自己的火氣瞬間就被點起來了。


    想到自己剛剛強吻蘇慕清,心裏不由的愧疚起來。他自己清楚那一吻中的意義,多少有點報複的心理在,仿佛這樣做就能宣誓自己的主權,就能贏荊泊弈一籌似的。常安刻意的忽略了,或許是他也不想承認,他最後也吻得挺沉醉這件事,心裏糾結懊惱的不行。 “對。。。對不起。”偷眼看了蘇慕清一眼,小聲擠出一句道歉,就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沒膽鬼!”蘇慕清不由的輕罵了一聲,剛剛看他臉上陰晴不定的還以為又要說出什麽羞人的瘋話出來,結果他竟然轉身跑了!有這樣的人麽?隨便強吻別人,然後隨便的逃跑,連個交代都沒有,當她是多隨便的女人?常安沒經過大腦所做出的舉動,深深的惹惱了蘇慕清,寒意漸漸布滿了她迷人的玉臉。整理了一下被常安弄亂的衣裙,也往迴走去。


    見兩人一前一後的迴來,眾人原本期待能看出什麽八卦,無奈常安太會演戲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緒,而蘇慕清又被氣的不輕,靠近了都會將人凍傷似的。那上吊男已經被荊泊弈包紮好傷口,一看到常安就不由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常二看少爺迴來了,忙迎了上來,向上吊男的方向抬了抬手:“少爺,這位公子說前麵有個小村落,他知道進村的近路。”常安狐疑的瞄了上吊男一眼:“可靠麽?他為什麽上吊?”常二低聲道:“他說他就住在那村子裏,聽說是沒考上秀才。。。”常安翻翻白眼,這廝腦子有病吧,沒考上就再考唄:“叫他帶路,就去村子裏借宿,你們都提高點警惕。”


    在上吊男的帶領下,一行人繞過了這個小山頭,竟在前麵的山腳下現了一條細細的通道。這條通道很是隱秘,難怪大家都沒尋到。穿過這條通道再走了一會,果然出現了一個小村子。找了村子裏的大戶借了宿,隻是食物多是些番薯野菜。本來想去買幾隻雞,可是這個村子極其封閉,村裏人都靠著母雞下蛋維持生計,沒有人肯賣。留了幾個人保護三女,又派人去各家買些雞蛋,常安自己則借了一張獵弓,帶著裘康順小路返迴想去打些野味。


    拉弓搭箭,隨著一記空氣撕裂之聲,一隻竹箭狠狠的穿過野雞的脖頸釘在了樹幹上。常安一手持弓,將竹箭拔了出來滿意的笑笑。所謂術業有專攻,又或許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常安讀書不行,武功也稀鬆平常,但騎馬射箭倒是頗具天賦鮮有敵手。以前玩樂之時,雖然不再學馬戰武藝,但是騎馬射箭倒是沒放下,有時間就帶著一群紈絝出城打獵。


    “好射法!”裘康拍了拍手也跟了上來,先是稱讚了一句才四處看看低聲道,“常兄弟可是有事要跟裘某講?”


    “不錯,裘大哥是不是想問我為何把穆紗留在身邊麽?”常安笑得像隻奸詐的狐狸。


    “正是。那女子很不簡單,又似乎心存歹意,怎好讓她一直跟在我們身邊呢?”


    “正是因為她不簡單,我才要把她留在身邊。”常安把打到的野雞拴好,“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麽鋒利的一個女人,難道要放她去當暗箭麽?”


    常安一點,裘康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我明白了。把穆紗留在身邊,隻要我們多加戒備,就可以洞悉她的舉動,防範於未然!”


    “不錯,若是我在明她在暗,她真要耍些手段,我們隻會疲於應對。”常安點了點頭。


    “隻是還不知她到底是什麽身份,我已經了暗信讓錦衣衛動情報網去查了。”


    常安用手指摸了摸下巴,其實他已隱約猜到了穆紗的身份,隻不過現在還不能確定。若真如他所想,那這金陵之行便會更加複雜,若是連穆紗都參與其中了,那就不僅僅是小小一個積善宮那麽簡單了。雖然常安已經慎重對待了,但如今看來金陵這潭水還是深得遠出自己的想象。若真如猜測那般展下去,他常安就像是卷入狂風中的蠅蟲一般,根本毫無勝算,看來他要趕緊做出準備才好。


    另一邊,穆紗也帶著弓箭向另一個方向去了,走進密林之中拍了拍手掌,一顆老樹後便轉出一個人影。這是一個黑布蒙麵的強壯男人,他身高足有一丈,渾身肌肉炸起,手臂足有一個成年男子大腿那麽粗。長胡亂的編著,用一根帶緊緊的係住。他手中提著野兔野雞不少野味,見到穆紗後,右手撫胸單膝跪地垂頭恭敬道:“主人。”


    “恩。”穆紗微微點了點頭,“你起來吧。”


    那男人站起身,雙手托著野雞野兔遞到穆紗身前,穆紗接過來提在手上:“你應該也看見了吧?計劃有變,叫其他人先行一步進金陵。”


    那男人愣了:“主人,那個人。。。他不是常老狗賊的子嗣麽?為何不把他抓來,一泄主人心頭之恨?”


    穆紗臉色一寒,眼中閃出一道厲色:“大膽,我的決定何須你來質疑!”


    男人忙撫胸跪倒:“屬下不敢,屬下隻想為主人解憂,隻想做主人手中最鋒利的刀。”


    穆紗靜靜的望了他一會,語氣軟了幾分:“起來吧,常家最終還是會落到我手中,現在沒必要因為一個浪蕩子壞了我的大事。傳我的令下去,誰敢擅自行事,殺無赦!”


    “是。”男人彎著身退了幾步才轉身離開,隻是幾息之間便不見了身影。


    穆紗在原地站了一會,秀眉時展時皺,最後終是恢複了平靜。一想到手刃仇人在即,她竟有些激動的不能自製,這與她冷酷果絕的形象一點都不符。這也難怪,含辛茹苦二十載,她這雙纖細的手早就不知經曆了多少鮮血和殺戮,才搶來了今天萬人之上的地位。而害她至此的罪魁禍,我要讓你們嚐受十倍的痛苦,一劍殺了你們,那是便宜你們了。勾起一抹不知是摻雜了興奮還是殺意的笑容,穆紗轉身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常安和裘康迴來時,現穆紗也提著野味走了迴來。常安掃了一下穆紗手中野味的數量,心中一跳。他與裘康兩個人配合打獵,獵到的獵物卻僅僅比她多一隻,而她箭囊還裝著不少箭,看來她果然不是單身一人,暗處裏還有人接應。不動聲色的向穆紗走過去,笑意似真似假:“穆姑娘,不如我烤東西給你吃啊,我手藝很不錯哦。” 穆紗自是不敢讓常安動她要吃的東西,身在敵營不得不防,展顏笑笑:“以常公子的身份哪能親自做這種粗活呢。” “也是。”常安把野味遞給家將處理,“穆小姐美若天仙,這等髒活自然也不能由你做,常大,快拿去清理了,別累著穆小姐。”穆紗防著他,常安又怎能不防著她呢,也生怕她會在食物中下藥,直接把她手中的野味遞給常大了。穆紗嘴唇抖了抖,終是沒說什麽,要是不同意反倒顯得自己心中有鬼,心裏不由的暗罵常安滑頭,竟不小心被他繞進去了。


    “穆小姐放心,我手下的家將做事細心,肯定會處理的很幹淨的。不如我們先進去等吧。”常安微笑著伸手把她往裏請,表情似乎很真誠。他是絕對不會讓穆紗在外麵晃的,大家都這麽忙,若她真有心,是防不住她下藥的。有自己盯著她,想來她不敢做什麽。


    兩人進了房間,房內竹兒和筠兒正在排碗擺盤,蘇家的兩個家將護在蘇慕清身邊,而蘇慕清正坐在一邊喝茶。常安一進來就覺得三道視線射向自己,隻是含義各不相同。蘇慕清是冰冷而又略帶怒意,竹兒是有些幸災樂禍,筠兒則是流露出微微的幽怨。穆紗故意坐到離蘇慕清最遠的一麵,常安也隻好跟著坐到她旁邊,生怕她會在碗盤上動什麽手腳。穆紗嫵媚一笑,故意看了蘇慕清一眼提高了幾分聲調:“常公子,你來坐我這邊,不好吧?”果然蘇慕清的臉色又冷了幾分,常安不敢再去看她,心裏咒罵起穆紗來,你丫就是故意的。


    裝作無所謂的笑笑:“這邊比較涼爽通風。”為了大家的安全,隻好先這樣了,之後再解釋吧,想通了這點,常安一雙眼睛一刻也不離開穆紗身上,你這個狡猾的女人,我看你還怎麽動手腳!</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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