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流年
關雎蘭華[海蘭珠同人] 作者：橋夕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博禮看坐在炕上拿著一隻小搖鼓逗著額爾登額的海蘭珠微微皺起眉頭,“哈日珠拉,額吉知道你和你妹妹有些誤會,但是你們終是親姐妹。其木格你也是見到了的,她可是比你哲哲姑姑還得你紮娜阿嬤的喜歡,若是她做了多爾袞的大福晉，哪裏還有你妹妹的活路？你就真的不能求一求大汗嗎？哪怕是看在你妹妹可憐的小格格的身份？”
海蘭珠放下手中的小鼓，看著額爾登額飛快地抓起了小鼓後笑得口水滴答地看著自己,她也笑了。摸了摸額爾登額的嫩臉頰一下放他在裏頭，這次啊笑著迴博禮道:“額吉,大汗都當著那麽多的貝勒將軍們說定得婚事，怎麽可能更改？之前其木格進汗宮的時候，那衣裳不是妹妹幫她挑得嗎？按理說她們倆的關係很好呀，有什麽可擔心的？側福晉也是妻，大金不像咱們蒙古人嫡庶並不分明，布木布泰一看就比其木格漂亮得多，多爾袞礙於權勢娶了其木格，但是心裏頭肯定是更加喜歡妹妹的。您就別擔心了，還是多想想吳克善哥哥和滿珠習禮的事吧。”
博禮看著海蘭珠丁點也不上心的樣子，想起布木布泰還攔著她不讓她進宮，頓時就怒了，搶先兩步對著海蘭珠坐著的炕上的小炕桌猛的拍了拍桌子，恨恨地抱怨，“布木布泰是你妹妹！你怎麽就一點也不擔心她？你的心都沒狗給吃了嗎啊……”
“哇……”額爾登額被嚇得不輕，他出生一來第一次看見有人這樣大叫還拍著離他一臂遠的小炕桌，桌上的小布老虎、小球都跳起來，孩子立刻就大哭起來。
若是博禮隻罵自己也就罷了，但是嚇到了自己的兒子，海蘭珠如何不生氣？她抱著額爾登額安慰了半天，又喚了乳娘端了雞蛋牛奶羹進來，哄著額爾登額吃了才止住了哭聲。她才對著博禮嘲諷地道：“不管額吉你怎麽罵我，我都不會管布木布泰的，她是死是活我一點也不會理會。額吉也別再大聲嚇到額爾登額了，不然，那就不是不管布木布泰的事這麽簡單，我會請大汗多給多爾袞賞賜一些美人下去的！還有，額吉說我沒有良心的那些話，不妨說給布木布泰聽，你去問問她這個妹妹是如何對待我這個姐姐的？我沒有出手對付她，已經是念及姐妹之情了。”
海蘭珠看著臉色鐵青的博禮，再看臉上還掛著淚珠子的兒子，氣憤得說出了壓在心底的話：“布木布泰如今這樣的下場，還不是額吉你慣的？她才以為她是獨一無二的，任何人都該喜歡她捧著她，不然就是對不起她……額吉，你怎麽對我也就算了，但是你心心念念的布木布泰，真的是為你著想就不會挑唆你跑到我這兒來鬧了。好了，時候不早了，我也不留額吉在汗宮中用膳了，額吉還是和吳克善格格商量商量快點迴科爾沁去吧。”
博禮還是第一次見到海蘭珠這樣子無禮說話，一張老臉頓時羞得通紅，尷尬地等著海蘭珠，還想說什麽，已經有身高馬大的幾個嬤嬤出來扯著她出去了。
抱著兒子，海蘭珠露出苦笑卻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最後隻化為一聲長長得歎息。瞧了瞧角落的自鳴鍾，她又招了小太監問了皇太極在前廷議完事沒，得到否定的迴答後，頓時生起了一股擔憂來。低頭看著又樂嗬嗬的額爾登額，點了點他的額頭低聲道：“你若是再大點兒就好了，就能幫你阿瑪分憂了呢……”
在海蘭珠這樣子感歎的時候，其木格卻已經打探到了布木布泰的言行主動，也知道博禮跑去了汗宮見海蘭珠，她冷笑了一聲，默默想了片刻，這才和紮娜給她的老嬤嬤烏雅進了屋子。卻看見兩個長相嫵媚的丫頭正坐在炕下的小凳子上喝著奶茶吃著果脯說笑玩鬧，冷哼了一聲給烏雅使了一個顏色。
烏雅之前是紮娜的貼身丫頭，年紀不輕了，因為生氣一臉的褶子也更加明顯了，見兩個丫頭慌慌張張起身跪在地上顫抖著直磕頭，才冷聲道：“當日太福晉從那麽多賤婢之中挑了你們兩個出來，給了你們家人不再做苦役的活計，沒想到私底下你們是這幅德性！”隨即轉臉對著其木格道：“格格，這兩個賤婢是留不得了，依奴婢的看法，還是打她們迴科爾沁，交給老福晉處理……”
“不要呀！嬤嬤，求嬤嬤饒了奴婢這次，奴婢知錯了，知錯了……”兩個丫頭不停地跪求起來，她們都很清楚，如果她們倆被送迴科爾沁，等待她們和家人的下場將是生不如死。
其木格卻是盤腿坐在炕上了才偏頭笑嘻嘻地道：“你們有什麽錯啊？你們長得這麽好看，趁著我這個格格不在躺在我的炕上說說話偷偷懶是尋常事嘛，對不對？哼，可惜你們長得再好看，都是賤人，出身低賤，以後就是伺候男人了也一樣低賤，生出的孩子也是賤種！老福晉讓你們跟著我，是看中了你們的一張臉，可是格格我最厭惡的，就是女人仗著一張漂亮的臉肖想不屬於她們的東西！所以，如果我劃花了你們的臉，你們說好不好呢？”
“格格饒了奴婢吧，奴婢絕對不會癡心妄想的，奴婢們是賤命，不敢髒了格格的手……”兩個丫頭嚇得語無倫次地求著。
“好，要我饒你們也成，你們得為我辦成一件事兒才成。”其木格緩緩道，等兩個丫頭停止了哭聲，一邊的烏雅才低聲囑咐了起來。
誰也不知道這對主仆說了什麽，眾人隻知道十日後，十四阿哥收用了其木格身邊的兩個貌美的蒙古女奴，其木格格格氣憤不已，定要多爾袞抬兩人為侍妾才罷休，一時間眾人紛紛傳言其木格和善大度雲雲。
海蘭珠聽了隻是一笑，其木格大度和善？騙鬼去吧。前世多鐸討厭其木格可不單單是因為她容貌不好呢。不過有了這兩個侍妾，布木布泰也沒有心思來鬧她了，就是博禮進汗宮的次數都少了。不過就算是這樣，海蘭珠也並不是多開心，因為她盼著的孩子並沒有來。
皇太極其實本就沒想過這個時候要孩子，且努爾哈赤去世才兩個半月，夫妻共敘敦倫沒什麽大的關係，反正滿人還沒有像漢人那一套守孝什麽的，且不說出去也沒有人知道。但若是有了孩子，給人的感覺也不太好多，好像他皇太極對努爾哈赤不孝一樣。故而進了十二月後，見海蘭珠的肚子沒有動靜，他便將這事兒拋開了，隻是看海蘭珠失望的樣子，不好多說什麽，隻得裝作和她一樣失望，還時不時安慰她道：“孩子來不來，是要看緣分的。老天爺覺得時候到了，自然就會給我們送來孩子的。”
海蘭珠也知道這個道理，隻是每每看到皇太極因為朝政而和三大貝勒以及滿族權貴相爭疲累不堪的樣子就心疼不已，“你這麽辛苦，我卻一點也不幫不上你……若是你有幾個嶽托、薩哈璘那麽大的聰明能幹的兒子，現在也不至於這樣艱難了……”
海蘭珠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皇太極這一個多月裏幾乎天天和三大貝勒及幾個固山額真、大將軍們爭吵，因為皇太極極其反對旗主和滿州貴族圈占大量地土地，並下令編審壯丁，釋放一部分奴婢為良民開墾耕種。隻是大金在建國之前就是一個個遊牧部落，就算努爾哈赤統一女真各部之後，不過多個一個領袖，和之前的部落聯盟沒什麽區別，他們擅長打獵、捕魚等，這就使得他們很喜歡圈地圍獵，而在女真統一的戰爭中，上層貴族們也習慣性地掠奪貧窮滿人為奴，到如今連來投得普通蒙古人、擄來的漢人、朝鮮人等也都成為了他們蓄奴的目標。如今皇太極要改變這個情況，想法設法地想讓大金成為一個正常的國家，而不是沒什麽前途的遊牧部落，自然要觸犯到許多的人利益，哪怕皇太極是大汗，反對的力量也不小。
海蘭珠伸出纖長的手指撫著皇太極額間的皺紋，心疼道：“這才短短的兩個月，你看你多了多少條皺紋？天天和人吵架，嗓子都沒有一天不是啞的；晚上更是到了戌時中才能歇息，你看你都瘦了多少……”
皇太極卻握住海蘭珠的手親了親，帶著些許紅血絲的雙眼溫柔地瞅著她道：“這日子你也辛苦了，好打理汗宮中的事務、要照顧額爾登額，還要分心準備我的膳食。加上你額吉還時不時地來汗宮煩你，我看你的下巴都尖尖了。”
皇太極一想起博禮，心中就格外惱火，若不是看在她是海蘭珠的親生額吉，他早想好了主意收拾她了。“你不要再見你額吉了，在額爾登額得生辰宴上，抱著布木布泰的女兒來搗亂！若不是現在我初握大權，我定要多爾袞好看！不過你也別再煩惱了，我明日就會召見吳克善和多爾袞，明言讓吳克善帶著你額吉和其木格迴科爾沁去。至於多爾袞，正好跟著一道去科爾沁迎娶其木格。”
“好。”海蘭珠微笑道，她是真的不再為博禮傷心了。隻是布木布泰少了博禮在身邊，自己不召見她，就不知她怎麽來進汗宮了。
次日大政殿再一次爭吵之後，皇太極臉紅脖子粗地迴了後殿，然後召見了多爾袞和吳克善。
“如今先汗王已經燒化升天，吳克善你身為你們部落的大王子，長久離開終究不是事兒。至於你額吉，這麽幾個月裏，鬧得你妹妹沒睡幾個好覺。若非她是海蘭珠的親生額吉，我早就治她的罪了！吳克善，你是個聰明人，海蘭珠如今可不僅僅是你們科爾沁的格格，她是我皇太極的大妃！”
吳克善其實對博禮的所為也有些不滿的，不過他更加不滿的卻是布木布泰，他覺得從小聰明懂事的妹妹變了，變得鼠目寸光絲毫不為科爾沁的大局著想。他尷尬笑道：“大汗明鑒，其實奴才早早就和額吉說過了不要再管布木布泰的事情了，她給十四爺做側福晉並不辱沒她的。也和額吉說過快些迴科爾沁去，隻是她放心不下布木布泰，這才拖到現在……至於大妃，奴才心中尊重異常，並不敢隻將她當做是科爾沁的格格。大汗放心，奴才出了汗宮就會吩咐奴仆收拾，明日就啟程迴科爾沁。”
還算吳克善識相。皇太極暗想，又看了一邊的多爾袞道：“十四弟，你既然要娶其木格，就跟著吳克善他們一道去科爾沁吧，開春後帶著你的大福晉迴來，如此也表明我大金給科爾沁的重視。”
多爾袞想到布木布泰的淚眼，生起了一絲猶豫，但是最終卻還是不敢說什麽不娶的話，且對於布木布泰這一陣的鬧騰，他不是不煩悶的。
“至於滿珠習禮，嶽托要好好考察他這個女婿一番，所以就不和你們先迴去了。”這當然不是真話，實際上是海蘭珠舍不得弟弟，且滿珠習禮也不想這個時候迴科爾沁去。
吳克善心中雖然有些疑竇，卻沒有多想，在他看來，他兒子都好幾歲了，但是滿珠習禮還沒有成親，和自己根本沒有可比性，寨桑的繼承人自然是他這個嫡長子了。
待讓這些人都跪安了，皇太極的心情才稍微平複，他知道依照自己如今處處受三大貝勒牽製的時候，他完全不可能將自己的想法付諸實現的，看來一切都得慢慢來了，第一步是在開春伐明之戰中樹立起他身為大汗的威嚴，哪怕三大貝勒和自己並作主政，他皇太極才是大金真正的主宰</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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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蘭珠放下手中的小鼓，看著額爾登額飛快地抓起了小鼓後笑得口水滴答地看著自己,她也笑了。摸了摸額爾登額的嫩臉頰一下放他在裏頭，這次啊笑著迴博禮道:“額吉,大汗都當著那麽多的貝勒將軍們說定得婚事，怎麽可能更改？之前其木格進汗宮的時候，那衣裳不是妹妹幫她挑得嗎？按理說她們倆的關係很好呀，有什麽可擔心的？側福晉也是妻，大金不像咱們蒙古人嫡庶並不分明，布木布泰一看就比其木格漂亮得多，多爾袞礙於權勢娶了其木格，但是心裏頭肯定是更加喜歡妹妹的。您就別擔心了，還是多想想吳克善哥哥和滿珠習禮的事吧。”
博禮看著海蘭珠丁點也不上心的樣子，想起布木布泰還攔著她不讓她進宮，頓時就怒了，搶先兩步對著海蘭珠坐著的炕上的小炕桌猛的拍了拍桌子，恨恨地抱怨，“布木布泰是你妹妹！你怎麽就一點也不擔心她？你的心都沒狗給吃了嗎啊……”
“哇……”額爾登額被嚇得不輕，他出生一來第一次看見有人這樣大叫還拍著離他一臂遠的小炕桌，桌上的小布老虎、小球都跳起來，孩子立刻就大哭起來。
若是博禮隻罵自己也就罷了，但是嚇到了自己的兒子，海蘭珠如何不生氣？她抱著額爾登額安慰了半天，又喚了乳娘端了雞蛋牛奶羹進來，哄著額爾登額吃了才止住了哭聲。她才對著博禮嘲諷地道：“不管額吉你怎麽罵我，我都不會管布木布泰的，她是死是活我一點也不會理會。額吉也別再大聲嚇到額爾登額了，不然，那就不是不管布木布泰的事這麽簡單，我會請大汗多給多爾袞賞賜一些美人下去的！還有，額吉說我沒有良心的那些話，不妨說給布木布泰聽，你去問問她這個妹妹是如何對待我這個姐姐的？我沒有出手對付她，已經是念及姐妹之情了。”
海蘭珠看著臉色鐵青的博禮，再看臉上還掛著淚珠子的兒子，氣憤得說出了壓在心底的話：“布木布泰如今這樣的下場，還不是額吉你慣的？她才以為她是獨一無二的，任何人都該喜歡她捧著她，不然就是對不起她……額吉，你怎麽對我也就算了，但是你心心念念的布木布泰，真的是為你著想就不會挑唆你跑到我這兒來鬧了。好了，時候不早了，我也不留額吉在汗宮中用膳了，額吉還是和吳克善格格商量商量快點迴科爾沁去吧。”
博禮還是第一次見到海蘭珠這樣子無禮說話，一張老臉頓時羞得通紅，尷尬地等著海蘭珠，還想說什麽，已經有身高馬大的幾個嬤嬤出來扯著她出去了。
抱著兒子，海蘭珠露出苦笑卻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最後隻化為一聲長長得歎息。瞧了瞧角落的自鳴鍾，她又招了小太監問了皇太極在前廷議完事沒，得到否定的迴答後，頓時生起了一股擔憂來。低頭看著又樂嗬嗬的額爾登額，點了點他的額頭低聲道：“你若是再大點兒就好了，就能幫你阿瑪分憂了呢……”
在海蘭珠這樣子感歎的時候，其木格卻已經打探到了布木布泰的言行主動，也知道博禮跑去了汗宮見海蘭珠，她冷笑了一聲，默默想了片刻，這才和紮娜給她的老嬤嬤烏雅進了屋子。卻看見兩個長相嫵媚的丫頭正坐在炕下的小凳子上喝著奶茶吃著果脯說笑玩鬧，冷哼了一聲給烏雅使了一個顏色。
烏雅之前是紮娜的貼身丫頭，年紀不輕了，因為生氣一臉的褶子也更加明顯了，見兩個丫頭慌慌張張起身跪在地上顫抖著直磕頭，才冷聲道：“當日太福晉從那麽多賤婢之中挑了你們兩個出來，給了你們家人不再做苦役的活計，沒想到私底下你們是這幅德性！”隨即轉臉對著其木格道：“格格，這兩個賤婢是留不得了，依奴婢的看法，還是打她們迴科爾沁，交給老福晉處理……”
“不要呀！嬤嬤，求嬤嬤饒了奴婢這次，奴婢知錯了，知錯了……”兩個丫頭不停地跪求起來，她們都很清楚，如果她們倆被送迴科爾沁，等待她們和家人的下場將是生不如死。
其木格卻是盤腿坐在炕上了才偏頭笑嘻嘻地道：“你們有什麽錯啊？你們長得這麽好看，趁著我這個格格不在躺在我的炕上說說話偷偷懶是尋常事嘛，對不對？哼，可惜你們長得再好看，都是賤人，出身低賤，以後就是伺候男人了也一樣低賤，生出的孩子也是賤種！老福晉讓你們跟著我，是看中了你們的一張臉，可是格格我最厭惡的，就是女人仗著一張漂亮的臉肖想不屬於她們的東西！所以，如果我劃花了你們的臉，你們說好不好呢？”
“格格饒了奴婢吧，奴婢絕對不會癡心妄想的，奴婢們是賤命，不敢髒了格格的手……”兩個丫頭嚇得語無倫次地求著。
“好，要我饒你們也成，你們得為我辦成一件事兒才成。”其木格緩緩道，等兩個丫頭停止了哭聲，一邊的烏雅才低聲囑咐了起來。
誰也不知道這對主仆說了什麽，眾人隻知道十日後，十四阿哥收用了其木格身邊的兩個貌美的蒙古女奴，其木格格格氣憤不已，定要多爾袞抬兩人為侍妾才罷休，一時間眾人紛紛傳言其木格和善大度雲雲。
海蘭珠聽了隻是一笑，其木格大度和善？騙鬼去吧。前世多鐸討厭其木格可不單單是因為她容貌不好呢。不過有了這兩個侍妾，布木布泰也沒有心思來鬧她了，就是博禮進汗宮的次數都少了。不過就算是這樣，海蘭珠也並不是多開心，因為她盼著的孩子並沒有來。
皇太極其實本就沒想過這個時候要孩子，且努爾哈赤去世才兩個半月，夫妻共敘敦倫沒什麽大的關係，反正滿人還沒有像漢人那一套守孝什麽的，且不說出去也沒有人知道。但若是有了孩子，給人的感覺也不太好多，好像他皇太極對努爾哈赤不孝一樣。故而進了十二月後，見海蘭珠的肚子沒有動靜，他便將這事兒拋開了，隻是看海蘭珠失望的樣子，不好多說什麽，隻得裝作和她一樣失望，還時不時安慰她道：“孩子來不來，是要看緣分的。老天爺覺得時候到了，自然就會給我們送來孩子的。”
海蘭珠也知道這個道理，隻是每每看到皇太極因為朝政而和三大貝勒以及滿族權貴相爭疲累不堪的樣子就心疼不已，“你這麽辛苦，我卻一點也不幫不上你……若是你有幾個嶽托、薩哈璘那麽大的聰明能幹的兒子，現在也不至於這樣艱難了……”
海蘭珠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皇太極這一個多月裏幾乎天天和三大貝勒及幾個固山額真、大將軍們爭吵，因為皇太極極其反對旗主和滿州貴族圈占大量地土地，並下令編審壯丁，釋放一部分奴婢為良民開墾耕種。隻是大金在建國之前就是一個個遊牧部落，就算努爾哈赤統一女真各部之後，不過多個一個領袖，和之前的部落聯盟沒什麽區別，他們擅長打獵、捕魚等，這就使得他們很喜歡圈地圍獵，而在女真統一的戰爭中，上層貴族們也習慣性地掠奪貧窮滿人為奴，到如今連來投得普通蒙古人、擄來的漢人、朝鮮人等也都成為了他們蓄奴的目標。如今皇太極要改變這個情況，想法設法地想讓大金成為一個正常的國家，而不是沒什麽前途的遊牧部落，自然要觸犯到許多的人利益，哪怕皇太極是大汗，反對的力量也不小。
海蘭珠伸出纖長的手指撫著皇太極額間的皺紋，心疼道：“這才短短的兩個月，你看你多了多少條皺紋？天天和人吵架，嗓子都沒有一天不是啞的；晚上更是到了戌時中才能歇息，你看你都瘦了多少……”
皇太極卻握住海蘭珠的手親了親，帶著些許紅血絲的雙眼溫柔地瞅著她道：“這日子你也辛苦了，好打理汗宮中的事務、要照顧額爾登額，還要分心準備我的膳食。加上你額吉還時不時地來汗宮煩你，我看你的下巴都尖尖了。”
皇太極一想起博禮，心中就格外惱火，若不是看在她是海蘭珠的親生額吉，他早想好了主意收拾她了。“你不要再見你額吉了，在額爾登額得生辰宴上，抱著布木布泰的女兒來搗亂！若不是現在我初握大權，我定要多爾袞好看！不過你也別再煩惱了，我明日就會召見吳克善和多爾袞，明言讓吳克善帶著你額吉和其木格迴科爾沁去。至於多爾袞，正好跟著一道去科爾沁迎娶其木格。”
“好。”海蘭珠微笑道，她是真的不再為博禮傷心了。隻是布木布泰少了博禮在身邊，自己不召見她，就不知她怎麽來進汗宮了。
次日大政殿再一次爭吵之後，皇太極臉紅脖子粗地迴了後殿，然後召見了多爾袞和吳克善。
“如今先汗王已經燒化升天，吳克善你身為你們部落的大王子，長久離開終究不是事兒。至於你額吉，這麽幾個月裏，鬧得你妹妹沒睡幾個好覺。若非她是海蘭珠的親生額吉，我早就治她的罪了！吳克善，你是個聰明人，海蘭珠如今可不僅僅是你們科爾沁的格格，她是我皇太極的大妃！”
吳克善其實對博禮的所為也有些不滿的，不過他更加不滿的卻是布木布泰，他覺得從小聰明懂事的妹妹變了，變得鼠目寸光絲毫不為科爾沁的大局著想。他尷尬笑道：“大汗明鑒，其實奴才早早就和額吉說過了不要再管布木布泰的事情了，她給十四爺做側福晉並不辱沒她的。也和額吉說過快些迴科爾沁去，隻是她放心不下布木布泰，這才拖到現在……至於大妃，奴才心中尊重異常，並不敢隻將她當做是科爾沁的格格。大汗放心，奴才出了汗宮就會吩咐奴仆收拾，明日就啟程迴科爾沁。”
還算吳克善識相。皇太極暗想，又看了一邊的多爾袞道：“十四弟，你既然要娶其木格，就跟著吳克善他們一道去科爾沁吧，開春後帶著你的大福晉迴來，如此也表明我大金給科爾沁的重視。”
多爾袞想到布木布泰的淚眼，生起了一絲猶豫，但是最終卻還是不敢說什麽不娶的話，且對於布木布泰這一陣的鬧騰，他不是不煩悶的。
“至於滿珠習禮，嶽托要好好考察他這個女婿一番，所以就不和你們先迴去了。”這當然不是真話，實際上是海蘭珠舍不得弟弟，且滿珠習禮也不想這個時候迴科爾沁去。
吳克善心中雖然有些疑竇，卻沒有多想，在他看來，他兒子都好幾歲了，但是滿珠習禮還沒有成親，和自己根本沒有可比性，寨桑的繼承人自然是他這個嫡長子了。
待讓這些人都跪安了，皇太極的心情才稍微平複，他知道依照自己如今處處受三大貝勒牽製的時候，他完全不可能將自己的想法付諸實現的，看來一切都得慢慢來了，第一步是在開春伐明之戰中樹立起他身為大汗的威嚴，哪怕三大貝勒和自己並作主政，他皇太極才是大金真正的主宰</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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