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夏天,英國倫敦。


    這顯然是一個糟糕季節,街區修剪整齊草坪被烈日曬得枯黃,水栓有氣無力噴灑著水珠,給花園與路麵降溫,但是效果不太理想。


    窗戶邊上電視機正播放一條聞,某個獨居老婦人家中被殺害。


    空氣熾熱得近似沉滯,街道上空蕩蕩看不到一個人影,街角垃圾堆動了一下,從裏麵緩緩爬出來一個漆黑絨球。


    這是一隻黑瘦小貓,全身都髒兮兮。


    它其中一條腿似乎斷了,動作遲緩,還耷拉著腦袋。


    汙漬與鮮血粘它毛發上,結成了硬塊狀。它身上還掛著半個殘破塑料袋,這樣一隻被當做屍體丟進垃圾堆小貓突兀一抬頭,空氣中竟然爆出數個黑色火團。


    緊跟著小貓四肢一軟,完全趴到了地上。周圍懸浮黑火噗地一聲全部消失。


    它喉嚨裏發出類似痛苦呻/吟嗚咽,掙紮了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地麵被太陽曬得滾燙,嗚咽聲音逐漸停止,小貓趴伏那裏一動不動,隻是偶爾轉動暗藍色眼睛透出銳利光。


    一些看不見黑色霧氣逐漸凝聚,但還沒有成形,又立刻爆了開來。


    這次動靜比較大,街區沿路邊好幾扇窗戶都被推開,一個約克郡口音男人罵了幾句,他以為是那些流浪兒搞鬼。其他人看法也跟他差不多,那些肮髒調皮鬼經常將硬物遠遠投擲進垃圾桶,發出一聲嘈雜響聲後就迅速跑開,有時候玻璃窗也會成為犧牲品。


    看著亂七八糟翻倒垃圾,管氣惱,但這炎熱午後,沒有人願意拿著棒球棒出門教訓那群流浪兒。


    “不知感恩小崽子們,他們都是吃著教會給食物,穿著好心人捐贈衣服,結果從孤兒院出來,就做出這樣事情!”女貞路四號那個肥胖男主人揮著拳頭,對他鄰居說,“他們都該被送到管理嚴格學校去,那裏不聽話孩子會被鞭子抽,沒有這樣教育,他們以後就得進監獄!”


    他鄰居皺眉,重重將窗戶關上了。


    他們平常很少會有這樣不體麵行為,但女貞路四號總是夏天傳出一些讓人頭痛奇怪聲音,他們知道住四號德思禮夫婦收養了一個親戚孤兒,但那個孩子卻總是鬧出一些麻煩事,偶爾有人看到貓頭鷹屋頂盤旋,這種情況隻夏天出現,好像跟著那個住寄宿學校孩子一起迴來。


    嚴重六年前,人們簡直不敢迴憶1991年七月。即使現這樣,也讓很多人感到煩惱,因為鳥糞或許會他們整潔屋頂與玻璃窗上留下難看汙漬。


    德思禮先生用臉上肥肉擠出笑容,等到鄰居窗戶全部關上後,他立刻問旁邊德思禮夫人:“他…我是說他哪裏?該死,千萬不要被我發現又是他鬧出聲響。”


    高瘦德思禮夫人用一種近乎神經質語氣否決:“當然不是,這次我敢肯定…你不覺得他這個夏天特別安靜,特別…垂頭喪氣,瞧跟他比起來,我們達力寶貝精神多好!”


    被她誇讚成精神好胖兒子正躺客廳沙發上,對著打開冰箱門無精打采,好像恨不得把自己塞進去。


    “哈,特別安靜?我敢打賭一定是他那些所謂朋友、怪物同學沒給他寫信!”德思禮先生對著二樓後一個窄小房間高聲說,“這種情況早就該發生了!”


    房門緊緊關著,哈利波特,魔法世界那個“大難不死男孩”,預言裏會打敗黑魔王救世主——其實就是德思禮家與街區鄰居口中麻煩人物,此刻正站狹窄窗戶前,看著街道垃圾堆旁邊一小團黑絨球。


    圓框眼鏡架他鼻梁上,頭發亂糟糟,哈利盯著那隻小貓已經很久了。


    現外麵情況亂極了,他昨天還收到一本魔法部統一派發防禦指南,食死徒這個夏天已經殺害了很多巫師,摧毀了好幾座橋梁,女貞路任何不尋常動靜都會讓哈利迅速從床上跳起來。


    自從去年這附近遇到過攝魂怪,哈利就明白麻瓜世界也不安全了。


    那團黑絨球動了一下,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它重重揮了一下爪子,看起來有點憤怒。這種人性化舉動讓哈利意識到,那可能不是一隻普通貓。


    同樣是髒兮兮黑色,哈利無法遏製想起了他教父。


    巨大悲傷一直籠罩著他,從小天狼星死後。


    “女貞路上有一隻可能是阿尼瑪格斯貓。”哈利拽出羊皮紙寫了這麽一句話,然後他就停住了。


    他能讓海德薇將這封信送給誰?


    魔法部換了部長,食死徒公開活動,到處都是恐慌。鄧布利多一定十分忙碌,鳳凰社也差不多,如果他將信送給羅恩與赫敏,隻會讓他們跟著擔心。


    那隻貓已經消失街角。


    它當然不知道有個小巫師隔著窗戶看了它很久。


    ——因為就算是神,也沒遇到過這樣倒黴事。


    熾熱焦烤溫度,就像記憶後停留末日火山。流出岩漿徹底吞沒一切前,黑暗力量匯聚形體就崩潰了,魔戒毀滅,米爾寇被驅逐出阿爾達,他將失去所有力量。


    這是比失敗可怕事情:成為虛無幽靈,永遠也不能恢複形體,直到世界毀滅。


    ……才能伊露維塔永恆大殿前再次見到米爾寇。


    誰也不知道,創/世大樂章後裁決命運是什麽。


    說起來很荒謬,不希望阿爾達毀滅神是誰?阿門洲眾神雖然熱愛這世上一切,但是他們會遵從伊露維塔創/世樂章意誌,時間會將美麗變得腐朽,純粹變成複雜。樂曲總有收尾章節,一切都有消亡時刻,阿爾達輝煌與它終結一樣重要。


    但是索倫與他們想完全不一樣!!


    阿爾達主神被稱唿為維拉,意思就是維持宇宙根本力量,如果阿爾達徹底消亡,力量還會迴到維拉身上——這對米爾寇是有利!!


    所以,索倫就是不希望阿爾達毀滅神。


    無聲諷刺,如果這就是他們之間後一句話…


    那麽他們需要千萬年後,或者時間都厭倦頭結束這一場源自互相欺騙糾纏,永恆大殿裏眾神不需要形體,米爾寇與索倫神源本質差異懸殊。


    都是邪惡與黑暗主導者,是需要被審判對象。


    索倫說完這句話後,就準備接受這場莫名其妙失敗但是——


    這世上很多事情都毀“但是”上。


    作為強大次神,索倫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被太陽曬滾燙垃圾堆,不透氣黑色塑料袋…誰能想到一個次神得從這種地方爬出來。神會使用形體有無數種,基本上都是精靈與人類外表,就算有一個特別奇葩選擇了蜘蛛,但無一例外都是彰顯強大實力模樣。


    誰會變成一隻小貓?


    尤其這還是一隻已經斷氣,瘸了一條腿被丟進垃圾堆貓。


    索倫試圖離開這個軀體,但他沒有成功,尖銳刺痛感不斷加劇蔓延,一旦動用神源本質裏強大力量,小貓軀體立刻從內部破碎,同時神力量也跟著修補破損之處——結果他還是一隻倒黴,連流浪狗都打不贏瘸腿貓。


    對黑暗魔君,魔多之主衝擊力大不是他莫名其妙降臨到一隻貓身上,而是這隻貓所生活世界。


    阿爾達並不是沒有高明建築師。


    神、精靈、人類統統都是。眾神設計世界山脈海洋,精靈從神那裏學到許多東西,他們能鑄造兵器,修建壯觀美麗城市,人類又從精靈那裏得到知識。看看剛鐸人米那斯提力斯、奧斯吉利亞斯還有米那斯伊希爾…以及被白袍巫師薩魯曼占據艾辛格,中間那座歐散克高塔不是堆砌建造,而是削平鑿空岩石高峰後留下。


    蒼涼、宏偉,堪稱奇跡。


    可是阿爾達從來就沒有人造出一排完全一樣房子,剛鐸人也愛修建草坪,但是他們是王宮白樹之前,莊嚴肅穆,而不是每棟房子前後完全相似一小塊綠地。


    窗戶裏有奇怪東西播放著遠處情況。


    跟真知晶石一樣能夠拉遠,擴近某處景象,畫麵還特別清晰。


    ——重點是每家客廳裏都有這麽一塊方方正正真知晶石。


    什麽時候諾多光明精靈製造真知晶石這麽不值錢了?!整個剛鐸王國才七顆,時間變遷後,是成為塵封羊皮紙裏玄奧傳說。


    魔多那顆還是安格瑪巫王占領米那斯伊希爾後上繳戰利品。


    某隻成為魔王降臨容器小貓沿著牆角走過四條街後,果斷判定這裏是個迷宮,因為不但所有房屋完全一樣,連轉彎與街角花圃都完全相似。


    “啪!”


    一聲輕微爆裂響。


    幻影顯形出現街角某巫師緊張看看周圍,發現隻有花圃後一隻貓,立刻鬆口氣,嘟噥著正確地址,彭一聲原地消失了。


    “……”


    誰來告訴魔王,人類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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