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伊就像踩陷進泥潭,意識下沉,米那斯魔窟蒼白塔樓與城牆逐漸視野中倒退,然後他聽見自己聲音,正憤怒威脅著索倫。


    米爾寇…


    這感覺不像自己身體裏出現了另外一個人格,反而像憤怒到極點後,理智就被什麽主宰了一樣,是一種出離憤怒後,由本能驅使反應。


    “你隻是我不想要東西…”


    這是什麽話,費伊恨不得收迴來重換一句犀利,而且米爾寇將屬下當做東西?稍微有點尊嚴神都要果斷背叛吧,這個黑暗魔君能不能別這麽高端拉仇恨,難道與世界還不夠,要加上追隨者怨恨叛逆才痛?


    這哪裏是神,簡直就是神經病。


    聽著自己口中說出要毀滅索倫話,費伊真想暈倒。


    ——就算有這個想法,也別說出來啊!這樣威脅,簡直是逼索倫拋棄那些虛假話語,直接動手。


    費伊才不相信索倫將他騙進這個陷阱後,就沒有後招了。


    作為次神,索倫應該很清楚自己主神能力,既然能用至尊魔戒來製約米爾寇,肯定也有辦法讓米爾寇無法離開米那斯魔窟。


    如果阿門洲眾神踩平魔多時候,後環節不是打敗魔王,而是順手拯救了前一任黑暗魔君…那就真丟臉丟到阿爾達毀滅都洗不清了!!


    隱約間,費伊感到“自己”非常不想看見索倫。


    索倫話,讓費伊感到恐慌。


    到底發生了什麽,讓米爾寇把這麽要命屬下徹底得罪外加拋棄?難道米爾寇作為黑暗魔君終結不是被眾神放逐到世界毀滅,而是被屬下推翻統治?


    索倫再次俯頭,動作緩慢,就像訴說一件無關緊要小事,


    裂痕、矛盾、分歧,這些都是必然會發生。


    索倫聲音恐怖又冰冷。


    費伊思緒已經跑到“米爾寇到底用什麽辦法,將這樣精通欺詐,擅長利用別人索倫誘拐進黑暗陣營”?


    就像索倫說那樣,眾神確實很少幹涉命運發展。


    米爾寇給精靈帶來疑心與黑暗種子,諾多族精靈叛神,從阿門洲渡海迴到中土大陸,眾神除了給出警告外,並沒有阻攔。索倫教唆人類叛神信奉黑暗,眾神隻是憂慮,派出使者勸說,但仍然沒有阻攔。


    ——命運前麵,無論對錯,任何種族都有自由選擇權利,但任何人都不能逃避選擇帶來後果。


    “米爾寇,你沒有做到事情,魔多會做到…你還要堅持你憤怒嗎?”


    “我早已收迴對你信任。”費伊聽到自己強硬說,“我不再承認你是我邁雅,你想用黑暗種族為你征服人類,讓你成功統治中土大陸?愚蠢,半獸人與食人妖都是我造物,如果你能帶著九個戒靈完成你剛才吹噓一切,我就答應你之前無禮要求。”


    “……”


    “當然,不要忘記,戒靈騎乘飛獸…也是我造物。”米爾寇譏諷對索倫說,“你可以走了,我等著你們勝利好消息…唔!”


    費伊感到後背狠狠撞到了一麵牆壁上。


    眼前全是滾落巨石,崩塌城牆幾乎將他們所站地方埋了,隻不過有索倫與米爾寇力量存,他們周圍就像多了一層黑色霧氣罩子,沒有東西能夠落進來。


    費伊努力奪迴身體掌控權。


    他開始隻以為索倫要將米爾寇壓製住或者關起來,但是…


    扯衣服做什麽?


    費伊盯著那張熟悉又陌生麵容,其實戈索爾這個外表有安納塔影子,透過皮膚上猙獰邪惡墨綠符文,費伊容易將索倫看成當初羅馬尼安荒原同行戈索爾、


    蒼白彎月下,廣博荒原,突如其來好感,還有戰場上那種說不出默契。


    “連相遇,你也要使用欺騙手段。”


    費伊脫口而出,他發現自己終於不是旁觀者了,米爾寇意念消失得很徹底,甚至一點預兆都沒有。


    “這句話,你比我適合。”


    “……”米爾寇到底做過什麽?


    費伊正感到糾結時候,從鎖骨下傳來異樣感覺,讓他瞳孔驟然收縮。


    ——這是?


    該死,因為米爾寇與索倫都是神,他之前根本沒有往這方麵想!


    眾神降臨阿爾達,除非是隨手用黑霧、氣旋或者水流臨時構成形體,其餘會認真長期穿“衣服”當然具有衣服該有特質。


    嗅覺、觸感,還有…


    費伊死死掐住索倫右手。


    他從來沒感到這麽狼狽。袒露皮膚因為受到刺激,微微沁出異色,淺緋一點露外麵,右側還扯開袍子下麵,因為掙紮,原來毫無感覺磨礪也多出了古怪感覺。


    索倫也發現了費伊變化。


    那種輕蔑又惱恨,被憎惡蒙蔽眼神不見了。


    他身下壓住那個人,現表情隻有驚訝,還有恍然之後暴躁難堪——記得一切米爾寇,消失得真是迅速。


    “米爾寇,你除了自己,誰也不相信…不,有時候,你連自己也要欺騙。”


    費伊頭皮發麻聽著又一塊衣服被撕毀聲音。


    同是黑暗力量匯聚形成身體特別契合,也不知道是這個原因,還是潛意識作祟,費伊根本掙脫不了這種壓製。


    他雖然能勉強支撐,但是對方好像不急著想做什麽,隻是維持曖昧又尷尬氣氛裏。


    戈索爾這樣外表下白色繃帶與衣服全部化成黑色霧氣。


    “…你想知道,那段缺失記憶嗎?”


    “不!”費伊警惕說,如果這時候他還沒發現問題,就真跟食人妖一樣蠢了。


    ——米爾寇如果真要想毀滅索倫,眾神之戰失敗前就會動手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地底岩漿映照大廳內,米爾寇明顯已經不信任索倫,那個時候索倫也沒有打算離開意思,否則就不可能說出那些話。


    不管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費伊都要再一次堅定否認自己是米爾寇。


    這家夥留下麻煩,已經超出了費伊想象!


    “我不想獨自記得那些…大能者米爾寇,如果你邁雅不想忘記,那麽你意願呢?”


    “鬆開!”費伊咬牙說。


    他可不是米爾寇,隻威脅幾句就結束,他現真考慮毀滅次神辦法。


    這是一次黑暗力量交鋒,魔多大地震動,末日火山噴發熔岩不斷上湧。籠罩天空陰影好像變得無限大,又扭曲著消失。


    靠近米那斯魔窟半獸人都能看到這座堅固要塞,已經有一半建築徹底崩塌。


    安都因河兩岸戰場,不停有半獸人驚慌往後看,但是安格瑪巫王連頭也不迴,督促戰局。


    倒塌城牆堵塞了魔窟都因河,這是安都因河支流,河床忽然抬高,被迫改道河水從岩石縫隙間滲透出去,向四麵八方延伸。


    費伊眼前發黑,他發現根本掙脫不開。


    “你做了什麽…”就算維拉降臨阿爾達力量有限,也不可能連次神都打不過。


    “為了戰爭,魔多有三十萬半獸人,幾千隻食人妖…還有數不清狼騎、飛獸,誕生黑暗中怪物。我付出極大力量去控製他們…現這些都是你。”


    黑暗生物當然要為信仰維拉,創造它們米爾寇效忠。


    所以不需要任何改力量,費伊踏入魔多開始,這筆龐大戰力與“債務”,自動歸屬到費伊這裏。


    “三十萬?”


    中土大陸人口少得可憐,別說三十萬,想橫掃大陸,三萬騎士都夠了。驃騎之鄉草原王國洛汗,都不知道能否找出這麽多騎士。


    “你瘋了,攻打剛鐸需要這麽多半獸人?”魔多養得起嗎?哪來那麽多武器盔甲裝備,這哪裏是打仗,簡直是開玩笑。


    “這隻是一個,能讓你留魔多數字。”


    “……”


    冰涼手指沿著腰腹撫摸,並不輕佻,也不出格。可是這樣平常碰觸,還有剛才試圖掙脫時摩擦,都有一種異樣感覺。


    不是感,是熟悉…


    隻有手肘還能碰觸到袍子碎片,但那同樣是黑暗力量聚攏成實質,比秘銀還要堅韌,但同樣擁有這種力量人麵前,還不如莎草葉脆紙。


    “如果你不想魔多軍隊潰敗,就立刻鬆手!!”


    “如果讓你清醒,奧斯吉力亞斯才永遠奪不下來。”


    費伊再次氣得發抖。


    他決定耗費力量給魔多所有半獸人下令,但是不段出現熟悉感覺還有短暫記憶,他眼前晃來晃去,怎麽竭力鎮定也沒法集中精神。


    散落他背上淡銀色長發…


    距離非常近暗藍色眼睛…


    搖晃,完全不清晰手臂與肩背…還有模糊,完全聽不清低語。


    費伊狼狽從幻象似記憶裏掙脫出來:


    毫無預兆,幻境就與真實重合。


    費伊沒說完話,卡喉口,根本說不出來,身體抽搐顫抖。


    “但是…至尊魔戒,不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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