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知道這浪潮中顛簸了多少迴,小死了多少,竺葉後終於不堪折騰暈了過去。再醒來時候已經是半夜了,病床上就她一個人,除了眼珠子能動之外,身體就跟廢了一樣動都動不了。


    眼珠子轉啊轉啊就對上了剛進門李君城,想到之前瘋狂,臉上騰地燃燒了起來,下意識拉起被子蓋住臉。


    李君城再次無恥擠上了床將她攬進懷裏,手上不重不輕替她揉著腰:“怎麽樣,還疼不疼?”


    竺葉想起他開始時粗暴進入,那種疼痛仿佛還殘留意識裏,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我把你丟進狼窩裏任由野獸撕掉你一塊肉,你說疼不疼?”


    “哪裏疼,這裏,還是這裏?”話說著手又開始不大規矩胡亂竄了起來,竺葉抓住他繼續向下手,低低聲音裏有些落寞。


    “你突然這樣是想知道我有沒有被那群人……占便宜麽?”問出口很困難,可她依舊還是不避諱將這個詞說出來了。


    李君城毫不留情給她腦袋狠狠一叩:“胡思亂想什麽,我要隻是因為我憋了二十九年,一刻都憋不下去了。出差開會滿腦子都是你,總想著趕緊迴來把你吃到嘴裏才安心。結果還沒迴來你就出事兒了,我滿山找你時候心裏就一個念頭。”


    他一向毒舌,說情話時候少之又少,所以顯得動聽,竺葉心裏甜一塌糊塗,搖著他手臂:“難道是想著要是我有不測就下去陪我?”


    李君城搖搖頭:“不,我想是,完了找不到這妞兒我豈不是一輩子都脫不了處了!”


    “死開!”竺葉七竅生煙,想踹他一腳卻又力不從心。病房裏一時有些靜謐,李君城心裏萬千感慨,其實那時候他腦子裏根本就已經是一團漿糊了,哪裏還有那份理智來分析她到底會怎麽樣。而且他從來都不認為,她有沒有被別人侮辱對於他們倆人未來有什麽影響。他愛女孩兒,從來都是這個倔強不屈服女孩子,無可取代,靈魂純淨,是什麽都沒辦法玷汙。


    片刻之後,竺葉又忍不住開口:“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麽死裏逃生虎口脫險?”


    她看不到上方,李君城有片刻怔忪,隨即釋然:“來,聽聽你具有傳奇色彩經曆,會不會連人猿泰山都打不過你?”


    竺葉表情已經很坦然了,剛剛李君城不時候她也想過了,這整件事錯不她,為什麽她還要陷這樣負麵情緒裏不可自拔?她靠自己力量和智慧逃出來,又沒有什麽損失,有什麽值得傷春悲秋?


    想通了就沒有過不去坎兒翻不走篇兒了:“他們把我扛起來時候我就已經絕望了,我覺得自己就跟砧板上任人宰割魚肉一樣,那時候我自暴自棄覺得要是真被他們毀了,大不了我雙腳一蹬雙眼一閉往山下一跳就完事兒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李君城起身給她倒了杯水,兩人又膩歪到一塊兒了。


    “可那屋子裏髒得很,地上全是泥水,他們把我扔地上時候臉著地就糊了一臉泥了。”想到那驚心動魄時刻,她潛意識將整個人縮進他懷裏,“其實真很髒,髒好惡心,我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們仨說都是方言,可是作為地道s省人,我哪能聽不懂這裏方言啊。”她掰玩著李君城筆直修長骨節分明手,“他們嫌我臉上太髒了,下不去手,等會兒拍都拍不清楚。胡亂用衣服給我擦了臉之後就把粘嘴上膠帶給擦掉了,膠帶見水就失效了。三人決定一個人去外麵放哨,一個人拍,一個人先來。當時我想起了我爸媽,還想起了你想起了我幹兒子,覺得不能這樣自暴自棄。我用語言挑撥他們,我暗示自己是個處女,誘惑他們搶占首位……”說到這裏她到底哽咽一下,隻是已經不再畏懼,“這三隻蠢驢竟然真為這事兒爭執起來了,就連我用嘴解開手上繩子都沒意識到。可笑是,後輸那個放哨人一出去就滑下去了,一個人出去就他一個人留下來看著我。”


    “他長得十分醜陋,眼神猥瑣靠近,卻不知道我身後手上繩索已經解開了。”


    李君城聽得心裏七上八下忐忑著:“你手綁身後是怎麽用嘴巴咬開?”


    竺葉想再次示範,奈何身上到處都疼,狠狠掐了他一頓才解氣:“我之前那電影裏竇竇不是有跳舞背影麽,我沒用替身,自己學舞,差點折騰掉半條命,可到底把身體練得柔軟了些,而舞蹈老師指導我常做一個訓練就是手背後麵,整個下半身要從兩手臂間繞過,讓兩手臂從身後到身前,所以我覺得那舞蹈老師算是我救命恩人了。”


    “舞蹈老師男女?”他音色嚴肅問。


    “……別打岔,我那個變態靠近時候抓著他手咬了一口,趁機搶走他別腰間彎刀,真,我當時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朝他腿上就來了一下,緊接著割掉腿上繩子就往外跑了……我本來滿是是力氣,可是看到你一刹那真是像個氣球被戳了個洞似bi一下力氣全放光了,雙腿就跟灌鉛了似沉重,所以說你幹嘛要出現,你這就相當於戰鬥中不出現等怪物隻剩下一層血皮時補了一刀,就攬下了一片好處了。”


    李君城笑:“誰知道呢,我天生命好,好事全被我攤上了。”


    “幸運就是攤上我這麽個女朋友是不是?”她蹭了蹭,不知道把身後人火氣給蹭出來了。


    李君城瞧著她直打架上下眼皮子:“我覺得不是這麽迴事兒,我運氣好是因為老天爺見我女朋友是你,深覺抱歉,想補償我一下。而你平時倒黴就正好相反,因為看你找了這麽棒男朋友,不給你找點不愉老天爺都看不過去。”


    “又想找茬兒是吧?活夠了是吧?”話說得狠,卻沒有多少氣勢。


    李君城也不跟她鬥:“好了,我困了,你給我唱首安眠曲。”


    “王子病晚期了你,我也很困,為啥你不給我唱?”


    壓心底東西都抖落出來了,竺葉前所未有輕鬆,管睡了一覺依舊疲憊得厲害,依偎他懷裏一邊跟他鬥嘴,一邊昏昏沉沉。


    看著她安穩睡著,李君城這才平躺下來,將她撈進懷裏,也睡了過去。


    睡到一半竺葉就怦嗵一聲被擠到地上了,她困得厲害,迷迷糊糊擠上床,順便把那礙事兒物件蹬腳就也給踹了。


    ……


    張恆君娛樂生涯第一次出現耍大牌違約情況,讓大夥兒都瞠目結舌。他雖然是當紅多棲明星,但界內口碑一直都很不錯,為人低調和善,鮮少與人起爭執,而且責任心強,簽每一條廣告,劇本和活動都如期出席並且全力達到高水準,絕不敷衍了事。所以這一次反常,也讓大家理解不能了。其中為震撼,非周成莫屬了


    這迴她沒多問,依照他意思訂了近一趟機票,讓助理跟著他去了。事實上她非常不放心,她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對張恆君影響之深刻,幾乎要超越以前所有。如果全是負麵影響話,恐怕有毀了他威力。


    助理看著張恆君連路都走不直樣子很是擔心,上前去攙扶著他:“阿恆,你沒事兒吧,要不要先去酒店休息一下。”


    張恆君從接到電話到現沒吃沒喝,現聲音已經嘶啞得像一個花甲老人一般,無力而頹唐:“不用了,直接去看守所吧。”


    條件並不理想,張恆君見到菁菁時候她臉色青灰,已經毫無血色,小號犯人服穿她身上依舊大空蕩蕩,挽起來袖子底下是纖瘦手臂,仿佛一折就碎。他找到這個妹妹是近幾年事情,第一眼看到她時候是個才十二歲孩子。怯怯懦懦站孤兒院門口,孤零零身影弱得像個紙片人。她從開始畏懼,到後來親近,繼而慢慢喜歡黏著他,每天要接到他電話才睡得著,心情不好就耍賴要他陪著,生日時候大老遠跑到他拍電影地方要他陪著吃蛋糕,後累倒了。生病之後就加脆弱,心思也加敏感,沒有安全感總以為他隨時會拋棄她把她送迴孤兒院。


    他心裏藏著濃濃愧疚和自責,所以就量抽出時間陪她,飛到哪裏都會給她帶禮物,關心她每天吃了什麽,身體舒不舒服,總是想著從這些生活細節裏彌補那份虧欠。


    他哪裏想得到,這些他以為補償,卻恰恰是種下這件禍事種子。


    作者有話要說:留言晚上一起迴


    ps:附小劇場一枚


    若幹年後哥四個一邊打麻將一邊吹噓起了自己跟媳婦兒初夜,而且約定隻能用兩個詞語。


    關應書麵冷眼笑:四筒。兩個詞話,顛鸞倒鳳,撐霆裂月。


    向堃扔了個南風,麵不改色:一夜七次,水乳交融。


    雷辰翩然溫潤,淡淡開口:碰了,兩萬。膠漆相投,意猶未。


    李君城訕訕開口:你們聊著,我先走了。


    = =老四你弱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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