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景再張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一切讓他目瞪口呆。他驚愣地看到麵前站著一個英俊冷漠的男人,看著男人正擺弄著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拴了很多小刀片的膠皮繩子、帶倒刺的三棱匕首、兩根手指粗細的鐵棍、半瓶無色液體……


    “你,你想幹什麽,”陳景膽戰心驚地問。


    葉慈拿起一根鐵棍走到陳景麵前,抓住他的頭發迫使他昂起頭。鐵棍尖銳部分伸進了鼻孔,冰冷的寒意讓陳景渾身發抖。


    “你跟蕭颯什麽關係,”葉慈低聲問道,“在魏奕被潛這件事上,你們達成了什麽協議,”


    “不,求求你。”陳景哭喊著求饒,“我都說,拿走,快拿走!”


    葉慈沒有收迴兇器,繼續問他,“是你的嘴快,還是我的手快?”


    鼻子開始流血,驚恐讓陳景瘋了一般地叫嚷著,“我們真的沒關係。他給我錢讓我去偷潛了魏奕那些大佬的資料。說是為了魏奕的父親,不讓我告訴任何人。”


    葉慈稍微滿意了些,“案發當晚21:00——22:40之間你去哪了?”


    陳景的瞳孔有一瞬的擴張緊縮,“我,我迴家……不!快住手。”


    葉慈的手慢慢地把鐵魂推進一些,“不要在我麵前說謊。”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都說,求求你……我在魏奕自己的公寓。他有自己的公寓但是幾乎不去住。我去找東西了。”


    鐵棍還是沒有抽出來。葉慈的手用力更緊地抓著陳景的頭發,“誰讓你去的?找什麽東西?”


    “你說要找什麽東西?”


    一大早被溫雨辰吵醒的蕭颯此刻麵露驚訝。聽聞溫雨辰提到魏奕手裏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也極有可能是因此被殺的時候,蕭颯的臉色更加驚詫!


    溫雨辰緊張兮兮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捧著一杯熱水,看上去似乎已經沒了任何主張。他說:“我也不大清楚,隻知道魏哥手裏有東西。我還聽說,他被潛規則的事根本就是假的。”


    “假的!?”蕭颯瞪圓了眼睛,“你聽誰說的?”


    “具體的我不能告訴你。那個,我認識特案組的人,因為一點關係吧,我一直陪著他們破案。後來我無意間聽說了這事。”


    蕭颯裝作很和善的態度,問溫雨辰,“你聽他們說了什麽?”


    “魏哥不是被潛規則了,而是被什麽醫生騙走做了個什麽很神秘的實驗。具體的就這些。但是我不信!”溫雨辰挺了挺單薄的小胸膛,一派的大義凜然,“魏哥又不是傻子,怎麽會去做那種事呢?所以我想找辛倫哥問問啊,他們關係好,應該知道一點吧。”


    說到了蕭辛倫,蕭颯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一點真實的表情,“你找到辛倫了?”


    溫雨辰急的跺腳搓手,“就是沒找到我才著急啊,才來找您啊。辛倫哥好幾天沒去拍戲了,我根本找不到他。最後見過他的朋友說,他在失蹤前去過一次劇組,好像在案發現場裏待了一會兒,然後就匆匆走了。那之後,再也沒人見過他。”


    “你別急。”蕭颯隨口安慰了一句溫雨辰,便拿出電話打給了蕭辛倫的經紀人。他質問他,蕭辛倫失蹤了幾天,你怎麽不知道?


    經紀人苦惱地解釋,“他請假說要休息幾天,我也隻能答應。我以為他一直在家。況且,我手裏不止辛倫一個藝人,我不可能每天都把他栓褲腰帶上吧?”


    “算了。”蕭颯厭煩地說,“你幫我找找,有了消息馬上通知我。”


    “好。你也不要著急,辛倫可能是出去旅行了,想要換換心情什麽的。”蕭颯沒迴答,經紀人也隻好掛了電話。隨後,經紀人看了看坐在麵前的譚寧,緊張地問,“譚警官,我這麽說對吧?”


    譚寧笑了笑,“謝謝你的合作。”


    溫雨辰在蕭颯麵前開始發揮他超強的想象力。蕭辛倫怎麽能在這時候請假呢?這不合理啊。上迴他被請去特案組,特案組的人特別叮囑他案件告破之前不可以離開本市的,如果有不得已的理由也要跟特案組打個招唿。這人怎麽說走就走呢?還是在這麽重要的時候!特案組肯定會懷疑他啊,他就這麽走了,萬一跟案子有點什麽牽扯,警方通緝他怎麽辦?若真的牽扯到他,也不用跑啊,有事說事,肯定會解釋清楚的。這麽一跑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


    說到最後,溫雨辰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去劇組看看。”


    “你去劇組幹什麽?”蕭颯略有些在意地問。


    溫雨辰說:“有人看到辛倫哥在失蹤前去過案發現場。那是什麽地方,他沒事幹嘛要去啊?我懷疑,現場肯定有關於他失蹤的線索。我要去查查。”說著說著,溫雨辰又轉身返迴來,緊張地盯著蕭颯,“蕭叔叔,拜托您千萬別說我去現場的事。被林遙他們知道了,我吃不了兜著走。”


    陰仄的算計在蕭颯的眼中一閃而過,他試問,“這時候林警官他們在幹什麽?”


    “開會呢。”溫雨辰說,“今天早上七點到十點,是他們的總結會。我得抓緊時間才行。”言罷,溫雨辰毫不留戀地離開了蕭颯家。


    他前腳剛走,蕭颯就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像隻熱鍋上的螞蟻來迴地在屋子裏踱步。


    迴到車裏,溫雨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吃桔子!麻蛋可緊張死了,渾身都是汗,這會兒手腳還冰涼呢!必須吃半斤桔子壓壓驚。一邊吃著,小孩兒一邊看著倒車鏡。嘴裏嘀咕著:“腫麽還八來?沒桑當?腫麽辦呀,要不要肥去債說釀句?”


    這時候的蕭颯正在通電話,對方似乎問他溫雨辰是否有詐。他想了想,說:“不會。我了解溫雨辰,他就不會說謊。而且,我看他緊張的臉色發白,可見辛倫的確是失蹤了……不行,萬一被他找到什麽就完了。聽他的話,警方還沒找到東西。或許是魏奕把東西交給了辛倫。不行,我都去看看……你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的。”


    “搞定!”車裏的司徒摘下竊聽耳機,對林遙豎起大拇指,“你那小徒弟還成,完成任務了。走吧,咱倆也該出發了。”


    林遙點點頭,馬上給葉慈發了短信:放了陳景,跟蹤監視。


    在左坤的別墅裏,廖江雨打開電腦,摟住翟子希狠狠地親了一口。如果不是他們家小寶貝兒順手將他的電腦帶出來,這會兒他肯定因為沒有應手的“利器”而發愁。要不怎麽說,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一定有個非常體貼的男人呢。他家小書生簡直棒呆了!


    入侵特案組加密的資料庫,廖江雨把屬於楊磊和葛東明的權限密碼貼在桌子上,隻等大魚上鉤。而與此同時,幾天幾夜沒休息的楊磊正瞪大了布滿血絲的眼睛,拍桌子大罵,“廖江雨,你他媽的黑我黑的這麽順手!”


    早上七點一刻。蕭颯跟在溫雨辰的身後走進攝影大樓。埋伏在暗處的田野向司徒匯報:大樓內清理完畢,胖鳥進網。


    蕭颯直接走到案發現場的那條走廊裏,看到房門半開著,並從裏麵傳來一些聲音。他走過去,在門口站定。


    溫雨辰麵對牆壁蹲著,手裏拿著電話,也不知道在跟誰嘀嘀咕咕。聲音太小,蕭颯根本聽不清楚。至多聽見一兩句:特案組門口……我會帶過去的。


    蕭颯急忙走過去,溫雨辰趕緊掛了電話,迴頭看……


    “咦?蕭叔叔你怎麽來了?”說著話的時候,溫雨辰的手下意識地握緊了褲子口袋。蕭颯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那裏!


    “沒事,我不放心你,過來看看。找到什麽了嗎?”


    “沒。”溫雨辰的大眼睛開始四處亂飄,這引起了蕭颯的注意。


    蕭颯很自然地關了房門,笑眯眯地問:“剛才跟誰通電話呢?辛倫?”


    “不是啊。”溫雨辰實話實說,“我跟我哥講話。”


    “你哥哥?我怎麽聽辛倫說你沒有親人,哪來的哥哥?”


    蕭颯始終在笑著,笑的那麽和藹可親。可溫雨辰卻變了臉色。小孩兒的直覺很敏銳,他站定在那裏,將電話放進了口袋,當蕭颯一步一步走近他的時候,他忽然說:“蕭叔叔,你想殺我?”


    “傻孩子,怎麽說話呢?”


    “我對殺氣不會感覺錯。”溫雨辰忽然像變了個人,偏瘦的身子筆直挺立,像一把欲衝出鞘的利刃,“蕭叔叔,你最好不要過來。”


    蕭颯全然沒有把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放在眼裏,他繼續笑著,並朝著溫雨辰伸出手,“你找到東西了是吧?關係著辛倫是不是?來,給叔叔,叔叔很擔心辛倫,你也擔心他,對不對?”


    “不。”溫雨辰拒絕,“我沒找到什麽。”


    蕭颯的腳步停在距離溫雨辰三步的位置上,忽然換了神態。仿佛是對壞脾氣的孩子而感到苦惱的長輩一樣,“小溫啊,叔叔都聽見了,你說要帶去特案組的。先給叔叔好不好?萬一牽扯到辛倫的問題怎麽辦?你也明白的,辛倫不可能是兇手,我們要為他著想嘛。”


    “蕭叔叔,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找到任何東西。剛才的電話說的是別人的事,與你,與辛倫哥都無關。”


    “把東西給我!”蕭颯終於失去了冷靜,低吼著撲向溫雨辰。


    他怎麽可能是溫雨辰的對手?手還摸到溫雨辰的衣服邊兒,就被扣住手腕,直接絆倒在地上。溫雨辰壓製著他的肩頭,踩住他發力的腰部,厲聲喝道:“老實點!”


    蕭颯顯然沒有料到在他眼裏不起眼兒的孩子居然還有這一手!他掙紮著,企圖反攻。忽然間,房門被打開,吊兒郎當的司徒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笑看他的狼狽。


    “蕭先生,您這是唱的哪一出兒?”


    蕭颯本煞白的臉色在見到司徒後忽然漲紅了起來,他竟顛倒黑白,“司徒!快抓住他,他要殺我。”


    司徒聞言故作驚訝,瞪大雙眼盯著溫雨辰,“雨辰!你傻不傻啊你?這種時候你怎麽動手呢?你應該慘叫一聲跌倒在地,捂著胸口指責他為什麽要這樣對你。”


    (⊙_⊙)原來需要這樣做嗎?小孩兒呆愣數秒,忽然“啊”的一聲平地跳起,直接向後跌去,屁股著了地,蹭了兩下。捂住胸口,呆呆地看著發懵的蕭颯,“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說完還覺得欠點火候,認真地問司徒,“這種時候還需要吐口血什麽的嗎?”


    “要死啊你!”趕到的林遙一腳踹在司徒的屁股上,“雨辰,別聽他胡說。”


    小孩兒趕忙起身拍拍褲子,白了一眼笑嘻嘻的司徒,特別的不滿。這種時候,司徒還有心情逗他,“你得聽我的,我的辦法好。一招坐實他蓄意謀殺的罪名。”


    “不要。”溫雨辰迴答的可幹脆了,“我是林遙的徒弟,不是你徒弟。我聽林遙的。”


    這把林遙美的!朝著司徒飛了一個比較驕傲的眼神,似在說:看看,看看!這就是我林遙的徒弟。


    還癱坐在地上的蕭颯一聽這話,下意識地脫口問道,“你是林遙的徒弟!?”


    溫雨辰再次挺起他單薄的小胸膛,那股子驕傲勁兒別提多嘚瑟了。林遙走過去摸摸他的頭,師徒倆旁若無人的“秀恩愛”,差點晃瞎了司徒的眼!


    “得,趕緊說正事。”司徒覺得再這樣下去,他們家小祖宗絕對會隻顧著誇獎溫雨辰而忘了本來的目的。這不是沒可能的。


    開心歸開心,林遙哪能不知道輕重?他轉身走到蕭颯麵前,蹲下去,看著他,“蕭颯,到了這時候你覺得還有必要垂死掙紮嗎?你認罪,我可以算你個自首。你供出另一個兇手,還能戴罪立功。”


    “不知道你說什麽。”蕭颯氣惱地白了林遙,隻說他是跟著溫雨辰來的。因為溫雨辰說這裏有蕭辛倫失蹤的線索,他擔心兒子過來看看,有什麽不對?他發現溫雨辰私自藏了東西,懷疑他有什麽不對?他這麽做都是為了兒子,進一步講也是為了協助警方破案。他做的這些有什麽不對?


    司徒哼哼地笑了兩聲,對著蕭颯豎起大拇指,“行,你是我見過最義正言辭的兇手。你要真低頭認罪了,老子還覺得沒搞頭呢。來來來,咱倆過兩招。看是你的嘴皮子厲害,還是我的證據厲害。”


    估計是經過一點心理建設了,蕭颯利索地站起來,拍打幾□上的灰,一臉的怒容。他質問司徒,給他扣了莫須有的罪名就不怕吃官司嗎?還是說,這是特案組的意思?


    司徒一屁股坐在化妝台上,點根煙,先吸上兩口。隨後才懶洋洋地說:“那咱就從頭說起吧。蕭颯,案發當晚22:00——22:30之間,你在哪裏?”


    “家裏。這個我早跟特案組的人說過。我家保姆是白天製,下午六點下班。晚上隻有我一個在家。”


    “就是說:在我詢問是時間內,你沒有人證。”司徒不急不慢地說,“再換句話說:案發當晚你沒來過這裏,對吧?”


    蕭颯不吭聲隻是點點頭。司徒接著問:“那麽,魏蓋軒來這裏的目的你知道吧?”


    “當然,他是給魏奕送湯。”


    “ok!”司徒把抽了一半的香煙熄滅,算是正兒八經地談話了,“在那之前,你跟魏奕多久沒見了?”


    “兩個多月。”


    “魏蓋軒呢?”


    “也是兩個多月。”


    說到這裏,林遙偷偷告訴溫雨辰,“仔細聽司徒的詢問方式。他不會有一句廢話。”小孩兒認真了起來,甚至把耳塞都取下,眼珠一錯不錯地盯著司徒。


    司徒問道:“蕭颯,你是什麽時間、什麽方式得知了魏奕被殺?”


    “當然是辛倫告訴我的。案發當晚過了十二點,他給我打了電話。”


    從司徒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他從口袋裏拿出幾張紙來,打開對著蕭颯,“這是你的手機、你家座機在案發當晚的通話記錄。零點時分,蕭辛倫的手機號碼撥打了你們家的座機,通話時間是三分四十秒。你們掛斷電話的時間是:00:13:40。接著,00:14:00你的手機號碼撥打了魏蓋軒的手機號碼。通話時間48秒。”


    “有什麽不對嗎?”蕭颯問道,“他兒子被殺,我當然要打電話表示一下關心。”


    “我沒說不對。”司徒笑了,“不要把我的每句話都當成是對你的指控,我隻是在核實時間而已。”


    所謂的核實時間,居然是從案發當天到昨天的所有通話時間表。沒多一會兒,蕭颯就快瘋了!他說誰能記得這麽詳細?你能記住一周前跟誰通過電話嗎?你能記住通話時候的每句話嗎?司徒也不反駁他,聳聳肩,撇撇嘴,“既然你不願意就這個問題詳細解釋,咱就換個話題。”


    林遙拎著手裏的包走過去,放在司徒的手邊。司徒打開包,從裏麵取出一個保溫桶來,“這個保溫桶就是案發當晚魏蓋軒拿來裝湯,送到這裏來的。經過我們化驗,上麵有魏蓋軒的指紋。”


    “那又怎樣?”蕭颯不滿地問道。


    司徒抬眼瞥了一下,“那你給我解釋解釋,上麵怎麽會有你的指紋?”


    聞言,蕭颯的表情出現瞬間的怔愣,但很快就恢複了原來的怒容,他辯駁道,“這並不奇怪。雖然我跟老魏在案發之前兩個月沒見麵,但最後一次是我拜訪他的家。那時候,老魏剛好煲湯,我幫他倒進保溫桶裏,還送他去了劇組。保溫桶上當然會留下我的指紋。”


    這迴,司徒樂了,樂得直接從化妝台上跳了下來。他把蕭颯笑傻了,笑懵了……


    “我說蕭颯啊,兩個月,魏蓋軒不洗保溫桶?洗過保溫桶指紋還能留下?”他不等蕭颯辯解,又說,“你再給你提個醒兒。保溫桶上還有魏奕的指紋。”


    蕭颯不覺得有哪裏不對。保溫桶是他們魏家的,魏奕的指紋在上麵哪裏不對了?而他對自己指紋還在保溫桶上的解釋仍舊堅持,別管魏蓋軒在兩個月內有沒有洗過保溫桶,他的確是碰過它,既然碰過,指紋自然會留在上麵。


    司徒很有耐心,一直聽著蕭颯反過來倒過去的解釋以及質問。等蕭颯說完了,反駁他的不是司徒,不是林遙,而是溫雨辰。


    小孩兒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要問:“魏蓋軒幾乎隔個兩三天就會來給魏奕送湯。我記得在案發前三天他送過湯。然後魏奕把保溫桶帶迴家。魏蓋軒洗過保溫桶,上麵不管是他還是魏奕的指紋都會被洗掉。直到案發當天魏蓋軒準備湯,保溫桶再次有了魏蓋軒的指紋。他到達這裏的時候,魏奕已經被殺,當時現場很亂,我也燒的迷迷糊糊的。”


    但是,溫雨辰卻記得一幕!


    魏蓋軒看到兒子的屍體,當成昏迷,保溫桶掉在積了不少水的地上。人多腳雜,保溫桶被踢的滾了幾個來迴……


    “不管是誰撿到保溫桶都會擦擦吧?很濕啊。那麽一擦,什麽指紋都不會留下啊。為什麽魏奕、魏蓋軒還有蕭颯的指紋還在上麵?話說,他們幾個人的指紋到底在保溫桶的哪裏啊?”


    林遙樂得眼睛都笑成了彎月牙!


    作者有話要說:不行了困死啊!!滾去睡覺了。親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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