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流鈺想將他保護得密不透風這一做法,雄霸表示理解,卻仍有絲無奈。


    毫無疑問,這種被人保護感覺對他來說是極其陌生,若想深了,還可視為是對他本身能力不信任和輕視,但因為做人是流鈺,這種感覺自然成了無奈和一絲暗中欣悅。


    然而就與劍聖比試前一天,雄霸接到密報說是他們派去保護泥菩薩人被不明人士襲擊,不是重傷就是已亡,而隱居多時泥菩薩也不見了蹤影,依照當時跡象來看,應該是被人擄走了。


    這份密報看過之後雄霸並未遮掩,而是直接放了桌上,使得醜醜也可輕易看到。


    微微探頭看了幾眼,醜醜打量雄霸莫測神色道:“幫主,不知道這人擄走泥菩薩……是意欲何為啊?”


    雄霸冷笑一聲,站起身道:“敢從天下會和我雄霸手中截人,也就那麽幾個,他們目,無非是要對付我們。”


    醜醜冷嘶一聲,不過很又疑惑起來,“擄走泥菩薩,能對我們天下會和幫主您有什麽影響?莫不是也想預知天命,好從中謀取對策?”


    深深看他一眼,雄霸默了會兒,還是迴道:“很,你就會知曉了。”


    話雖是如此,而雄霸當時表現似乎也不是十分意,但當日下午他就立刻派出了聶風前去調查此事,並吩咐若有可能一定要帶迴泥菩薩,實帶不迴活人那就留下泥菩薩屍體。


    至於和泥菩薩約定,雄霸當然還記得,隻是他應允保護是泥菩薩能夠安穩隱居山林前提下,現如今跡象是江湖可能會再次傳出泥菩薩消息,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天下會,雄霸都容不得他落入他人手中。


    這件事很進行了處理,雄霸暫時放下心來,到了第二日中午,劍聖果然依約前來,他並未一開始就使出終招式。而是約雄霸離開天下會,到一處幽靜地方去比試,且不許任何人跟隨。


    雄霸沒有拒絕,屏退了秦霜等人,獨自跟著劍聖離開了。


    秦霜暫時閑著無事,又不想看幽若大小姐和斷浪每日一吵,索性拋下天霜堂到了天下會後院中一人漫步。


    天下會前堂和後院幾乎是有著天壤之別,前者森嚴肅穆,就連樓閣透出都是森冷氣息。而後院之中滿是鮮花綠樹,陽光和煦,作為居住地方,確使人心曠神怡。


    這時侍女大都洗衣或幹別事務,因此後院小路中少有人遊蕩,秦霜走了有一段時間,好不容易看到幾個生物還都是小鳥類。


    走過一個拐角處,秦霜終於看到了人身影,仔細看去,那躺草地上閉目似乎小憩人正是流鈺,那張漂亮無比臉龐沒有被任何東西阻擋,金色陽光籠罩下,顯得加耀眼。


    隻是令秦霜有些意外是,流鈺旁邊還跪坐著一個陌生侍女。


    欲走去腳步不由自主慢了下來,他原地站了幾息,便看見那侍女低下頭來虔誠地吻上了流鈺臉頰,嘴唇微動,秦霜特意凝神去聽,還隱約能聽到“喜歡鈺少爺”之類話語。


    這副情景剛讓秦霜唇角染上一抹笑意,但下一刻墨子就不知從何處撲了出來,直將那侍女狠狠撲倒地,看姿態似乎是要咬向她脖子。


    眼神一凝,秦霜迅速撿起一把石子凝聚內力朝墨子彈去,墨子嗷得叫了一聲,被石子擊到了一邊,聲音十分不滿,惡狠狠地看向了來人。


    這番動靜似是驚醒了流鈺,他微微轉動了眼眸,睫毛顫了幾下就睜開眼來,看到秦霜和身邊侍女墨子時略有疑惑。


    “霜師兄?”


    “流鈺。”秦霜一點頭,“墨子要傷了這個侍女,情急之下我才出手。”


    流鈺眼光微閃,轉頭觸向墨子頭,果然它脖子下方發現了一個小傷口,雖然不大卻頗深,正往外汨汨流血。


    安撫了一會兒墨子,讓它乖乖趴下,流鈺看了一眼那站旁邊低著頭侍女,對秦霜道:“墨子不會隨意攻擊他人。”


    “這……”秦霜摸了摸鼻子,不知該如何解釋,畢竟看情景是這侍女對流鈺含有愛慕之心,因著這個而忍不住接近流鈺,秦霜看來並不是什麽罪大惡極事,無需受到懲罰。


    “鈺少爺。”侍女忽然跪下道,“是婢女錯,婢女隻是看鈺少爺頭上有草屑想為您拿下,可能墨子是誤會了,才會攻擊婢女。”


    墨子不會說話,聞言隻能低吼幾聲表達自己不滿,秦霜又不可能揭穿這侍女話,所以流鈺一時也不清楚侍女到底做了什麽。


    流鈺一言不發,隻靜靜用隨身攜帶藥給墨子傷口敷上,隨後拍了拍衣衫站起身平靜看著那侍女道:“墨子和我不喜歡你,今後不要靠近我們。”


    他已經認出了這人就是當初分會說要幫他那個侍女,雖然不知道她又怎麽到了這裏,但流鈺對她感覺依然沒什麽變化,從這侍女身上,他總能感到一種不喜氣息。


    這次又因她而讓墨子受傷,流鈺開口自然不會客氣。


    聽言那侍女終於抬頭,臉上有絲錯愕,卻隻能看著流鈺背影漸漸離去。


    秦霜微歎息,又掃了眼那侍女便幾步追上了流鈺,道:“墨子傷嚴重嗎?對不住,流鈺,我下手沒把握好輕重。”


    流鈺輕輕搖頭,道:“霜師兄不是故意。”


    秦霜微笑點頭,知道流鈺雖然有時開口直白而不留情麵,但他說都是實話,也不會對小事斤斤計較。


    這種性格,秦霜一直是比較欣賞。


    “流鈺怎麽沒去觀戰?”


    雖然其他人都被嚴令禁止跟去,但秦霜相信隻要流鈺想去話,應該是沒事。


    聽到這話流鈺手中動作微不可見地一頓,隨後麵無表情道:“爹不準我去。”


    話中帶了不易察覺小小埋怨,秦霜看著流鈺不自覺皺起眉眼,不由笑道:“我大概能理解師父想法,按照武林中規則,雙方約戰第三人是不允許插手,若你去了,你八成會忍不住出手。傳出去,會有失風範和江湖道義。”


    流鈺對雄霸維護和順從秦霜幾人都是見識過,他絲毫不懷疑流鈺場話會暗中相助。


    流鈺眼眸眨了眨,似乎有些不能理解,“為了江湖道義,可以不顧自己乎人生命?”


    秦霜一愣,隨後失笑,終究還是揉上了流鈺柔軟順滑黑發,道:“流鈺話,也有道理。不過對有些人來說,名譽和道義可比性命要重要得多。”


    但流鈺世界,向來簡單而直接,他覺得乎重視一個人就是應該保護他不受傷害,無論那傷害來自哪方麵。所以對於秦霜話,他依舊似懂非懂,隻能不作任何表示地垂下頭繼續看著墨子。


    這般平靜心態和時光,秦霜總覺得隻有步驚雲還未叛離天下會一切都還如幾年前那般才能感受到了,沒想到今日,又流鈺身邊體會到了。心中寧靜,秦霜便和流鈺一起這小路上走了好一會兒。而墨子雖然受傷了,卻活潑依舊,圍著流鈺不停打轉,時不時就想撲上來。


    不知過了多久,孔慈一路小跑著朝他們奔來,到了麵前才氣喘籲籲道:“鈺少爺,幫主他、幫主他……”


    由於氣喘不上來,後半句話好半天孔慈也沒能說出口,倒是流鈺一點頭,道:“我知道。”


    隨後就帶著墨子走向了前堂,孔慈睜大了眼睛,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都還沒說出口流鈺就知道了,見她這副驚奇模樣,秦霜覺得頗為好玩,一時出手拍了拍孔慈背,笑道:“小師弟心思玲瓏剔透,自然看得出。孔慈你先坐會兒吧。”


    孔慈有些驚訝和羞澀,躲開了秦霜手,低頭小聲道:“…嗯,謝謝霜少爺。”


    心知自己動作有些過了,秦霜笑笑收迴手,站了一旁。


    而另一旁,流鈺看似平靜腳步暗中加了不少,很趕到了大堂之中,雄霸果然已經坐了首位上,正帶著笑意和醜醜說些什麽,看到流鈺進來唇邊微笑深,對流鈺一招手。


    “鈺兒,過來。”


    流鈺不緊不慢走了過去,目光對著雄霸全身上下都掃視了一遍,見狀雄霸便也靜靜坐那裏,待流鈺收迴目光才道:“鈺兒覺得,爹可有被傷到?”


    流鈺搖了搖頭,道:“劍聖也沒有。”


    雄霸並不驚奇他知道劍聖也沒受傷事,隻道:“不錯,我與劍聖隻是切磋了一番,點到為止,誰也沒有受傷。”


    聞言第一個驚叫出聲卻是醜醜,“這…幫主,那劍聖不是與那無雙城有關係,特來為獨孤一方和獨孤鳴報仇嗎?”


    雄霸唇角微勾,沉聲迴道:“確如此。但那劍聖是個武癡,雖然是獨孤一方大哥,此行卻並非為他報仇,隻是要試試他劍廿三式而已,他未能打敗我,便與我定下合約,從此無雙城歸我天下會所有,但仍要保有無雙城之名與獨孤家城主之位。”


    這話就是要向雄霸俯首稱臣了,劍聖心知自己不是個能管理好無雙城料,還不如定下這個合約以保全無雙城,待日後獨孤家後繼有人時好歹還能繼續當城主。


    而這條件對雄霸來說實不難答應,不過是個名字和城主之位而已,待雄霸真正掌握了無雙城,日後獨孤家人也隻能做個傀儡城主,對雄霸來說絲毫沒有影響。


    收服了一直視為眼中釘無雙城,雄霸心情大好,當即下令天下會上下未來一年都加薪一倍,並道要眾位堂主之外,再選出一個外堂主前去無雙城管理。


    無雙城地處要塞,交通十分便利,導致來往商賈十分多,這也帶動了其商業發展,是以即使當初獨孤一方治理那般嚴苛,無雙城還是頗為富裕,去管理它,先不管權勢如何,定是能撈到不少油水,當下就有不少貪戀富貴之人動了心思。


    而就天下會上下一片歡欣之時,沒過幾日,武林中卻漸漸傳出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多時未見泥菩薩重出江湖,並且親口說出他曾預言過一人命格。


    這人,正是如今位高權重天下會幫主—雄霸。</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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