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遠感覺背後一片冰涼,他好像被浸入了碧波之中,溫和的水流從他肌膚上劃過,驅逐了一切的炎意。可他甚至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他不知道自己被長毛怪帶到了哪裏,到底走了多久,他唯一有的感觸就是熱,極熱,難以忍受。


    就他快要失去意識的一瞬,卻突然如同浸入到水流當中,自舒服。那些細膩的波流帶走了他身體上的一切疼痛,可這炎洞之中,怎麽可能還有水流呢?林長遠想,恐怕這一切都隻是幻覺罷了。可他一點不想睜開雙眼,他隻想這樣呆一會兒。


    一雙粗糙的大手從他身體上掠過,用力的搓著他的身體,似乎做某種清理。這雙大手劃過他的胸膛,一路往下,分開他的雙腿,掰開他的腳趾,任何一個縫隙都不放過。


    長遠感覺自己被翻了一個麵,冰涼的水流灌入嘴巴和鼻孔裏。他突然意識到這一切似乎都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的。那雙手從背脊一直擦到臀部,大力的分開兩片臀肉,伸出粗大的手指摩擦著臀縫間的肌理。


    水裏的突然開始掙紮起來,長毛怪一拳揍向對方的額頭。


    林長遠被這一拳頭揍得頭昏眼花,他睜開雙眼,這裏似乎是一個十分巨大的岩洞,岩洞裏的景象十分奇特,通紅的地炎與碧藍的寒水相互交錯,他正是身處一條彎曲的小河道中。


    長毛怪仍然用那些奇怪的黑氣纏繞著他的四肢與脖頸,但是他清理林長遠身體的動作顯得極為虔誠,雙腿跪地,每一次拭擦之前都會合掌冥想一小會兒。


    可是,但凡林長遠有一點點異動,他就會毫不留情的用拳頭招唿他。盡管其中並沒有任何靈力,可是但是*的碰撞也足夠讓林長遠疼痛。


    對方的這種怪異虔誠,讓林長遠意識到這可能是某種祭祀的方式。


    長毛怪很快就結束了清洗,他提起林長遠的雙腿,把他放到一個稍微高一些的石台上。通紅的地炎接觸到長遠的皮膚,他身體上的水汽很快就消失了。隻是這些地炎雖令感到燥熱,可是真正與肌膚相觸,卻幾乎沒有令他感受到任何傷害。


    長遠靈力受阻,此刻也隻有任由這長毛怪處置。隨他一起入洞的百花豹萎靡的趴一塊岩石下,原本精神爍爍的豹眸失去了光彩,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長遠心裏歎了一口氣,他現連那隻豹子都指望不上了。宗寂也不知道哪裏,他隻希望對方快快離開這個古怪的地方,然後那長毛怪也許一時善心大,願意放他離開。


    長毛怪用手按林長遠背後,伸出食指凝聚出一道黑光,飛快的他的肌膚上劃動著。黑光過處留下一道道奇怪的符文。


    坐以待斃自然不是個法子,就算要他死,也得讓他明明白白。“殺了,師弟一定不會放過,也隻有死路一條。”


    對方並不理他,似乎根本沒聽懂他的話。


    “與無冤無仇,隻不過不小心途經此地,本來是準備馬上就離開的,奈何不分青紅皂白的就來抓。不如放走,就當什麽都沒生,剛剛也與師弟較量過了,他很厲害吧。”林長遠苦口婆心的勸慰著,對付這種無論說什麽都不吭聲的,他其實一點法子都沒有,他甚至找不到對方的破綻。


    “當真以為師弟沒有追過來?”


    林長遠嘴巴都說累了,對方卻仍然聚精會神的他背後勾畫著種種符文。大概過了兩三柱香的時間,他的整片後背上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大圓印,圓印中是正反相間的三角符文。如果林長遠看得到,那麽他對那種特殊的三角符文一定會有印象,因為九天禦劍術最後一式的劍訣後便跟著一般這樣的符文,不盡相同卻大為相似。


    待那圓印一成,長毛怪的喉嚨裏出似笑非笑的聲音,非常混沌。圓印上流出灰黑色光芒,可是這些光芒很快往下滲入長遠的皮膚,形成一道黑色的光流。


    長遠被緊緊的扣押住脖子,那道光流很快蔓延至他全身各處。劇烈的震痛仿若一把割據著他身體的大刀,不停的磨割著他身體的每一處地方。體內的靈力瘋狂的往丹田之處匯聚而去,那黑光所掠過之處,摧經毀脈,大肆的擠壓留存他血脈上的靈力。


    林長遠痛苦萬分,以往一刀一劍的傷害這黑光麵前簡直不足一提,他感到那些靈力似乎自的丹田處匯聚成漩渦狀,正是九天禦劍術的根本。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根本施展不出九天禦劍術第一式,他甚至無法控製體內的靈力走向。長遠努力迴憶任何一種可以控靈的方式,可惜毫無作用。


    就他幾乎被痛苦和絕望折磨得快要放棄的時候,靈力匯聚的漩渦中心突然生出一種極純淨的力量,非常的細弱卻非常的強勁。這股力量正處漩渦中心,有著外麵靈力的護佑,它很快的壯大起來。


    長遠覺得那些盤旋的靈力似乎抽成絲狀與滲入的黑光交纏一起,很快整個靈力漩渦都變成了灰色黑。唯有中間那股細弱的純淨力量未曾有任何變化。


    長遠很肯定他的體內從未出現過這股力量,或者他根本沒有機會注意到這股力量。但他可以感受到,那力量雖然弱小卻非常純淨平和,倘若不是被這些黑光逼了出來,恐怕他根本就注意不到。


    突然那些與靈力交纏的黑光撕開了靈力漩渦,露出兇鳥之態,一口銜住那白色的力量光點,急衝而上眼見就要歸於那圓印之中。


    林長遠感覺身體幾乎快要崩潰,巨大的靈力衝撞著他全身的經脈,突然,纏繞他脖子與四肢的黑氣猛然斷裂,石台啪的一聲碎成塊狀。他應聲而落,掉入剛才的水道中。身體中的黑光也突然一並消失了。


    長毛怪大怒,他轉過身,雙眼猩紅的盯著突然出現背後的宗寂。


    豈知宗寂也同樣是極怒,他注視著林長遠背後的黑色圓印,這些東西就像是偷吃東西的老鼠一樣讓厭惡。


    長毛怪手臂一揮,那些碎裂的石頭便包裹著黑光朝宗寂飛去。可是,那些石頭甚至沒能到他身前,便被宗寂散出的強烈的炎意焚燒得一幹二淨。


    不過那長毛怪似乎並不打算與宗寂惡鬥,他趁機去抓林長遠,可是長遠已經不再受那黑氣阻撓,他重新匯聚靈力,劈出九天禦劍第一式向那怪。


    怪不懼,輕點他出的劍芒,他竟如劈進大山之中,撼動不得。


    “滾!”宗寂低聲吼道,他沒辦法與那怪耗下去,體內的炎意比之剛才更盛,隻怕這一波耗盡之時,他根本就沒辦法抵禦封印的力量。想要不被縛咒之術克製,就必須保持一段時日的強橫力量。可是與這怪糾纏,根本就不可能控製住那些炎意。


    異神劍化作百道紅色光影斬向那長毛怪。宗寂一把撈起林長遠就跑。


    長遠感到對方□的手臂緊緊的勒住他的腰部,接觸的地方因為對方的炎意而變得通紅。緊實而充滿爆力的肌肉奔跑中摩擦著他的肌膚,他從未想到有一天,他這個做師兄的會依賴著師弟,並且因此而深感踏實。


    岩洞之中有許多彎道,但是無論往哪一個方向走,都全部是一片水火交融的景色。


    也不知道鑽過幾個空洞,宗寂才把林長遠放了下來。長遠見兩□相對,眼神頗為戲謔的打量了宗寂一番。隻是對上對方那副麵無表情的臉孔,他突然覺得失去了許多樂趣。倘若是他麵前的沒有走火入魔,對方一定會紅著臉,頗害羞的閃躲著他的目光,亦或是感到惱怒卻不敢對他火。


    隻是宗寂並不意他的目光,用力把他壓到地上,林長遠以為對方是惱了,便笑著道:“多大的了,這點事情也讓惱羞成怒?以後若是遇上合適的雙修,卻不是要殺了對方。”


    宗寂壓坐林長遠腰部,用手描繪著那些黑色的古老符文,他比林長遠對這些符文的作用要清楚得多。他手指尖匯攏一層薄薄的炎氣,順著那黑印的痕跡慢慢的灼燒,燒過的地方滲出一層血珠。


    林長遠掙紮著想要翻身,這種痛楚就如同從他身體上活活挖出一塊肉,持續不斷,不留一點歇息。


    “瘋子,做什麽?!快從背上下來。”


    宗寂抓住他的頭用力撞上岩石地,踩住他的雙臂,冷聲道:“就憑他也想從手中搶東西?哼,這種符文見一個廢一個。最好是別再讓他把抓住,還有下一次,就親手把體內的元力毀了。得不到的,也不會有任何還能得到。”


    背後的炎意更勝,那些緊密的黑色印記很快就被燒成了一片血紋。“滾下去!別自以為是了,以為是誰?不過是可悲的走火入魔的家夥罷了。靠著那縛咒之術有了一點點力量,可是那力量屬於嗎?等清醒了,隻不過是一個剛入五階的混賬!滾。”


    宗寂冷笑起來,“走火入魔?有意思。林長遠,還真是可悲呢,被一個幻影耍的團團轉。不過這種東西,唯一的價值也就隻有為其他提供力量,看不清也不怪。”


    作者有話要說:這周上了活力,所以是日更。


    我會努力碼字滴。</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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