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清心玉佩與宗寂的束縛,玉琰流華與天光劍門很快就把蒼龍弟子圍聚了起來。


    與冰熊的戰鬥耗去了這些修者大部分靈力,現他們是處於絕對的劣勢。


    長遠見身後無追來,他的想法是暫時先避開目等宗寂的情況穩定下來,再折迴去幫忙。暮寒與塗佩他們應該是還能抗好一段時間的。


    可是宗寂卻拖著他一路往冰原深處飛去。瓊州冰原為上古玄天峰所化,愈是到深處愈是寒冰之極,而生存於冰原深處的獸物也愈兇殘。很少有關於冰原深處的傳說,因為幾乎很難有爬涉入深處以後還能活著出來。


    林長遠被對方扣著肩胛,他轉動著身體,努力從這種控製中脫離出來:“放下去。沒打算陪進冰原深處。”


    宗寂不說話,手指扣得更緊了。


    長遠有些吃痛,掙紮起來討好道:“好師弟,師兄求了,們就這處停下來好不好。再往裏,別說隻能是給添負擔,自己也未必能暢行無阻啊。”


    他語氣越是討好諂媚,對方陷入他肩胛的手指就越深,伴隨著那股充斥他肌膚之上的炎流,令長遠難受得緊。


    “用不著說。收起那一副嘴臉,省點力氣說不準一會兒還能活的久一點。”


    長遠癟癟嘴,也不知道這個的威脅掛嘴上多少次了,盡管每一次他不免多少受些苦難,可是畢竟沒有真正傷到性命。他總覺得,無論宗寂是走火入魔還是怎樣都好,始終都是宗寂,心底裏還是掛念著他的。


    “哎,說,把那大肉蟲一口吞下去也不覺得惡心嗎?況且體內都是炎流,不怕冰火相衝嗎”


    宗寂微眯起雙眼,突然往下方掉落下去。地上已經不是原來那空曠一眼望穿的平原,而是起伏不平的各種小冰峰,並不雄偉,但是連綿不斷。


    那些冰峰與冰峰間的山穀之間卻滿是生長同樣的一種藤蔓,鋪天蓋地把整個山穀都覆蓋黃綠色的藤蔓之下。


    長遠一驚,這個地方竟然還會有藤蔓生長?這裏可是極寒之地,這些蔓草是如何還這般繁盛的?


    宗寂似乎對那些藤蔓非常的謹慎,他們下落的地方也是挑選著遠離藤蔓的冰山腰之上。可是這種謹慎也同樣令長遠有了些許疑惑,連他都不知道這種藤蔓的來曆,如何宗寂似乎還存有分辨之力?他的謹慎小心所依仗的原因又是從哪裏得來的?


    不過很快長遠就沒有心思去揣度這些事情,宗寂一落地整個就垮了下去。他臉色顯露出十分不正常的紅色,就好像體內的炎流要從他的麵皮底下衝撞出來一樣,整個麵龐都扭曲了。


    他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把自己貼近冰麵之上,可是□外麵的肌膚很快就把身下的寒冰化成了一片沸騰的小水坑。


    □的手臂和腿腳之上能夠分明的看清楚其中竄動的一股股紅色炎流,瘋狂的衝撞著任何一片可能是出口的肌膚。這種無序的猛烈攻擊中,宗寂很快就失去了控製力。


    他不停的反轉著身體,以求那些寒冰能克製住他體內的炎流。


    林長遠根本不敢伸手去觸碰對方,他稍微靠近一點,那股灼熱的炎意就能令他受傷。


    “師兄,別推開。不要和妙靈一起。”宗寂無意識的呢喃道。


    林長遠一邊飛快就用劍刨出一個大坑,一邊迴道:“再也不了好不好。”


    他運氣寒冰訣,忍受著炎意的灼熱感想把宗寂埋入坑裏,可是對方卻又突然甩開他的手,睜開眼睛瞪著他,怒道:“滾。”


    好宗寂的力量似乎都消退了,這一甩也僅僅讓長遠趔趄了一下,等他費了好半天的勁兒終於把宗寂埋入那冰洞之中,覆上滿滿的寒冰時,宗寂卻露出一種十分痛苦的表情,不用於他常常隱忍的痛苦,而是完全無法忍受的痛苦,他長大嘴巴,好似無法唿吸一般痛叫起來。


    這叫聲中包含了極大的力量,林長遠感覺腳下的冰峰都震顫。


    “不!不!不!”宗寂體內的炎流突然從兩隻手心中迸出來,整座冰峰就如同丟入火堆中的蠟油,從那塊冰洞開始,轟然融化。


    林長遠隻覺落入了丹爐之中,胸口被那炎流擊中,眼前一黑,隨著整座冰峰往下滑落。


    等他醒過來,哪裏還有白茫茫的一片寒冰,有的全是密密麻麻纏繞著整片大地和天空的黃綠色藤蔓。那些交錯的藤蔓莖大的足有象腿粗壯,小的戲如絲。黃綠色巴掌大的員葉肉厚汁多,稍微劃破一條小口,就從中湧出一股透明的黏稠液體,並且散出一種古怪的味道。既不香,也不臭,可是這股濃烈的味道非常刺鼻,令長遠極不舒服。


    長遠不知道他失去意識有多久了,這個地方處處透露著怪異的氣息,即便他抬起頭除了嚴實的藤蔓,看不見一點點其他的東西,因為光線非常暗沉,直到他移動身體才現身體上早已覆滿了那些藤條。


    他是一個劍修,且是一個思慮周全的。林長遠第一個想法是不要亂動,先問問宗寂的情況。可是他接連唿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得到任何迴應,而這個地方似乎也根本再沒有第二個的氣息聲。


    長遠探查了一番自身的情況,之前的傷都未痊愈又添了些新的皮外傷,他盯著手背上仍然嵌肉裏的小碎玉,覺得有點痛,比起肩膀上的傷更痛。


    但是實際情況,他的靈力充沛,倒比之前好了許多。


    長遠以劍氣割破那些繁瑣的藤蔓,那些並不算粗壯的根莖一削就斷成兩半,除了噴射了一些黏液到長遠衣袍上,並沒有特別怪異的地方。


    林長遠也就鬆了口氣,畢竟本身極寒之地見到這種東西就是反常的事情。腳底下也全部都是橫著生長的藤蔓,非常茂盛足有半尺高,剛剛沒過腳裸,林長遠隻好拿劍去探,也許宗寂還昏迷中,恰好是被這些藤蔓給遮住了。


    他才行了幾步路,腳邊就想起悉悉索索的聲音,黃綠色的圓葉下麵咕隆著一團東西不停的拱動著。


    他用劍鞘捅了捅那團東西,剝開上麵的圓葉露出百花豹特有的花斑,林長遠輕笑一聲,那幼豹正撅著屁股撕扯著纏繞它四肢上的藤蔓,劍氣擦著豹腿唰唰兩下把藤蔓統統清理了幹淨。


    長遠伸腿踩住幼豹得意而翹起的尾巴,道:“真是把豹子的臉都丟盡了。”


    幼豹反身咬住長遠的鞋,往他來的方向拖。


    林長遠皺皺眉,把百花豹提到肩頭,“得先去把宗寂找到再想法子離開這裏。就是從那邊過來的,那邊沒有他。”


    百花豹用尾巴扇打著林長遠的臉頰,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長遠試圖繼續往前方深入,空氣中突然湧來一片寒意,然而這些藤蔓之中不但沒有極寒之地的感覺,反而潮濕溫暖,這股凜冽的寒氣讓長遠一下子竄滿了雞皮疙瘩。


    可是寒意之後,緊接著又湧過來一波炎意。


    林長遠幾乎是小跑著往那個方向尋去,然而那炎意之後,大片的藤蔓開始燃燒起來,那些根莖被灼燒之後散大量的刺鼻味道,林長遠感覺那些古怪的味道似乎無孔不入,一眨眼就灌進他的身體裏。


    他立刻催動靈力封閉住周身血脈與氣息,可是已經有些頭暈眼花了,那些粗細不一的藤蔓交織眼前晃動著。


    “宗寂?是嗎?”林長遠靠著一棵手臂大小粗細的蔓莖坐下,催動靈力把體內的氣味逼迫出來。


    那些燃燒起來的藤蔓很快就下一波寒意中熄滅了。


    一團黑影往這邊靠近過來,林長遠看得並不清晰。他隱約感覺一絲不妥當。


    百花豹已經從他肩頭跑了下來,弓起背咆哮起來。


    那黑影也突然爆出一聲怒吼,雄渾的聲音震顫得那些藤葉破裂開來。它雙臂一掃,百花豹就毫無反抗的飛了出去。


    林長遠雖然看不得不清晰,卻已然運起九天禦劍術第一式,平沙劍脫殼而出直刺那團黑影正中。


    黑影雙臂一合,竟然阻斷了長遠的劍勢,劍氣被這一斷散亂開去。


    強,絕對的強者。林長遠也不顧的頭腦恍惚,站起來轉身就跑。


    對方怎麽可能放他走,黑影雙手一合,成一個困牢之樣,四周的藤蔓突然如活獸一般曲起藤條從西麵八方湧向林長遠,形成了一個莖葉交錯的大困牢。


    長遠拔劍即砍,可是那些經絡比之前的似乎堅韌得多,他破開一個缺口,立刻就有一堆其他地方竄來的藤蔓繼續纏繞上來。


    百花豹似乎因為黑影的一拍受了不小傷害,曲卷著任由那些藤蔓纏繞身體上。


    長遠心裏閃過許多疑惑,那黑影是是獸?宗寂又哪裏?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難不成他擺脫了玉琰流華卻要不明不白的死這裏?


    很快,一波更為強盛的炎意又往這一邊湧了來,那黑影似乎也非常震驚,立刻停止了腳步。


    藤蔓整片整片的燃燒起來,困住林長遠的那些也似乎失去了原本的活力,長遠立刻破開洞口,斬斷幼豹周邊的莖絡趁機往迴跑。</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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