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真人門下弟子將雖文青師叔下山曆練一事很快就傳遍了天光劍門。大多數弟子帶著些羨慕的目光看著這些將要踏出師門去外麵創出一片天地的師兄弟。隨之而來的傳言也越來越多,越來越誇張,諸如這是天光劍門最年輕的出山弟子,這一下山就要轟動整個修仙屆,其他六大劍門根本比不上,說不定這些弟子比玉琰流華派當下的年輕弟子更厲害。


    當然,這些謠言除了惹出一陣陣驚唿暗歎之外,便再無作用。聽在這些長字輩弟子耳中更是苦澀難耐,他們不過是被趕下山的一群棄子罷了,哪裏有什麽風光可言。


    長峰對著門欄狠狠的吐了一口痰,道:“不要臉的天光劍門,呸!”


    長蒙張口想勸說兩句,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他心裏也不好受,門派這般做法無異於把他們推向深淵,若是直接逐出門派倒好,他們還要自由可以去其他門派。可是要麽廢經脈,要麽就去當棄卒實在是有些過分了。他和長峰不一樣,長峰出自淮州商賈巨富之家,因為仙緣深厚在家被人氣所累經高人指點才送上了天光劍門修仙,而他確實被文野真人偶遇所救帶迴了山門。因此對門派的依賴到比長峰要更深一些。


    “長希去哪裏了?這小子整天沒見個人影,還不迴來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出我看他怎麽辦!”長峰罵罵咧咧的道。


    “師兄莫急嘛,我這不是迴來了?”長希笑嘻嘻的把手頭的包裹往床上一扔道:“我去藥堂把裏麵所有最珍惜貴重的丹藥全部給包來了。既然說了自取,那我們也不必客氣了。”


    長峰連忙把那包裹打開一看,果然都是好東西,他拍著巴掌道:“有你的,好小子。”


    “喂,師兄,你說宗寂要跟我們下山嗎?”


    長峰看了一眼長蒙,道:“不知道,也許不會吧。還那麽小,況且他都算不上長字輩弟子。”


    “也對,按說師傅那般喜歡他,卻連番字也不給他取一個。也算這次是逃過一劫了,不是嗎?”


    這兩個人說得起勁,卻一點沒注意到坐在床邊的長心在聽到宗寂時,臉上露出的一絲冷意。


    “哼,怎麽可能不去。師傅最喜歡的小師弟都能呆在山上的話,我們下山又有什麽意思呢?”長心陰陽怪氣的說道。


    若是往常,長峰一定會附和,但是有了劍台上一事,他對宗寂反而有些喜歡起來,便迴嘴道:“不就得了一法寶嗎你犯得著這麽惦記他嗎?”


    “哼,惦記他的可不是我,是師傅!上次浦原山林的事情,師傅可是把我叫去好生逼問了一頓。不就是晚歸了嗎?我們哪個師兄弟可沒見過師傅這樣的待遇!”


    “原來是你告訴師傅的!你可真正有本事!那我找人去打宗寂的時候你怎麽不說是你說的!”


    長心一皺眉道,“是我說的又怎麽了?如果不是宗寂,師傅會罰我們?他難道不該挨打?況且當初又不是我教唆你去的。”


    “你。”長峰一拳轟過去,被長蒙給攔了下來。


    “好了,好了。現在我們都是難兄難弟了,你們還在內訌,少不得下山有的是麻煩事,還是留些精力吧!大師兄估計也快從誦經閣迴來了,若被他看到,又的罰你們了。”


    長遠老早就取了九天禦劍術,他去求見了文顯師叔,希望師門可以留下宗寂小師弟,畢竟年紀太小連劍術都不曾習得過,實在不宜下山。可是文顯有些為難的拒絕了他的請求,看得出這個師叔已經是盡力了。


    長遠思慮重重,一出主閣竟然就見到侯在外麵的宗寂。他此刻心中滋味複雜,又生出一股虧欠之意。這個宗寂,師傅不教他劍術,亦不受同門喜愛,現下還被連累下山,當真是命運多舛。


    不過宗寂心裏想得和長遠可是大大不同,他心裏想著念著的就是要跟著師兄,不管是下山也好還是在山上也好,他隻要跟著長遠,心裏就覺得歡喜了。又見長遠麵色不予,生怕他不願意帶自己下山,也不敢開口說話,夾腳夾手的小跑跟在長遠身後。


    長遠越走越急,突然停了下來。跟著的宗寂一時沒停住腳,撞了上去。


    長遠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低下來對宗寂道:“師傅以前有教過你嗎?”


    宗寂突然怔住了,臉上浮現出一種琢磨不定的神色,看起來又似是恍惚,他搖了搖頭道:“不曾。”


    長遠點點頭,“從今天起,我便教你劍術與劍宗心法。你且用心學習,此次下山危險重重,我雖然違背了師傅的意思,卻也是事出有因,若是能找到師傅,相信他也不會責怪於我。”


    宗寂眼睛睜得老大,有些不可相信的問道:“師兄,我能和你一起下山?”


    長遠笑了笑,心裏對宗寂這副天真憨厚的模樣頗感喜愛,一瞬隻覺鬱結消散不少,道:“自然要和我們一道,天光劍門可不願留你!”


    “師兄等我,我這就迴屋收拾東西!”宗寂立刻邁腿就往束劍閣跑,末了還迴頭補了句:“我會努力學劍的,決不會給師兄丟臉!”


    長遠一進到屋內,立刻就嗅出一陣緊張的勢態,旁邊的長蒙一解釋,他才明白長峰和長心吵了架。這個時候也不便多說,勸慰了兩人幾句,又把下山的各項細事交代了一番。這才取出九天禦劍術道:“此物雖是複本,放在我們身上卻也多有不便,山下不比山上,龍蛇混雜。我們且不要因此書而引來殺身之禍,便給每人三天時間記憶,過後我便燒了這東西!倘若有不明不盡之處,可去詢問文青師叔。但我見師叔一心向劍,又閉關多年,恐怕脾氣多有不佳,你們不可隨意惹他生氣。”


    幾個人立刻圍了上來,爭搶著要一睹為快。可把剛剛那番不愉快丟到了九霄雲外。


    有了這好物,到衝散了他們遠離師門的愁苦。直到林長遠下了命令,這才戀戀不舍的迴房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文青真人便等在了練劍台,他目光如炬神色堅定無可撼動,自有威嚴而,令人敬佩。


    長字輩弟子都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師叔。


    文青真人點點頭,臉上神色頗為溫和:“今天你們便隨我下山曆練。”他指著最小的宗寂道:“這小兒一點劍術不會,平日可都是怎麽練的!”


    長遠趕緊解釋道:“師傅還未教宗寂師弟。”


    文青不留痕跡的蹙了眉頭,半響道:“照顧好他。”


    一行人走在浦原山林中,真印了那句話:物是人非。


    經過那個山角的時候,長遠還憶起當日他迴來找宗寂的情景。那時候,他心裏多少還懷著孩子氣,再次迴到這裏,他卻不得不像個真正的大人了。


    “咻————”破空聲迎麵響起,長遠心隻不妥,拔劍而出,迎聲而上。


    鋒芒對鋒芒,射過來的竟然是一把軟銀長劍,與長遠的冰魄寒劍一對上,隻聽哐當一聲,那軟劍便跌落地上。


    “哪來的宵小之輩,躲在這裏偷襲?”


    “偷襲?大言不慚!不過是警告你們不要靠過來罷了!”說話的是一個女子,聲音如鈴鐺般清脆,煞是好聽。


    “妙靈快些住口!”


    從林中走出來兩個紅衣少女,十六七歲大小,模樣生得很是伶俐漂亮。一個叫妙靈,一個叫妙情。


    “哼,明明是他們這群人把幼豹給嚇走了。害我們白白等了一個早上。一劍刺死也不為過。”妙靈怒道。


    妙情卻一拱手,對長遠幾人道:“在下妙靈,旁邊這位是在下的師妹。剛剛多有得罪,請幾位不要見怪。”


    文青真人聽那少女一語,心中一動道:“兩位小姑娘尋找的可是百花幼豹?隻是現在這個季節恐怕不容易找到,倒是冬季容易尋些。”


    “哼,看你還懂些東西,正因為當下不易詢此物,我們找這隻已經跟了半月了,好不容易今天可以抓住他,卻被你們給嚇跑了!”


    文青歉意的笑了笑,“百花幼豹的心血乃是入藥之物,可強經淬體,對修行大有裨益。但比此效果更加的東西非沒有,若兩位不介意,我倒是能給兩位五粒雪山玉蓮丸以作彌補之意。”


    長遠心裏一愣,不知這師叔是做何意,雪山玉蓮丸一粒可值千金,比這百花幼豹的心血可值錢得多,師叔又如何肯給予五粒呢?


    可他這番心思,那妙靈根本不放心上,她惱怒的嚷道:“誰稀罕你的雪山玉蓮丸,你就是賠五十粒也比不上我們的小豹子!哼,況且我們才不是拿來入什麽藥!”


    “妙靈!”


    那少女似乎自知失言了,努努嘴,轉到一邊去了。


    文青似乎早有意料,並不驚訝,反而問道:“看來兩位小姑娘出生不凡,不然如何對這雪山玉蓮一點兒也看不上呢?”


    妙情臉色一變,道:“我們的事,與你們無關。你們既然要下山,快快走吧。”


    “好吧。既然姑娘這麽說,那我們從命便是。”文青真人淺淺一笑,帶著弟子往下走去。


    剛剛轉了個彎,文青立刻停住腳步。他點了點長遠和宗寂道:“你帶著他留在這裏守著,其他人跟我入山林去找那隻幼豹!不要多問,一定要找到那隻幼豹!”


    說完立刻沒入了山林,長峰看了看長遠,見他點頭,也隨後入了山林。</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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