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我沒能親眼看到那個綁著繃帶的太宰治到底是怎麽把我和被我捅了一刀的芥川龍之介給救迴去的,在我說完自己的名字之後,就徹底支撐不住的失去了所有意識。


    起初我還以為我這是又死了一遭,白白在雨裏又是挨凍又是忍疼的撐了這麽久。結果一抬頭才發現哪裏不對。


    我的意識迴到的並不是先前那個什麽都沒有,隻有係統和我在的漆黑的空間。而是有午後的陽光順著窗子灑進來,樹葉在窗外颯颯作響的——我的房間。


    攤開的卷軸被隨手的擱置在書桌上,那還是我從哥哥的書架上翻出來的,上頭記錄著宇智波一族家傳的火遁忍術。卷軸我才粗略的看了不到一半,我記得好像是看到了火龍炎彈的那一章節。


    房間裏的一切都和我離開之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包括此時此刻,正坐在床邊側目看過來的“我”。


    “為了緩解你的緊張情緒,我特意把這裏模擬成了你房間的模樣。”係統說著,拍了拍它身下看起來就很鬆軟的單人床:“是不是看起來還不錯?”


    我:“……”


    不管它這句話還是現在的狀況都幾乎全是槽點,但槽點太多了我一時間反而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吐槽。


    我沉默了一下,決定還是不在這種沒意義的話題上跟係統浪費時間:“我又死了?”


    “不,你很幸運的在死前幾分鍾被太宰治送進了醫療室。現在嘛……”


    係統從床邊起身,一直走到書桌旁的窗戶前。它在床前揮了一下手臂,再尋常不過的窗口變成了可視化的屏幕,窗外的暖陽與風中搖曳的樹枝化為點點光斑又拚成了全新的畫麵,我從第三視角看到了正在被緊急救治中的自己。


    “正在被搶救中,隻是身體暫時昏迷,意識才又迴到了這裏。趁你醒過來之前這段空閑的時間,我覺得有必要給你惡補一下知識。”


    隨著係統的聲音,畫麵裏的我心跳和血壓終於開始趨向正常。係統揮揮手又關閉了屏幕,窗中又透出了往日我看慣了的,宇智波族地的景色。我呆站在原地看著窗外的宇智波族地,而它反而像是這個房間真正的主人那樣,輕車熟路的拖出書桌前的椅子坐下。


    接下來的時間裏,在我的心不在焉中係統大致上對我講解了一遍這個世界的構成。


    此刻我所在的當然不是我原本的世界,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名為橫濱的城市。除了兩個世界的住民都是人類之外,這裏與我原本的世界基本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這個世界的人並不會使用查克拉,不存在查克拉也就理所當然的沒有忍者存在。人口構成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沒有武力的平民,而剩下的一小部分人,則使用著一種名為“異能力”的特殊能力進行戰鬥。


    “沒有忍者的話……國家武裝力量是什麽?武士嗎?”


    我疑惑道。


    係統頗為無言的衝著我翻了個白眼:“你是哪個古跡裏挖出來的活化石嗎,武士的時代早就過去了。”


    “國家的武裝力量是軍警的部隊,不過,你所在的橫濱比較特殊。異能特務科、武裝偵探社與港口黑手黨三足鼎立,維係著他們自己,也是橫濱的平衡。”係統說到這又停頓了一下,在我提出疑問之前它十分貼心的換做我可以聽懂的比喻來講解:“你可以理解成火影派係,宇智波一族與木葉高層顧問的關係。一旦哪一方打破這個平衡,後果可能就是兩敗俱傷,嚴重到無法收場。”


    “……宇智波自己窩裏反,最後死的就剩一個鼬,我也沒看見木葉傷在哪裏了。”


    “錯了,先動手的是宇智波一族。宇智波一族想在木葉發動內亂,木葉一亂,其他四大忍村勢必會趁虛而入。而你的兄長和朋友不願看到生靈塗炭的那一幕,才會舍了宇智波,轉而選擇救更多的人。”


    模擬出的陽光映入係統和我如出一轍的眼睛,它做出了一個不是那麽真誠,含蓄且顯得有些譏諷的微笑表情,尚未開啟寫輪眼之前墨黑色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細微的光:“你應該也知道的吧,驚鳥。宇智波一族的反叛之心一直都在。”


    ……問題就在於這件事我他媽的不知道啊。


    明明感情已經暫且被係統取走了,我還是微妙的感受到一陣無語。


    忍者學校畢業以前,宇智波一族的事我沒資格參與進去。忍者學校畢業以後,我又因為遲遲不曾開眼,被我哥哥嚴防死守著無法參與進家族內部的會議。


    係統說的事我根本就是人生當中第一次聽說。


    總感覺在這短暫的一段時間裏我仿佛已經知道了好幾個秘密,可偏偏這個時候我已經死了。


    沉默良久,我放棄了掙紮這件事,轉而抬眼看向係統。跟我有著同一張麵孔的東西擺出和我截然相反的神情,它這樣看起來反而跟我一點都不相像。


    “關於這個世界,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異能特務科和武裝偵探社暫時跟我無關,我就不問了。”我慢吞吞道:“港口是什麽我知道……黑手黨是什麽?”


    原本交叉著十指,一副安然模樣坐在那裏的係統抬手捂住嘴巴沉思了好一會兒。我想他可能是在組織語言,以便用我能理解的詞匯將“黑手黨”到底是什麽解釋清。


    “強盜?好像不對……山匪?海賊?好像也不是……”


    係統喃喃自語著,本來鎮定自若的笑意漸漸消失,它擰著眉毛,“我”的麵孔上浮現出了我經常做出的有些糾結的神情。


    “嗯……你姑且就將黑手黨當做是叛忍集團好了,反正也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哦豁。


    厲害了。


    我這一死還把自己給死成了個叛忍。


    我那位根正苗紅聲名遠揚的哥哥從小就以身作則的教育我“木葉是我家,我們要愛它”,幸虧我死了,我哥也死了,要不然讓他知道我加入叛忍集團,還不得直接打斷我的腿啊。


    係統歪著頭望向我:“那麽,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我問題挺多的,但現在一時半會兒也沒必要非得知道答案,我便對它搖了搖頭。


    “那——你也該醒過來了。”


    然後,我就睜開了雙眼。


    失去意識之前我還狼狽的倒在一條髒亂的巷子裏,當我醒來後卻安穩的躺在病床上。我身上染了泥水和血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換掉了,現在穿著的則是一身幹淨的病號服。


    我的左手上還掛著一根輸液針,細軟而透明的管子鏈接在吊瓶上,看起來一瓶藥水已經全都輸了進去。


    仿佛是掐好了換藥瓶的時間,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我躺在枕頭上偏過頭去看。先走進來的是手裏拿著藥瓶的護士小姐,不知名的護士在見到我醒過來還呆愣了一下,隨後便很快意識到自己還有工作,在我的血反被輸液針抽上去之前手腳輕快的換好了藥。


    她換好藥瓶便一言不發的退出病房,我這才看向跟在護士小姐身後一同進來的人。


    那是個頭發花白,戴著奇怪的單片眼鏡,約莫年近五十的男人。


    他雖說蓄著胡須麵容蒼老,步伐和體態看上去倒是個久經鍛煉的。在同我對上視線後,戒備心很重的老男人先是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後才緩慢的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本是好奇那位大人又專門去撿了什麽神奇的東西迴來,居然能把芥川那隻狂犬直接送進醫療室……”他歎了口氣,似是頗為頭疼的扶額:“太宰大人到底在想什麽,這不就是個普通的孩子嗎……”


    我更好奇這個因為好奇心特意來看我一眼,還要對我發表一番見解的老爺子是誰。


    難不成也是名單上的預言之子嗎?這預言之子年紀是不是有點大了。


    “這是廣津柳浪。”


    係統適時提醒道:“雖然不是你的任務目標,不過他是港口黑手黨中武鬥派“黑蜥蜴”的領導者。”


    還“黑蜥蜴”呢。


    你們叛忍集團還挺會玩。


    一聽這人不是任務目標,我立刻裝作一副虛弱到支撐不住的模樣閉上眼。反正不管怎麽說,我身體上的刀傷是確實存在的,不會因為我死掉還可以重來而打半分折扣。我作為一個差點瀕死的重傷員,理所當然的需要休息。


    我本來是想用裝睡把那個老爺子給糊弄過去,結果可能是傷勢恢複太消耗體力,閉上眼我就真的睡了過去。


    就這麽斷斷續續,時睡時醒的在醫療室裏躺了好幾天,不僅那個神奇的老爺子廣津柳浪沒再來過,居然連係統都很有眼力見的沒來打擾我修養,幾天內我見過的人隻有醫生和護士。


    怎麽說呢。


    這個世界醫療手段意外的很落後,我還以為會有什麽瞬間治好重傷的異能力,結果我接受到的治療隻不過就是普通的把傷口縫合上藥包裹繃帶,為了預防感染還得每天吃藥打針掛點滴。


    我在醫療室裏躺了四天,直到現在也還是個傷員。但好在我這個傷員當的一點都不孤單,初次見麵就被我用苦無在肚子上開了個洞的芥川龍之介也沒好利索呢。護士小姐來給我換藥時我還特意打聽了一下他的情況。這位被我傷到了內髒,現在還住在我隔壁的病房裏,聽說他本來昨天就想硬忍著傷痛行動的,隻不過身體素質稍差,沒等走出醫療室大門就又被人給抬了迴來。


    “不要把你那個世界的常識套用到其他世界,掌仙術這種通過查克拉共鳴來強行提升細胞新陳代謝速度,從而愈合傷口的手段,比起科技和醫療來說,已經邁入玄學的範疇了。”


    安靜了這麽多天的係統突然聲音平淡的吐槽:“而且,別把你那種程度的重傷說的好像隻是劃破了皮肉一樣。宇智波鼬下手輕重你自己心裏有數。把你從死亡線上搶救迴來,不管對於哪個世界來說都是不得了的大手術。”


    哎。


    我知道,畢竟鼬那個心黑手狠的玩意壓根就沒想讓我活。


    不過話說迴來了,係統的那個感情抽取還挺有用的。雖說我現在依舊能迴憶起鼬對我都做過什麽,但那個迴憶就像是我在閱讀一本小說,裏麵的故事情節半點都沒能影響到我。作為一名下忍,作為宇智波驚鳥的十三年被淡化了,那是我所知道的事,而並非是我所經曆的事。


    “對了,係統。”


    想到這,我開口問了一句:“我現在身體狀況怎麽樣?”


    “還不錯。不愧是那個怪物世界出來的小怪物,生命力強悍到令人側目。這種一度瀕臨死亡的重創居然躺了幾天就恢複了,比你的傷勢輕了不知多少倍的芥川還沒有你痊愈的速度快。”


    “離我能出醫療室還有多久?”


    “三天左右,不能說完全恢複吧,至少不會影響動作和戰鬥。”係統疑惑道:“你打算開始行動起來了嗎?”


    “不。”


    我仰麵往不算特別讓人覺得舒服的病床上一躺,拉高了被子把自己裹在裏麵。


    “我打算等別人先行動。”


    根據係統計算,以我的身體狀況還有三天就可以搬出醫療室。


    我都沒等到第三天,事實上,在第三天來臨之前的深夜,那個名字叫做太宰治的男人就再度出現在了我麵前。


    全身漆黑的男人在醫療室蒼白的燈光下,乍看上去恍如投射在牆壁上的陰影。見我醒過來,他與我對上視線。他淺褐色的眼睛裏不帶有任何情緒,僅僅隻是注視著我,然後,他維持著那份平靜,緩緩的對我露出一個微笑。


    “晚上好呀,宇智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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