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係統拿走了我的仇恨之後,就很痛快的答應了把我轉移出那個什麽都沒有的空間。我隻看到眼前白光一閃,當我再睜開眼時,就已經換了一個地方。


    這種瞬間移動的感覺和瞬身術還不太一樣,硬要說的話,我覺得應該是類似於飛雷神之術的時空間忍術吧?不過畢竟我不會飛雷神,具體我也不太好評價。


    睜開眼的第一時間,我躺在潮濕的地上,映入眼中的是鼻子前幾厘米處那一灘飄著垃圾袋的汙水。順著那灘泥水向上看,灰色的高層建築幾乎要融入進了灰色的天空之中。


    據我所知火之國並沒有類似製式的建築物,尤其是木葉村內,也沒存在過這種樣式的樓房。


    這裏不是火之國。


    係統的聲音適時響起:“驚鳥,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感覺不太好。


    我張了張嘴,有什麽鹹腥溫熱的液體從我的唇角流出來,滴落在濕潤的地麵,鮮紅的液體在水痕中氤氳開,散成一片片棕色的花。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要死了一樣。


    我的第一反應是疼。


    身體疼,胸口疼,嗓子疼,隨著唿吸的頻率,五髒六腑也是一陣陣翻攪似的疼痛。


    第二反應是冷。


    泥水滲透了族服薄薄的布料,濕透的布料吸附在皮膚上帶走我的體溫。


    又或者不單單隻是如此。我正在流血,捅穿了心肺的刀傷還留在原處,半點沒有愈合的跡象。巨大的傷口正在透支我的生命力。


    最後反應就是眼前一黑。


    ——草,我怎麽又迴來了。


    我翻了個身坐起來,在這片漆黑的空間中開始跟對麵另一個有著我的外表的係統大眼瞪小眼。


    “……剛才這算是怎麽迴事?”


    “啊。不好意思。”對麵的“我”沉默了幾秒,口中雖然道了個歉但並不見聲音裏有多少歉意:“備份搞錯了,備份成了你臨死三十秒之前的身體,讓我們重來一遍吧。”


    它話音剛落,我眼前的景色又是一變。


    再睜眼還是剛才那個地方,灰色的天空與灰色的建築物,連麵前泥水中飄著的垃圾袋都沒變了位置,我還是維持著第一次睜開眼時的模樣倒在地上。


    實話實說。


    我的第一反應還是疼。


    在衣服徹底被泥水浸透之前,我掙紮著爬向稍稍幹淨一些的地麵。沿著我爬行的痕跡,地上被拖出了一條暗紅色的線,好不容易才爬到牆壁旁,我艱難的扶著牆壁坐了起來。


    也許傷口的情況比剛剛好轉了一些,但傷勢並沒有愈合,還是有血源源不斷的湧出來,很快就把衣服的前襟洇透了一大片。


    “係統……”


    我的聲音含糊不清的壓在喉嚨裏咒罵著,一股血腥氣就順著嗓子湧了上來。又是惡心又是嗆的咳嗽了好幾聲,一口幾乎要凝固起來的血塊被我吐了出來。


    “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怎麽迴事……”


    “什麽怎麽迴事,不是說了重新再來一遍嗎。”


    “既然能做到這種事,就不能把傷口也一並給我治好嗎?”


    我一張嘴,血就順著嘴角順著我的下巴往下滴。我隻好死咬著牙,僵硬的從牙縫裏擠出自己的聲音:“你到是告訴我,我這幅樣子能去幹什麽。”


    “哪有那麽好的事,我能備份的隻有在你開眼之後,從我寄宿到你的雙眼中那一刻起,到你死前一瞬間的這一段時間。”


    係統輕描淡寫的迴答道:“你開眼時宇智波鼬的刀已經捅進去了,那不是我能阻止的。現在這個狀態,已經是我在這段時間能備份的所有身體裏找到的,你能承受的最輕的傷了。”


    “可是我感覺,我好像離死不遠了。”


    “啊,的確。”


    係統讚同道:“這個時間點,雖然你的身體還沒有傷及心肺,但失血畢竟無法避免。照這個情況看來,如果你沒有遇到任務目標得到救治的話,大約四十分鍾以後你就會死於失血過多。”


    “……你是不是壓根就不想跟我做交易?”


    係統聲音異常和藹:“怎麽會呢。在將你投放到這個世界以前,我給你的身體做了三萬多次備份,你隻管放心的死,一次不行我們再來一次。”


    它這個迴答真是不要臉極了。


    烏雲翻卷著,灰色的天幕終於有了變化。第一滴來自異世界的雨水從天空中落下來,落在我的臉上。緊接著就再度響起了係統的聲音。


    “驚鳥,我得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


    “失血加上失溫,你可能不到四十分鍾就會死了。”


    要不是它沒有實體,我真的想一把掐死它。


    在淅淅瀝瀝的雨聲裏,無言的沉默讓氣氛尷尬到令人窒息。除了體溫流失帶來的冷意之外,我還得忍受著失血過多的寒冷。不過好在我不需要忍受疼痛,因為早在下起雨傷口被泡了水以後,那處刀傷就已經疼到失去了知覺。


    時間每過去一分鍾我就更困倦一分,這條陰暗的小巷子也沒有什麽人經過。百無聊賴中我開始試圖向係統搭話:“係統,我問你個問題。”


    “哦,距離你失去意識再重來一遍還有二十一分鍾,因為雨水,你的傷口要發炎了。”


    “我不是問你這個。”


    “你要問什麽?”


    瀕死的疲倦讓我不自覺的放鬆身體,我背靠著牆壁身體開始往下滑,剛才撐了一把也沒起到什麽作用,於是我便放任自己側歪在牆邊:“你剛才說的任務目標,是什麽意思?”


    “你該不會以為隻要能拿到手,不管誰的感情都可以吧?”


    不瞞你說,我就是這樣以為的。


    “如果事情真的有那麽輕鬆,我根本就不會冒著違逆法則的風險也要跟你交易。”


    “反正詳細說明你也不一定聽得懂,我就按你們那個世界的用語解釋一下。”係統仿佛是笑了一聲,並不是開心,聽上去倒有幾分譏諷,我也搞不明白它隻是區區一個術式,為什麽能笑的這麽刻薄:“簡單來說,就是影響世界的氣運,能夠給世界帶來重大變革的人。在你的世界似乎被稱作是預言之子,在你的世界裏上一個預言之子是死在五年前的火影。”


    我反應了好一會兒,失血過多帶來的困意讓我幾乎轉不動腦子,隻好下意識的隨著係統的話往下問了一句:“那下一個是誰?”


    “……是四代目火影的兒子,漩渦鳴人。”可能沒想到我會問出這個問題,係統微妙的噎了一下才迴答道:“順便一提,驚鳥,還有不到十五分鍾你就會休克。”


    我一時間沒想明白應該先感慨一下自己居然知道了村子裏的妖狐小鬼原來是四代目火影的兒子這個不得了的秘密,還是該先感慨一下我還有十五分鍾就要死第三次的現實。


    第十四分鍾的時候,係統開始給我數秒。聽著他從839開始倒數的那個平板而機械的聲音,我隻感覺越來越想睡覺。我現在連手指尖都開始麻木了,除了這次死掉之後希望係統雨停之後再把我投放進這個世界以外,幾乎沒有了任何多餘的想法。


    係統數秒的聲音在倒數到659的時候突然停止。


    “驚鳥。”


    “驚鳥。”


    係統叫了我兩聲:“別睡過去,快睜開眼看看。錯過這次,你又要重來一遍了。”


    我困難的抬起了沉重的眼皮。


    雨落在我的睫毛上凝成水珠,凝在睫毛尖端的水珠隨著我睜開眼的動作滾落,落到了我的眼睛裏。


    可能是失血帶來的頭暈,也有可能是因為剛才滴進眼睛的水,我的視線有些模糊。隻能隱隱看見有兩個一高一矮的漆黑人影站在我麵前不遠處。


    按照忍者的下意識來說,我本應該警戒。但現在我太累了,任何戒備的想法都提不起來。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視線漸漸開始對焦,我看清了站在我對麵的那兩個人。兩個人都是約莫比我年長了幾歲的年紀,連青年都算不上,隻能說還是和我哥哥差不多大的少年。


    站在前麵的那個人個子稍高,半張臉都被隱匿在層層繃帶之下,一直饒有興趣的看著我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而另一個個子略矮一些,年紀看著也稍小的少年一臉不耐的站在他身後,捂著嘴輕咳了幾聲。


    “哎呀,你看,還活著。”


    站在他身後的少年沒說話,他瞥了我一眼,眼神跟看路邊的垃圾也沒什麽兩樣。


    我在內心唿叫起了係統。


    “我在,別叫了。”係統淡定的在我腦內迴答:“不用擔心,這兩個人都在預言之子的名單上。站在前麵的那個叫太宰治,後麵的那個是芥川龍之介,你可以隨便挑選一個當做你的任務目標。”


    你這也太隨便了吧。


    更何況。


    我飛快的將視線在這兩個人身上一掃而過,在引起懷疑之前又擺出那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垂下眼睛。


    更何況這兩個人看起來都不是什麽善類。我知道他們都不是忍者……但就感官而言,他們兩個比一般的中忍還要危險的多。


    係統說是名字叫做太宰治的男人毫不防備的向前走了好幾步,然後在離我很近的地方蹲下來與我平視。他伸出手指在我胸前的傷口處戳了戳,又撥開被刀劃破的衣服狀似漫不經心的觀察了一下傷口的情況。


    “嗯——雖然打扮很奇怪,不過,還真是個生命力旺盛的孩子。”


    他微微勾起了唇角,焦糖色的眼睛裏卻見不到分毫笑意。反而是渾濁的、粘稠的、像是把落在眼底的人影都凝固於其中的——


    ——冷漠。


    “要我救你嗎?”


    “太宰先生!”


    他歪了歪頭這樣問我,而他身後名叫芥川的少年卻急忙出言試圖阻止。太宰治向後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安靜,轉過頭麵對我時,又是那副似是觀察又似是誘哄的模樣。


    “要我救你嗎,哪怕日後,你隻能作為港口黑手黨這樣的惡徒活下去。”


    盡管我並不清楚他口中的黑手黨到底是什麽意思,但看我這個離死不遠的狀況好像也沒有時間讓我仔細問清楚了。


    “救我。”


    我聲音嘶啞的迴答他。


    太宰治的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光,未等他做出迴應,站在他身後兩步開外的芥川卻大步上前。


    “太宰先生。”他不讚同道:“我認為您似乎沒有必要撿迴一個完全沒有用的東西。”


    太宰治的還沾著我的血的手指點了點他自己的下巴,隨後將臉上的笑容牽扯的更大:“可是我覺得,這孩子一定會派上用場啊。”


    芥川龍之介的手抄在口袋裏一直走到我跟前,離我很近,甚至比太宰治離我都要近,已經超出了我會覺得安全的範圍。


    “那麽,我就證明給您看好了。貧民窟中快要死掉的孩子不值一提,不管是對您而言,還是對於港口黑手黨,都沒有半分益處。”


    芥川又是咳嗽了幾聲。


    蒼白的有些過了頭的少年因為那兩聲咳嗽,麵孔上才浮出一抹血色,這倒是讓他看上去有了幾分人氣。


    可我隻覺得微妙的不太對。


    這並不是什麽使用殺傷性忍術的前兆,從他的肢體動作上也看不出他會有什麽動作。芥川龍之介就隻是站在一旁,用漠然的眼神看著我輕聲開口。


    “異能力·羅生門——”


    漆黑的異獸從他的身後嘶吼著躍出。


    好在係統完全備份了我的身體,不管是忍術還是攜帶在身上的忍具都沒有半點克扣,我現在的狀況雖然離死不遠,但作為忍者的本能卻還在。


    在異獸的獠牙觸及到我的前一秒,苦無的刀刃就先一步沒入了對方的腰腹。


    隻可惜不是致命傷。


    倒不是我不想捅進他的心髒以絕後患,隻是我實在沒力氣站起來了。


    露出爪牙的黑色野獸消散在空氣和雨水之中,我跟名叫芥川龍之介的少年同時倒下,原本蹲在一旁看了許久戲的太宰治卻拍了拍褲子站起身來。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嗤嗤”的笑出了聲。


    “看呀。芥川君,我就說這個孩子一定會派上用場的。”


    太宰治側目望向我。濃稠的像糖漿一樣的瞳仁中,令人忌憚的冷酷尚未褪去,表情卻已經先一步露出了一個仿佛是習慣性的溫和笑容。


    “你的名字是?”


    “宇智波……驚鳥。”


    “宇智波?”太宰治若有所思:“真是個奇怪的姓氏。”


    宇智波這個姓到底奇不奇怪怎麽樣都好。


    先趕緊救救我吧。


    我真的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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