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啟賢何等人也,在多方計較之下,答應了柳溢歌的請求,她道:“好,朕允了。”也不寫手諭,給了她一塊金牌令箭,金牌令箭上一麵用隸書寫著‘令’,另一麵卻是‘如朕親臨’四字,啟賢把金牌令箭從手裏拋了出去,柳溢歌接了,跪下道:“謝皇上。”


    有了這塊金牌令箭,遇上尷尬的事兒就比較好處理了。當然,柳溢歌不會因為自己得到了這樣保命的法子就自以為是,她深知皇上突然答應必有原因,而事實卻又如她所料。


    啟賢之所以爽快的答應,是她想到另一件事,上次小蝶來報柳溢歌與太子有逾矩之私情,她在想如果這是真的,那麽將來要柳溢歌交出兵權豈不是易如反掌,隻要她把啟溫婉控製在手裏,眼下有件要事,便是查出柳溢歌已經在乎啟溫婉到什麽程度了。


    她自己自然不便去查,這樣必定會引起柳溢歌的警覺,為今之計,還是有太子身邊的人出手比較好。隻是啟溫婉未能察覺到身邊人對她不滿,啟賢搖了搖頭,這樣不明智的人,她真的不能把江山交到啟溫婉的手裏。


    啟賢讓柳溢歌退下之後,馬上讓人召來了小蝶。小蝶來啟思宮的路上尚且戰戰兢兢,還與柳溢歌打了個照麵,心裏雖然對柳溢歌不滿,可是麵上倒還好,“柳將軍好。”


    “嗯。”


    柳溢歌正要去東宮看一看啟溫婉,來到東宮之後,院子裏仍然是靜寂無聲,宮女們都躲到陰涼地方偷懶去了,柳溢歌先往正屋去找她,入眼簾的便是堆的半米多高的書,她笑著想道:“小婉原來在這裏用功呢,就不知道在看什麽?”


    放輕腳步悄悄的走過去,繞到啟溫婉身後,低□子瞧了一眼啟溫婉手裏捧著的書,柳溢歌看了看書,又看了看啟溫婉,見她正在用心,連她在旁邊都沒發現。


    她故意咳嗽了一聲,“嗯!”柳溢歌把拳頭舉在嘴邊。


    啟溫婉第一動作不是迴頭,而是把書合上,藏起來,夾在厚厚的書裏,然後翻到第一頁開始搖頭晃腦。


    柳溢歌瞧著好笑,噗嗤的笑了出來。


    啟溫婉聽得聲音在她後麵,不由得漲紅了臉,見是柳溢歌,羞澀也忘記了,問道:“溢歌你怎麽有空過來?”


    “我剛見了皇上,再來看看我家小婉娘子在做什麽?這一看,當真是不得了,剛才那圖畫書跑哪裏去了,哦,是夾在這本書裏,何不給我賞鑒賞鑒?”


    柳溢歌戲謔的望著她,就見啟溫婉臉紅了。


    她道:“你都看到了什麽?”


    “並沒什麽,隻不過看見小婉娘子在用功,不好意思打擾。”


    “哼,你都看見了是不是?”


    “是!”


    啟溫婉不滿道:“你這個時候應該假裝說沒看見,這樣我心裏也會好過一點。”


    柳溢歌道:“可是我看見了,就是看見了,你這是叫我說謊,我最不會跟小婉娘子說謊了。”


    “也不知道你從小到大說了多少句謊話,這句怕也做不得準。”


    柳溢歌苦惱道:“那你說怎麽才做得準?你不讓我說你在看春i宮i圖,那我改個名字就是了,什麽好呢?魚水記,還是風雨訣?”


    啟溫婉聽她這句話,知道她什麽都知道了,心中倒有點難為情。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姑娘家看這種書,實在有點兒……


    柳溢歌擠在啟溫婉旁邊,兩人在一張椅子上擠不下,柳溢歌道:“你坐我腿上,我有話要告訴你。”


    “哦。”


    啟溫婉坐了柳溢歌的腿,道:“別賣關子了,有什麽好事盡管說。”


    “其實,其實我也研究了那方麵的事,還請了老師教,可是仍然不甚明了,隻是我又不好意思問。”


    啟溫婉自是歡喜,原來柳溢歌跟她想到一塊兒去了。她問:“你有什麽不明白的說出來我聽聽,或許咱們共同參詳參詳,有些別的收獲也說不定。”


    柳溢歌十分來勁,心想著或許兩人可以稍微的實踐一下。她道:“我請的老師告訴我要學彈琴,還要戳麵粉,還要舔糖,我舔了好些天了,體溫都升高了,這糖吃太多,會不會身體出狀況?可是為什麽要戳麵粉?為什麽要吃糖?我完全不明白啊!”


    啟溫婉把藏起來的春i宮i圖拿出來,“你說這個,我倒有點印象。”她翻到某一頁,其實就有用手的,隻是那手放在私i密之處,難免讓她紅了臉。


    柳溢歌看著那些眼花繚亂的姿勢,瞬間的口幹舌燥,啞著嗓子道:“我們大白天的看這些,似乎不大好。”


    “說的也是,我不看了,咱看論語。可是你的手能不能不要亂摸。”


    柳溢歌狡辯道:“我哪有。”


    隻不過看到書中的情形,手就不自覺的摸了而已,而且小婉的胸軟軟的,為什麽女人的胸是軟的呢?她迴去得摸摸自己試試看。


    “不過大家似乎還是比較喜歡親嘴!”柳溢歌仰著頭,望著頭頂上的橫梁,上次她偷看就發現很多人親嘴就能親很久,那事果然親嘴是頭等重要。


    啟溫婉補充道:“那叫前奏,親嘴就能把人親的力氣都沒有了,軟的跟爛泥一樣,提不起力氣來,你看這本水滸傳,當西門慶遇上潘金蓮,那才叫一個開放。”


    “那是外遇,這種開放我們不需要。”


    啟溫婉道:“誰讓你看那個了,我說的是他們翻雲覆雨的那一段,大家可不都是從親嘴開始的,不過我最近又找到了新的東西,雖然沒有圖解,但這個國家真的很特別,我們要是有空一定要去,這是新近的曆史書籍,講的是一個女兒國,都是女人的國家,她們也要成親生子的,厲不厲害?聽說前兩年她們的國王願意稱臣,和啟思國互通有無,還帶來了她們的曆史文書,還有王冠等物。她們這也有講到女人跟女人纏綿的事,雖然不是十分詳盡,但是做參考也是好的。”


    柳溢歌聽說當即就要和啟溫婉一起翻閱,兩人看的眼冒金星,把她們在醫書上,生活裏看到的東西一一的合了起來,倒開始有些明白了,當然也有一些女性心理感受,她們未曾嚐試,也隻是了解了個大概。


    既看了書,明了理,難免心頭上就有那些事兒。兩人相望早已顧盼生情,慢慢的靠近,四片嘴唇就碰在一起,天雷勾地火。


    隻是兩人吻的起勁,卻不妨門口有人進來,且把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小潔端著冰糖蓮子羹進來,手裏一抖,碗也摔在地上,摔的粉碎。


    “當”的一聲,讓兩人頓時驚醒,訝異於自己大白天的也大膽了起來,雙雙望向門口,就見小潔睜大了眼睛,“你們”兩字咬了許久,就不說話了。她蹲□子把碎瓷片給撿了,隻是心還兀自怦怦亂跳,一時之間還無法迴神。


    太子和柳將軍,親嘴兒了。親嘴兒的意思是要兩個相互喜歡的人才能做的事,她雖是粗人,但這些也是懂的。太子和柳將軍相互喜歡,可是兩個女人喜歡的話不是很奇怪嗎?


    小潔的動作緩慢,腦袋攪的跟漿糊般。


    柳溢歌和啟溫婉又何嚐不驚訝,被人撞破好事,臉上紅的跟雞血似的,心裏還泛著嘀咕。


    一個心道:“她怎麽來了,來了都不敲門的。”


    另一個心道:“被小潔撞見了,她要是問我在幹什麽,我怎麽說,就算想說吹氣兒,那也得身邊有水呀,這個借口萬萬是不行的,要明說嗎?還是假裝都看花眼兒了,青天白日的瞎什麽眼兒。”


    啟溫婉選擇對小潔坦白,雖然不是十拿九穩,但是不說點什麽似乎就不對了。


    她說:“小潔。”


    小潔身子一顫,連帶著嗓音都顫抖了。“奴婢在。”


    “你都看見了是不是?”


    小潔想睜著眼睛說瞎話,可是說不成。她道:“是!”心道:“我撞破了太子的事,她會不會殺我滅口?”心裏有點兒害怕起來,萬一是這樣死的,也太不符合俠女道義了。


    “你沒看錯,本宮親溢歌了,我愛她。”


    啟溫婉鼓起萬般勇氣,雙手握緊成拳,一手抓住柳溢歌的手腕,抓的她很疼,但是她沒吭聲,完全的沉浸在啟溫婉的坦白裏。


    小潔嘀咕道:“可是兩個女人愛什麽的,好像不對呀?”


    “溢歌是女人,我也愛她,就是那種女人愛男人的那種愛,雖然本宮知道你沒法理解,也不指望你一定支持,但是本宮愛她,就是這麽迴事兒。”


    “愛啊,愛就要在一起。”


    小潔本能的覺得就是這麽迴事兒,所以她不是迴啟溫婉的話也不是支持她,她嘀咕,她從自己所知道的那些愛j□j兒裏,琢磨道理。


    “愛就會親嘴,還要生孩子,還要在一起一輩子,嗯嗯,就是這麽迴事。”


    小潔問道:“那你們怎麽生孩子呢?”


    這個問題倒把啟溫婉問住了,“女人跟女人怎麽可能生孩子呢?”


    小潔道:“對呀,奴婢又問了傻問題,不能生就不生,也有人不生的。那皇上要是知道了可能不會同意,奴婢想大臣也不會同意。”


    啟溫婉道:“不同意就不同意,我們隱居去,不妨礙她們的視線。”


    小潔覺得這主意不錯,人家要是不接受,不能勉強人家,自己離的遠遠的,大家眼不見為淨,自己也落的耳根清淨。


    她當下想到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那奴婢我呢?”太子要和柳將軍隱居去,過神仙一般的兩人世界,那她一個人多沒趣兒,“太子您得想著奴婢的事兒,找機會也給奴婢找個死俊俏的哥兒唄,咱們一起伺候你們。”


    啟溫婉不知道為什麽小潔會想到自己的終身大事上去,可是一開始的話題不是小潔撞破她和溢歌的事麽?有點兒歪話題了。


    到底小潔是不想提,還是當作不知道,也管不得了,就當沒這事好了。


    啟溫婉笑道:“找機會一定給你逮個死俊俏的哥兒。”


    小潔聽太子發了話,心中覺得挺美,收拾東西,道:“奴婢再給太子煮碗冰糖蓮子羹去。”收拾收拾出去了,留下屋裏兩隻麵麵相覷,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同時發。


    有點兒晚了。


    大家明日再看不遲。


    下章,溢歌出櫃了。


    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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