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輝染滿西邊的蒼穹,雲的顏色逐漸變淡,青色壓住最後一點光明。下弦月悄然升起,樹影婆娑,冷風吹過,影影綽綽,在朦朧中漏出了如水的月光。


    玄熠霸道又溫柔地索取著墨雨口中的甘露,手撫上他的衣帶,想要解開。墨雨推開皇上的手,低下頭,月光柔和地照在儀元殿裏,他清婉道:“熠,用晚膳吧!”


    看著墨雨淡漠地眼神,玄熠重重歎氣道:“你真要逼著堂堂的大周皇帝尋花問柳去嗎?”


    墨雨濃密而纖長的睫毛彎彎一笑,靜靜道:“為何不在用膳之後呢?”


    這話落在玄熠耳畔,自然讓他十分歡喜,他促狹一笑,低低道:“隻要朕把你做的藥膳都吃光就行?”


    墨雨盈盈一笑,美目流轉地點點頭。


    玄熠眼睛一下子亮了,馬上坐在桌邊,拿起筷子,大口小口地吃起來,當年太傅教過李卿琦在行兵打仗之時,如何解決用膳問題,而他是偷偷學來的,果然是技多不壓身,今日剛好派上用場,想到這裏笑得像偷到了雞吃的狐狸。


    墨雨站在一旁,看著玄熠吃藥膳時,悲壯得跟要去刑場赴死的神情,差點笑出聲,他喜歡這時候的皇上,會露出與九五之尊不一樣的神情,這時候才是真正屬於他的玄熠。忍不住伸手,在他唇上點了一下,又把手指放在自己唇上,嫵媚一笑。


    丹鳳水眸輕轉如點點星光璀璨,長長青染的睫毛低垂著,那嘴角的淺笑如雲間乍現的日光,盡顯柔情萬種。一時間,玄熠看住了,無論看多少次,他都感歎於墨雨的美,美得驚心動魄。他眼角眉梢帶著飛揚的笑意道:“等不及了嗎?”


    墨雨搖搖頭,清淺一笑,指著堆積如山的奏折道:“再等不及,也是國事為先,皇上說是不是?”


    玄熠舔了舔被觸摸過的唇,勾勾嘴角道:“也可以明早批閱。”說著手腕用力,直接撈著墨雨攬入懷中,貼著胸膛處,壞笑道:“江山如此多/嬌,不及美人一笑,過去朕一直以為這是一句玩笑話,現在看來不盡然呐!”


    墨雨抿嘴道:“皇上想做幽王嗎?為博得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


    玄熠嘴角一彎,沉吟道:“朕隻是一晚上不批那一堆廢話連篇的折子,還不至於昏庸到烽火戲諸侯吧?”


    墨雨美目一揚,在玄熠胸口上推了一把,掙紮起身,啐道:“若皇上真想做幽王、紂王之流,我可不想做褒姒、妲己那類。”


    玄熠拽過墨雨抱在懷中,抱著他走到桌前,打開一本奏折,認真道:“朕不會做商紂王那類皇帝,你勻給朕半個時辰。”說完,一邊攬著墨雨吃他豆腐,一邊提起筆批閱起來。


    有些奏折被玄熠翻開就丟了三尺多遠,墨雨隻看著搖搖頭,他揮手讓宮女把沒用完的晚膳撤走,又命人端來了點心,給皇上倒了一杯普洱茶,溫婉道:“陛下放開我吧!這樣我倒不好茶。”結果迴應他的,卻是玄熠更努力地占他便宜。


    墨雨咬著朱唇,微微挑起眼角,輕笑了一聲,他用纖細的指尖若有若無地,輕輕掃過玄熠大腿間的嫩肉,輕輕地撩/撥了兩下,頓時讓皇上睜大了雙眸,攬著他的手微微鬆開。


    很滿意皇上此時此刻的神情,墨雨的聲音在玄熠耳畔溫/柔地響/起,帶著魅/惑的磁性,道:“熠,鬆手。”


    不得不承認墨雨的調/情手段了得,讓人愛不釋手。玄熠眼下心情十分舒爽,帶著一點淡淡的傲然,魅惑人心的聲音,這樣的墨雨,非常對他胃口,迫不及待想要把桌上的奏折一掃在地,在這裏要了懷中人。


    然而身上的劍傷扯疼了皇上,玄熠不得不笑著帶墨雨轉移到榻上,還未等走到龍榻邊,墨雨突然停下腳步,把皇上拉了過來,瞬間他柔軟無骨的身軀倚在玄熠懷中,他馬上曲起膝蓋,雙手環抱玄熠,額頭抵在他的鎖骨處。


    刹那間,在玄熠剛要做出反應時,他身上的鵝黃緞細繡五彩雲洋金龍袍散落滿地,還未等他適應春寒料峭的空氣,墨雨一下含住他胸前的乳/首,溫柔地舔/弄著,一隻腳勾住玄熠的腿,纖細的指尖順著他的腰際,在他的傷口處若有若無地畫著圈。


    玄熠的唿吸有些紊亂,多年定力讓他很快調整好,他夾住墨雨的肩膀,帶著他向後到在龍榻上,被褥是上等的野桑蠶絲,又軟又滑,絕對不會撕裂傷口。


    上下位片刻對調,墨雨被玄熠壓在身下,卻嫵媚一笑地一件一件解開身上的衣服,直到露出他雪般蒼白的美肌,胸前兩枚已挺立的茱萸,平滑如月的小腹,纖細修長的大腿,他一頭墨色的青絲散亂在枕邊,有些傲然地抬起下巴,眼角帶著飛揚的笑意,魅惑道:“熠,想要我嗎?”


    玄熠頓時血管噴張,恨不得馬上吻遍墨雨白皙細嫩的雪肌,把人拆開揉碎吞進肚子裏,身體裏越來越洶湧的欲/望衝刷著他的理智,他卻極力地控製著自己,因著今日的墨雨與平日不同,片刻後,他清醒問道:“墨雨,今夜你想要什麽?”


    墨雨半支起身,春光一覽無遺,他裹著幾欲透明的月白色輕紗袍,擲地有聲道:“我想要陛下躺著不動。”


    這是個奇怪的要求,雖然壓製著體內欲/望有些痛苦,玄熠還是保持理智,不解道:“朕不明白。”


    墨雨突然起身,雙手雙腳同時勾住玄熠,腰間用力,讓兩人位置對調了一下後,才趴在玄熠胸膛上,聲音極其魅惑道:“熠,答應我,什麽都不要做,也不要動。”


    玄熠劍眉微蹙,目光如炬,清冷道:“為何?”


    墨雨舌尖輕輕舔過玄熠堅實的小腹,分開腿坐在他腿上,留下了一吻,才道:“任何動作,都會撕開你腰間的傷口,我不想冒險。”


    心下暖暖一陣感動,玄熠再不控製體內澎湃的感覺,他放鬆地躺在龍榻上,闔上雙眸,中氣十足地笑道:“好,朕今天就交給你罷。”


    墨雨柔弱的身體一點一點滑上玄熠的胴/體,他低下頭,用濕潤溫柔的舌尖,舔著玄熠胳膊和腰間的傷口,很快他,在玄熠精練的肌膚上留下一處處桃紅的光澤,那裏的藥雖然早已被衣料吸收,卻仍舊留下了苦澀,每次給玄熠上藥,他都要抑製住自己內心的痛楚,他是多麽不希望這個人受傷,哪怕是一點點。


    玄熠沉浸在墨雨給的歡愉中,縱即被挑/逗得欲/望澎湃,也懂得身上人短暫停留的含義,他微微笑道:“你不用在意朕的傷,自幼習武,磕磕碰碰早已是習慣,那次刀光劍影,受的傷那次不比這重。”


    話音剛落,就感覺兩腿間傳來一陣疼痛,吃痛的抬起頭,隻見墨雨恨恨地咬了自己一口,玄熠不由得笑道:“怎麽了?朕以後會多加小心。”


    墨雨的抬起濕潤的眼眸,吻了吻玄熠的分/身,低聲道:“每次見皇上逞強受傷,我都恨不得狠狠揍皇上一頓才解氣。”


    玄熠一聽樂了,滿不在乎道:“那下次再來刺客,朕就站那兒等死好了。”


    墨雨狠狠白了皇上一眼,懲罰性的用力地握住玄熠高高昂起的分/身,後者很快疼得討饒道:“以後朕不會再逞強了,墨雨~~~”


    墨雨輕輕鬆開手,溫柔適度地揉搓著,一盞茶的功夫,他抬起頭對著玄熠清淺一笑,一縷青絲垂蕩在鎖骨間,看得後者體內熱浪一陣升騰。


    墨雨低著頭用嘴含住玄熠的分/身,他的發梢撥撩著玄熠的小腹,一點一點舔著,無可抵擋地快感陣陣襲來,洶湧澎湃,仿佛一個巨大的漩渦,把玄熠深深拉入其中。


    夜已深沉,玄熠早已精疲力竭地沉沉睡去,他蜷縮在龍榻上,他白皙的臉上還帶著未散去的紅暈。墨雨輕輕撫平玄熠夢中依舊微微皺起眉頭,憐愛地給皇上掖了掖背角,今夜,他在玄熠的藥膳裏放了一點其它幾味藥材,綜合到一起,就會起到安神作用,吃下去會睡個好覺。素日裏陛下帶傷操勞,他早心疼不已,雖給他打點好一切,卻仍舍不得,想到這裏,披衣起身,拾起被丟在地上的奏折,拍拍上麵的塵土,舉著一盞油燈,認真地批閱起來。


    皇上平日不喜歡前朝那種駢文拚湊成的華麗奏折,一當政就要求改迴樸實無華的文風,翰林院和言官皆怨聲載道,皇上憑借著當年做太子時的人脈,領導一批新人大刀闊斧地改革,重新頒發了科考的書籍,更加靈活多變。


    翻開玄熠龍飛鳳舞的草書,墨雨笑得有些發酸,三本同樣的奏折,皇上隻在下麵寫了三個字:朕已閱。這不是明擺著糊弄人呢嘛!再看內容,都是千篇一律春祭大典誰來主持問題。合上奏折,望著窗外明月,心下一陣淒楚。


    到底要不要讓玄熠立個皇後呢?雖說不嫉妒是不可能,但老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縱即知道皇上不會變心,但是有個女人在宮裏,勢必會與他,與隆兒造成多多少少威脅。重重歎了一口氣,揉揉眉心,再翻開一本奏折,批閱了下去。


    明媚的陽光照在玄熠的眼上,他本能地用手遮擋著光線,很快有人擋住了光線,他翻了一個身,剛想摟住墨雨再赴溫柔鄉,手到之處卻是一片冰冷,他有些賴賴地眯起眼睛,低聲問道:“什麽時辰了?”


    墨雨清婉地迴答道:“迴皇上,已是巳時。”


    玄熠一下就清醒過來,起身道:“糟糕,朕錯過了早朝,奏折沒批。”


    作者有話要說:注:巳時越是北京時間九點到十一點


    說實話,這算不算人/妻受的霸道反攻?求不要和諧啊!年大寫的多麽含蓄啊,你們要含蓄地看……為啥說的好有罪惡感啊!


    實在想不明白,為何江山如此多嬌,不及美人一笑,這話也要被和諧?!


    玄熠啊,不是吐糟你,若你太傅知道,他當年教人如何快速吃飯的方法被你學去,居然是為了幹這個,我想他老人家,一定會從棺材裏爬出來,然後狠狠揍你一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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