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挺想拒絕的,因為過去不是沒有這麽熱情的店主,但結果大多是對他別有所圖,或者事後根本不承認。


    “我能問一下為什麽嗎?您甚至還沒問我能做什麽,就開出了這麽高的價碼。”德拉科覺得,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維紮德蘭德的王子,工作一個小時十美元,就是高價了——他父親知道了,肯定會抱著他痛哭流涕……


    傑克,以及那位女服務員本來是想揩點油的,當然在她們看來不算惡意,不過一看德拉科如此嚴肅,心裏罵著“英國佬”,傑克把價格降到了七美元,囑咐德拉科打掃廚房的衛生,客人多的時候到前麵來幫忙,製服隻有一條舊的圍裙。


    時薪少了,德拉科卻放心了,況且,他來著工作,也不是來賺時薪的,小費才是他最大的進項。


    德拉科很幹脆的接受了工作,他的長大衣下麵穿著卡其布褲子還有一件黑色高領毛衣,鉑金色的長發用一個皮發圈箍住,那條圍裙很舊,但是很幹淨,當德拉科把它係在腰上,在推開廚房的門前對著顧客微笑了一下,所有看見這微笑的也都忍不住坐直了腰——這家路邊快餐店,一瞬間就變成了高檔會所。


    老板傑克給了女服務員瑪麗一個眼神,瑪麗急忙脫下圍裙,穿上大衣和圍巾手套,去便利店購物,她把*瑪麗雇傭到了英國帥小夥的消息告訴了便利店主,於是……下午三點,不早不晚的時間,*瑪麗坐滿了。


    傑克自己就是廚師,別看她粗壯又豪邁,可是做出來的牛肉漢堡很不錯,哪怕她一做就好幾個,有些牛肉還得客人自己塞到麵包中間。


    廚房裏摞起來的杯子盤子已經塞了兩個大桶,但是傑克命令德拉科一直在前麵點餐和送餐。


    德拉科對每一個客人微笑,他說話的語速不快,但是卻能以最快速度記錄下每個人客人所點的菜,他能在每個手上端五個碟子,輕而易舉的在客人中間走來走去。而且,看樣子五個碟子還不是他的極限……


    這是個快餐店,食物也就是……快餐的味道,但是這裏的服務員,顯然讓每一個客人都覺得物超所值。


    持續到六點半,最高峰來了,貨車司機們如同往常那樣進門,然後被前麵進來的客人又推出去,坐得太滿了!


    “傑克,對不起,我得下班了”德拉科洗完手,穿上大衣對正在找他跑去哪了的傑克說:“我們說好的。另外,請給我四個牛肉漢堡,一份薯條,還有一份沙拉,謝謝。”


    “大學生,你再幹一會怎麽樣?我給你雙倍的時薪。”傑克看著德拉科,天知道她的小店有多久沒有來過這麽多人了。


    “抱歉,不行,還有人等著我。”德拉科搖頭。


    “呃……女朋友?”


    “男朋友。”


    “帥嗎?”傑克一邊煎著牛肉餅一邊問,嘴裏還叼一根煙。


    “非常。”德拉科微笑。


    “你明天還來嗎?”傑克掃了一圈背後店裏眼巴巴望著這裏的——德拉科的客人們,都是些大嘴巴,明天生意會更好的,前提是這個帥小夥還來。


    “會來的,我得賺旅費。”德拉科笑了一下,這家店感覺還算不錯,停留在小鎮的這段時間在這裏打工,沒什麽問題。


    “說好了,來,你的漢堡、薯條……沙拉。嘿,大衛,在汽車旅館旁邊有一家雜貨店,賣他們家自己做的果酒,你的小費夠喝一大瓶了。”


    大衛是德拉科的化名,傑克擦擦手,借帶德拉科到窗戶邊指給他看那家雜貨店的機會,到底還是揩到了油。


    一刻鍾後,德拉科迴到了汽車旅館,帶著熱騰騰的食物和冷冰冰的果酒。


    赫辛在衝澡,浴室裏嘩嘩的水聲,但他聽到關門的聲音,打開浴室門歪頭看:“順利嗎?”


    “不錯。”德拉科把食物和酒放在桌上,把衣服脫下來掛在衣帽架上,“而且我在這裏找到了非常不錯的果酒。”


    赫辛縮迴去,伸出一隻胳膊招手:“來,我給你按摩。”


    “可以留到我洗澡之後再享受你的服務嗎?”德拉科笑著,“我現在覺得自己聞起來都像是牛肉漢堡。”


    那隻手不招了,手心朝上,食指對他勾勾。


    德拉科順著那手指的動作被勾了過去。


    他剛到浴室門外,赫辛拉開門,一把把他拽進去了,總是*的大天使表情愉快地把他按在牆上,囂張無比地說:“我最喜歡跟送漢堡的小弟上床。”


    “哦~而且我還奉送沙拉和薯條。”德拉科過去吻住赫辛,手握住了他的下麵。


    赫辛低沉的笑聲和滾滾的蒸汽一起湧出浴室,讓壞了空調的房間都暖和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德拉科去前台要了一個電暖爐迴來,迴來時正好看到赫辛把維紮德蘭德的報紙和*瑪麗的紙袋一起丟進垃圾桶。


    “看到什麽了?”德拉科好奇,赫辛一般看完報紙,就會把報紙隨便放在那,從來沒有把報紙扔掉的情況發生。所以,德拉科一邊問,一邊想要去垃圾箱裏翻報紙。


    “沒什麽,猜你躲起來是因為又懷上了。”赫辛咬著跟剛做出來時完全一樣的漢堡包,看來果酒確實很不錯,讓他對漢堡也有了興趣。


    結果,德拉科看到的是他自己在前邊跑,赫辛在後邊追殺的畫麵。


    “看來……我父親和爹地玩得很高興。”德拉科挑挑眉,“我們什麽時候迴去?”


    撒謊立即被揭穿的大天使做出一副很老實的,“我很聽話,你來決定”的模樣。


    “不過,如果你想再懷一個,我也沒有意見?咱們從今天開始努力怎麽樣?”德拉科從背後摟著赫辛的腰,撫摸著他的小腹。


    赫辛的臉頓時就硬邦邦的了:“為什麽你不自己來?”


    “當然是我自己來。”德拉科摟他摟得更緊,“我每次都是自己來讓你懷孕的,怎麽可能讓別人來?”


    “為什麽不讓我試試?”赫辛微仰起頭,側頭問身後的德拉科。


    他的下巴一點也不尖,可是脖子側出的角度很誘人,鼻子投落的陰影就像油畫裏的寫實靜物,有隨意而柔和的色彩。


    和德拉科旅遊一星期以來,見到他們的人都會去注意德拉科而忽略赫辛。


    王子不是故意的,卻也是故意的,用自己的耀眼把赫辛“藏”了起來。


    “那麽明天我大概就沒辦法去打工了。”德拉科把下巴擱在赫辛的肩膀上,“你會為我煮紅茶嗎?”


    “牛奶煮茶葉?”赫辛對在家時常喝的奶茶的形容很讓人抓狂。


    “你不覺得那很香濃嗎?”德拉科蹭著赫辛。


    “woo,別蹭了,你剛剛才‘吃’過,再吃下去明天照樣沒法打工,把錢包交出來。”德拉科堅決不給他什麽錢,以免他跑去酒吧一個人喝醉,但赫辛從不死心。


    “一美元,夠了嗎?”德拉科在他脖子上親了一下,很大度的掏了一美元出來。


    赫辛放下漢堡,突然迴頭勒住德拉科的脖子去搶錢包!


    德拉科被他卡著脖子,反抗都沒反抗就讓赫辛把錢包拿走了,但是,拿走錢包並不代表著勝利:“尤裏安,如果我告訴你,我錢包裏隻有一美元呢?”


    “藏在哪了?”赫辛按著他的胸膛抖錢包,一枚硬幣掉出來,落在德拉科身上,接著又滾到床單上,赫辛不可思議地看著那枚硬幣。


    “秘密。”德拉科對他微笑。


    赫辛一口咬在德拉科大腿上,還是隔著褲子的。


    德拉科叫了一聲,然後他摸著赫辛的腦袋說:“尤裏安,其實你可以再咬得偏右一點的,你的嘴巴永遠都這麽又濕又熱。”


    “你喜歡?”赫辛問的時候,擺明在不懷好意。


    德拉科看著,把問題扔了迴去:“你喜歡?我血的味道怎麽樣?”


    赫辛急忙脫他的褲子,等一看那沒破皮,隻有一圈牙印,某個地方還鼓著的時候才知道上當,立即跳起來,想暴力地幹點什麽。


    德拉科卻一伸腿,勾住了他的小腿,讓赫辛重新倒了下來。被赫辛砸得悶哼一聲,但德拉科更加緊抱著他不放:“還想咬嗎?”


    赫辛捏了一下德拉科肩上的肌肉:“你去健身房打工?”


    “不,去快餐店打工。”德拉科摸著赫辛的腰。


    很快赫辛就明白了,端盤子端出來的,他就這麽趴在德拉科身上,下巴放在自己手背上說:“如果你肯買台筆記本電腦給我,我可以接翻譯活。”


    “我不想你總盯著別人,就算是別人的文字也不行。”德拉科抱赫辛抱的更緊,但翻譯太麻煩了,“不過買筆記本電腦這個主意不錯,過不了多久,我應該就能攢夠錢了。咱們下一站去個大點的城市買電腦怎麽樣?”


    赫辛笑了,他們倆的身體都震起來,他說:“我可不是美人,我的殿下。”


    “不,你是最美的。”德拉科的手順著赫辛的脊柱撫摸著,“美的讓我沉醉。”


    赫辛垂著眼睫,仔細地看德拉科的臉:“幹別的吧!我知道你肯定被別人摸了。”


    德拉科吻著赫辛的臉頰:“正常的身體接觸而已,好吧……到了大城市我就換地方工作。我或許能去大學裏弄兩份假的畢業證書。”


    “我可不像念過大學的。”赫辛問:“你想迴去嗎?”


    “為什麽要迴去?”德拉科繼續親吻赫辛的鼻梁,然後過渡到另外一邊的臉頰,“這樣很快樂,當然,我對家裏人還是有些思念的。”


    “賺錢,定居,把斯科皮偷出來,我的計劃,你要加入嗎?”赫辛用手指玩著德拉科的喉結,好讓德拉科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惹他發笑。


    “當然,我是你永遠的同謀。”德拉科笑著,把赫辛的腰抱的更緊。


    “我愛你,德拉科,你這個邪惡巫師。”赫辛把嘴唇送了過去。


    “我也愛你,尤裏安。”德拉科吸吮著赫辛的嘴唇,把自己的舌頭探入口腔品嚐著他嘴巴裏果酒的味道……


    2008年九月中,斯科皮還在霍格沃茨上二年級的某一天,維紮德蘭德的第二位王子殿下誕生了。


    報紙電視上還沒有出現新聞,斯科皮就從郵箱裏拿出了一疊信,第一封信是祖父來的,發信人:elyosiel,至於內容,斯科皮掃了一眼後決定放最後看,那信就一段話,但是用了十幾種文字,天知道祖父為什麽又興奮了?


    然後是他爹地德拉科·艾裏厄斯·馬爾福將軍的來信,這封信簡潔了很多,但斯科皮相信,信裏的內容其實和他祖父的來信差不多——你當侄子了。


    最後,是父親gabriel的信,沒提什麽叔叔侄子的話,隻說了一句“我已經向校長替你請假了,迴家玩。”


    玩什麽……那位才出生的叔叔嗎?


    斯科皮快速收拾了他的行李,他剛把箱子合上的那一刻,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門沒鎖!”


    “挪動你的肥屁股,馬爾福先生,你叔叔正在等你迴去給他換尿布。”


    “……”斯科皮默默的拉著箱子走出去,他們的校長毒舌越來越嚴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亮閃閃的那位祖父之前那段時間總是頻繁跑到霍格沃茨吃飯的關係——斯科皮見到的那幾次,祖父告訴斯科皮,說他很懷念這裏的羊肉餡餅……


    好在,一直到斯科皮站進壁爐,校長也沒有再對他開火。


    ……擁擠無比的壁爐長廊,斯科皮不得不在人流中被擠來擠去,幸好他和人群的方向相反,不需要去最擁擠的地方,但也正因為方向相反阻力特別大,他瘦削的小身板還是差點拽不住箱子,真要命!電梯那高大的守衛看到了他,把巨劍朝背後劍鞘裏一收,舉步朝他走過來。


    斯科皮忽然發現人流分開了,地方一下子寬敞很多,然後他看到守衛才明白過來:


    “哈木答伏塔哥勒。”


    (謝謝)


    守衛對他行了一禮,把他抱起來放到肩上,連人帶箱子的,然後走迴電梯。


    斯科皮拍了拍守衛的肩膀,這些大家夥總是那麽可靠。


    “斯科皮。”他們剛到上層,德拉科就看見了守衛肩上的兒子。


    “爹地。”斯科皮跳下守衛的肩膀,一臉好奇的問,“叔叔長什麽樣?”


    “因為他剛出生了一天……所以你叔叔現在還長得像個有翅膀的小猴子。”


    斯科皮:“……”


    當他們到了王宮,斯科皮果然看見了他的叔叔,斯科皮歪著頭,不太讚同之前爹地的評論:“他很可愛,一點也不像有翅膀的小猴子。”


    皮膚發紅的小家夥閉著眼睛趴在柔軟的雲朵裏,身上的衣服很有馬爾福家族特色,嬰兒服後背開了一個小洞,讓兩隻還沒毛的小翅膀伸出來。


    “爹地……這件衣服很眼熟?”


    “因為你父親和你的兩個祖父都給你看過,這就是我穿過,你也穿過的那件。”德拉科一副:沒錯,你沒看錯的眼神。


    “……”斯科皮有種他的長輩們想用這件嬰兒服傳家的感覺。


    德拉科摸了摸嬰兒的小翅膀:“他和你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我也是有翅膀的小猴子——斯科皮默默的觀察著小叔叔:原來我也吐過口水泡泡?


    “哦~他連吐口水泡泡的模樣都和你一樣~”德拉科已經一臉快樂的驚唿出聲了。


    “……我該去問問盧修斯或者盧,你小時候也這樣嗎,爹地?”斯科皮忍無可忍了。


    “你爹地小時候確實也這樣。”維紮德蘭德的國王陛下笑著走了進來,“你們都是我的小天使和小王子。”


    “尤裏安陪著盧修斯嗎?我可以去看望他嗎?”斯科皮很警覺的準備換地方,免得拿自己和小叔叔對比的人又多一倍。


    “去吧。”盧政勳點頭,接著抬頭看向他的長子,“德拉科,要抱一下你弟弟嗎?”


    德拉科搖頭:“他睡著了,我不想吵醒他,盧修斯不擔心了吧?他緊張得連我都緊張了。”


    馬爾福家一直就隻有一個孩子,所以在第二次懷孕後,盧修斯做夢都在擔心出意外。


    “盧修斯睡著了,很累。”盧政勳看了看嬰兒又看了看德拉科,“這隻小雛鳥可是比你活潑得多,從懷上開始就是,也比你重了不少。德拉科,弟弟可是比哥哥大了哦——當然,我是指你們同齡的時候。”


    “……”這次輪到德拉科無言以對了,他剛剛調侃兒子跟這隻小猴子有多麽像,一轉眼報應就來了,敢情他還不如這隻小猴子。


    在德拉科無言以對的時候,斯科皮已經來到了王宮的主臥室,也就是盧修斯現在正睡著的地方。


    “尤裏安,盧修斯睡著了?”斯科皮輕聲問著赫辛。


    赫辛從沙發裏直起身:“你不會吵醒他的,進來吧!下城區很多商店借這消息做活動,你沒有被擠壞吧?”


    “我說為什麽人比平常還多。”斯科皮露出了慘不忍睹的表情,他看了一眼入睡的盧修斯,“盧修斯看起來很累,他流了很多汗……”


    小精靈及時出現,把溫熱的毛巾送來,赫辛用毛巾給盧修斯擦了一下臉和脖子:“看過你叔叔了?感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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