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裏說的英語……”德拉科看著那些在赫辛身上亂滾的水珠,他抬手“幫”赫辛擦拭著。


    赫辛幹脆把擦幹水的任務交給德拉科來做了:“我說,一會我就去,滿意嗎?”


    “我陪你一塊去。”德拉科摸著赫辛肩膀上自己的牙印——很多牙印,“還疼嗎?”


    赫辛轉過身,翅膀挪挪,露出一小半屁股:“這疼。”


    不止有牙印,裏邊也疼。


    “啪!”德拉科在還有青紫痕跡的挺翹屁股上拍了一下。


    然後他立刻縮迴了手,沒什麽誠意的說:“抱歉,一時衝動,你要喝點紅藥嗎,很快就好。”


    赫辛皺眉笑著:“更疼了……”


    德拉科雙手握著赫辛的腰:“我愛你。”


    “我也愛你,woo。”


    赫辛看到好幾個巫師仆從在進出試衣間,用毛巾圍著身體問:“他們在幹什麽?”


    小精靈不能碰觸衣服,也不能應付宴會上的種種要求,而且王宮裏的事情也並不少,因此,這裏還是有一些巫師仆從的。


    “大概是在更換裏邊的衣服,每個月衣服都要更新一次。”德拉科看著赫辛,“有沒有你特別喜歡的衣服,可以讓他們把衣服留下。”


    “舊的會怎麽處理?”赫辛好奇的方向不太一樣。


    “如果是非裝備類的衣服,比如我的和爹地的衣服,會選擇其中最好的拿去參加每年一度的慈善拍賣,剩下的全部迴收。裝備類的則比較簡單,全部會直接被爹地和小精靈拆掉。”


    “啊!裝備刻印是怎麽迴事?”赫辛很感興趣地問。


    “對了,你那個時候還有斯科皮,所以沒能給你……不過現在我也不清楚是不是給你……”德拉科怔了一下,“另外,你覺沒覺得我們已經好久沒見兒子了?”


    赫辛推他:“去給我拿衣服。”他隨時能看到斯科皮,根本就不需要特地過去,小精靈比他熟練得多。


    德拉科離開了一會,當他迴來的時候,手裏拿著的……隻有一塊布。


    赫辛一見就一臉肚子疼的問:“我給盧修斯省了多少錢?”


    “不知道……”德拉科很誠實的迴答,“不過設計師一定很不高興。”


    可是看赫辛弄幹身上的水,穿上這衣服的樣子就知道他很喜歡這樣不會有任何束縛的“款式”,可是盧修斯也沒省到錢,他給赫辛做了很多飾品,還有很多的短靴、手套。


    不會搭配的赫辛懸空坐在窗外曬太陽,等著德拉科給他挑出來。


    “喜歡穿比較柔軟的靴子,還是偏硬的?”德拉科知道對赫辛來說,外觀永遠是第二,舒適度才是第一。


    “軟的。”赫辛這麽說的時候,嘴唇也軟軟的彎出一個弧度。


    德拉科消失了五分鍾,迴來的時候,小精靈漂浮著大概十五雙靴子,德拉科卻隻拿著一把梳子:“隨便選一雙吧,另外,讓我幫你整理一下頭發?”


    赫辛抓住了離他最近的一雙靴子,提起一邊膝蓋套著靴子,把頭後仰。


    很好,德拉科站在他背後,抓著他的發尾親吻:“我喜歡你的頭發。”


    “不亂的時候?”赫辛取笑自己,“海藻的時候除非你是貝類,才會喜歡。”


    “亂海藻我也喜歡。”德拉科開始為赫辛梳頭,“不管是長海藻還是短海藻。”


    “哦!”赫辛忽然偏了一下頭,那邊安提諾裏神父跑得袍子都飛起來,露出幹瘦的小腿正朝他們跑過來。


    “比利,告訴安提諾裏神父,請稍等。”德拉科沒去看神父,而是依舊小心並且緩慢的為赫辛梳理著頭發。


    小精靈立即出現在了安提諾裏麵前,差點和老頭來了一次擁抱。


    赫辛看得很高興:“德拉科。”


    “嗯?”德拉科很喜歡赫辛發絲從他指縫裏滑過去的觸感,微癢的溫暖。


    “忘了要說什麽了。”赫辛這記性可真好,前後才幾秒。


    “比利,去拿點吃的來。”德拉科先吩咐比利,然後放下梳子,為赫辛按摩著頭部,“那就別想,喝點水,吃點東西,享受一下。”


    小精靈跑了,安提諾裏於是過來了,但是當神父還什麽表示都沒來得及做的時候,赫辛語氣溫和地說:“天使是上帝創造的,你們不該敬拜——你們已經得到elyosiel了,小心,別被貪欲主宰。”


    安提諾裏一愣:是的,這才是大天使長的迴答,不管他們從elyosiel那得到的已經讓貪欲膨脹至何種程度,gabriel都隻會有唯一一種迴答。


    德拉科也急忙表明,gabriel是他的:“你來遲了,安提諾裏老爺子,如果您稍微查過一點,應該就知道,我和尤裏安的兒子都已經滿月很久了。”


    安提諾裏很快就釋然了:“是的,我知道,我是來祝賀你們的,這是……我和我一位老友送給你們的禮物。”


    安提諾裏的態度,讓赫辛一下子就對他露出了真誠的笑容,他懶得伸爪,於是使喚德拉科去接。


    德拉科過去,把安提諾裏手裏的禮物接了過來,他打開,然後……囧了。


    “安提諾裏神父,你確定你沒拿錯東西?”


    “什麽東西?”赫辛好奇了。


    安提諾裏笑得神秘莫測:“尤裏安,問你的丈夫,別問我。”


    德拉科給赫辛看,那是個……很漂亮的心形糖罐子,裏邊的糖果也都有著非常漂亮的糖紙。


    赫辛奇怪的看看德拉科——糖果而已,為什麽德拉科表情那麽古怪?


    安提諾裏笑:“甜蜜的祝福。”


    其實神父也覺得奇怪,為什麽王子的表情……


    德拉科低頭,在赫辛的耳邊說:“這是套套。”


    話說,他爹地貌似曾經也犯過同樣的錯誤,買了一盒糖迴來送他父親,結果到現在偶爾還被拿出來取笑,所以,德拉科對同類事件非常敏感……


    赫辛不敢相信地看看那些“糖果”,抓出一顆打算當場驗證。


    德拉科輕輕握住他的手阻止了:“非常感謝您的禮物,安提諾裏神父。我們很喜歡,那麽……再見?”安提諾裏這個老頭子還是很不錯的,如果他不是懷著什麽特別的目的的話,德拉科覺得還是要給他留點麵子。


    赫辛捏住糖對安提諾裏說:“卡布裏,還有好酒嗎?”


    安提諾裏很高興地點頭:“我的酒,還有我仍像過去一樣,是你的老朋友,尤裏安。”對他們說完再見,安提諾裏步子輕鬆地散著步逛悠去了。


    “套套?”等德拉科鬆開手,赫辛拆開一看,還真是!


    “看起來還帶滾珠……”德拉科甩了兩下,不過他是不會使用這種東西的,至於再次懷孕……那是上帝的恩賜~“看起來很好玩,都拆開看看?”


    赫辛問他:“糖果,你吃嗎?”


    “套在你的糖棒上,我就吃。”


    赫辛立即改為跪坐的姿勢,還準備把他衣服的下擺撈起來。


    而德拉科,維紮德蘭德的王子,拿著那盒糖果,單膝跪倒在了赫辛的麵前。


    ——赫辛絕對沒想到,在室外,在公共場所,在十二點正午的陽光下,德拉科就敢這麽迴應他。


    “敗給你了。”


    他站起來一踮腳:“我去找盧要守衛,他答應給我十個,厚臉皮的王子殿下,再見。”


    “我和你一塊去。”德拉科丟開糖果盒飛了起來,跟在赫辛的身後。


    盧政勳和盧修斯在一起,正和負責婚禮的大臣們最後一遍檢查還有沒有遺漏的地方,赫辛從窗口爬進來。


    盧修斯的表情立刻變得很精彩,但是很快,當德拉科跟在赫辛身後,也從一扇窗戶裏爬進來後,他就變得淡定了……


    “蒸熏爐,這交給我了。”他拍了拍盧政勳的肩膀,還是用那個超級古怪的發音。


    盧政勳點頭,開始挽袖子——準備收拾那兩個沒家教的小輩!完全忘記了他自己也很喜歡爬窗。


    可是赫辛晃過他,直接站到盧修斯身邊去了,興致勃勃地問:“結婚可以要禮物?”


    盧修斯想了想,伸手一指他身後:“最大的已經給你了。”


    “嗨,尤裏安。”被盧修斯指個正著的德拉科的對著赫辛招手。


    赫辛當沒他這個人,低聲提醒盧修斯:“你說過給我守衛。”


    “哦……但那時候守衛是為了讓德拉科離你遠點,現在……我覺得你會利用守衛讓德拉科離你遠點。但是,我不能因為一時的好心,而阻撓一對總是愛耍小脾氣的小情人。”


    赫辛立即看得見德拉科了,哪怕他上一分鍾還把那當空白,他轉頭問德拉科:“我和你鬧過脾氣嗎?”


    “鬧過。”德拉科很確定,隻要有了守衛,一定會發生赫辛命令守衛把他從床上扔下去的情況,所以……


    “你撒謊。”赫辛歪著嘴角指控,指控完了立即跳過審判——宣判——直接就執行了:一道閃電朝德拉科竄過去。


    盧政勳替兒子擋住:“尤裏安……有個人喜歡你不容易,別打跑了。”省略掉的話是:你太暴力。


    德拉科在盧政勳背後探出頭:“親愛的,如果把這裏都打爛了……我覺得下次就得我和你親自布置了。”


    盧政勳把德拉科從背後拉出來,放到赫辛麵前,不滿地拍一下兒子:“別用長輩當擋箭牌去挑釁。”話是這麽說,但他還是把另外的一個小禮物盒子放到了赫辛手裏,裏邊是奧德果醬。


    “我想我們還是迴家去吃比較好。”德拉科看著赫辛,他覺得赫辛應該知道這東西吃下去後是什麽反應的,所以……


    赫辛任他攬住腰,還走窗戶出去了。


    盧修斯看著那兩人:“蒸熏爐,我們應該在預算裏撥出一部分,專門用來維修王宮——為以後可能發生的事情。”


    盧政勳點頭,幸好,在場的大臣們很淡定。雖然很多照片被追迴,但是八卦小報還是消息靈通,維紮德蘭德王子找了一位暴力天使做伴侶的事情滿城皆知,披著床單揍得滿天飛的事隻發生過一次,可是被小報形容得德拉科天天都在為了他的性福生活而被揍。


    不過……再怎麽暴力,赫辛也是個天使。人們雖然議論紛紛,但更多的還是對德拉科的羨慕。


    婚禮這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被寒冬籠罩的英國,也隻有維紮德蘭德還能有明媚的藍天。


    而且,現在這裏成為玫瑰和百合的世界,特殊處理過的美麗花朵,並沒有嗆人的香氣,就算聚集了這麽多,也依舊隻有淡淡的幽香。


    “尤裏安,我爹地問你要玫瑰還是要百合。”德拉科拿著兩束花問。


    赫辛一看到百合就捂臉:“不要花不行嗎?”


    “好吧……”德拉科笑了一下,“是我在開玩笑,我爹地沒說讓你拿著花。”


    赫辛吻了他一下,卻吻在下巴上,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沒習慣踮腳……


    德拉科摟了一下赫辛的腰:“不過,我們還是得加上點東西,比如一件披風,還比如一根權杖。”


    赫辛靠過去問:“我的手?”


    “嗯。”德拉科做了一個稍等的姿勢,他出去了一會,當他迴來的時候,抱著一大包東西。


    “這是什麽?”赫辛看不懂了。


    “你的披風。”占了那包東西的很大一部分,一個首飾盒子,裏邊有項鏈、手鏈,還有頭冠,外加一條華貴程度和重量成正比的腰帶。


    赫辛試了一下重量,哪怕他今天穿得比平時多,純白的衣服是有袖子的,手套長度過腕,袍子下麵還有長褲,但他不太樂意戴上這些沉重的東西:


    “比我過去的武器還重。”


    “套上吧……隻有這一會兒,就當做是在打仗了。”德拉科勸著。


    “所以你是……”赫辛打量德拉科的樣子,就像在判斷敵我強弱。


    “我是戰友……”德拉科歎氣,“相信我,一會當你看到我的時候,我身上的裝備更多。”


    果然,片刻後,赫辛看著德拉科忍都忍不住的笑起來,這一身可真重!


    和赫辛那樣天使範兒的輕靈飄逸不同,德拉科穿著傳統的巫師服裝,或者說是華麗的傳統巫師服裝,畢竟這可是王子的婚禮,一生中隻有一次,而他的伴侶不需要禮服,那麽服裝設計師們當然是用起了全身解數,隻為了要讓王子變得眼前一亮,結果,貌似有些太亮了……


    “我覺得我像是個移動的珠寶展示櫃。”德拉科一邊整理著自己的領子,一邊說。


    赫辛的評價是:“隻要有人敢做一票,就能保證一輩子衣食無憂。”


    “尤裏安,你先在這等著,我要先出去。稍後我父親會來帶你出去……或者你希望我爹地來帶你?”


    我是在出嫁嗎——赫辛看德拉科的眼神有點……呆。


    “其實,如果你想抱著斯科皮出去,我也沒意見。”德拉科聳聳肩,貌似輕鬆的迴答。


    “你的希望?”德拉科對八卦小報的在意讓赫辛覺得很有樂子。


    “我希望你抱著斯科皮和我父親一塊走出去。”德拉科低頭,吻了一下赫辛的額頭。


    “那就這麽辦,唯一的問題是……”赫辛忽然很嚴肅,表情不太愉快。


    “什麽問題?”德拉科因為緊張而繃緊了肩膀。


    赫辛滿臉凝重地說:“斯科皮尿了怎麽辦?”


    “……”德拉科也很認真的在思考,然後他迴答,“我想斯科皮的尿布經得住考驗。”


    “給他穿兩層就比較有把握了吧?但是屁屁會看起來很大。”


    “記得照相。”德拉科邪惡的笑了,“等到他足夠大的時候,我能拿出來嘲笑他。”


    “我照?哪隻手?”赫辛攤開雙手,這事他幹不了。


    “那咱們現在去給小王子著裝,然後照相,怎麽樣?我想時間應該還夠。”德拉科看了看手表,迫不及待的問。


    幾秒後,雅努斯號艦長大人被踢了出去,還附贈赫辛一根中指。


    德拉科整理了一下衣領,雖然他覺得這身累贅越整理越讓他唿吸困難。接著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德拉科轉身,發現那是他的父親,於是他立刻抗議:


    “這不公平。”


    因為盧修斯穿著一件樣式古老的黑色巫師袍,雖然像他一樣把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但至少不會閃瞎人的眼睛。


    “尤裏安準備好了嗎?”盧修斯沒在意兒子的抗議。


    “應該是。”德拉科歎氣。


    “那麽,去找你爹地吧。這裏沒你什麽事了,德拉科。”於是,盧修斯擺擺手,無比幹脆的把兒子趕走了。


    赫辛悄悄的取下來一堆首飾,塞到了沙發墊子下麵。


    “我發現了。”盧修斯站在門口說。


    赫辛看看他,再抓一個墊子蓋上去……


    “……”盧修斯笑了起來,“至少戴一件?都是德拉科親手為你設計的。”


    “他做的?”赫辛有些錯愕,德拉科的工作似乎不太輕鬆,哪裏來的時間?


    “他畫圖,匠人製作。”盧修斯點頭,“不過也有那麽一兩個小東西是他自己做的,但是真可惜,我忘了是哪件。總是偷偷摸摸的,在半夜裏把圖畫好。”


    赫辛有一那麽一會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不過在盧修斯麵前也不需要勉強去說什麽,他拿開墊子,把剛剛丟掉的首飾一件件撿起來,再挑出一兩件戴好,其他的用手帕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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