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迴去走了個流程,發現情況要比我想象中嚴峻。”公羊瑉開始給許雲深介紹情況。


    他起身把門窗都關嚴實,還附耳聽了下有沒有什麽異常的動靜,防止有人偷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剛剛不關上,可能公羊瑉覺得許雲深的事不用瞞吧。


    “家父之死肯定有蹊蹺,雖然二房三房都沒什麽異常,但家母在靈堂裏和我說過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下屆萬道榜你打算參加麽’,我猜言外之意是讓我快點走。”


    許雲深對其刮目相看:“沒想到你迴來一趟,正經那麽多。”


    “別開玩笑了,”公羊瑉苦笑一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再如以前那樣浪蕩下去,估計我很快就要家破人亡了。”


    “這麽嚴重!”


    許雲深有點驚訝,他本以為隻是家族內部正常的爭權奪利,小打小鬧。現在看公羊瑉壓力頗大的樣子,還有點輕微的擔憂起來。


    公羊瑉點頭道:“是啊,家族內的傾軋,遠比對外要殘酷。對外人還奉行做事留一線,而家族內都是會趕盡殺絕,絕不給死灰複燃的機會。主要是現在我還不知道到底哪方是敵人,這就很難辦。”


    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最為致命,也難怪剛剛公羊瑉還小心翼翼地查探下四周。


    “那你母親……”


    公羊瑉搖頭:“家母應該是安全的,哪怕奪權,也不會對遺孀下手,因為沒什麽必要。萬一沒做好,還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倒是我,這個嫡長子,有些危險。”


    “以防萬一,也把令母保護起來吧,如果到時候我們要開展行動。”


    公羊瑉點頭,隨即提出一個問題:“我們該從哪開始破局?”


    ……


    剛開始公羊瑉提議靜觀其變,等這個風波過去,事後既得利益者浮出水麵,便能知道是誰了。


    不過這種方案耗時太長,萬道榜召開在即,時間是比較緊張的,所以被二人否決。


    許雲深提議以定鼎門為起點,直接把陽關城所有武林門派幹掉,這樣公羊瑉一個人便能以絕對實力掌控局麵。


    沒辦法,誰叫公羊瑉現在還是個表麵三境實際二境戰鬥力的混子。修行院的天地玄黃分級還沒傳到這邊,所以這裏就還是傳統以境界分。


    這些武林大派中最厲害的高手便是在三境巔峰左右,至於四境的人,則是在關內道最頂尖大派之中了。陽關城這裏是沒有的。


    別說,公羊瑉初聽還有些心動。


    這方法雖然簡單粗暴,倒是可行性高啊!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掀起的波瀾也未必太大,估計會傳到更廣闊的地域,然後許雲深跑這來欺負低級修行者的事便會暴露。那樣對公羊瑉的善後也比較不利,所以這種方案也被排除。


    最


    終,二人選擇折中,雙方各取長處。


    於是,許雲深便先以定鼎門小師弟的身份待下來,公羊瑉返迴公羊家繼續與暗處的人虛與委蛇,打探情報。


    ……


    “什麽,要去招生?”


    許雲深按照約定,去“定鼎門”所在的院子裏,卻被塗允無奈告知他們該去招生了。


    “笨師弟,我們新門派不招生,怎麽擴大發展呀。”丁香一臉不屑地看著他。


    許雲深望她一眼,問:“招來的人,你養活?你出錢?”


    丁香小臉憋得通紅,半天說出一句:“我…我們可以去街頭賣藝。”


    如果是在江南還好使,在這人人有兩把手的地方,一些粗劣的賣藝表演根本無法生存。


    “為啥一定要招新呢?”


    “許師弟有所不知,新門派是要在一周內找齊七個人並上繳一千兩稅銀,否則便要被解散。”


    “……這麽苛刻。”


    許雲深撓撓頭。


    也難怪,如果放任自流,那麽關內道可能遍地武林門派,天天喊打喊殺,難得有平靜日子了。


    七人還好說,主要是這一千兩。拿的出的不會創小門派,想創的老百姓拿不出。


    “那這兩個條件,你們達到多少了?”


    塗允羞澀地拿大袖擋下臉:“昨天丁香去招生,我去打工,賺了大概有三十兩了……總計的話,三人,一百兩。”


    “還有幾天時間?”


    “五天。”


    許雲深扶額,感覺這個定鼎門真是危在旦夕。怎麽這個派塗允來的“上頭”,沒給什麽支持啊?難道是考驗?


    他看眼正氣十足的塗允,搖搖頭。


    開玩笑,這樣一個難得的修正氣的君子苗子,怎麽會考驗他斂財能力。


    念罷他歎口氣:“這樣,我們先盡全力,在最後一天的時候,實在不行,我來想辦法。雖然辦法可能不大光彩,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丁香好奇地看著這個剛入門的“師弟”,明明這條件已經難為住了非常厲害的大師兄,怎麽小師弟反而不把它放在心上?


    “那便多謝許……師弟了。”塗允大喜,忙不迭地作揖感謝。


    許雲深扶住他,有些頭疼,這娃哪都好,就是禮數太多。剛剛自己來的時候,就先畢恭畢敬施禮,一有什麽事就施禮,他還得還禮。


    難不成是那邊受不了這樣,把他放逐出來的?


    許雲深惡趣味地想道。


    ……


    “招人啦,招人啦,陽關城第一門派定鼎門招人啦!”許雲深這口號一出,立竿見影地吸引了很多的目光。


    隻見許雲深大大咧咧地坐在簡陋的木桌邊,旁邊還坐著一個略帶拘謹的丁香。


    饒是丁香有些小傲氣,但也沒許雲深這麽誇張,一開口就吸引一條街的目光。


    “我


    記得公認的第一門派不是句全派麽,怎麽成了這個什麽定鼎門?”


    “不知道,看起來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難不成是改名了?可句全派也不是招新時間啊,也不會在大街上這樣。”


    “看看公羊家什麽反應吧。”


    “對,如果他說大話,那便有的好看了。”


    聽到路人的議論紛紛,許雲深抬起了嘴角,覺得自己吸引注意的目的已經達到。


    他當即收拾攤子,吆喝一聲:“今日攤位已閉,想入我定鼎門者,明日再來!”


    說罷,許雲深便帶著丁香大大咧咧地走了,隻留下一個留待辨認的消息。


    到了次日,全城便都知道有個新創的小門派,定鼎門,叫囂著成為陽關城第一派,著實挑戰著公羊家掌控著的句全派的神經下限。


    公羊家裏。


    “豈有此理,怎能容這等宵小在我陽關城叫囂!二叔三叔,請調給我一些人馬,讓小子去把那個勞什子定鼎門給掀翻!正好我學藝歸來,手癢著呢!”公羊瑉猛地一拍桌子,義憤填膺道。


    這番紅臉白臉,是公羊瑉和許雲深昨天臨時商量出來的,為的就是讓公羊瑉暫時先抽離漩渦,暗中行事。否則他現在一舉一動都被放大,偷偷和許雲深見麵都要冒極大風險。


    “賢侄,莫要暴躁。不過是無知的江湖宵小的叫囂,我們每年都會處理很多這樣的事,就不勞煩賢侄動手了。”二叔放下茶杯,沉穩道。


    公羊瑉搖搖頭,還要說些什麽,卻被三叔打斷道:“二哥說的對,大哥仙逝在前,我們可不能再讓你出事,萬一是敵人派來的誘餌呢?這事還是讓其他人去做吧。”


    說著三叔喚出來他的兒子,拍拍他的肩,示意讓他去做。


    “二叔三叔,賢侄謝過你們的好意了!隻是家父屍骨未寒,便有這種無恥之徒出來聒噪,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不必多說,我意已決。如果二叔三叔不願調派人手,那我自己去便是!”公羊瑉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讓二叔三叔搖頭歎氣。


    “算了……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這事便由你來做。”三叔誠懇道,“需要多少人盡管去吩咐,三叔不攔你。”


    “二叔也一樣,支持你。”


    目前公羊瑉心裏冷靜思索,沒看出什麽不對勁,但他外表還是充滿怒氣地謝過,一扭頭就向外走去。


    “唉…瑉兒還是一如既往地古道熱腸啊!”三叔在他背後感歎道。


    “三弟,這麽讓他去,你真的放心?”


    “孩子大了,總要磨煉的,況且那個門派我調查過了,一審都沒過,總人數才三人,也想不通有什麽膽子在那誇下海口的。”


    “或許是活膩歪了吧,嗬嗬。”


    “嗬嗬,是啊。”


    ……


    “二老爺三


    老爺,瑉少爺被賊人打到昏迷不醒了!”


    二叔三叔鎮定的神色一掃而空,同時站起對視一眼,急切問:“他怎麽樣了?醫者呢?”


    “在醫治了,據說傷的不輕,還需要診斷一段時間。”


    三叔猛得坐下,喃喃道:“大哥我對不起你阿,你才走,我就粗心地讓瑉兒出了事,我有何麵目再去見你?”


    二叔剛強一點,厲聲道:“來人!說一說怎麽迴事!”


    下人跑上來,語速極快地說道:“瑉少爺帶著十個人,找到了那個攤位,直接要動手。然後一瞬間,所有人都被打吐血飛了出去,包括瑉少爺。動手的那個光頭還說了句:‘就這實力?不怎麽樣嘛’。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現在已經城裏已經炸開了鍋,都在議論這事呢。”


    二叔三叔臉色鐵青,一道道命令慢慢吩咐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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