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秋水憑借獨特天賦,通過遊鬥,還挺過了一輪初賽,不過因為境界太低,還是被淘汰了。


    現在她通過詢問執事,找到了許雲深比賽的場地,打算來為公子加油。


    複賽往後的場次,各名選手的戰鬥次序,場所,都會公布。


    許雲深現在正在靜靜等待複賽第二輪的開始,即五十進二十五。


    段秋水到了門前,嗅了下,眼睛一亮,笑著推門進來。


    嘎吱——新修的門,還沒沒上油潤滑,於是發出了老門的聲音。


    房間內人下意識望去,見是個女子,不由露出疑惑的神情。因為據他們所知,另一名選手喬正己可是正正經經的漢子,還是戰場剛上下來的。


    隻有許雲深露出微妙的神情,然後他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唿道:“秋水,這邊。”


    哦,原來是親友來觀戰的。另外幾人恍然大悟。


    段秋水覺得許雲深的嗓門有些大,雖然她呆慣了風月場所,但是自從贖身的那一刻,仿佛變成了一名正常的女子一般,時不時還會嬌羞一下——當然隻在許雲深麵前。


    她未應,靜悄悄地走到許雲深麵前,施了一禮,低聲說道:“公子加油。”


    許雲深笑著點點頭。


    很快另一名選手喬正己也來了,此刻離比賽約定的開始時間還有三分鍾。


    軍中出來的果然不會像先前的鄭俊那般散漫,有拖延症的症狀。


    “雙方選手請就位。”執事咳嗽一聲,道。


    許雲深和喬正己點點頭,往擂台上走去。


    喬正己一抱拳,算是自我介紹過了。他稍微有些瘦,但是整個人站得筆直,眼中寒芒閃動,像一隻老鷹伺機待發。以許雲深目前的目光,他猜測喬正己應該是斥候出身。


    “許雲深。”許雲深亦一抱拳,然後他犯了話多的毛病:“老兄是斥候出身?不知是哪一隊的?”


    喬正己眼神微眯,打量了下許雲深,想到了某種可能,問:“是同袍?我是北王第一梯隊斥候衛的。”


    許雲深笑了下,摸摸腦袋:“我是武子監學生去邊境曆練,後來正巧也到了北王的斥候衛。”


    “既然是後生,那我便讓你一招。”喬正己的冰冷神態有些鬆動,作了個“請”的姿勢。


    許雲深再次語塞,他說這話可不是為了讓對方讓招的,隻是習慣性問問。不過對方都這麽說,他也覺得卻之不恭,於是道:“好吧,老兄你便接我一招。”


    許雲深話音剛落,喬正己便猛然弓起身子,整個人顯得小了一圈。


    而這一下,正巧躲開了瞬時出現在喬正己麵前的許雲深的拳。


    許雲深有些驚訝,他第一迴遇到能夠躲開自己拳頭的人。


    喬正己則是滿頭冷汗,剛剛他從軍多年的直覺救了他一次。


    在他的直覺中,若是那一拳打實了,他會死。


    或許是許雲深高估了其他人的防禦力,都按照鄭俊來處理了……


    許雲深剛打算變招,抬膝撞去。


    沒想到喬正己往後一跳,大聲喊道:“我認輸!”


    許雲深有些訝然,第一迴遇到認輸的敵人。


    哦,先前的敵人好像都是來不及認輸就輸了?他摸摸腦袋。


    執事點點頭,記下:喬正己躲開許雲深一記快拳後,認輸。


    評價:甲級下等。


    但是下一刻喬正己對著執事發火了:“請問院方是怎麽搞的?為什麽這種凡境頂峰的高手還會來參加複賽,不是說都直接當作種子選手選入決賽了麽?”


    執事有些驚訝,看了眼許雲深,暫時也沒計較喬正己的態度,他問許雲深:“閣下已經是凡境巔峰了?為何這記錄上還寫的是修身境?”


    許雲深不知所言,但是還是得說:“呃……可能有那麽點湊巧,我天賦獨特,肉身強橫。不過境界的確還是修身境。”


    執事看了眼喬正己,意思是:你看到了吧,我們院方沒出問題,隻是你眼力有問題。


    喬正己吸了口氣,自認倒黴,憤憤離開。


    執事把剛剛記錄的內容劃掉,重新寫道:許雲深以凡境巔峰實力將喬正己逼降,然而本身是修身境。


    評價:甲級上等,建議列入種子選手。


    段秋水擁了上來,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許雲深,怯怯道:“沒想到公子實力這麽強,我先前的猜測還低估了公子呢。”


    柔柔的語調搞得許雲深有點酥,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對方大意了,讓了我一招,他先手我不一定贏那麽輕鬆。我先前的對手也是,都很大意,不知道為什麽。”這就是純粹的睜眼說瞎話了。


    “請問下一場比賽是什麽時候?”許雲深問執事。


    執事看了眼前麵的賽程表,道:“下麵就是決賽了,後日上午九點在二層中間的大擂台比試,到時候憑你的選手牌參與抽取比試名次。”


    許雲深施禮,與玉中歌告退。


    “真是有實力,有潛力,又不失謙遜,當真是人中龍鳳。”執事悠悠地感歎道。


    ……


    許雲深與玉中歌走出成道館,發現成道館直通修行院正門的大路站了不少人。


    有集團討論聊天的,也有在叫賣什麽東西的,還有男子或者女子去向心儀之人搭訕的。


    許雲深看著有些眼熟,這一幕和他在文子監時考完試出來看到的一模一樣。


    隻是換了場地,換了些人。


    “雲深!”一道聲音傳來,許雲深定睛一望,竟然是武平天。


    二人熱情一抱。


    “你成績怎麽樣?”許雲深摸了摸下巴,問道。


    武平天神秘一笑,道:“你猜。”


    “進了百名?”許雲深已經往大了猜。


    因為一貫以來,武平天的武力值是與雞劃等號的。


    武平天搖搖頭:“繼續猜。”


    許雲深鬆了口氣,想著:這才對嘛。於是他道:“初賽第一輪就被淘汰了?”


    “去去去,我有那麽弱麽。”武平天連忙擺手,然後他看到了許雲深旁邊的段秋水,好奇問道:“這位是……我剛剛沒注意到。”


    許雲深一指段秋水,道:“她是段秋水。”


    武平天點點頭,然後神色糾結道:“雲深你不會……把玉姑娘給甩了吧?”


    “呸,沒有,你天天都在想什麽?”許雲深翻個白眼,“倒是你,程飛呢?”


    武平天神色一黯:“程飛她,失蹤了。”


    “什麽?”許雲深吃驚。


    原來武平天在戰中有所得,迴到北王府便閉關了一段時間來消化所得。還真讓他站在前人肩膀上,走出一條不同的武道來,直接突破到了治國境。要知道,現任軍中絕大多數將領也隻是這個境界。


    在武平天所說之下,他走的道是以傳統武道勇氣為骨,文道浩然氣為肉,合一鑄成武體。兼具武道的剛硬軀體和文道的揮氣如臂。不再像先前劉甌那一批走叉道的“弱雞”武道。而這一條道,被武平天稱為:軍師道——其以軍士為師,軍士以其為腦。使大唐的戰陣實力更上了一個檔次。


    他當即又得到了當今皇帝陳若的召見,得了賞賜,領了偏將的軍銜,可謂一步登天。


    終於得到休息的他,匆匆去找程飛,卻被得知她未曾迴校。


    武平天便鼓起勇氣向北王求助,所得到的結果也隻是退伍後,有人看到她往陰雨連綿的草原而去,然後不知所蹤。


    失魂落魄了一段時間,修行院開放,武平天還是振作著參加了比賽,輕鬆進了決賽。


    目前他遇到的敵手,對他的奇特手段是毫無抵抗之力的。


    許雲深感慨連連,不知道這是武平天的機遇,還是他的不幸。


    “說起來,我家的小明也失蹤了。”許雲深輕輕地說。


    武平天驚道:“難不成咱倆有背運,身邊人都連連消失?”


    “聽說他去做了什麽蠻族聖子,唉,小小年紀就去做,多累,我勸他他還不聽。”許雲深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武平天接連點頭:“是啊,挺累的,年齡也不大,你怎麽能讓他那麽累呢。等等,蠻族聖子?”他抓著許雲深的肩膀,聲調提高:“你是說,蠻族聖子!?”


    武平天失態下的嗓門也不小,引得許多人朝這裏看來。


    許雲深淡然的點點頭。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好像挺爽的,許雲深如是想道。


    武平天壓製了下自己的心態,讓它不至於炸了,他嚴肅地低聲道:“感情讓朝廷頭疼的一個大問題是從雲深你這裏出的?如果,我是說如果,這件事泄露了,私放蠻族聖子這一條可以算是叛國罪的!”


    “也不是私放嘛……他就失蹤了,一轉眼就變成了什麽蠻族聖子。”許雲深無奈地聳聳肩,因為事實就是這樣。


    武平天翻個白眼:“鬼才信你。”然後他拍了拍許雲深的肩:“此事莫要再提,切記切記。”


    看他那麽嚴肅,許雲深也不開玩笑了,點點頭,


    武平天看向段秋水。


    許雲深擺擺手,道:“沒事,她也是自己人。”


    一句自己人讓段秋水心裏暖暖的。


    未曾想公子,連這等大事都不瞞著我。


    “唉,真是沒法說你。”武平天有些頭疼,他這個兄弟什麽都好,就是有點缺腦筋。


    許雲深笑著摸摸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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