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另一名選手?”許雲深到房間內時,裏麵已經站著三人。


    一名執事,一名助理以及另一名選手。


    是執事發的問。


    許雲深點點頭,也沒把對手放在心上,沒去看他。


    執事檢查了許雲深的木牌,並把他名字登記之後便道:“你們兩個確認下就可以開始了,點到為止,切勿傷及性命,將來你們說不定還是同係。”


    “塗允,請賜教。”另一名選手站在場中,朝許雲深抱拳。


    “在下許雲深。”許雲深施了一禮。


    許雲深朝前走,進了場。


    擂台就是常見的石製擂台,但是成道館二層的承重能力可見一斑!


    塗允定神,靜靜盯著許雲深。


    雙方默契地眼神交流一下,一起點了下頭,戰鬥便一觸即發。


    許雲深作防禦狀,等待塗允進攻。


    隻見塗允迅速把別在腰上的無墨毛筆拿起,右手一抬,宏大的浩然之氣油然而生,縈繞在他的周圍。


    毛筆被浩然之氣帶動,筆頭上米白色的根根毫毛散開。


    “閣下未搶攻,給予在下準備時間,當真為君子。在下也不能落後,便請君先攻。”塗允一手持筆,一手作托舉狀,談話間揮筆而動,麵前出現了一堵半透明的牆。


    浩然之氣主攻,塗允讓許雲深攻也算是退了一步,光明磊落。不過是不是他大意了就不知道了。


    許雲深摸摸頭,用不可描述地語氣道:“真的要我攻麽?”


    “是,請。”塗允隱在牆後。


    許雲深也不再勸阻,腳下一用勁,整個人陡然消失不見。


    好快的速度!塗允眼神一縮。


    他麵前陡然出現了一個拳頭。


    好幾層的浩然之氣沒能阻擋分毫,同時拳速太快,被打碎的部分還沒散開,甚至——塗允還沒反應過來。


    整個人便轟然倒飛而出。


    許雲深搖搖頭,歎了口氣,道:“得罪了。”


    助理趕忙去將塗允扶起,發現隻是輕傷。


    塗允自己踉蹌後站定,神色複雜,還是抱拳行了一禮,扭頭走出這個房間。


    也正好,許雲深把他打到了門口附近的位置,隻是不知道是否是故意的。


    執事眼睛一亮,道:“閣下實力不錯!竟連文子監的優等生塗允都不能擋分毫。看來這次大賽又要多出一匹黑馬了。”


    許雲深笑著搖頭道:“沒有沒有,純粹是他大意了,我也正好專精肉身,克製他這樣的。”


    “哦?閣下是佛道的高手?”執事與許雲深閑聊了起來,因為戰鬥結束的快,目前也沒什麽事。


    許雲深語塞,這個深刻的問題他倒是一直沒想過,不過也隻能模糊地迴答道:“算是吧……修過佛道。”


    是異道者?執事眼中的光芒下降了許多。不過,現階段交好一名實力不錯的高手也是挺明智的選擇,他道:“原來如此,難怪難怪。這裏我已經統計過了,大約半小時後207房間會開始下一輪比試。”顯然,雖然還是恭敬禮貌,但是談話的熱情消減了許多。


    許雲深也感受到了,略微一思索便明白了緣由,也隻能笑笑,然後點頭迴應。


    他剛剛走出房間,那名執事在翻看記錄的時候,歎了口氣,道:“可惜啊,是一位異道者,前進希望不大。”他手下的簿子上赫然記錄著剛剛的戰鬥:塗允以浩然之氣作牆防禦,正巧被許雲深克製,於是許雲深一拳破之。評價:乙級中等。


    每名執事都會用類似的手法記錄戰鬥過程,然後進行潛力評測,然後交到院中。


    207房間內。


    許雲深在這坐了會。


    這裏的布局有點像剛剛的房間,隻是整體大了一圈,中間的擂台也大了一圈。


    此處有一名執事,兩名助理,許雲深成了等待對手的那一個。


    片刻後匆匆闖進來一人,喘息道:“抱歉,我沒遲到吧?”


    許雲深定睛一看,頓時樂了,正是剛剛在成道館門前和他互懟的林新之。


    林新之打眼一掃,也看到了許雲深,頓時眼睛睜大,然後獰笑道:“小崽子,緣分到了,看爺把你揍到在地上求饒!”


    十分鍾過去了……


    “爺,爺!別打了!疼!我知道錯了!”林新之在抱頭求饒,滿場的跑,但是被許雲深輕鬆追上,再被打兩下,引發一陣嚎叫。


    由於許雲深也沒用狠勁,林新之沒生命危險,同時林新之挑釁在先,執事也不好攔著他們。


    許雲深敲了下林新之的頭:“怎麽樣?開心不?誰揍誰?”


    “您您您,都是您!”林新之現在臉有些腫,說話有些不利索。


    許雲深不是計較的人,也就放過了他。


    不過,沒人能得罪他。


    沒有人。


    執事思索了會,在簿子上寫下:許雲深開局奪得先機,一掌把林新之在醞釀的勇氣打斷,然後毆打十分鍾。


    評價:乙級上等。


    “這就結束了嗎?”許雲深不可思議,這才打了兩場。


    一名助理笑著點點頭,道:“小組賽隻有七十人,兩輪之後就能選出前二十了,請閣下下午三點繼續到這個房間來參加複賽。”


    許雲深算了算,感覺算不清一堆花花繞繞的數字,就放棄了。隻得應聲,打算迴宿舍休息並吃飯。


    到了住處,發現玉中歌和葛南妄已經在房間內不知道在幹什麽了。


    許雲深好奇道:“怎麽你們那麽快?”


    “執事一聽我們是四境,就直接讓我們免試進決賽,就迴來了。”玉中歌輕撫葛南妄的頭,笑答。


    許雲深點點頭,這情況也在意料之中,然後一歪頭,吃驚:“你們?葛南妄也是四境?”


    葛南妄得意地看了眼許雲深,不屑道:“我可不像某人不思進取,還是修身境。”


    許雲深無言以對,隻得悻悻地找公羊瑉一起去吃飯,讓兩位女子自己解決。


    下午兩點五十,許雲深趕到了207房間。


    複賽已經有兩名執事,四名助理。


    說來也巧,這幾輪比賽,許雲深都是第一場。因為人手有限,每個房間都要進行幾場比試。


    許雲深在等候的地方坐定,等待對手來。


    等到了三點十五,還沒見到對手,其中一名執事已經皺眉,有些不耐了,於是他道:“等到三點二十,再不來,視為放棄。”


    “來了來了!”門外匆匆闖進來一人,比許雲深高了半頭,是個大胖子。


    “速速開始吧。”剛剛那名執事道。


    胖子嘿嘿一笑,肉都快把眼睛給夾沒了,聽他道:“在下鄭俊,關內道斐常門大弟子。仁兄是?”


    “許雲深,青山寺大弟子。”許雲深波瀾不驚道。


    “嘶……”鄭俊吸了口氣,“難怪仁兄一表人才,原來是青山寺的大弟子,久仰久仰。在下和您師弟白仲也有所交集。”


    小白仲啊……這個許久沒聽到的名字。許雲深陷入了迴憶。


    白仲是前年下山的,是老和尚在許雲深閉關期間收的一名俗家弟子。他在青山寺帶發修行了三年,便一襲素衣,執劍下山了。許雲深閉關也出來過幾次,和白仲處的還行,他挺喜歡欺負那個弱弱的小少年的。


    許雲深聽聞他去了劍道,不曾想在長安也能聽到有關他的消息。


    知曉了兩人來頭都不小,兩名執事也不打斷他們,催促他們開戰了。


    “那他現在如何了?”許雲深問道。


    鄭鈞依舊是笑眯眯的,有點王丁的味道,他說:“原來仁兄還不知道,他拜了現任宰相為師,還與劍道李家千金結了婚約。”


    許雲深皺眉,不確認道:“拜師?”


    “是……”鄭俊摸著下巴:“他也跟我提過仁兄。”


    “哦?說我什麽?”許雲深微微振神,好奇道。


    鄭俊哈哈一笑,道:“說仁兄是個暴力狂,我看言過其實了!”


    許雲深站在白仲的角度迴憶了下自己的所作所為,好像還真沒錯……


    他“咳咳”了一下,道:“不說了不說了,快比試吧,不然影響後麵的人了。”


    已經有一名下一場的選手來此地了,正在旁觀。


    鄭俊收斂了笑容,作防禦狀,如臨大敵,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閣下修的是什麽道?”許雲深活動了下脖子。


    鄭俊擺擺手說:“野道中的小道耳,不提不提。”


    許雲深點點頭,向前衝去。


    啪!許雲深一拳打到了鄭俊的肚子上,他的拳頭竟然反而被吸進去一般,卸掉了力道。然後許雲深後撤兩步,拉開了距離,心中稍微有些分寸。


    有點巧妙。許雲深現在用的力與上次打飛塗允的時候差不多,沒曾想沒影響到鄭俊分毫。


    鄭俊心中一鬆,想著不過如此,臉上又掛了笑容:“仁兄還需要加把勁啊。”


    “的確。”許雲深點點頭。


    腳下一點,輕飄飄地飛到鄭俊麵前。


    然後,直接十倍於剛剛的力道轟出。


    鄭俊整個人直接被擊飛,一身的肉在被擊中的一刻劇烈的顫抖,然後恢複平靜,直接貼在了牆上。


    不得不感歎牆壁質量真好,這樣都沒破。


    鄭俊扶著牆,吐了口血,眼神有些陰沉:“不愧是青山寺大師兄,一力降十會。”


    “過謙過謙。”許雲深抱拳。


    執事點點頭,在簿子上寫下:許雲深試探一拳,被鄭俊以肥道化力,無果。後許雲深直接一拳超出鄭俊承受上限,擊敗敵手。


    評價:甲級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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