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顏步青番外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題記


    不知道出於怎樣心理,即使是語琪離開後,顏步青也沒有將別墅變迴原來陰森幽冷樣子,甚至他每天都會抽出時間繞著別墅漫無目地散步,有時一株普普通通白花前一站便是一整個上午,什麽都不幹,就隻是沉默地站那裏,從日出東方到豔陽高照。


    她身體被他放床上,保存得很好。有時他仍會來她身邊靜靜地坐上一個下午,或者靠著她睡上一晚。


    自從語琪離開後,他一天比一天安靜,漸漸變得經常性地發呆,下意識地不願意去想任何事情,尤其是腦中那些關於她記憶。


    即使如此,他偶爾也會無法控製地想起一些事,想起她第一次踏入這個別墅時被風揚起裙擺,想起那天她彎腰撿起被他碰落鋼筆,想起許多個長夜她溫熱體溫,想起她第一次伸手握住他手腕時顫動眼睫,想起她毫不猶豫脫下遞來外套,想起很多很多他本以為早已忘卻瞬間。


    其實……所謂思念,不是日思夜想,而是你拚命地想要忘卻,卻仍然會不經意間想起曾經相處畫麵。


    有時候他也會夢到無比真實得情境,夢到她披著薄薄毯子站窗前,眉目依稀是初見時模樣,麵容鮮活到殘忍地步。她仰著臉,微微笑著看漆黑夜空,冷白月光幽幽地籠她身上,一切都清婉而寧靜。


    他從來都知道那隻是一個夢,但還是忍不住走到她身邊,陪她靜靜地站著,看窗外幽寂冷邃天空,直到一晚過去,晨光熹微。


    醒來時候房內總是彌漫著令人窒息寂靜,總要沉默許久才能麵對窗前一片空蕩。


    ……


    無數個日夜就這樣過去,漸漸,關於別墅鬧鬼傳說不再,偶爾路過遊人隻會感慨一番這樹林中花竟開得這樣紛繁漂亮。


    這一日,顏步青如往昔一般坐床旁,怔怔地看著她仿佛安睡側臉出神,卻忽然感到有人闖入樹林。


    他眸色暗了暗,漂亮瞳仁中像是覆上了沉沉陰霾。


    闖入者是個喜愛旅行女孩,途經此地看到掩映一樹樹如雪繁花中別墅頗為好奇,便下車前來看看。


    如果沒有語琪,或許偶然闖入女孩和清冷俊美幽靈之間會發展成一段帶些傳奇色彩浪漫故事,但是不幸是,現她顏步青眼中隻是一個需要除去闖入者。


    他出現她麵前時候,女孩正踮起腳從樹梢上折下一根綴滿了繁花樹枝,感到有人靠近,她下意識地偏過頭,隻看到細碎雪色花瓣紛紛揚揚地隨風飄落,一個頎長高挑身影穿過重重花雨緩緩走來。


    女孩不知不覺便放緩了唿吸,她愣愣地看著他走近,卻不知道自己該上前一步還是轉身離開——他有一張令所有女子都無法拒絕臉,清俊雅致像是畫中人物,身周又帶著一種遠離世俗塵囂氣質,仿佛冷白月色下靜靜綻放神秘幽蘭,帶著致命吸引力。


    但同時,他眼中深重戾氣和幾近完美臉上毫不掩飾薄怒則讓她清楚地意識到,對方不歡迎她。


    深深驚豔過後,淡淡失落隨之而來,女孩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顏步青視線緩緩落她手中折下枝條上,本就含著不悅眸中又湧出森然怒氣,冰冷殺意瞬間自他身上散發出來。


    女孩感到了危險,下意識地後退兩步,卻仍然被他一把捏住了喉嚨脆弱部位,眼看她喉骨便要被他一把捏碎,樹林深處卻又響起一個輕緩腳步聲——真正語琪離開這個世界時候,同往常一樣將記憶都複製了這幅已經失去生命身體之中,而顏步青剛剛升起殺意則喚醒了她複製體,本來人死不能複生,但借著他日複一日輸到她體內力量,她以另一種方式“活”了過來。


    聽到那腳步聲瞬間,顏步青動作便猛地滯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緩緩迴過頭去。


    紛繁花瓣似雪落下,微笑著黑發女孩踩著一地雪色緩步走近他,眼神寧靜溫柔一如往日。柔軟陽光下,她周身都仿佛被渡了一層柔和光暈,襯著她唇角淺笑,愈發顯得平和溫婉。


    顏步青眼中戾氣隨著她走近而緩緩散去,捏著女孩喉嚨手也不知不覺地鬆了開來,眸中神色複雜難辨。


    僅僅是看到她向自己走來,他便覺得自己幾乎難以唿吸。即使是努力將一切都保留她離開時模樣,他也從未想過她還會再次對自己微笑,一種難以言喻酸澀感不知何時攥住了心髒,他發現自己竟說不出半個字來。


    語琪他麵前停下,緩緩仰起臉,目光眷戀而溫柔地落他臉上,仿佛妻子看著分別已久丈夫。她看著他眼睛,唇角牽起一抹柔軟淺笑,他仍然沉默無言時候緩緩抬手抱住他腰,低聲輕歎,“我迴來了。”


    二、段謹言番外


    直到兩人婚後,段謹言還是維持著那副溫和優雅麵具,從不曾表露出他天性中陰狠冷酷一麵。


    因他一直堅信,自己能夠得到語琪‘喜歡’是因為他裝出來溫柔,如果哪一天他不小心泄露了自己本來麵目,她便會離他而去。


    隻是世事不由人,他越想維持住這溫柔麵具,就越有人試圖挑釁他。


    而那個試圖挑釁他,是語琪近聘助理張俊。


    張俊剛從海外留學歸來,有文憑有相貌有風度,剛一進公司就俘獲了不少女員工心。


    不知道是為了自己前途還是出自真心,這位助理先生對語琪頗為殷勤,幾乎就是光明正大地追求,仿佛不知她已是有丈夫人——或許他敢這樣做,就是因為知道她丈夫也是靠著她關係上位,所以自持能力相貌都不弱於段謹言他也生出了這樣野心。


    段謹言雖然公司中是出了名脾氣溫和,但說到底他並非真正良善之輩,有人想踩著他上位,他不可能不反擊。


    這些年來,他不動聲色地語琪身邊安置了不少心腹,要把一個沒有勢力沒有根基小助理掃出公司是再容易不過事情。不出半月,那位助理先生便明裏暗裏排擠下灰溜溜地遞上辭呈,抱著紙盒子離開了公司。


    就這樣輕輕鬆鬆除去了一個競爭者,段謹言十分滿意,幾乎一整天麵上都帶著笑容。


    語琪也不是傻子,他做了什麽她自然都看眼裏。當然,她並不意他這些小動作,隻要他壽命終結之前,喜歡人一直都是她且不去找男主女主麻煩就行了,其他她並不關心。


    但是段謹言愉實表現得太過明顯,她隻好將手中遙控器放下,往背後枕頭上靠了靠,裝作不知地問,“今天發生了什麽值得高興事麽?”


    他剛洗完澡,正坐床沿擦頭發,聞言轉過頭來朝她微微一笑,笑容一如既往清淺柔和。段謹言不愧是段謹言,說起慌來根本麵不改色,“嗯,談了好久一個單子今天簽成了。”


    語琪同樣是演技派,聽到這話麵上毫無異色,隻是朝他招招手,“過來。”


    “嗯?”段謹言看看她,還是順從地上了床,溫柔地笑了笑,“怎麽了?”


    語琪挑了挑眉,並不說話,自然而然地從他手中接過毛巾,動作嫻熟地抬手幫他擦著濕發。


    段謹言愣了愣,有些不自然地側了側身體方便她擦,然後不動聲色地扯過一旁被子遮住小腿——結婚幾年,到現他仍然不願讓她看到自己腿上燙傷,就如同他一直不肯摘下偽善麵具,拿真麵目麵對她。


    語琪裝作沒看到,隻輕描淡寫地說,“你不喜歡張俊?”


    段謹言早已不再是曾經段謹言,現他幾乎堪比影帝,聽到這個問題毫不緊張,隻側過頭來看著她微微笑,“沒有,你怎麽會這樣想?”


    語琪瞥他一眼,並不作聲,隻是繼續手中動作,把他頭發擦到半幹才停下來。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氣氛有些沉默,段謹言麵上雖依舊如常,心中到底開始有些慌張。語琪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終隻是無奈一笑,湊上去將腦袋輕輕靠他左肩上,低聲道,“你是我丈夫,你不喜歡誰,自然有把他開除權利。”


    段謹言愣了愣,有些遲疑地看向她,“你……知道?”


    語琪輕輕一笑,仰起臉他唇角吻了一下,“你不想讓我知道,我便永遠不知道。”


    片刻之後,段謹言抬起手將她摟住,緩緩將下巴抵她發頂,仍是有些不敢相信,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試探,“你沒有生氣?”


    語琪笑了笑,並不說話,而是伸手抱住他腰當做了迴答。


    許久沉默之後,她聽到他聲音從頭頂傳來,低沉而緩慢,不再像年少時那般帶著青澀,而是歲月流逝中變得成熟醇厚,“語琪。”


    “嗯?”


    “謝謝。”


    語琪沉默了片刻,輕聲道,“夫妻之間,不必言謝。”


    三、容睿番外


    容睿遇見過許多年輕、漂亮、富有女子,但是他從來不曾喜歡上她們中任何一個。


    因為即使是再溫和人客,有時不經意之間都會流露出一種無意識鄙夷,就像是古代再溫潤書生,即使他們佩服一個花魁容貌與才情並對她百般殷勤,有時也會潛意識地看不起這些出賣色相女子。


    而秦語琪,這個女人走進他生活中雖然總是帶著一種不正經輕佻,但是他可以感覺得到,她從不曾看不起他,她真正地將他當做平等朋友對待。


    這樣一個女子,她漂亮、幽默、帶著一些大小姐任性卻也十分尊重身邊人,霸道時候很霸道,溫柔時候卻也會很溫柔,喜歡上她其實是再自然不過一件事。


    就算沒有那天下午發生事情,他想自己總有一天會愛上她,即使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配,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他都不配。


    但是理智是一迴事,感情卻又是另一迴事,很多時候再冷靜理智人也無法控製自己情感,容睿也一樣。


    而當你真正喜歡上一個人時,你會不自覺地開始意她對你想法 。


    以前,他女人麵前表現一向遊刃有餘——因為他對自己魅力很有自信,所以即使是麵對再富有再苛刻人客,他態度也一直是懶洋洋,不溫不火,從不試圖討好,也正因為如此,他被許多人客背地裏稱為‘女王’。


    但是自從喜歡上語琪之後,他發現自己她麵前開始變得緊張——他害怕自己魅力不再能夠吸引她,他害怕做錯什麽事後惹她厭煩,他害怕哪一天她會覺得自己低賤肮髒……


    而月末時候,那一筆近乎是天文數字錢打入他賬戶時,這種感覺尤為明顯。


    終於,他無法再忍受這樣心煩意亂,將錢一分不差地還給了她。


    語琪有些疑惑地看著那張被推到自己麵前支票,抬起頭朝他笑一笑,“怎麽了?你打算炒掉我這個老板另謀職?”


    容睿沉默了片刻後故作輕鬆地懶懶一笑,強自壓下內心緊張,裝作漫不經心地看著她眼睛,“我記得,你說過如果我想話,你會向我求婚?”


    任務早已完成,所以語琪忍不住升起了逗弄他心思,“那麽你想麽? ”


    容睿嘴角完美笑容僵硬了,好半天後,他才像是承認什麽恥辱之事一般點了點頭,然後逃避般地別開了臉。


    語琪撲哧一聲笑起來,上前抱住他手臂,“那麽嫁給我吧,我娶你。”


    容睿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應,她這樣話自然是代表答應,但是她表達方式卻不能不讓人咬牙切齒。


    見他一直不迴過頭來,語琪是想笑,“這沒什麽好害羞,所謂修成玉顏色,賣與帝王家——”


    容睿忍無可忍,“秦語琪!”他是真有些惱羞成怒,許久不見女王氣場終於爆發,漂亮漆黑眸子帶著淩厲氣勢,語琪見狀連忙高舉雙手表示投降。


    她笑眯眯地道歉,“陛下,臣妾知錯。”


    “……”容睿看了她片刻,終於還是放棄,有些疲憊地往沙發背上靠了靠,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語琪愣了愣,但還是順服地挨過去,仍不忘調侃他,“陛下可有吩咐?”


    容睿並不作聲,隻是輕輕捏住她下巴,緩緩低頭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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