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子,不但藥到病除妙手迴春,連說話也是句句如刀,華風朝之中看妝臣工之子哪娶如此悍厲的女子?”明玉宸故氣急敗壞,連諷帶咒,又冷冷出口,“若不是看在花相與你救得太後的麵子之上,花若穀你早成了華風國的一道無屍之魂!”


    “官名可以由你,不由我,不過小女子自認為命可以由我不由皇上!”花若穀言語篤定,不用沉思,不用熟慮,隨嘴拈來,字字饑珠,字字英氣錚錚,豪氣衝天。


    明玉樓的眸子微微閉起,握在長袖之中的拳心內滲出一層水漬漬的液體來。渾身上下緊緊的繃在一起,胸口的那一團氣息已結在臉上。


    “你不怕死?”皇帝麵對一個名不經傳的大臣之女,也就是一個無銜無官之女,真是無視皇上的威嚴,非得挑戰自己的底限不可?他還是頭一次遇到?他故意威懾她。


    明玉樓臉上的肌肉微微一顫,連嘴角也有些不經意的抽動,手中的汗液更稠密了。


    “天命不可違,強求不得,民女自認塵緣!生殺大權乃於聖上手中,欲迴味之罪何患無辭,再說莫須有的罪狀前朝又不是沒有發生過?”花若穀坦言俱陳,絲毫不懼皇帝的威言利語,她隻需守了自己的本份就好。


    花若穀此語之中言明,你想殺我盡管殺我好了,不過你卻在擔負著一個昏君的罪名,你可以負我一個人,不過後果卻是負了天下人,得一個濫殺無辜的稱號,還是天下的昏君的惡名,她深入淺出的含沙射影,指桑罵槐,引經據典,言語相譏。


    明玉樓額首微垂,順著眼角的餘光掃過平靜如一潭湖水的女子,心中有著隱隱的擔憂。


    同時,明玉樓也捉摸不定明玉宸叫來花若穀何意,到底想要做什麽,這根本不是謝人家的救命之恩,卻在自己眼前擺了一道龍門陣。要當著自己的麵,去削下花若穀身上的唳氣,居然還想去除掉她身上那些個冥頑不靈的刺兒頭的思想,恐怕皇帝明玉宸目前還是做不到的。他不會有自己了眼前的女子。


    “天命不可違,強求不得,民女自認塵緣!”不過當明玉樓聽到花若穀平淡冷靜的那幾個字,仔細研來,立刻字字卻如同萬道鋼針齊刷刷的紮到自己的心頭,一點點的刺進心窩之中,一點點的深入,一點點的挑著那一塊血淋淋的肉,反轉擰來,疼痛至極,痛苦交織**上的折磨,讓他的唿吸一窒,差一點透不過氣來。


    分明 “天命不可違,強求不得,民女自認塵緣!”這幾個字也是對自己說得,一語雙關。


    伊人就在眼前,可是她卻就像一陣飄然麵而過的清風,讓自己怎麽也抓不住,撲上前卻,她卻化作一陣清剛而去,好似她從來都不屬於自己,隻有大明湖畔的那晚相癡相醉。


    “說得好!”明玉宸不知為什麽聽到此處卻嗬嗬大笑起來,“嗬嗬,花若穀,看不花相還是養了一個能知進退的好女兒!又是暗罵君主的膽大女子,你說你救了太後,按理說朕應該賞你,可是剛才你明裏暗裏的辱諷聖上,朕卻應罰你,甚至罰花家大不敬之罪。不過若是罰了你,會如你的願,讓天下人恥笑於朕,朕是明君,豈會與你一個市井女子一般見識,所以今天你大逆不道的話,就自當你不懂的禮儀廉耳恥罷了。”


    明玉樓聽著皇帝明玉宸的話,看來花若穀的小命不用擔憂了,隻不過是一個功過相抵而已。


    皇帝明玉宸可倒好,悉數把堆出去的明嘲暗諷又一個個的拋給了花若穀,暗示,他也不是好惹的,別把朕逼急了!


    “謝皇上的暗嘲與誇獎!”花若穀淡定自若,平靜依然如一麵波瀾不驚的鏡子。沒有任何表情可言。


    “既然救了華風國的母後,說吧,要什麽,朕可酌情賞賜!蕭何朕卻是給不了你!過暫且不論!”明玉宸臉上的陰笑更明顯起來,眉宇之間帶著一種自鳴之意,嘴角扯動著一絲狡猾,言語之中一道深機。


    明玉樓的眸子一閃,目中居然閃出一絲光亮,明玉宸向花若從授意,是暗示,還是縱容,定是有其它深意,他知道以皇兄的為人,他已經知道結果這道深意的結果就要蕭何兩個字之上。


    “救太後是民女之幸,並無非分之想。民女無所求!”微微一怔之後,她思索片刻,穩穩迴答,


    花若穀雙眸劃過一絲無奈,有些事他如何說得出口,縱使今天說得出口,況且明玉樓能不給給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恐怕他與自己已無力迴天,皇上再三的耳提麵命蕭何什麽意思,不就是自己就是一個禍根嗎,存在明家的皇室之中。


    明玉宸早就再三思量而過,花若穀,從容貌來說絕對是沉魚落雁之容,難怪個個見了都想分羹一口,可是花若穀卻是除之不得,拔之又不快,倘若真的拔了,會有若幹雙眸子敵視他的萬裏錦繡河山,那是他最不想看不到的,一個是為自己賣命多年的相儒以沫的弟弟,還有就是自己至親骨肉,他最不希望看到骨肉相殘的那一天,不除不行同,除了也不行。


    皇帝明玉宸的額上的青筋暴起,他是恨極了眼前如此聰慧,狡猾、機靈,又是明眸照水的女子。


    明知花若穀這樣的迴答是皇上最想要得到的結果,可是狡猾的明玉宸讓當事人花若穀親口說出來,確實有些陰險之嫌。明玉樓很快向著一臉得意乖張的明玉樓投來一股嫌惡的目光。


    挖一個大大的毒坑讓花若穀自覺的跳下去,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跳下去。明玉樓手中的拳頭咯吱咯的響著,握在袖中的雙拳骨頭節已泛白……一道疾厲的寒光掃過正收局著的明玉宸。


    “好,花相之女花若穀聽命,朕封你為明玉青主,官居二品,享用華風俸祿!”明玉宸張口就來,臉上掛著一絲笑意,龍顏陡然又忽然大悅起來,一股盛氣淩人的樣子,一點也不減幾分!看來他是早就想好的,況且以自己的算盤還是占了那個丫頭的上鋒,他自然是高興。


    “謝皇上恩典,不過小女子無德無能,斷然不敢接受皇上的如此累重之聖恩!”花若穀聽了之後,愣了片刻便一抱粉拳,大膽上陳,身板挺直,昂首闊胸,不著一絲驚慌。


    明玉樓眉頭一皺,這兩個人還在矯到什麽時候,按說皇兄以前不是這般樣子,要麽就是直接殺了下了大牢,要不是就是直接閃人,不過皇兄在自己看來還是一位好皇帝,除了生性,愛猜疑之外,並不是什麽鍾於濫殺的昏君,這些年華風也是國運當頭,風調雨順,深受百姓愛戴,他還愛聽忠臣的進言。


    “嗯!”明玉宸一聽,眸了立刻陰了起來,臉也拉得很長,掛滿了黑線,眼角透著一層殺機般的寒光。尾音挑起,一股冷冷的質問。


    看著漸漸生寒的明玉宸,花若穀紋絲不動,臉上還是如初的自然,這下,明玉樓倒是暗暗吸了一口涼氣,微微轉動雙眸,有一點的按捺不住。


    空氣一團冷氣凝聚在上空,大殿之中頓時靜得連沙漏一滴一滴的聲音都能聽到。


    “大膽花若穀,”明玉樓心一橫,臉色一擰,咄咄出口,“小小女子,居然敢忤逆上皇上隆恩,這難道不是給花家上上下丟盡臉份,若不是花家聲名在外,加上皇上信任有加,聖上豈能給一個弱女子一個官居二品的職位,你若不接,豈不是辱設了花家的名聲?更褻瀆了皇上的一份聖意,不是哪個家大臣的子女都能享受到此隆重的待遇,花若穀還不趕緊謝恩?”


    花若穀被明玉樓明方暗示,知道如果自己得罪了皇上,會給花家上下下下幾百口人帶來災難,眼睛一閉,她不想,她現在一點也不喜歡花府的日子了,除了勾心鬥角,別無其它,她隻是想帶著小魚兒找到他的生父,然後給前世的花若穀報迷藥與性命之仇,然後離開華風國,過著自己想要蕭灑生活,她發現自由比現在也許更好,因為這裏沒有她留戀的東西,一點點的消耗殆盡了。


    明玉樓一再反複的強調花家,花家,花家,說明他在警告花若穀,她不止一顆頭讓皇帝殺,她的一言一行卻代表著花家榮辱,如果真的得罪了皇上,那麽花家上上下下幾十條人命就攥在她手中了。


    沙漏一滴滴,穿越了寂靜、空曠的大殿。


    花若穀微微出口,“謝皇上聖典!民女領命!”


    明玉宸嗬嗬的樂了起來,“好,真是巾幗英雄不讓須眉,沒想到花若穀如此的醫術,以後可以太醫院走動走動了。”


    他又來下招,還是設套?明玉樓不解的看了看恢複正常顏色的皇帝明玉宸,到底是唱得啊出啊?


    “皇上萬萬不可!”花若穀一驚,連忙跪著向前移動幾步。


    “民女隻是前些年在府遇然高人,送得一瓶此丸,說治得心疾,大部分已被祖父所服,臣女隻剩下三顆藥丸,已悉數交給青鸞,小女並無妙手迴春之術!”花若穀叫苦不迭,看來做好人也得不償失。又繼續臉色突變道,“還請聖上不要難為小女子,再說皇宮之中不是皇上就是娘娘然後就是殿下,公主,全是皇天貴胄,萬了出了差子,一千顆一萬顆腦袋也不夠給皇上砍的?”


    終於看到花若穀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明玉宸嗬嗬的再樂了起來,他看得出花若穀救了太後,純屬巧合,不過這個巧合也太巧了。又贏了她一招,看她以後還敢在皇宮之中肆意妄為不?


    “好,明玉青主,這個閑職也不錯,好歹也光耀你的花家門楣了!”明玉宸居高臨下,又擺著他的帝王架子,一副高高在上,一切都在他腳下的感覺。


    “若皇上無事吩咐,民女告退!”花若穀上前微微籠袖,煙眉杏目,烏雲青鬢,看上去卻是楚楚動人,明玉宸微微一愣,暗道果然是傾國傾城之色,不過觀注的人太多,也不是什麽好事。


    “好!”明玉宸並不作挽留,隻是看了一眼外邊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衣,他微微低咳一聲,“皇弟,夜黑風高,還是著送一送明玉青主吧,萬一出了岔子,朕也不好向花相待,再說皇弟既是與花小姐失緣之人,也好適當的補償一下花相,讓朕也對花家略表寸心。”“遵旨!”明玉樓抱拳之後,起身迴頭看了看剛好站直身子的花若穀,眉頭微蹙了下,他明白明玉宸有意讓自己這麽做,看來這個哥哥還真是關心自己,關心花家的一絲一毫。花若穀更是心中有一股不屑,天天的說話半截,累死個人,原來這就是所謂小說之中的宮闈之鬥,處處是陷井,是處處是小人,處處是陰謀,好在她剛剛敵雉適應了這種情況,花府又何嚐不是,更何況皇宮這是個華風國權力的中樞之地,更是兵家必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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