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惜的是,他們的力量與影響力都太過薄弱。


    真正強大的一方,是與王樂天在地下基地中秘密商談的那些人,以及他們背後所代表的大人物。


    如陸河同這樣,追求大不相同的理想主義者勢單力薄,終歸還是無法與其正麵相抗衡。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他們雖然眼下了解了何墨深陷何方,然而他們的手卻無法深入那處研究基地核心所在,甚至為數不多有用的情報,都還是王樂天他們刻意透露給他們的。


    即便如此,即便困難重重,可這並不妨礙他們為營救何墨這事情做出努力。


    遠離地表的地下研究基地每天都會消耗大量的資源,同時產生海量的廢棄物。這神秘基地的日常運轉是由地麵到地下奔波,常年不休的維護小隊所維持的,萬幸的是這支維護隊伍就在陸河同他們這一方的掌控之中。


    正因為如此,這兩日陸河同派遣了他能調動的最優秀的精銳特戰隊員,分批次,借著維護小隊運送補給的機會,潛入補給車,偷偷埋伏在了地下基地各個不顯眼的角落之中,等待著機會。


    陸河同本人卻就此遠遁,在遠離燕京的大草原深處,他挑起了大事件,從很大程度上,轉移了敵對激進派的注意力,從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王樂天為代表的,主張反對仙人入世那批人對地下基地防衛的警惕。


    ……


    虎跳山白澗觀,這日清晨天蒙蒙亮,夜雀推開道觀門,打了個哈欠。


    她手中拖著掃帚,滿臉不情不願開始打掃道觀前的積雪。


    邊掃,她嘴中還念念有詞:“臭老太婆,等我將來修為高一點再來收拾你!居然讓本小姐做這種粗活,我真是%&*%”


    她念叨著的不清楚大概是仙界中流行的髒話粗語。


    而道觀之中傳出來道清越的念白:“夜雀小丫頭,既然你這麽想提高修為,那還早些拜本道君為師?”


    “切,誰要你當我師父。你根本就不厲害。”


    厲害與不厲害,是相對來說的,比如相比此時的夜雀,祁沙就強的離譜。盡管在凡間不可以發揮超越金仙的修為,但她揮手間的雷霆還是將可憐的夜雀的黑發炸成了蓬蓬頭。


    夜雀倒飛十來米,落在了厚實的積雪堆中。


    她隨手抓起雪,團成球砸向祁沙。


    雪球飛舞間,忽然有一道雪球四散開來,金光閃閃。


    祁沙道君從道觀中揮袖飛出,伸指拈住了那閃著光的物事,定睛一看,原來是柄金釵。


    夜雀瞧見之後認出那是白夜世界,歡唿雀躍道:“小落雲?你怎麽來了?快幫我一起打這個老太婆呀!”


    祁沙一聽就明白了,她摩挲了幾下造型古樸的金釵,歎道:“到底是通天教主當年送與結發妻子的定情物啊,當真是絕品仙器了。”


    落雲這才施施然出現,她對祁沙行了個禮,說道:“道君,還請你出手相助。我家老師還有小東離,都失蹤不見了!”


    祁沙虛抬手腕,將落雲扶起:“我可以受不起你的大禮,落雲小公主,別著急,慢慢說吧。”


    隨後這白澗觀當代主人用截然不同的態度唿喝不遠處的夜雀:“還不快去泡杯熱茶?”


    ……


    在白澗觀道殿中,祁沙總算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掐著手指,心中算了幾下後才說道:“按說,何墨與那東離憂實力再不濟,也不至於被凡人輕易拿住。除非,有別的仙人插手了此事?”


    “可我老師從沒樹敵啊。小東離最近也挺安分的。”落雲定定望著庭前又開始飄揚的雪花說道。


    祁沙歎了口氣道:“是啊,你們與這胡作非為的夜雀可不一樣。這樣罷,我且算上一卦,姑且看看何墨二人身處的方位。”


    語畢,祁沙從大殿雕像前蒲團邊的布袋中,數了十六枚古錢幣出來。


    錢幣在檀木桌上一字排開,祁沙閉目凝神,右手結印,左手橫於胸前。


    落雲緊張兮兮瞧著祁沙施為,連口大氣都不敢出。總愛搗蛋的夜雀此時也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她同樣好奇盯著祁沙動作,在自己身前擺了幾枚凡間隨處可見的華夏幣硬幣,有樣學樣,好像也在占卜什麽。


    約莫過去了十來分鍾,祁沙身前的古錢幣已經不再是一字長蛇,而是各自分散,組成了複雜難明的圖案。


    祁沙正眼,看了眼錢幣排列,不由奇道:“噫?怪哉怪哉,我可以斷定何墨與東離憂還在這燕京城中,隻是完全尋覓不得他們的蹤跡。莫非時至今日這凡間尚有洞天福地殘留不成?”


    祁沙不信邪,她命夜雀閉了道觀大門,又開了白澗觀的防禦法陣,隔絕了凡人可能有的探查後,重新開始占卜求卦。


    一晃就是大半日過去,直到小金星自行從祥雲車跳下,來到白澗觀中,祁沙依舊沒有從冥想入定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在這道觀發現落雲後,小金星也沒多少驚異,他稍微一思索就明白人生地不熟的,落雲一個人待在陌生處所難免會有些害怕。


    而小金星出現之後,夜雀竟然比落雲還要激動,她直接衝過去,抱著小金星衣袖就擠了幾滴眼淚,痛訴祁沙道君連日來對她的摧殘與折磨。


    小金星雖然意外於祁沙道君留下夜雀這件事,不過他卻也沒打算相信夜雀多少鬼話,相對來說,與其讓夜雀跟著何墨在凡間為非作歹,還不如讓夜雀就留在白澗觀省心的多。


    無論如何,以何墨的性子,他是壓製不住這夜雀的胡來的。


    又在道觀中等待片刻,祁沙道君終於悠悠然醒轉過來,她神態萎靡,整個人看上去困頓許多,很顯然這次耗時曠久的占卜讓她大傷元氣。


    那一十六枚古錢幣排列的要比之前有跡可循得多,祁沙仔細看過之後,眉頭舒展。


    她將其中一枚錢幣拾起,遞給小金星鄭重道:“地煞位指示著他們所處方位。你須得盡快行動,拖延的久了,何墨還好說,他有些氣運在身好像有所憑借,但東離憂恐有性命之虞。到了地方,徑直向下而去,我依稀記得當年太白金星遁地術了得,想來含光你也略通一二吧。”


    小金星接過錢幣,將其放置在手中命盤上,隻見錢幣陡然立起,咕嚕嚕繞命盤滾動一周後嵌在了命盤正中。


    他方才點頭道:“原來如此,前輩所言不錯,家父確實曾教我兩手蹲地,小子雖然學藝不精,但也還是用的來的。”


    末了,李含光歎了口氣道:“隻是,若按道君推衍,困住何墨二人的那大陣非施以金仙道行不能破,如此一來,倒有些難辦了。前輩有所不知,上次紫霞妄自於凡間破境後,守界人已經發出了最後的告誡。”


    祁沙淡淡說道:“能有何難辦,不就一紙條約,這幫凡人自作聰明的緊,以為玉帝恪守昔年約定,以為他們的守護者盡職盡責。殊不知若是他日東華帝君知道東離憂就此隕落,你猜他該如何發飆?”


    祁沙咳嗽兩聲,壓製住因為窺探天道,妄斷玄妙的反噬之力。她虛弱道:“東華與我有舊,他後人遇難,我既然得知了就不能坐視不理。你盡管去,至於那鐵手守界人我就出趟遠門自去勸說,就算他不聽勸,我也會攔著他直到你返迴天庭為止。”


    小金星感受著古錢幣傳來的危急訊息,命盤也卜出了東離憂身處垂危。可祁沙將要獨自麵對那傳說中守界人的怒火與鐵血,這其中可冒著真正身死道消的風險。


    他深深凝視著祁沙,隨後鄭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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