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神醫講述著當日的情形,表情越發痛苦:“宇兒手中長劍指著躲在後麵的同門說,‘我為師門,放棄修真,一心煉丹,以致今日強敵上門奪妻,我卻不能抗拒,枉為男兒!’接著一口鮮血噴出,竟然是自絕了心脈。”


    “哈哈哈哈哈,廢物!真是廢物!”敖雲得意的大笑:“芳雨,我你不嫁,卻看上這樣的廢物,你爹糊塗,你比你爹還糊塗?我……”他還沒說完,一個暴雷似的聲音響起:“我糊塗?你個王八蛋敢罵我!”話音未落,隻聽得“劈啪”兩聲,敖雲兩邊臉上各挨了一個大嘴巴。一個老者閃現出來,正是雷芳雨的父親。雷聖脾氣暴躁,顧念和敖訊準尊的交情,以及實力,本不


    想太過,可敖雲居然連自己帶女兒一起罵,這還了得?雷聖是什麽人,敖雲清楚得很,兩個大嘴巴抽完,雖然憤怒卻也不敢出聲,隻有瞪著雷聖。雷聖也不廢話,直接說道:“告訴敖大哥,


    你們兩個沒緣分,這門親事作罷吧!”說完,摟過雷芳雨也不理楓蘭穀上下人等,閃身離開了。


    “嘿,可憐我的宇兒,自斷心脈,我雖盡心救治,最後還是鬱鬱而終。”梁神醫胸前衣襟已經被淚水浸透,他悲戚戚的說道:“我兒子和兒媳情投意合,孩子都有了,可強敵上門侮5,w♂ww.辱,


    唉……我兒死的窩囊啊……我一怒之下帶著孫女離開楓蘭穀,到山陽鎮隱居,本想躲開是非,可孫女還是讓人搶走……”海東止住就要流下的淚水,說道:“爺爺,你放心,我一定把芸兒接


    迴來,一定讓她跟你團聚……”“傻小子啊!”梁神醫搖了搖頭,說道:“芸兒被她外公帶走去見她娘,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隻是那個雷聖那目空一切的樣子,唉……”


    梁神醫歎了口氣,一邊撫摸著海東的頭,說道:“芸兒是我的半條命,你是我另外半條,老天待我也是不薄,還給我留下半條……”一直強忍著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的流下,海東下定決


    心,暗暗發誓:當我化神時,劍指雷祖峰!這時,海東腦海裏傳來一聲冷哼“哼,當了外公眼就瞎了嗎?沒看出長得像誰?”


    “阿嚏”遠在數萬裏外的雷祖峰……“誰?敢罵我……”(“敢罵我”三個字說得明顯底氣不足)緊接著,就嚷道:“乖孫女……別哭了……看爺爺給你準備的極品東珠喜不喜歡……”


    芸兒走了,梁神醫醫館的日子依舊繼續,匆匆的,半年已過,除了柳姚娘接替了一些洗衣做飯之類,本是芸兒的事情外,其他一切都在照舊。梁神醫依舊是半日坐館看病,半日煉製丹藥,偶


    爾進山采藥,就掛出停診牌。但海東卻看得出,梁神醫一直沒走出芸兒離開的陰影,隻有當自己煉製丹藥,和他探討丹道時,老人才會暫時忘卻煩惱。所以,這半年來,他並沒有苦練小五行


    神功,修為也在築基中期沒有什麽進展,但在丹術方麵,卻是突飛猛進!每當海東煉製出高品級的丹藥,梁神醫就會如孩子般高興。


    隻半年時間,海東已經能穩出三級丹藥,煉製四級丹藥也有了七分把握,甚至都超過了梁神醫。


    這天,海東在丹房裏煉丹,梁神醫也全神貫注的在一旁觀察,隻見他雙手不斷結出法印,爐火顏色不斷變化,顯然已經到了煉丹最為關鍵的,諸火輪轉階段!煉製丹藥,各種藥料所需火


    候,火力不同,但又不能分開煉製,否則會導致藥力流失,所以,同時駕馭不同火元的能力就十分重要。而且,越是高等級丹藥,對火元的控製越發複雜。海東麵色凝重,身上已經大汗淋漓


    ,卻沒有絲毫懈怠,聚精會神的盯著丹爐。


    “哈,成功了!煉出洗髓丹了!”梁神醫丹房裏傳出震天價的歡唿聲,正在練功的柳姚提著獵叉,和他爹一起飛快的躥到丹房前,看丹房裏梁神醫和海東都安然無恙,這才放鬆下來。可


    這一老一小卻根本沒理會他們,看著懸浮在爐鼎上方三尺之處的一顆烏金色丹藥,手舞足蹈歡蹦亂跳著。


    “兄弟,看,洗髓丹,我煉成洗髓丹了!”海東看見柳姚,一下子跳過來,拉住柳姚的手說道:“五級丹藥,五級丹藥啊!”梁神醫看著丹藥,一會兒笑,一會兒又像是在哭似的,柳姚


    詫異的問道:“爺爺,這煉成五級丹藥應該是好事,您怎麽哭啊?”“煉成五級丹藥自然是好事!”梁神醫嚴肅的說道:“可為了這五級丹藥,把我這些年攢下的藥料都用光了,這可是我攢


    了好幾年的啊……”原來,海東四級丹藥煉製已經十分有把握,便想試煉五級丹藥。梁神醫清楚,海東的丹術實際上已經超過了自己,也想助他繼續修煉,便提出讓他煉製五級丹藥洗髓丹!


    洗髓丹在五級丹藥中屬於比較簡單的,而且可以助金丹以上修者,易筋洗髓,迴補元氣。海東年輕人的性格,聽梁神醫一攛掇,自己也就躍躍欲試。


    不過,五級丹藥終究不是好煉的,在失敗多次後,終於煉出這一爐真正的洗髓丹!從海東開始試煉,到最終成功,梁神醫這幾年苦心積攢的靈草,特別是許多高級靈草已經消耗殆盡,想


    到自己尋找靈草的辛苦,他不哭才怪……


    “爺爺,我這幾天先不練功了,專心煉丹,再煉幾爐洗髓丹,鞏固丹術!”海東笑逐顏開,梁神醫聽他不練功,專心煉丹,自然是欣喜若狂,可聽他後麵說要再煉幾爐洗髓丹鞏固丹術,


    頓時,如墜深淵,差點坐倒在地……知道他是心疼那些靈草,可海東依舊發自內心的高興,他知道,師父已經從芸兒離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海東又有所突破,柳泰夫妻也跟著高興,柳泰嚷嚷著讓柳姚娘多弄幾個菜,要慶祝一下。聽到喝酒,梁神醫又暫時忘記了家底敗光的傷心,來了精神。


    一桌菜擺上,大盤的熏鹿肉,大盤的燉山雞,大盤的炙猩唇,還有幾大盤各種瓜果,十分豐盛。梁神醫興致很高,特意吩咐柳姚,“平時怕你喝酒惹事,讓你少喝,今天特例你可以多喝


    點……可以喝多!”“哈,好,好!太好了師父!”柳姚好酒,可用梁神醫的話說,不喝酒他殺伐之氣還那麽重,要是再有酒勁兒幫著,指不定會惹出什麽麻煩!今天算是得了特赦,不等海


    東動手,他已經給梁神醫和老爹滿上酒,然後又給海東和自己倒滿,“師父,爹,海東,我敬你們……幹!”說完一飲而盡,接著又給自己倒上一碗。“你這個急性子,師父和柳叔還沒端碗


    ,你怎麽就喝了?”海東看著這個兄弟也是高興,也端起碗,說道:“師父,柳叔,我也跟柳姚一起敬二位!”說完,也幹了。


    兩人你一碗我一碗的輪著敬梁神醫和柳泰,而這二位也不含糊,來者不拒,很快喝的眼花耳熱,酒氣上湧。


    看著兩個徒弟,梁神醫忽然心裏一動,半年前,芸兒被外公帶走,那時候也是眼前這些人在一起喝酒,但當時和現在的心情真是天差地遠!如果不是海東停止修真,轉而專心煉丹,自己


    恐怕這時候還緩不過勁兒來呢。想到海東當初一心修真不肯煉丹,自己苦口婆心的情景,梁神醫眼睛一下子濕潤了,這孩子,是為了讓自己高興,才專心煉丹的啊!看著海東和柳姚正在互相


    擠兌逗樂,老人心裏又是一動,開口道:“唉,柳姚,這半年我一直盯著海東煉丹,幾乎把你這小子忘了!你這半年都在做什麽?你修煉到什麽地步了?”


    柳姚正喝得興致高昂,聽師父問自己進境,一下子站起身,一腳踩到椅子上,一拍胸脯,說道:“這半年我可一點沒耽擱,每次進山打獵,都會找猛獸搏鬥,積累殺伐之氣!我已經打了


    一頭猙獸,兩頭獺熊,還有一頭饕餮呢!”“饕餮?”海東有些不信的說道:“兄弟,你不是吹牛吧?猙獸,獺熊雖然兇狠,可也就是一級靈獸,你能打,這也好說。饕餮可是上古兇獸,就


    是幼獸也是二級以上靈獸等級,你自己能打?”“我……我真沒吹牛!”柳姚已經喝的臉似紅布,被海東一說,更加紅得發紫,可他笨嘴拙舌,又喝了不少,索性不知該說什麽了!海東也是


    逗逗他,正要跟他說,隻見柳姚一下把上衣脫下,扔到一邊,一拍胸口,“看!看!這,是猙獸爪的,這是獺熊咬的!”說著轉過身,指著後背,“這裏,這裏就是那饕餮從後麵撓的!”在


    坐的都是親近之人,卻沒人知道柳姚身上竟然有這麽多傷。柳姚娘看見兒子身上傷痕累累,胸前,後背,傷口筋肉外翻,猙獰可怖,一下子眼淚流了下來,一邊看一邊叨嘮著:“你個死孩子


    ,這麽重的傷,你怎麽都不說啊!看看,看看,都快到骨頭了!看你以後還進山……”


    “哎呀,你個婦道人家嘮叨什麽?”柳姚被娘說得不好意思,正想辯解,他爹柳泰卻來解圍,說道:“男兒漢大丈夫,受點小傷算什麽?”說完,又對柳姚道:“兒子,該進山就進山,這


    點兒小傷,不算個事兒!既然修煉,就別怕吃苦,明白嗎?”聽自己老爹支持,柳姚又來了興致,捏著脖子上掛著的一個掛墜,向海東炫耀道:“你看,牙!這是猙的牙,四寸長!是我從猙


    獸嘴裏拔下來的,差點兒要了我的命,這特麽都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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