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幽暗的樹林,偶爾幾聲鳥語打破寂靜。


    兩個黑影落入林間,像棉絮一般輕輕飄下,不忍打破黑夜的寂靜。


    殘月當空,白銀暉光。


    父子相見,熱淚盈眶。


    值得欣慰的是彼此安然無事,隻是分離時間過長,思念太深!


    上官鬆緊緊握住父親的手,突然跪在地上,低頭柔聲道:“孩兒,連累爹爹了。”


    望著漸漸懂事的孩子,上官鍾流下了熱淚。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笑道:“傻孩子,爹爹不是好好的,趕快起來,起來。”


    扶起了兒子,他望著那張熟悉而又俊秀的麵龐,不禁心中輕鬆了許多。


    “如今,我們父子惹上了事端,全城通緝。鬆兒,以爹爹看還是迴青台山避避風頭吧。”


    上官鬆頓時沉默起來,隻是靜靜看著父親。


    是啊,他怎會輕易迴到原點呢?何況他已經長大,胸中誌向宏偉,迴了青台山等於放棄了曾經心中的誓言。親生父母大仇未報,自己怎會悄然歸隱深林呢?


    看出了兒子的心境,上官鍾開口了:“我知道你不舍,爹爹隻是愛子心切,才希望你迴青台山,從而保全性命。爹爹有點私心,望你不要責備。”


    “孩兒怎能責怪爹爹,何況爹爹大恩……”


    父子隨後秉燭夜談,嘮嘮分開後各自遇見之妙事,分享了各自之感受,分析了各自之打算。


    天破曉,星暗淡。


    天際白,晨露見。


    父子二人來到了林邊上一家偏僻的酒館,大早上便喝起米酒來。一碗碗下肚,真是胸中爽快。


    兩個時辰後,酒館門口竟是父子離別之時。


    經過這次短暫的會麵,上官鍾發覺自己長大了,想問題更加深入了,所以打算給兒子充分的空間獨行,一個人最好的成長永遠不是躲避在父母溫暖的懷抱中。


    何況胸中懷有大誌的鐵血柔情好男兒?


    而上官鬆肯定了父親的意見,雖有不舍,但大丈夫走南闖北,必須仗劍走天涯,才能實現自身抱負,而不愧於列祖列宗。


    “爹爹,你找到了張九天以後,還有什麽打算?”


    “嗬嗬,老爹一把硬骨頭了,沒什麽宏大誌向了。他們平安無事了,我便迴到青台山,再過上那無憂無慮的神仙日子,豈不快哉?”


    “嗯,爹爹您放心,我永遠忘記不了我的根,一有時間我會迴去看望您老人家的。”


    上官鬆望了下天空,露出了堅毅的目光,繼續道:“總有一天我會迴到青台山,重振天極派。”


    上官鍾微笑著到了別,然後分開,轉身便是熱淚盈眶。


    這一刻,他才真正體會到了老無所依的感覺,這種類似的感覺幾十年前還有過一次。那次正是自己離開海雲莊的日子,這幅畫麵瞬間穿越到了匆匆迴憶之中,流年真讓人惋惜傷神。


    午後的陽光溫暖,上官鬆隱匿於京城小巷之中。離李銀鳳屋舍不是很遠,以便自己暗中偶爾可以看看她、或許可以幫助她。


    而上官鍾夜裏悄悄來到了焚毀的酒館殘跡,打算進入地窖去尋找張九天等人下落。


    酒館燒的徹底,隻剩一方黑土了。而地窖入口滿是灰燼與雜土,不過幾日這個入口便永遠消失了。


    費了好大的力氣,他才進入了地窖。不過,已是滿身灰燼,麵目黝黑無人辨認了。:筆瞇樓


    順著地窖往前走漆黑一片,隻感覺有風微微略過耳邊,這個地窖的出口估計不是很長,不知通向何地?


    順著暗洞前進,地上沒有多少障礙,說明經常有人來往,大約一刻鍾後,便聽到巨大的水流聲,聲音刺耳震心。


    漸漸看見了光,洞的出口很小,隻能容一人匍匐。上官鍾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氣襲來,探出了頭,出口原來在一處斷崖上,離洞口兩丈開外是一條飛瀉直下的瀑布。


    月光灑在瀑布之上,像一條黑夜中閃著熒光的絲帶飄舞。上官鍾一看是斷崖,底下是深不見底的潭水,隻好打算在洞休息一休,明早再找張九天等人吧。


    清晨一縷陽光叫醒了上官鍾,洞口往下望,這條瀑布原來是柳煙河水形成的。


    潭水旁有一戶人家,尚未炊煙嫋嫋。


    見自己全身布滿灰塵,他便縱身一躍,瞬間竄入了潭水中,雖然水有點寒意,不過正是洗澡的好地方。他像一條魚一樣,在潭水中自由嬉戲。


    洗淨了塵埃,上了岸邊,才發現此地為京城近郊,人煙稀少,隻有柳煙河水孕育著眼前一片蔥鬱的樹林。


    柳煙河水肆意穿過這片樹林,林間沼澤遍布,水道縱橫,適合動物生存,不適宜人居。這就是人煙稀少的原因吧。


    上官鍾看到了這一幕,心裏喜悅了起來。他覺得這裏不光是安全的庇護所,而且張九天等人估計也沒有走遠,可能就在附近。


    他飛上了一棵巨大的水杉頂部遠望而去,不遠處有一絲煙霧,敢斷定煙霧底下之人便是張九天他們了。


    飛馳而過,來到煙霧旁,果然正是他們。


    飛馳而下,慌了神,一見是上官鍾,個個都歡喜過來。


    看來日子過得不錯,火堆上的烤魚已經散發出濃濃香味了。


    怒河三鬼,紛紛大叫道:“老前輩,先來吃魚,吃魚。”


    三鬼從小在怒河上長大,以水為命,靠水吃水,個個水性出色,更是對水產美食頗為研究。


    這地兒正是用武之地,趁著上官鍾到來直接便顯擺廚藝了。


    吃了一口烤魚,味道鮮美,肉質鮮嫩,上官鍾大笑起來,道:“看來這地而不錯,我們多待一段時間避避風頭如何?”


    大家都讚同了,火堆旁歡笑聲在林間縈繞。


    古靈精怪道:“既然前輩歸來,人已到齊,我們首先得齊心協力,營造一些家的感覺,何不在大樹上造幾間樹屋呢?”


    張九天道:“如何建造呢?“


    三鬼你一言我一語道:“我會,我會,我會。”


    的確他們是建造樹屋的行家,小時候師父便傳授了這項絕技,而且樹屋最適合搭建在這裏,因為不僅可以防潮,也可以抵禦動物的襲擊。


    幾天後,幾間精美的樹屋搭建完畢,所有人都有了棲身之地。


    白天怒河三鬼下水捕魚並負責食物的烹飪,而其他人便在林間搜索,以便熟悉地形,隨時應對意外的襲擊。


    日子過得安穩,熱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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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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