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要是一直不鬆口,你預備怎麽辦,總不能把他老人家綁過來!”薛航搖搖頭,隻能跟著幹著急,瞧出薛亦泊神情有異,他不由得喊了出來:“你不會真想這麽幹吧?別,這種事千萬別想到我,我不想被他老人家當藥引子給煮了。”


    薛亦泊頭也不抬,也沒出聲反駁,盯著麵前的電腦屏幕,指節一下下地敲擊著桌麵,不知在想什麽,樣子嚴肅得很。


    “曦月靈力受損嚴重,除了自愈能力減弱,他的神族體質也跟著退化,意味著他會變得跟我們一樣,會餓會渴,會累會病。不止是靈力,就連他的生命都在迅速衰竭。現在,他的每一日,相當於普通人的一年。”


    說到最後,薛亦泊緊皺著眉,聲音漸漸沉了下去,深邃的眼睛裏閃過難以捕捉的無力和痛苦。抬眼看了看薛航,剛才的那股子酸澀消失不見,他克製著情緒,話鋒一轉,冷靜道:“從徐京迴來,陳局找過我,談起了最近惠山出的命案。”


    “又是蠱蟲吸血?”


    “據陳局的描述,受害人可能被奪了魂魄。這隻是我的猜測,具體情況有待詳查。”正襟危坐,薄唇抿成條直線,薛亦泊不急不緩地解釋著,神情肅穆認真。


    話雖未說全,但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從薛亦泊的態度可以看出,特意在這種時候將想法說了出來,應當是懷疑黎愁與此事有關,同時也希望薛航能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


    不可否認,他現在的確分身乏術,沒法兒做到事事親為。曦月的身體狀況,已經占據了大半心神,讓他每時每刻都處於憂慮中,再無暇顧及其他。


    結束與薛航的談話,薛亦泊直奔臥室,想去看看曦月的情況,卻在半路碰見了消失多日的玉清。他剛走近幾步,就聽到前方傳來調笑聲。


    “聽說你要結婚了,恭喜恭喜!什麽時候辦喜酒,缺不缺伴郎?看在咱們合作的關係上,到時候我給你備個大紅包。”


    對於某人的玩笑已是司空見慣,薛亦泊腳步一轉,將人引到花園裏,神色凝重。


    “曦月複活了何安,我不知道他用的什麽方法,但是他現在情況很不好。我翻閱眾多古籍,還是不知如何才能修複靈力。道長閱曆豐富,消息廣泛,我想打聽一下,是否有辦法能在短時間內修複耗損的靈力?”


    薛亦泊直直盯著玉清,似乎在等對方迴答,一貫冷峻的表情隱隱透出緊張來。雖然極力克製,但眼神不覺帶了些期盼,顯然希望能從對方口中聽到滿意的結果。


    明明看出薛亦泊的期待,玉清偏偏不急著開口,垂眸做出認真思考的樣子來,過了好半天無奈地聳了聳肩,又幽幽歎了聲氣,“辦法嘛,總是有的!代價也是一定的,就看怎麽取舍了,難呐!”


    聽了玉清似是而非的話,薛亦泊眼眸一凝,眼底的希望瞬時多了幾分,緊接著問:“什麽辦法?還請道長明言!”


    對於玉清這種知而不答的隱秘態度,薛亦泊很有耐心,也不催促,就隻是看著,臉上表情嚴肅。


    被薛亦泊壓迫性的眼神緊盯著,玉清不自在地咳了兩聲,想了想,直搖頭。


    “天底下能救曦月的人,可不是我。順道好心提醒一句,還是別找那個什麽師伯師叔了,我估摸著他也沒招兒。老人家脾氣強得很,你又何必自討沒趣!”


    “道長覺得,我應該找誰?”


    聽著玉清故作玄虛的言論,薛亦泊不氣不惱。大概看出了對方的套路,他眉頭稍稍舒展,用一種淡然沉穩的語氣,順著玉清的話往下問,聲音倒不那麽急切了。


    攤著手一臉無辜,玉清突然轉過話題,懶洋洋地開口:“聽說刑氏明晚舉行周年慶典,巧了,我也收到了邀請,正好一起去。”


    生怕被別人偷聽了去,眼睛往四處瞄了瞄,玉清湊著腦袋,狀作神秘地小聲說:“貧道掐指一算,慶典上應該有能救曦月的人,記得把他帶上啊!”


    不論玉清所言是真是假,最後的結果是,晚上7點,薛亦泊帶著曦月、薛航跟玉清,四人一同來到了國際酒店,正裝出席刑氏集團周年酒會。


    臨出門前,薛亦泊給曦月挑了身黑色禮服,裏麵配的樣式簡單的白襯衣。剪裁合身的黑西裝,恰到好處貼合著瘦削的腰身,襯得筆直而挺拔。


    等曦月穿好禮服,薛亦泊上前,將一對鑲嵌藍寶石的精致袖扣輕輕扣了上去,隨後又給曦月戴上款式典雅別致的男士腕表。


    轉身拿起黑色領結,薛亦泊站到曦月麵前,替對方係上領結,動作緩慢而溫和,修長的手指細細撫平褶皺,又細心地幫對方整理好衣領。


    曦月站著沒動,任由薛亦泊替他打扮。他靜靜注視著眼前的人,漆黑溫潤的眼眸,目璨如星,盡是讓人心動的愉悅。


    無論是薛亦泊專注的目光還是整理的動作,都讓他切實感受到了細致和妥帖,而這種溫柔是專屬於他的。想到這裏,曦月彎了彎嘴角,忽然笑了起來,眼角眉梢露出狡黠之意,“我們這樣像不像老夫老妻?”


    抬頭對上曦月含笑的雙眸,薛亦泊嘴角忍不住揚起笑意,眼神都變得柔軟起來。似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他從西裝口袋裏拿出藍色的絨盒,慢慢打開後,神色陡然變得莊重而認真。


    當曦月看到盒子裏的男款對戒時,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兩枚鉑金材質的戒指,款式簡單大方,指環內圈各刻著個月和星字,應該是設計定製的。


    呆呆望著薛亦泊,曦月還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等迴過神來,他咧著嘴欣喜地笑了起來,“這是送給我的?你……你什麽時候買的,怎麽會……”


    沒說話,薛亦泊默默牽起曦月的手,將其中刻著星字的戒指套在了對方手指上。戒指嚴絲合縫地與皮膚相觸,尺寸正好。他拿起另一枚刻著月字的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微微一笑:“我想你應該會喜歡!”


    連連點頭,曦月伸出戴著戒指的手,放在眼前來迴地瞧,臉上的笑意未停,隱約帶著幸福和甜蜜。環抱住薛亦泊,他踮起腳湊上去,在對方臉頰重重親了一口,眼睛都笑得彎了起來。


    聽到門口的動靜,曦月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晃著手裏的戒指,興奮地向眾人展示,那得意欣喜的模樣,就像得了神秘寶貝的孩童。


    “你們看,這是南星送給我的,是不是很好看?這上麵還有我們倆的名字,我手上是南星的星,他戴的那個是曦月的月。南星竟送如此貴重的定情之物,我是不是在做夢……”


    自從曦月來到這裏,薛亦泊第一次見他笑得如此開心、快樂。看著這樣的曦月,不禁讓他生出了錯覺,恍然又迴到了在無妄島上無憂自在的時光。


    沒有驅除不盡的妖邪,沒有重如大山的使命,哪怕什麽都不做,兩人靜靜坐在山崖上看日出日落,也是那麽的美好。可這種美好卻轉瞬即逝,竟成了他腦海揮散不去的珍貴迴憶。


    “臥槽,要閃瞎眼了!”“大型屠狗現場,空氣裏都是戀愛的酸臭味,叫我們這些單身狗怎麽活!”一看到曦月手中晃眼的鉑金戒指,何安、何全立馬圍了上來,盯著左右猛瞧,哀嚎不已。


    薛亦泊等人到達酒店頂層時,酒會還未開始。


    四周都是落地玻璃的宴廳裏,商界翹楚、名流大腕匯聚一堂,現場星光閃耀,觥籌交錯間,寒暄談笑之聲不絕於耳。薛亦泊跟曦月一進大廳,兩人出眾的氣質吸引了眾人視線。


    最近薛亦泊的婚事在惠山鬧得沸沸揚揚,當看到薛亦泊身邊的曦月時,在場賓客小聲議論起來,探究的眼神直落到曦月身上,除了驚豔和好奇外,其中不乏幾道不易察覺的輕蔑目光。


    一陣交頭接耳之後,眾人的注意力又被剛進場的俊男美女吸引住。


    粉色低胸束腰長裙,璀璨閃耀的珠寶,刑氏集團的千金邢慕顏,踩著十幾厘米的鑲鑽高跟鞋緩緩進入大廳,身邊還挽著位麵容俊美的男性伴侶,著實豔光四射,奪人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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