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除了修煉便是吃飯,半個月匆匆而過,李謹之體內的冰靈氣團已有嬰兒拳頭大小,儼然快要步入練氣二層。


    而葉域修煉起來比想象中要拚,除了一日三餐以外,便都是這副盤腿而坐的模樣。


    李謹之問過對方的修煉情況,得到的卻隻有沉默。看著逐漸俊美的葉域,李謹之的心直直的往下沉。


    他不願見著對方再做無用功,如果有測試靈根的法盤就好了……


    念頭一出,李謹之便猛然想起,李家堡的丹藥閣似乎就有測靈盤,隻要有堡中有孩童滿周歲,便會用那物測試靈根。


    “走,與我同去丹藥閣!”猛地站起身,拉起葉域匆匆出門。左彎右繞大半個時辰,最後隻得換了葉域帶路,過了冰上浮橋後終是到了丹藥閣。


    此閣位於李家堡邊緣,倚冰牆而立,可見李家堡對此閣尤為重視。而閣樓前卻栽種著一棵參天冰樹!


    此樹似冰非冰,似木非木,葉片晶瑩剔透,瑰麗無雙,一派欣欣向榮之景。


    但李謹之卻沒有多看冰樹樹冠,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冰樹根部,無數黑色鵝卵石鋪就的花壇……


    “怎麽了?”葉域看了眼落在身後的李謹之,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那個花壇。


    李謹之沒接話,幾步走到花壇前翻找了起來,因為他記起,劇情裏似乎提到過這個花壇……


    離家前幾日,李謹之前往丹藥閣領取丹藥,於冰樹花壇內找到一枚鳳型玉墜,見形狀奇異,送予後來相識的葉蝶兒。


    這玉佩算是作者留下的懸念之一,知其不菲,卻從未提及何處其不凡。單看那戴上玉墜的葉蝶兒修為精進之快,便可見不凡之處。


    李謹之隱隱有感,這玉墜的用途決不僅於此,必須找到。


    葉域站在李謹之身後,看他貓著腰翻翻找找著什麽東西,眉頭不經意地皺了皺,便安靜等著不再出言相擾了。


    單看參天冰樹的根粗的須得五六個成人合抱,便知那花壇有多大,在密密麻麻的黑色鵝卵石中找一塊形狀似鳳的,還真不是件易事。


    半個時辰後,李謹之幹脆爬上花壇去深處尋玉墜了。


    “你在找什麽?需要我幫忙嗎?”葉域看著對方的動作,終是忍不住問出了聲。


    李謹之扒拉著石頭,頭也沒迴的說,“你先進去借塊測靈盤,就說是我要的。”


    葉域看了對方一眼,轉過花壇進了丹藥閣,待得再出來,李謹之背對著他坐在花壇上,低頭查看著什麽東西。


    往前走了幾步,對方手裏的東西就露了出來,隻是一個隱約能看出鳳型的黑色石頭,雕工粗糙,隻用了幾根線條勾勒,實在稱不上好看。更別說上頭還沾滿了凍土,更顯粗糙。


    “……”李謹之見葉域出來了,抽了抽嘴角將黑色石頭捏在手裏,不甚在意地說,“走吧。”


    葉域跟著對方上了浮橋,試探地問了句,“你喜歡這類石頭?”


    “……”李謹之腳步一頓,尷尬的撓了撓頭,“嗯,很剔透,還會發光。”說罷,為了驗證自己的話,將黑石頭舉高後對準太陽,光線過處竟有紅線隱隱流動。


    “挺……好看的。”葉域看著眼睛發亮的少年,抽搐了下嘴角,暗自記住了對方的這個喜好,剔透會發光的石頭。


    李謹之看了眼黑色石頭,撇了撇嘴,這家夥是用什麽心態說出這麽違心的話的?還有,說好的外形別致呢?男主,你的審美被反派吃了嗎!


    看看這古樸的外形跟烏黑的凍土,讓這塊鳳型玉石幾乎與石頭無異。也難得葉蝶兒沒嫌棄,還天天掛在脖子上。


    迴房後,李謹之把手裏的黑石頭往腳盆裏隨手一扔,轉身從對方手裏拿過測靈盤,那是一個漆黑的法盤,上下兩頭漆黑,中間連著一塊剔透的玉石。


    早就了解過用法的李謹之單手拖著,靈氣順著經絡緩緩流動,最後湧出手掌,作用於測靈盤上。


    “快把手放上來,運動法決感應天地靈氣!”抬頭催促。


    葉域也不遲疑,當下闔眼,附手其上。


    測靈盤並沒有動靜,靜等了一會,就在李謹之惴惴不安的時候,剔透玉身卻猛然爆出一股耀目的白光,其中隱隱有紅色絲線瘋狂攢動!


    但這股光芒消失的極快,就連剛剛來得及睜眼的葉域,也隻捕捉到一絲快速消失的白光。


    “……”李謹之皺了皺眉,那些紅線是什麽?


    若說是雙靈根,那測靈盤上應該會有對半而開的兩色光芒,方才卻隻有一色,其中掙紮的紅色絲線,分明是活物。


    就像細小的——蛇。


    “再試試。”緊皺眉頭,葉域冷靜道。


    但讓他們失望的是,無論重來多少遍,那白光卻始終沒有再出現。


    “不用試了。”葉域垂頭坐在椅子上,聲音沮喪,“我並沒有靈根,試多少遍都無法改變這事實,還浪費你那般多靈力。”


    李謹之沒有說話,皺著眉頭將測靈盤放在桌上,腦中卻想起了一件事,也是關於作者留下的伏筆。


    [男主李謹之月末方才堪堪入道,仙門初試上,測靈盤引起異狀,驟亮的光快速閃過,如曇花一現。仙門弟子驚疑之下卻沒深究,隻當是測靈盤損壞,再測無果,疑是無靈根資質。


    但偏偏男主又成功入道,百思不得其解隻得將男主帶迴仙門——]


    可是這樣的狀況現在,這樣的狀況卻發生在葉域身上,難道是有什麽本該在他身上發生的事,被葉域頂了?莫不是抑製靈根的藥物又……


    “……”李謹之垂眸,眉頭緊鎖地盯著測靈盤,半晌後,“對不起。”


    “沒有靈根並不是你的錯。”葉域低聲道,極度失落,不是失落無望成仙,而是失落無法長久陪在對方身邊,“待我老時,或許你還如現在這般年輕罷。”


    “你有靈根。”李謹之聽見對方的話後,壓抑非常,“是我的錯,是我思慮不周,那日嫡母送碗湯藥來,怕是在裏頭放了抑製靈根的藥,她也不是頭次做這等事了,嗬,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了。”思來想去,唯有這本該進他肚子的湯藥,被他喂給了葉域。


    葉域猛地抬頭,眼睛發亮,雙手死死拽著李謹之的衣袖,“這般說來,我,我也能修煉,不會早亡,不會……”卻是聲音哽咽,再說不下去了。


    “都不會,不過……”李謹之猛地一頓,閉目歎氣道,“怕是一月後的仙門初試要趕不上了,也不知我能否帶個小廝同去仙門。”


    “無事,總會有法子的。”葉域咧著嘴笑得傻氣。


    。


    一月後的李家堡主廳人聲鼎沸,主家和分家齊聚一堂,等待仙門弟子的到來。


    “宗印,你家大小子今日可要大出風頭了呀,雙靈根體製少見喲。”主位上坐著一個麵容方正,長相憨厚的中年人,正是李家堡家主,李謹之的表叔,李宗慕。


    “哪裏哪裏。家主的嫡子才是驚才絕豔,亦是雙靈根體製,如今已經到了練氣三層,著實不凡。”李宗印笑嗬嗬地道,雖是誇別人,但不難聽出他話語中的自得。


    李謹之安靜地站在李宗印身後充當透明人,對別人互相奉承的話充耳不聞,心裏卻在思索另一件事。


    葉域不肯過來,一聽選拔地會有主家的人過來,對方就死活不肯來了。


    李謹之迴憶起對方抱著屋柱子不肯撒手的樣,頓覺頭痛不已。


    難道是,對方跟主家的人有仇?抬眼環視了一圈主家的在場之人——


    李家家主,家主夫人,家主的寵妾,嫡子,嫡次子,庶子。


    是誰呢?


    就在李謹之皺眉沉思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一陣破空聲,眾人抬眼望去,隻見一輛裝飾華美的馬車自天上飛來,馬駒雪白,竟無人駕車。


    待馬車停穩,車廂內魚貫而出不少人,三名著相同衣衫的青年,五名衣著華麗的少年少女。


    幾人一下車,家主李宗慕便起身迎了上去,拱手道,“三位仙師遠道而來,還請上座。”讓下人引三人入座後看向五名少年少女,“五位小友便是從極雪城,極冰城過來的吧,來來來,也上坐。”


    待得把人都安排完畢,李宗慕這才樂嗬嗬的坐迴位置。


    “這次出來已有數日,我們三人也須得抓緊時間,也不客套了。”為首的仙門弟子從懷中拿出測靈盤,“這便開始吧,誰先來。”


    “我先來!”


    李謹之安靜的站在角落,抬眼看去,說話之人可不就是他的大哥李謹棠,勾了勾嘴角,原著中男主站在嫡母附近,被推著第一個上去測試,出了怪事後反倒襯得第二個測試得李謹棠靈根不錯,讓他入了內門記名。


    冷眼看著對方昂首闊步走上前,將手附在法器上端。刹那間,柱形玉石裏爆出一陣紅藍相間的光,瑩瑩流動間很是漂亮。


    在看那李謹棠,誌得意滿地看著紅藍光芒,嘴角的弧度卻是怎麽都收不住了。


    拿法器的弟子看了眼,迴頭對拿著玉簡記錄的弟子道,“水火雙靈根,資質,唔——下下等,入外門。”又扭頭看向李謹棠,問道,“目前練氣幾階?”


    “……”李謹棠呆楞了半晌,訥訥地應道,“二階。怎麽會是下下等?”似是突然反應過來,滿臉錯愕的質問,“我明明是雙靈根資質!為何隻判定我是下下等?!”


    測試的人似不欲多言,隻看了他一眼後,道了句,“相克雙靈根不如四靈根,凡界自是不懂這等門道,你也是近百年來,唯一一個倒黴蛋,嘖嘖,下一個誰來?”


    “噗嗤。”安靜的大廳竟是有人噴笑出聲,李謹棠憤然扭頭望去,正是家主寵妾,“哎呀,原是如此,族裏若是早知這等門道,又哪裏會浪費這般多的精力去栽培。”亮瑩瑩的眸光流轉,瞥了支係一脈一眼。


    “四娘,不得無理!”李宗慕喝道,但語氣中卻並無責怪之意。


    “是,四娘知道錯了,謹仁,下個便由你去吧。”名叫四娘的寵妾嬌笑著道,反手輕推了自己兒子一把。


    李謹之淡淡瞥了一眼嫡母劉氏,手裏的絹帕都快被攪成抹布了,算計了那麽多年,也是難為她了。


    此次若不是有葉域幫他喝了那碗藥,現在他怕是站在這的資格都沒了,雖是愧疚,但這份恩情他記下了。


    隻是那劉氏,李謹之眯了眯眼睛,待會就給她會心一擊。


    “木火金三靈根,中等資質,可入內門記名。”仙門弟子冷淡的聲音傳來,那李謹仁的資質也測完了。


    隨後便是那主家嫡子,嫡次子,分別是木土雙靈根與金木土三靈根。


    相比與支係一脈的愁雲慘淡,主家那邊著實是歡天喜地,也是了,支係一脈隻有李謹棠測了個相克靈根,得了下下等的評語,而主家三子皆都測出了靈根。


    家主樂嗬嗬地站了起來,麵上的笑意真切異常,“這便是測完……”


    “等等。”李宗印站了起來,把身後當布景的李謹之拉了出來,“還有我的次子謹之尚未測試。”


    “喲,宗印你可真糊塗,堡中上下都知你那次子沒有靈根,還拿出來作甚?”主家嫡母笑了笑,“快別耽誤仙師,堡內可準備了靈酒靈宴款待仙師呢,這去晚了,可如何是……”


    這廂還沒說完,測靈根的弟子便出聲打斷了,“你引氣入體了?”卻是看著李謹之。


    “是。”李謹之垂眸答道。


    “可剛才,卻有人說你並無靈根。”那弟子若有所思道,“若無靈根如何引氣,你便來試試吧,近年你們城的資質著實一般,若來年還是如此,我們便要三年來一迴了。”


    李宗慕蹭的站起來,眉頭緊皺,眼睛若有若無地看了眼那五位少年,“不知其他城今年的資質……”


    “極雪城葉蝶兒,火係天靈根,極雪城葉敏兒,火木係雙靈根,極冰城封嚴,火土係雙靈根,另外兩位都是三靈根。”測試弟子笑了笑,“出了天靈根,定會被上麵重視,直接成為核心弟子也未可知。”


    葉蝶兒?!


    邊上的李謹之卻虎軀一震,表情不變的快速瞄了眼那頭少女,迴想起小說坑爹的結局,隻覺五雷轟頂,菊花狂縮。


    女主你好!女主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劇本上沒有這段啊!


    不過略一思量便能想通,原著裏的男主是頭一個去測靈根的,那個仙師沒有說出剛剛那段話,自然也沒提及在座的其他新弟子姓甚名誰。


    “小友?”測試弟子喊了李謹之一聲,“這便開始測試罷。”


    李謹之迴神,幾步上前將手置於法器上,閉目運行靈力,片刻後隻覺身邊的聲音都不見了。


    其實他也很忐忑,小說中隻說男主測靈根時,那光芒一閃而過,卻沒說具體會是什麽光景。待得李謹之睜眼,入目卻是滿室的震驚神色,其中以他嫡母的表情最為精彩……


    “這……”測試弟子看著測靈盤,遲疑的打量,“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這是什麽靈根?算是雙靈根嗎?”


    李謹之這才低頭望去,隻見那玉身上泛著瑩瑩白光,分明是變異冰靈根,但仔細一看,卻能看見瑩白裏起起伏伏飄蕩著無數綠色光點,綠蒙蒙如螢蟲翩飛。


    “可雙靈根不應該是白綠對半而開?”拿著玉簡的弟子也站了起來,湊過身細瞧,“唔,說不定是那木靈根極其細小,才會呈星光散開。”


    “有理有理,唔——冰木雙靈根,資質上等,入內門。”測試弟子沉聲道,“雖說不是天靈根,但我觀你這冰靈根極粗,且是變異靈根,來日努力一把,說不定就進了長老法眼。”


    李謹之收迴手,點頭應是,乖巧的迴到李宗印身後,不過這次他卻沒法在當幕板了,幾乎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往他身上轉了一圈。


    複雜的,憤恨的,妒忌的,不甘的,好奇的……


    李謹之覺得自己要被射成篩子,但他卻沒多少心思去注意那些目光,他隻皺著眉,怎麽會是冰木靈根?


    原著中的主角分明隻有冰靈根而已。況且自己也隻能感應冰屬性,可剛剛的狀況——


    李宗印神色複雜的看了次子一眼,也對,忽視多年的次子突然有了變異雙靈根,換了誰都會心塞……


    “嗬,賢弟瞞的為兄好苦啊。”家主眼神幽暗地看了眼支係一脈,“這般大的底牌,你竟藏了十六年!”


    李宗印苦笑了一聲,“兄長誤會我了,謹之周歲時並沒有靈根,這是在場眾人都看見的。”


    支係嫡母劉氏陰陽怪氣道,“嗬,謹之倒是好本事,把我們都給瞞了過去。”竟是一句話把此事賴成謹之有意隱瞞,又伸手拉了李謹棠一把,假情假意繼續道,“日後在仙門內可要多多照顧你嫡親的兄弟,算是母親拜托你了。”


    李宗印神色一動,方才的複雜盡散,表情嚴肅的囑托,“是極是極,到底是嫡親的兄弟,在門內也好有個照應,啊當然了。”眼神看了一眼主家幾位,“與你的表兄們也要互相照應,可明白?”


    “哼。”李謹棠甩開劉氏的手,斜眼瞥著李謹之,滿眼不甘。


    李謹之看著那夫妻一唱一和,滿滿的算計,心中早已冷笑連連,麵上卻絲毫不顯,隻垂眸應道,“謹之自當謹記父親教誨。”


    “哎呀,你們夫妻也是,瞞了這般大的事,竟將謹之小子虧待了這麽多年。”李宗慕眼珠一轉,支係一脈做的事他多少清楚些,伸手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儲物袋,“謹之,來拿著,這是叔叔給你的一點心意,來日去了仙門定要好好修煉。”


    李謹之也不推辭,接過對方的儲物袋便道了謝。


    此間事了,仙師便讓有靈根的後輩迴屋收拾東西,而他們自己則由長輩們帶去享用靈宴了。


    李謹之走在最後,偷偷拉住一個仙師,滿臉恭敬道,“小生有一事想請教仙師。”


    被拉住那人生的圓目圓臉很是和氣,一見拉住他的是那雙靈根資質的後生,便笑得更加親切,“來日便是師兄弟了,不必這般拘謹,我姓任,師弟喚我任師兄便可。”


    李謹之也不客氣,“任師兄,不瞞師兄,我有一名貼身奴仆,不知能否一同帶去仙門。”他想過,葉域的靈根測不出,也沒有正式入氣,硬說他有靈根也口說無憑,隻能這般問了。


    “自是不能,哪有剛入門的弟子身側還帶著俗世跟來的小廝的。”任師兄聽了直搖頭,“不過,待你進入築基期便可有一個侍從名額,到那時再接來也不遲。”


    李謹之道了謝,便告辭離去,心中自是有了主意。


    剛推開房門便見葉域坐在床上修煉,擺著繁複手勢,卻睜著眼睛。


    “你迴來了。”語氣很平靜,滿臉愁緒。


    “嗯。”李謹之應道,“我是來收拾衣物的,晚些……”看著對方黝黑深沉的眸子,心頭莫名發緊,雖有了決定,卻不知如何向對方開口了。


    “我幫你。”葉域說完便跳下床榻,打開櫃子將衣物拿了出來,從頭至尾沒問能否同去。


    “我會來接你的。”李謹之看著對方忙前忙後的身影,自顧自地道“你在這處便會受欺負,待我在那邊安定下來,就尋個機會出來,帶你接去倚冰門山腳定居。”


    收拾東西的人猛然一頓,有些呆怔地迴頭看著李謹之,訥訥道,“你,不會拋下我嗎?”


    “自是不會。”李謹之皺眉,鄭重地說道,“你救我於冰窟,予我生機,我也予了你承諾,待我入了築基期,便將你接到身邊。”


    “不!”葉域卻斂眉拒絕,低頭輕笑,少年人的聲音帶著獨特的清雅,“我自會在山腳獨自修煉,參加入門測試,與你相聚。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凡事依賴你。”


    李謹之愣了愣,頭一次認真打量對方,不似月前那般瘦脫了形,十五六歲的年歲,麵目竟極為出眾,此刻臉上帶著股淩雲壯誌,不禁也輕笑起來,“有誌氣,那便等你來尋我。”


    兩人收拾了東西,李謹之拉著對方去主廳,卻又遭到了拒絕。


    “我與主家有些齟齬,便不送你了。”將李謹之往門外一推,又快速關門,動作之快令人瞠目。


    “……”


    李謹之隻得獨自去了主廳,卻見仙師的馬車已經停在廳中,除了主家嫡子,嫡次子,其他人倒是都到了,李謹之當布景習慣了,也不去奉承仙師,安靜站著倒也無人搭理。


    又等了半柱香的功夫,那兩人匆匆而來,待都上了馬車,仙門弟子便口念法決,一股靈力彈射入馬車。雪白馬駒仰天長鳴一聲,踢踏著馬蹄破空狂奔……


    李謹之透過紗簾窗柩往外張望,隻見自家小院處,一個身資欣長的少年站在雪中,仰天張望著。


    少年身影逐漸變小,逐漸融入了那皚皚白雪。


    他卻不知,這是最後一次見到那雙充滿希翼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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