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不知道子嬰和觀用已經分開了,想用這把刀幫助子嬰吧。子嬰用不上了,才留在我這邊。”我現在應變能力還不錯,隨口就是一通掰扯。


    唐俊沉思了一會兒,才狠狠的捏了我一把臉,“小妹,你早就遇到了白帽子,卻沒有告訴我?你最近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以前你可是任何事都不敢瞞著我的。”


    “白帽子你也遇到了,還賴我不告訴我你。”我的臉蛋被他捏的疼痛不已,狗急跳牆之下咬住了他的手腕,嘴裏還嗚咽的喊道,“死唐俊,居然捏我,我咬死你。”


    唐俊先把我的臉鬆開了,卻沒有討饒,安靜的等著我鬆嘴。


    其實我是心疼他,根本就沒有咬的太重,不過還是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層淺淺的牙印。就見他冰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不屑一顧的說道:“唐穎小,你是屬狗的嗎?”


    “不是,你逼我的。”我狠狠推開他。


    現在就是嫌棄他,他有多遠給我走多遠,居然捏我臉。


    疼死我了。


    可是身體卻被他強行的抱住,鋼條一樣的手臂牢牢的就困住我的身體,“等等,你說我遇到過白帽子,他不會就是那個長的和羋淩翊一模一樣的假大夫啊?我記得,他差點就混入手術室,殺了鬆子呢。”


    “是他,就是他!”我迴答唐俊的時候,腦子還冒出了某部動畫片的主題曲,差點就唱出來了。


    可是看唐俊低頭沉思的樣子,不免也跟著嚴肅認真起來。


    唐俊摸著下巴,慢慢的跟我分析著,“唐家秘術的典籍當中記載,斷魂刀乃是第一代幽都掌權者執掌,後來這個掌權者覺醒了之後,便將位置給了羋淩翊……”


    “所以……白帽子,就是這個幽都掌權者嘛,我知道。”我信口就把結論也一起說出來了。


    唐俊閉上了眼睛,將我摟了一會兒,“這人誰也不知道他是誰,長的什麽樣,他是傳說中的人物。很早以前就消失了,沒想到卻和淩翊長得這麽像。”


    “難道淩翊不是他兒子嗎?”我的頭被唐俊壓倒了他的胸口,還是掙紮的抬起來,看他的臉。


    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的下巴,他依舊一聲不吭。


    我幹脆就把手上的帶著洗潔精泡泡的手,擦在唐俊的背上,唐俊一下就把眼睛睜開了,“哼,反正弄髒了衣服也是你洗。”


    “我洗就我洗,那人是誰啊?你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我滿臉好奇的看著唐俊,總覺得自己好像是探索到了幽都的八卦新聞。


    唐俊蹙了眉頭,“唐家沒有關於他的記載,不過……幽都是有規則的,那些呆的念頭久的魂魄是有千年一劫的。畢竟老天爺,是不許不死不滅的東西存在的。”


    千年一劫?


    恩,這個我知道,淩翊就是因為千年一劫轉生到連君耀身上。


    我就好像聽故事一樣,默默的聽著。


    唐俊很寵愛的揉了揉我的發絲,往嘴裏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單手摟著我說道:“那個人他轉生到大周的事情,不僅唐家的秘典裏有記載,很多史書上也有麽。”


    “史書上記載的周天子麽?周武王!對吧?武王伐紂,我看哪吒傳奇知道的……”我在唐俊麵前一點都避諱,自己根本不懂曆史,厚著臉皮就說道。


    反正唐俊根本就不會看不起我,我學識淺薄,因為他清楚我成長環境。


    切割和解剖屍體,才是我的專長麽,曆史這些東西還是那些世家子弟長大的孩子受到的熏陶多一些。


    唐俊嘴角一咧,笑了的很奸詐,“是幽王。”


    “幽王?周幽王啊?那不是一傻子麽,把國家都玩沒了。”我眯了眯眼睛,有些想不通,“即便是重新投胎,你看淩翊,他是保留了記憶的。哪怕剛轉生的時候,擁有記憶的時間很短,但是隨著年歲大了,根本就不會有記憶恐怕的時候。周幽王……是何等昏庸……”


    對啊,周幽王是亡國之君,昏庸無道的無法形容。


    倒是周武王比較牛逼厲害一些,就跟開了掛一樣的把商紂王打倒,這樣的人物才像是幽都的掌權者啊。


    唐俊隨手把煙蒂彈水槽裏,讓煙火在水裏熄滅,才鬆開我自己洗碗,“這還用分析麽,鐵定是故意的。”


    “故意的?他擁有在幽都稱霸的記憶,讓自己故意國破家亡,一生過得顛沛流離。你說他是故意的,我不信……”我看著唐俊麻利的洗碗,微微有些發愣。


    唐俊把碗筷都清晰幹淨,擦幹了雙手,將我打橫抱起,“說了這些你還不信,他有病不可以啊。他就願意把國家玩的沒有了,你能管得著嗎?”


    這話說得挺有道理的,我是管不著。


    不過,唐俊抱我幹嘛?


    鬆子……


    還在旁邊偷看呢!


    我急了,推了他的胸口一下,“你抱我幹嘛,有病啊……”


    “鬆子昨晚上中降頭,以你的個性,一定是一晚上沒睡吧。聽話,到四哥睡的書房好好睡一覺,其實你們兩個分開,我才比較放心。”唐俊摟著我抱進了書房。


    書房裏有新搭好的小床,人躺在上麵還挺舒服的,“剛吃飽,睡不著呢,而且衣服還沒洗。”


    “沒事,四哥就在這裏陪著你,一會兒你睡著了,四哥來洗。”唐俊坐在我的床邊,手掌心上在我手臂上輕輕的拍著,就好像迴到了小時候哄我睡的時候。


    輕輕的一下一下,拍的叫人覺得十分的舒心。


    我躺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側頭去看他,“那……鷙月是在那時候出生的嗎?是不是啊?”


    “你就那麽肯定,他是淩翊的父親嗎?”唐俊有些哭笑不得。


    我憋著嘴,“感覺上是麽。”


    因為我的寶寶,也是在淩翊千年一劫的時候出現的,也許命運就是那樣的雷同。當年發生的事情,似乎在此時又重新上演一遍。


    “我不清楚,不過唐家典籍中,大周還有一個司蘭大祭司。也有隻言片語,關於祭祀占卜的內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唐俊看書真的是比我多多了,居然還讀到了有關於司蘭的秘史。


    我一晚上沒睡覺,腦子確實有些昏了頭了,居然說道:“四哥,你可千萬別告訴我。鷙月的媽媽,是褒姒。”


    “褒姒個屁,鷙月是那個人失蹤以後很久,忽然多出來的。”唐俊對於我這個猜測十分的鄙視,眸光卻是微微一凝,“其實,也沒人知道鷙月的生母是誰。”


    我忽然明白過來,鷙月是在白帽子覺醒之後,找了個人類生出的娃兒。其實鷙月本該也和我的寶寶一樣,是有人的肉身的,卻被司蘭大人給殺死了。


    那麽那個額白帽子,他去時間盒子裏做什麽了?


    找紫幽打架嗎?


    想著想著便克製不住困意的來襲,整個人沉沉的睡過去了,我總以為在夢裏能重新遇見白帽子。


    可是夢裏麵空空蕩蕩,隻有我一個人站在忘川水的前麵。


    水裏意外的十分平靜,水麵上倒影著我的影子,有一張嬌小可愛的臉從水底探出來。但是她沒有破出水麵,而是就在水底下好奇的看著我。


    紫色的發絲在水中飄揚著,身上卻沒有衣服,皮膚光潔的如同剛剛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的細膩白皙。


    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跪下了身子,手臂往那個水裏麵伸。


    “你是來帶我走的嗎?對不對……下麵有好多妖怪,我好害怕。”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看我,唇紅齒白的樣子惹人憐愛。


    下麵有妖怪嗎?


    我努力的用盡渾身的力氣朝水下看去,就見到黑暗的水底,猛然間就伸出來一隻帶著爪子的怪手狠狠的抓住這女孩的小腿。


    那手覆蓋著淺藍色的粘膜,五根手指之間有蹼,手指甲又長又利。


    是……


    是一隻鮫人的手,它將那個小女孩讓水底用力的一拉扯。


    她就不見了。


    我趴在水邊上很久很久,她都沒有迴來,隻能從清澈的水麵探向黑暗的湖底。我清楚這下麵一定有很多鮫人的魂魄,它們兇殘暴戾,充滿了一種未開化的獸性。


    鮫人雖然也有自己的文明,可是畢竟還是和人不一樣,它們骨子裏依舊保持了食物鏈頂端獵食者的殘暴。


    死後的魂魄,要比人類的生魂,要烈上成千上百倍。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身子微微有些僵硬,突然有一隻白色的鳥落在我的肩頭,它用自己的喙啄了啄我的側臉,“蘇芒,不對,我該叫你小七。小七,我負責看守這裏,都怪你把這裏的幽都守衛給殺了。”


    “是淩翊讓我殺的,當時也是為了救南宮池墨麽。”我身子猛地一顫,是太白!


    太白大人立在我的肩頭,梳理著自己漂亮的羽毛,它被封進了鳥的軀體裏。竟然能在這裏守衛這片詭異的地方,難道它已經恢複力量了?


    念及於此,天空中忽然就飄落下了無數潔白的羽毛。


    那些羽毛恰似雪片一樣,從天而降,我在夢境裏整個精神狀態就是那種蒙圈的。大腦的神經反應的極為遲鈍,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


    眼前紛亂的羽毛之下,飄著一個銀衣的男子。


    他兩頰上有淺淺的酒窩,眼下還有一顆小小的淚痣,標準的秀氣有餘,略帶孱弱的冠玉美男子。


    銀色的鞋尖輕輕的點在河水的水麵上,驚起了一絲的漣漪。


    他低下頭,一頭的黑絲落在了臉頰兩側,手指頭點在我的眉心,“那你怎麽沒想過,他為什麽自己不來殺,非讓你做這樣的事。”


    “我……我當然想過,但是他要取得鬼帝的信任,若他親自動手。必然……必然會打草驚蛇,太白,你……你不該懷疑他的。”我抬眉去看太白大人的眼睛,發現他的眼睛閃過一絲銀光。


    就好像那種佛窟深處,坐落的銀眼佛像。


    那眼睛炯炯有神,好似充滿了奧妙玄妙的感覺。


    太白輕輕一笑,笑靨生花的樣子,有一種說不出的迷人,“小七,也就隻有你這般的信任他。不過,我這次從噬魂咒裏逃出來,倒是要多多感謝他。”


    “是他……他破了噬魂咒,放你出來的?”我咬住了唇,緊張的看著太白。


    太白輕“哼”了一聲,“他才沒那麽大本事呢,放我出來的人的你見過。羋淩翊就負責找人,搬救兵,關鍵時刻跑到哪兒去了也不知道。”


    “放你出來的那人到底是誰?”我要一個確切的答案,而不是那些朦朧的猜測。


    太白輕輕的掩唇,看似有些傲嬌清冷,可是眼中還是那副自大的自負的眼神,嘴裏麵隻吐出了三個字,“周幽王!”


    周……


    周幽王!


    喂,我知道他是周幽王啊喂。


    我剛想要繼續和太白說話,可是我竟然消失了,隻剩下忘川河水邊的一個殘影。


    還有太白大人病態美之下,如同西子捧心一般輕蹙的眉頭,“好麻煩,我老人家居然還要在這裏看遊泳池,都怪淩翊那個混蛋……”


    忘川水,被他形容成遊泳池。


    這鳥也真是沒誰了!


    想著想著竟然從夢境中驚醒,醒過來,周圍一片的黑暗。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沒開燈,第二反應才是我好像看不見了。


    額上出了細汗,我的心砰砰直跳。


    五根手指頭在眼前晃了晃,什麽也看不見,哪怕是天黑到了極點。家裏附近也會有路燈,不可能身惡罵都看不見。


    我嚐試喊了一聲:“四哥,四哥……”


    沒人迴應我,用手指頭去觸摸身下的床板,床板還是柔軟一片的。好在我極為的熟悉家裏的環境,走下了床,輕輕的打開了窗子。


    外麵有一絲陽光的味道,暖陽照在臉上很舒服,對我來說卻連一絲光明的意味都沒有。但現下一定是白天,隻是我自己看不見罷了。


    到底是哪一環節出錯了,醒來竟會失明。


    我的失明會造成對誰人的好處?


    不,應該這般去想,我的使命很可能會造成我判斷的失誤,因為看不見。所以能看透陰陽的眼睛,便不能第一時間發現妖物的存在。


    有意思。


    不知道為什麽,失去光明我沒有害怕,心頭反而更加鎮定了。


    在我睡死過去的時候,家裏一定發生了什麽變故。


    伸手摸了摸腹部,腹部依舊微微隆起,但是裏麵是一片冰冷。就好像僅僅是我的肚子裏,變得冰天雪地,寶寶猶如冰雕一樣一動不動。


    他的氣息十分微弱,但是幸好還活著。


    隻是他一動不動的樣子,讓我感到心痛,讓我揪心之下立刻去找他沉睡如同雕塑一般的原因。


    北鬥玄魚已經讓人給搜走了,所以內視幾乎是很困難的。


    隻能麵前通過心靈感應去感覺寶寶的存在,似乎是被什麽符籙貼中了把,身子才會僵直的好似沒有生命一樣。


    心髒也停止跳動,血液也不再循環。


    細細的感知和檢查之下,才發現是化齡符,這種符籙貼下去三日內不拿出來,必死無疑。這麽小的孩子,他不像唐俊是大人了,可以頂得住化齡符的威力。


    寶寶的下場可能會比司馬驍更慘,司馬驍再怎麽樣都是六七歲的時候中符籙。


    我的寶寶才剛剛要臨盆,中這種符籙,是根本沒有辦法的。但我卻沒有能力把符籙拿下來,這張符錄威力可不小,比爺爺畫的還要強悍呢。


    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符籙,到底是誰給我寶寶貼上的。


    整件事,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


    此時此刻,我甚至有一種,寶寶即將離我而去的感覺。他是我的骨肉血脈,我心頭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好似被千斤重的輪子碾過一樣。


    渾身都在戰栗著,恨不能立刻抓到兇手,將他碎屍萬段。


    一股清風緩慢的吹來,將我的發絲揚起,在我胸中的戾氣也瞬間散去了。


    我靜下心,暗示自己,寶寶應該還有機會。


    隻要我……


    我能破了此局,搞清楚發生的狀況。


    好在協天蠱那隻肥嘟嘟的蟲子,還在我的身體裏,它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雖然看到的東西都是扭曲黑白的,但是勉強能夠分辨出一些事物。


    最頭疼的是,蟲子的世界和人的世界,差的也太遠了。


    它在意的是周圍有沒有什麽好吃的,有沒有長的好看的母蟲子。好吧大自然裏大部分變成蛾子之前的蟲子,都沒有公母之分。


    但是,我身體裏的,強行從安北體內偷出來的蟲子。


    它應該是頭雄性的蟲子,不然也不會死死的盯著花園裏,那隻正在伸懶腰的菜心蟲不動。蟲腦裏麵還在幻想著各種叉叉圈圈,圈圈叉叉少兒不宜的畫麵。


    我和它保持了心靈相通,視覺相通不到半分鍾。


    已經出現了頭暈想吐的局麵,好在我在關鍵時刻,還是用十五字佛家真言,把它牢牢的控製住。


    老娘想要看什麽,它就必須老老實實給我看什麽。


    憑借著這隻死蟲子的感官,我慢慢適應周圍的環境,走到了房子的外麵。外麵陽光明媚,唐俊正在院子裏洗衣服,鬆子輕輕的摟著他的後背,兩個人你儂我儂的曬太陽。


    “四哥。”我喊了一聲唐俊。


    唐俊發現是我在叫他,錯愕了一下,說道:“小妹,你醒啦?鬆子,你迴去吧,我和小妹在一起。”


    鬆子在我扭曲的視覺中,就是一個哈哈鏡一樣的存在,身子扭曲著。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不過唐俊的臉卻是放大的,也有些圓潤額扭曲,不過表情卻可以看的清楚。


    蟲子似乎是在想,恩,那個男人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弄得我腦子裏也都是這個想法,看著唐俊的時候,不免有些尷尬。


    他看到我這個表情,忍不住就問我:“小妹,你怎麽了?”


    “四哥……我……”我貓下了身子,低頭在唐俊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我……我好像什麽都看不見了,我……我害怕。”


    唐俊的手帶著泡沫從洗衣盆裏伸出來,五根手指頭歪七扭八的在我的麵前晃了幾下,問我:“小妹,你真的看不見了嗎?”


    “是啊,我什麽都看不見了,四哥到底是怎麽迴事。”我緊緊的抓著唐俊的身上的衣料,在這個黑白交錯的世界中,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就見唐俊的嘴角不經意的揚起了譎的笑意,他站起身,焦急的問道:“怎麽會看不見了?你之前有沒有受過什麽傷,是真的什麽都看不見了嗎?”


    “當然,我……什麽都看不見了。”當看到唐俊臉上那抹一閃而過的笑意,我心頭最後一絲僥幸也無影無蹤了。


    從頭到腳都是冰涼一片,心頭寒冷的想要哭。


    卻居然是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對象,在此時此刻,我顯得那般的孤立無援。整個人好像遺世獨立了一樣,隻能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腹部。


    寶寶的時間不多了!


    我必須盡快想辦法,一定還有辦法的。


    唐俊將我打橫抱在懷中,說道:“小妹,摟著四哥的脖子,四哥先帶你迴去休息。如果還不舒服,咱們就上醫院。”


    “恩,我的四哥最好了。”我輕輕的摟住唐俊的脖頸,心頭卻在滴血。


    唯今必須忍住所有的疼,不讓讓他看出任何端倪。


    他將我抱到了臥室的床上,用枕頭輕輕的墊住了我的後背,又用手背輕輕的擦了我額頭的細汗,“小妹別怕,有四哥在呢。”


    “四哥,我怎麽會突然就看不見了呢?我就是睡了一覺,什麽也沒做呢。”我抓住唐俊冰涼涼的手,害怕的渾身顫抖。


    唐俊臉上已經無法言喻內心的喜悅,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濃烈了,“你現在還看不見嗎?要不休息一會兒試試吧,如果再不行,就讓易淩軒來看看。”


    蟲子看著唐俊臉上幸災樂禍的笑意,好像也倒了胃口說道,好惡心的男人。一看就不好吃,好想吃人肉啊。


    最好是那種腐爛的,帶著人血的人肉,那樣最好吃了!


    這蟲子的口味也真是夠變態的,喜歡吃的東西真的是太詭異了,想吃人肉我能理解。畢竟是隻蟲,可是它居然是食腐累蟲子。


    那就跟我肚子裏長一隻,大白蛆蟲有什麽分別?


    我努力的擯除了腦子裏差點被肥蟲子同化的思維,對唐俊笑了笑,“那你陪著我好不好?我一個人在這裏好害怕,一片的黑!”


    唐俊輕輕的摟著我的身體,拍了拍我的脊背,溫柔的說道:“小妹,不可以任性哦……四哥陪著你的話,怎麽給你做東西吃呢?”


    “不要吃東西,我就要四哥陪著我。”我任性的抱牢了唐俊的身體,腦子裏還是一片空白,找不到破局的方式。


    在我扭曲的視線中,努力的觀察著周圍。


    外麵的確是我們的小院兒,但是再往遠處看,不知道是蟲子的視力有問題。還是真的就什麽都沒有了,遠遠看就是一片的混沌。


    怎麽辦呢?


    要試著支開唐俊,從這裏翻窗出去嗎?


    這個念頭剛剛一起,就見到一隻水葫蘆貓冷森森的從窗前的樹下走過。它猛然就是迴頭睨了我一眼,綠油油的眼睛直瞪著我。


    最後,還衝我帶著敵意的“喵……”了一聲。


    不,逃不出去的。


    這隻裏四麵八方,一定都有東西守衛著,機會隻有一次。我不能做任何魯莽的事情,讓自己陷入被動。


    唐俊向來寵我,所以這一次也不例外,“行了行了,小妹,四哥在這裏陪你。四哥讓鬆子給你做飯去,鬆子……鬆子過來……”


    他高聲的把鬆子喊進來,鬆子還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唐俊讓她幹嘛,她就幹嘛,絲毫沒有怨言的去廚房做飯。


    這時候肚子裏的蟲子,改變了想法,好多貓。


    好像好好吃的樣子!


    連那種多毛的,長得千奇百怪的貓,這蟲子都想活活吃了。


    怎麽……


    怎麽就不想吃鬆子呢?


    事情越變越古怪,肚子裏這個蟲子又老愛幫倒忙,它一想著要把一隻貓連皮帶骨吃下去。甚至要先剖開肚皮吃內髒的畫麵,全都想象出來,貪婪的樣子更是讓人沒法忍受。


    我被這蟲子折磨的威力翻江倒海的,一下沒忍住,吐了唐俊一背,“哇……”的一聲之後。


    頓時,就是一股酸水的味道鑽入到鼻子裏。


    擦!


    那隻蟲子就更特娘的興奮,差點就從我的喉嚨口裏蹦出來,去品嚐我吐出來的參雜著胃液的嘔吐物。


    看來蠱蟲的口味,和人的口味真的是差別太大了。


    不過,這跟我可能也……


    也有點關係吧!


    我以前從沒有意識,要喂這隻蠱蟲,現在和它心神合一了。才發現這隻一直蟄伏在我肚子裏的小東西,是這麽個騷氣衝天的貨色。


    看來要是有機會逃出去,怎麽也得把它給喂飽來。或者說,從這裏離開之後,就該把它還給安北。


    雖然它無數次幫到我,可畢竟不是我的東西。


    是我巧取豪奪來的!


    唐俊身上被吐了這麽多的穢物,早就從床上跳起了,無奈的對我說道:“喂,小妹,這可是我新換的衣裳。”


    “對……對不起,四哥,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腸胃有點不舒服,嘔……”我低頭又惡心巴拉的吐了一被子,低下了頭之後,眼底卻是一絲不經意的狡黠。


    唐俊的眼中是那種嫌棄的表情,我在床上手足無措,伸手到處亂摸。想要找到他的位置,差點摸到了那些被我嘔吐出來的東西。


    雖然覺得惡心,可唐俊萬般無奈之下,隻能硬著頭皮把我抱出了那堆嘔吐物之外。他將我送到書房的床上,手指頭點了一下我的額頭,“你呀,就知道惹禍。”


    他說完溫柔的蹲下身子,用濕紙巾擦著我手上的穢物。


    這時候,鬆子端著一碗湯走進來,“唐少爺,我做了碗湯,專門是給懷孕做月子的人喝的。以前祖母教我的,讓……讓唐小姐喝一點吧。”


    湯很香,而且很鮮美。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一碗鮫人湯。


    這麽說這碗湯,我不喝得死,喝了便不能從這裏走出去。


    看著在蟲子眼中扭曲成一道閃電,幾乎看不清楚鬆子,我竟然有了一種心如死灰的感覺。那種鮫人湯鮮美的味道,到了鼻中,誘發了胃部再次痙攣。


    等到唐俊端在手裏的時候,被我一把推翻了,我“哇”一聲再次嘔吐,“不喝,不喝,好腥的味道……好像……好像以前喝過的鮫人湯。四哥,我不要喝……”


    湯碗打碎在地上,那種濃烈的,帶著死去亡魂痛苦顫抖的腥味依舊在。


    我腹腔裏的肝顫的厲害,感覺唿吸也變得急促了,這完全不是裝的。而是夢境中,那隻抓住女孩小腿的鮫人的手爪,一次一次的出現在腦海中。


    還有拍賣會場水缸中的那隻鮫人,臨死前崩潰的哀嚎,也在腦中閃現。


    那隻蟲子似乎很喜歡鮫人湯的味道,腦子裏還在想,是不是傻啊。居然還有不喜歡喝鮫人湯的,好想喝,好想喝。


    想喝的都要瘋了。


    我的腦子差點也被它同化,覺得鮫人湯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唐俊的臉色已經隨著鮫人湯的打翻變得陰沉起來,他冷冷的一拍床鋪,“小妹,你不吃東西怎麽行,你不喝也得喝!”


    哪有這樣強迫人吃東西的?


    看來情勢已經急轉直下,單純的忽悠,已經是糊弄不過去了。


    “那個……唐小姐要是不肯喝的話,就不要喝了。讓她休息一下吧,她說不定是太累了,隻要好好休息說不定就能看見了。”鬆子小聲的怯懦的勸了唐俊一句。


    不對啊。


    她竟然在幫我!


    我忽然感覺到,這裏麵一定有我沒有發現的什麽環節出了問題,按照道理鬆子是不可能幫我的。


    她隻能起到煽風點火的作用,為什麽呢?


    為什麽要幫我……


    也許想通了這點,就能出去了。


    唐俊卻訓斥了一句鬆子,“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地方,小妹不吃東西,會餓壞肚子裏的孩子的。”


    “四哥,我吃,我剛才就是有點惡心。”我假意在床上摸索了一陣,才摸到了唐俊的手腕,問笑得說道:“你讓鬆子姑娘再去裝一碗吧,別罵她了。”


    心裏卻在和肚子裏的肥蟲子溝通,它不是愛喝鮫人湯麽。


    那一會兒我喝的時候,就請它一滴不剩的替我解決了。就為了這一碗鮫人湯。那蟲子居然表現出了感激涕零。


    心想著,這蠢女人終於對我好一次了。


    死蟲子!


    要不是現在情況危急,我早就把它拽出來,丟在地上踩個十次八次的。


    過了一會兒,鬆子又端來了一碗鮫人湯。


    之前打翻在床上的鮫人湯,已經變涼,散發出令人沒法唿吸的腥臭味。鬆子才剛剛走進來,就掩住了嘴,有些受不了。


    唐俊卻好似沒事一樣,“送進來。”


    鬆子隻能捏著鼻子進門,將湯碗遞到了唐俊手中。


    “四哥喂你,小妹你慢慢喝。”唐俊一勺一勺的喂我,我看到了湯碗裏麵漂浮著的油花子。


    還有類似於眼球,還有切碎的骨頭的漂浮物,就覺得惡心。


    可是我硬是不動聲色,裝作什麽都沒看見。


    廚房裏,一定有他們殺了整個的鮫人屍體,他們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鮫人?


    我喝進嘴裏,猶豫肥蟲子在口腔裏接應,它吃得太快了。我都沒嚐到味道,就被它舔的一幹二淨。


    湯還沒下協天蠱的肚子裏半碗,門就被敲響了。


    是誰?


    誰會來……


    我似乎看到了一絲轉機,唐俊出去開門,我就抓著他的衣角跟出去,“四哥,我跟著你,好不好?”


    “恩。”唐俊不耐煩的應了一聲。


    打開門,門口站了一男一女。


    我費了一番功夫,才認出來,一個是劉大能。另一個人在肥蟲子的眼睛裏,瘦成了一道閃電,拚命給肥蟲子心電感應,才認出來是宋晴。


    她和鬆子,在肥蟲子的世界裏,都是被忽略的。


    為什麽呢?


    腦子裏好似有千萬個線索被串聯起來了,唇也跟著顫抖,就聽宋晴說:“我從江城趕來,來看看小七。”


    聽到宋晴聲音的那一刻,我那些串聯起來的線索更加明晰了。


    肥蟲子對真正的活人並不感興趣,大概是對一些腐屍、同類的弱小的蟲子,魂魄之類的東西有濃厚的興趣。也就是說鬆子、宋晴都是它覺得不可以吃的東西。


    她們兩個都是真實存在的,所以在蟲子的眼睛裏,是主動忽略她們的。


    鬆子幫我,是因為對我還有惻隱之心。


    我慌亂的說道:“小晴,是你嗎,小晴……”


    沒人迴答我,宋晴冷冰冰的站在門口。


    烏眸漆黑一片,讓人看不見光明。


    “來看小妹的?”唐俊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的表情,卻還是請宋晴和劉大能進屋。他們兩個不是第一次來我家,並不局促。


    宋晴問了一句,“叔叔阿姨不在嗎?”


    “他們沒在家。”唐俊的聲音有些冷淡,似乎並不希望宋晴來到此處。


    我低聲的問道:“四哥,是宋晴來了嗎?”


    “恩。”唐俊應了一聲。


    我連忙伸手到處亂摸,著急的喊道:“小晴,小晴……你在哪兒,我瞎了,我看不見你了。小晴,你過來,到我身邊好不好。”


    “你瞎了?”宋晴的聲音有些不可置信,一隻手拉住了我的,另一隻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此時此刻,宋晴的動作和表情在我的麵前一清二楚。


    那隻肥蟲子並不是看不清楚宋晴,而是對宋晴不感興趣,也覺得不好吃。所以才會主動忽略她,但是我強迫肥蟲子去觀察某個事物的時候,它也不能違抗我的命令。


    我看到了宋晴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手掌心,卻裝作了沒看見,雙手都握住了宋晴的手,“是啊,我醒過來,就什麽都看不見了。小晴,你陪我進房間,咱們單獨說會話,好不好?”


    “好,我陪你說會兒話,咱們去你房間聊聊吧。”宋晴拉著我的手走進了我的臥室,臥室裏還有我嘔吐過的腥臭味。


    宋晴蹙眉看了一眼,卻還是把門關上了,“你怎麽會看不見了呢?是不是摔倒了哪裏,壓傷了視覺神經?”


    她開始檢查我的頭部,畢竟我們都是學醫的。


    眼睛失明有很多種情況,一種是本身就有眼病,一種是摔了腦子。將腦部跟視覺有關係的地方撞傷,或者說是視網膜神經受到破壞。


    也許她也一眼看出來,我的情況絕非是任何眼病。


    沒有什麽眼病,會讓人一覺醒來,就突然爆發的什麽都看不見了。


    我抓住了宋晴的手,牽引著她的手,讓她的手放在我冰涼的小腹上,“小晴,我……的眼睛不要緊,求你救救我的孩子的吧。”


    她的手輕輕觸摸在我的小腹上,整個人都是震撼的表情,“他怎麽了?”


    “中了化齡符,如果出不去,必活不過三日。”我牙齒打顫,在熟悉的人麵前終於抑製不住內心的脆弱,流出了眼淚。


    眼下危機四伏,能幫我的就隻有宋晴了。


    她輕輕的為我擦去了眼淚,眼中一片的深沉與凝重,“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他竟然連你的眼睛也要弄瞎了。他答應過我,不傷你的。”


    “他的話,你覺得可信嗎?”我揶揄一笑,手臂緊了緊她柔軟的身體,掩藏不住心底深處的恐懼,“如果我眼瞎了,看不到一切東西,也許會因為失明而六神無主,隨意尋了噬魂怪就當做唯一的依靠。整個人就會陷在這裏,永遠出不去。”


    “他們喂你吃東西了?”宋晴也是身子微微一顫,有些害怕的問道。


    我閉上了眼睛,緩解了一下內心的情緒,平淡說道“喂了,不過我沒事,我身體裏有協天蠱幫我消化掉那些東西,依舊可以從這裏離開。小晴,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等你出去了就知道了。”她將額頭靠在我的額頭上,掌心摟著我的後腦勺,“我來,就是帶你離開的,不過要做時間跳躍,你要有心理準備。”


    這番話,就好像徹底的訣別一樣。


    我從沒見過宋晴這樣柔和,卻充滿了絕望的聲音。


    那一覺到底睡了多久,大家都低遇到了什麽事情,她明明在江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許多的疑問,讓我越來越覺得恐怖。


    我依舊不安,“你難道不打算和我走嗎?宋晴,你別想騙我,我聽得出你的口氣,你不會離開這裏的。”


    “對,我把自己賣給了惡魔,你要留下來陪我嗎?”她鬆開了我的後腦勺,雙手捧著我的臉,“可以讓我再叫你一次蘇馬桶嗎?蘇馬桶,你要是留下來,你的孩子就沒救了。明白嗎?”


    “我……我當然知道,可是你……”我竟然不知道,她為何非要與惡魔做交易,她可以走的。


    為什麽不走?


    一定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她理了理我淩亂的發絲,整理了我身上衣衫,突然笑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我已經走到了絕路了,沒法再迴頭了。”


    我們站在這間時空虛擬出來的房間,麵對著麵,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過了有兩三個小時,外麵終於不耐煩了,拚命的敲著門。


    “咚咚”的敲門聲,還有唐俊的叫喊聲,威脅聲不絕於耳,“開門,你們都聊了這麽久了,我小妹還要吃晚飯呢。”


    麵對如此急促的敲門聲,宋晴居然是一點都不急,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根煙點上。她優哉遊哉的抽著,全然忘了自己以前是煙酒不沾的那種人。


    我看她輕輕的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嘴角是一絲歉意的笑,“對不起了,小寶寶,媽媽又抽煙了。”


    “你還知道你對不起我的小妹妹,懷孕的母親不能抽煙好不好。”河童又通過宋晴胸口的鬼麵瘤叫囂。


    宋晴現在比以前極端多了,扯開了領子用煙頭燙了一下鬼麵瘤,“屁話怎麽那麽多,寶寶都沒說話,你叫什麽?”


    鬼麵瘤和宿主唇齒相依,這一下燙的是河童,也是宋晴自己。


    宋晴的秀眉輕輕的蹙起,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卻滿不在乎。反倒是那隻可憐的河童,被燙的哇哇直叫。


    厲聲就罵宋晴是個變態的老婆婆,宋晴也不搭理它,嘴角依舊保持著揶揄的態度。


    “麒哥哥,不要跟媽媽頂嘴啦,媽媽現在心情不好。”觀用小小聲的提醒了河童一聲,河童這才偃旗息鼓,沒有繼續開腔。


    宋晴低眸看著自己的小腹,微微一笑,“寶寶,多謝你能理解媽媽,這時候有你陪著真好。一會兒見了爸爸,你要好好表情,把他哄好了才可以。知道嗎?”


    “知道了。”觀用認真的迴答。


    宋晴眯了眯眼,臉上的表情有些悲觀,“一切都靠你了,如果你勸不好他,咱們大家都得死。”


    其實這一支煙,宋晴總共就抽了兩口。


    餘下的時候,她都是把煙拿在手裏,也許是真的怕傷著腹中的觀用吧。


    不等煙燃盡,就將它丟在地上,狠狠的踩滅。


    然後才一把將門拉開,氣勢洶洶的兇門口的唐俊,“你丫是不是有病啊,如果沒毛病敲什麽敲啊,我和小七說兩句話能死啊。一頓不吃飯,能死啊……”


    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把唐俊罵懵了。


    他站在門口呆若木雞,突然一下就火冒三丈,喊道:“要不是看在他的份上,我今天非……”


    “非怎麽樣?”宋晴雙手抱胸冷笑道。


    我這個瞎子,隻能繼續演戲,“怎麽了四哥,你怎麽和小晴吵起來了。我……我隻是想和小晴多聊聊天……”


    “解釋那麽多幹嘛?”宋晴一腳踹上了門。


    她從抽屜裏找出了一副撲克牌,讓我這個盲人跟她打牌。我能看到的一切都是黑白的,分不清楚黑桃還是紅桃,最後輸的是一塌糊塗。


    不過就算是贏了沒用,她把黑的說成紅的,我也看不出來。


    從失明這件事情來說,我忽然就懂得了一個道理,人對色彩和物體的感官真的是老天賜予的神物。


    這個世界上,能看出顏色的昆蟲和動物並不多。


    至少像蠱王協天蠱這樣名貴的蟲子,它也看不見彩色的東西,譬如貓狗。對色彩的辨識度,也不如人類。


    我和宋晴坐在了桌上,打牌都打累了。


    我靠著玻璃窗歇息了一會兒,然後才問道:“一會兒十二點的時候,他們應該會來阻攔我們離開吧?”


    “現在就能走了?”宋晴小手指頭夠了一下我的下巴。


    我心頭一驚,看了一眼屋子裏的時鍾,十一點半?


    難道時間坐標的規則改了?


    宋晴從桌子上跳下來,牽住了我的手,“小七,你千萬別忘了鬆子,如果她為了這件事出了任何事。你都要記住她的好……”


    “等等,你說什麽?”我感覺眼眶濕濕的,好似有液體流出來。


    宋晴緊緊的握住我的手,強行把我拖進了房間裏的全身鏡裏,“難道你不明白嗎?她為了你,將房間裏的時鍾全部做了調整。所以,不管她曾經做了什麽事,你都隻能記得她的好……”


    “我們快迴去,帶上她!別把她弄丟了,她是我四哥愛的女人!”我突然發現我丟了什麽東西,那件東西在我的生命中仿佛至關重要。


    卻丟在了時間坐標裏,沒有被我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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