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到國師府的路上,正慢慢悠悠的走著一頭斑斕猛虎,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虎身上還坐著兩個半大的少年。


    這一幕對於京城的百姓來說,早就已經見慣不怪了。自從國師府住進了木家的後人開始,在京城居住的人便能夠時常在街道上看到騎著老虎抱著雪狐的少年,還有帶著黑狼的青年。


    百姓們也從剛開始的驚慌失措到現如今的淡定如初,可以想見,這些人的神經在一次次的驚嚇中,被磨練到了一個怎樣的地步了。


    而塗暘則是因為今天的木琳琅心情不錯,第一次同意讓大花一同駝著他們兩個,讓一直眼饞了老虎坐騎很久的塗小四高興極了,一路上不停的在木琳琅的耳邊嘰嘰喳喳的,氣得木琳琅都想將人給踢下去了。


    不過,轉頭看了一眼傻兮兮笑著的塗暘,頓時泄了氣,算了,自打進了京,塗暘的神經就一直繃得緊緊的,好容易有了一件讓他放鬆下來的事情,還是讓他先開心一會兒吧。


    隻是,為了怕被大花顛下虎背,塗暘不得不緊緊的抱住木琳琅,而為了說話方便,兩個人的腦袋也靠得極近。木琳琅都能夠感受得到,那噴簿在他耳邊的熱氣了,嗯,感覺有點癢癢的。木琳琅不習慣的動了動,再看一眼興致極高的塗小四,到底沒有把背後的那個家夥給甩下去。


    “琅哥兒,你方才看到那位周侍郎的神情沒?哈哈太好笑了。還有那個禦史劉大人,哼哼,這些人不是自詡清流嗎?瞧不起小爺,連帶著連琅哥兒也不被待見,真是有眼無珠。”


    對於自己不受清流文官的看重,塗暘並不放在心上,他不憤的是,這些人居然因為他的原因,而對木琳琅帶著偏見,這就不能忍了。


    要不是琅哥兒有國師府在後麵護著,不知道吃了這些人多少虧呢!這比塗暘自己被錯待更讓他生氣。


    “咱們自己好好兒的,理他們作甚。對了,這次林家進京,怎地榮國府沒派人來?按說,他們如今因為省親別墅的事兒,那銀錢可是見底了,林家這麽一塊肥滋滋的大肉塊,他們居然不想咬一口?”


    “嗤,怎麽可能?你都說了他們銀錢見底了,雖說有一個薛家為了自家兒女,不惜砸錢,可也不可能拿出全部家當不是?之所以此次榮國府沒人來,不過是因為他們家沒人可派了。”塗暘一直很不待見賈家,因此說話很是不客氣。


    “嗯?這是為何?”木琳琅是真的好奇了,先不說現在的榮國府內裏如何,在不了解的人眼裏,他們依然是那個煊煊赫赫的國公府第,而且即將迎來宮妃省親的大世家。這樣的人家,在塗暘的眼中,卻成了這個樣子,有點稀奇。


    塗暘嗤笑:“你也不瞧瞧,如今那榮國府還有哪個人能夠拿得出手的?先前還有個賈璉幫著處理些庶務。那賈璉雖說紈絝了些,為人卻挺機變。隻是如今,他的嫡妻王熙鳳懷了身孕,聽太醫院那個善婦科的李太醫說,這一胎十有八丨九是個男胎。”


    “有何區別?”可憐的木琳琅,因為這種後院的陰私手段離他實在太遠,雖然從小動物們的口中聽到不少關於榮國府的事情,可是大多數他還是不能理解的,雖然他曾經差一點被這種後院陰私的手段謀去了小命,可這麽多年來的安逸生活,倒是讓他忘了曾經的痛了。不過他不懂,這不是有人可以問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榮國府,襲爵的是大房,而當家做主的卻是二房,就連如今那邊忙忙碌碌準備的也是二房的姑娘迴娘家,跟賈赦那一房到底是隔了一層了。別看賈璉和王熙鳳這些年盡心盡力的在為榮國府辦事,說的好聽,這是為著自家的事情在忙,其實任何一個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他們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而王熙鳳若是有了嫡子,都說為母則強,你看著吧,榮國府那兩房,還有得官司打呢。”


    木琳琅轉頭看了一眼塗暘,就見塗小四一臉八卦的得意樣兒,這些話要是被木家大叔知道了,一準又說塗暘不務正業了。不過塗暘能夠在如此短的時候裏了解京城與朝堂這麽多的事情,跟當今將他手中的暗衛交給塗暘不無關係。


    兩人邊走邊聊,大花的腳程也不慢,沒多久便到了國師府門前了。進了大廳,就見木青端坐主位上,看樣子正等著他們倆呢。


    “大叔(師父)!”兩人趕緊恭敬的行禮。


    木青擺擺手,笑問道:“你們倆這是從林府來的?事情怎麽樣了?”


    塗暘很是狗腿的給自家師父端了一杯茶上去,然後笑道:“還不就是那樣兒,就是我沒想到,那林海居然把琅哥兒介紹給了他的那些友人,看來林海有意將林家的那些人脈交給琅哥兒了。師父,這事兒您怎麽看?”


    木青接過自家徒弟的孝心,很是受用的喝了一口茶,說道:“我能怎麽看?這些事兒,端看琅哥兒怎麽決定了,反正他們的生身因果算是了結了,往後的接觸隻看心情便成了,想幫就幫,不想幫就算了。”想了想,又說道,“隻是有一個事兒,我倒是想讓你們注意一下。”


    塗暘挑挑眉,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他家無所不能的師父開口了,“什麽事兒?”一旁的木琳琅也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木青。


    對著這兩雙還很純淨的眸子,木青到是先不好意思起來了,隻得用喝茶來掩飾自己心中的尷尬。“咳,那什麽,雖說賈家的男人都不咋滴,可是他們家的那些女孩子們一個個的還都不錯,上一輩子的恩怨到底跟她們也沒啥關係,往後若是賈家事敗,你們遇上了,就伸個手,把那些女孩子們救一下吧。”


    兩小頓時一臉了然,全都用戲謔的眼神看著這位“老人家”,兩雙明亮的大眼裏明晃晃的寫著“哦!原來是春天到了啊”!


    氣得木青直接將兩個趕到後院校場,讓他們抓對練手去了。


    走之前,塗暘還淘氣的迴身對木青說道:“師父放心,您的意思咱們都懂,都懂,哈哈!”說完立即拉著木琳琅往校場跑去,生怕再被木青抓住,來一場“愛”的教育了,那可是會死人的!


    木青氣得直跺腳,“兩個小兔崽子。”想了想,自己也笑了出來。“唉,誰讓那位曹大大筆下的紅樓世界裏,將那些女孩子們描寫的那麽的美好,命運卻又是個頂個的讓人歎息呀!這麽些有美貌,有才情,有血有肉的女孩子們,實在不想看她們就這麽消失呢。唉……”


    這邊,塗暘見木青沒有追出來,立即來勁兒了,“琅哥兒,你說師父是不是真的要給我找個師娘了呀?可是也不對呀,他年紀那麽大了,榮國府裏的那些姑娘們可一個個都才十幾歲呢,這草也忒嫩了些吧!”


    木琳琅一臉無奈,抬腿給了塗暘一下子,氣道:“想什麽呢!大叔是這樣的人麽?他要是想找,何必等到現在?小心大叔一會給你排頭吃!”


    “嘿,我不就這麽一說嘛。嘖嘖,以師父那不喜歡麻煩的性子,居然會對咱們開口保下賈家的那些女孩子,是個人都會好奇的吧!”


    木琳琅點頭同意,這也是他不明白的地方:“是挺奇怪的,不過大叔本就對女孩子們較為寬容,想來也是不想讓賈家的那些女孩子們因為男人們的過錯,而沒了性命吧。”


    “算了,不想了,反正到時候自然會知道的。”塗暘將自己掛在木青給他們做的健身器材上麵,“說真的,你那個姐姐也該先相看人家了,林如海是個什麽意思?”


    木琳琅瞪了他一眼,板著小臉說道:“怎麽?你有興趣?”邊說著,手還不停的動著,似乎塗暘的迴答一旦讓他不滿意,就會上演一場人間慘劇似的。


    “哪啊!我隻是想著,如今你也算是林家的嫡子了,那林姑娘往後的婚事,你也算是有發言權的,我想著,你可以早早的給她找個人家,也省得將來麻煩事兒更多。”塗暘趕緊解釋,開玩笑,琅哥兒的手勁雖然沒他的大,可是他又不敢反丨抗,他倆一言不合的時候,從來都是琅哥兒對他進行一場慘無人道的單打,塗暘穀欠哭無淚。


    “怎麽?這有什麽說法嗎?”


    塗暘四下裏看了看,湊到木琳琅的耳邊說道,“昨兒個,我爹在禦書房提了好幾次戶部欠銀的事兒,想來我爹是惦記上了那一筆款子了。這事兒一旦開始了,牽連的範圍可是極大的。不過我爹的主要目標是放在四王八公那邊的,你得讓林海心裏先有個底。如今他們迴了京城,林姑娘又到了相看的年紀了,到時候去林家提親的人可不會少,讓林海長點心!”


    木琳琅點頭,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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