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流淌著憂傷的音樂:


    走不完的長巷,原來也就那麽長


    跑不完的操場,原來小成這樣


    時間的手,翻雲覆雨了什麽


    從我手中,奪走了什麽


    ……


    淩錦聽著音樂,心裏悵然,我們曾相愛,想到就心酸,這是不是他此刻的心境?


    嚴緒然突然伸手關了音樂,轉頭望她:“想知道嗎?”


    她知道他所說的想知道是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可是既然他都那麽說了。


    “不想。”淩錦倔強迴答。


    “好吧,原本想說的,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他涼涼道。


    “原本想聽的,既然你不想迴答現在不想聽了。”淩錦迴了他一句。


    嚴緒然挑眉,他的小貓咪又開始伸出利爪了。


    “唔,挺好。”他用手撐著額頭,側著頭望著她,“那你什麽時候搬?”


    “搬什麽?”察覺到他的視線,她不禁有些心慌意亂。


    “搬家。”


    “她怎麽沒住你家?”那天說得這麽堅定,一副要纏著他的樣子,怎麽突然間又不住了?


    “你那麽想讓她住我家?”墨鏡下的眸子微微眯起。


    “我們現在是上下級關係,她住不住你家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淩錦揚起下巴,一字一句清楚說著。


    他仿佛看了她良久,才突然間掏出手機。


    淩錦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卻是聽到他打著電話:“amy,你不是想住我家嗎?密碼你知道的,你自己搬過去吧……”


    身邊的人一聽,腳下一抖,車子重重刹了車,讓身邊的某人差點撞上擋風玻璃。


    淩錦瞪大眼,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她覺得自己要殺人了。


    嚴緒然一把拿下墨鏡:“喂,你想謀殺親夫啊!”


    “親夫?親夫有你這樣的嗎?叫別的女人住家裏?”淩錦瞪著眼,咬牙切齒。


    他卻是一副好心情地揚起唇角:“不是你叫她去住的嗎?”


    “我有說過嗎?!你你……你說你一個律師,和當事人住一起,像什麽話!”淩錦對著他大吼。


    他想了下,表示讚同地點了點頭:“是啊,我也是如此說的。”


    “你如此說??你明明叫她住……”淩錦看到他揚起的手機,頓時住了口,後又察覺到自己再度被耍了,這混蛋,根本就沒打電話!


    “你開車!”淩錦已然氣得不行,她下車對著他嚷,再讓她開下去,還不知道要橫衝直撞到哪裏。


    “遵命老婆!”他歡快地下車,一臉忍俊不禁。


    @%&*!


    淩錦不想再理會他!


    車子重新啟動,嚴緒然好心情地望了身邊還在生氣的人一眼,輕聲嘀咕了句:“你說我們的關係……為何非要我上你下呢?”


    淩錦裝沒聽到。


    “有時也可以你上我下的,上下層關係……”他像是在很認真思考,然後問她,“你覺得呢?”


    “我不覺……”淩錦轉頭想要嗬斥他,卻被他突然挨過來,親啄了下唇。


    於是,她想說的什麽話,就此忘光光了。


    **


    到了聽雨閣,淩錦跟著他下車,雖說還生著一肚子氣,可也實在好奇到這兒來見誰。


    聽雨閣靠近江邊,據說下雨的時候,坐在這裏品茶,望著這個煙雨蒙蒙的城市,別有一番內味。


    聽雨閣二樓包廂內,早已有人坐在那裏品著茶,背影修長,氣宇軒昂,讓人在恍惚間產生了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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