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足地長歎一聲,從沉睡中醒來,溫暖柔軟的觸感從周身傳來,讓我感到說不出的舒服,當真是連動一動小指頭也懶得動。。qВ5//我低下目光,如是美如仙子的芳容便近在眼前,幽幽的如蘭氣息輕輕地噴在我臉上,芬芳四溢,既便是春夢方醒,她的氣息也如此清香誘人。


    我不用轉身迴頭,隻是憑著身後傳來的異常的挺翹豐滿,我便知道三娘正從後麵緊緊地摟著我的熊腰,兩團鼓鼓的**正緊緊地抵著我的背心,令人心猿意馬,神思不屬……


    花蓉卻像一隻溫順的小貓,乖乖地蜷縮在床角,隻是抱著我的一隻腳丫,粉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一點也沒有和如是跟三娘爭寵邀歡的意思。


    我忽然一呆,笑語呢?那小妮子跑哪裏去了?


    早已經在我懷裏醒來的如是輕輕地往我懷裏擠了擠,衝我嫣然一笑道:“你是不是想笑語了?她給你準備早餐去了。”


    “真的?”我聞言喜意無限,早就知道笑語的廚藝極是厲害,卻從未見過她親自下廚,以為不過是以訛傳訛之說,難道今天這嬌嬌女終於要忍不住拿出壓箱底的廚藝來討好我了麽?嘿嘿,這真是個良好的開始……


    如是有些媚媚地望著我,昵聲道:“夫君的魅力可真是大呢,笑語可是從不給人做早餐的,眼下居然早早起來準備,真是愛夫君愛到骨子裏了呢。”


    我在臉上裝出淡淡的怒意,狠狠地捏住如是挺翹的豐臀,沉聲道:“笑語愛我愛到骨子裏,莫非你便不是?”


    如是雪雪地呻吟了一聲,吃吃地用纖手握緊我的要害,柔聲道:“奴家豈止是愛夫君愛到骨子裏,簡直是愛到心眼兒裏了呢……”


    如是此言一出,我背後的三娘頓時噗哧一聲笑道:“二郎,如是姐是在暗示你,你該進到她的心眼兒裏去了。”


    “死三妹,亂嚼舌頭,看我怎麽收拾你。”我懷裏的如是頓時嬌嗔一聲,直起腰來,乖乖,這一直腰不要緊,卻將渾身欺霜賽雪的玉白肌膚展露無遺,尤其是胸前那兩團鼓騰騰的**,異常豐滿卻一點不顯下垂,在晨光裏散發著奪目的光彩,我霎時倒吸一口冷氣,抽緊了腹肌……


    三娘躲避不及,一把被如是撲倒在床上,然後兩團誘人無限的雪白嬌軀便美女蛇一般糾纏一起,嬉鬧不休,我看得鼻血橫流,深深地吸了口氣再忍耐不住心下噴湧而起的欲火,餓狼一般撲了過去,狠狠地將兩女壓在身下……


    ……


    趁著大早和三女一番胡天胡地,最後連進來叫我吃早餐的笑語也未能幸免,直到日上三竿將四女弄得疲憊不堪,我這才心滿意足地起床。


    悠閑地吃罷早餐,如是早已經將我“嶄新”的官服準備妥當。


    在美女的服侍下換上宋王朝的官服,我左看右看,隻覺啼笑皆非,世事之變幻莫測,莫過於是!昨天我還剛剛和宋軍殺得血流成河難解難分,可轉眼間我便已經成了宋王朝的王爺,這足以證明一句話的正確性: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我很清楚,宋王朝招安我,隻是想利用我。


    但我西門慶又豈是善類?到頭來,究竟是宋王朝利用了我?還是我利用了宋王朝?那就隻有讓將來的事實來說話了。


    “夫君。”如是的粉臉上盡是擔憂,從銅鏡裏柔柔地望著我,輕聲道,“奴家聽說,蔡京跟高求私交很是不錯,而夫君你和高求更是有著殺子之仇,此去汴京,委實吉兇莫測。等會見麵你定要在蔡京那兒多多打探,明了汴京虛實才是。”


    我微微一笑,迴頭在如是白玉似的粉臉上輕輕一吻,心中愛意橫生,柔聲道:“如是,我的寶貝,你隻管放心!我西門慶什麽都放得下,就是美人放不下!在沒有跟你們恩愛夠一百年之前,我西門慶是絕不會甘心死掉的。”


    兩片柔軟濕潤的嘴唇輕輕地封住了我的嘴唇,卻是如是輕輕地吻了我一下,然後美目如絲,脈脈地凝視著我,深深地說道:“不許說那個不吉利的字,奴家姐妹要跟夫君地老天荒,永不分離……”


    我心中一顫,憐惜之念越甚,緊緊地將如是摟入懷裏,然後也將一邊的三娘摟入懷裏。


    “你們放心吧,我西門慶對天發誓,為了你們,我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全身返迴,非但如此,我還要將我深愛的其它女人也不齊帶迴!但凡我西門慶愛上的女人,這世上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擋我的愛……”


    我在心裏深深地對自己說了這一番話,然後分別與四女廝吻一番,揚長出了我的王府,前往清風寨的驛站,在那裏,宋皇趙佶派來的宰相蔡京正等候著我的見麵!趙佶派了蔡京親自前來山東招安,足見朝庭對我西門慶的重視,可謂給足了麵子。


    隻是這其中究竟隱含何種隱情,就頗費人思量了……


    一進驛站的大廳,我便看到了蔡京,這小老頭普通身高,長須飄飄頗有儒士風範,如果不是他身上那身紫色的一品官服,定是沒有人能相信他就是當今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


    我霎時在臉上堆起“絕對真誠”的笑意,早已經親切地迎上前去,一把拉住蔡京的雙手,歡聲道:“小王素聞蔡相大名,禮賢下士賽似孟嚐、博學多才不讓孔聖!且深得皇上之信任,堪稱百官之楷模,從此小王與蔡相同朝為官,還請蔡相多多提攜,則小王幸甚。”


    蔡京的臉上也笑開了花,反手親熱地拉著我的手道:“王爺真是過謙了!王爺雄姿英發、年輕有為,堪稱人中龍鳳,實乃一時之豪傑,大宋朝能得王爺這般棟梁之材,何愁江山不固、社稷不興?”


    ……


    似乎和蔡京是數十年的老相識一般,我和蔡京說著一句賽似一句的肉麻話,直將一邊的王安石氣得臉色鐵青!我心中暗暗冷笑,王安石這廝可謂讓我吃足了苦頭,早聽說這廝剛正不阿,與朝中的權臣格格不入,自然見不得我跟蔡京的滿嘴腴詞,嘿嘿,正好氣他一氣。


    突然間,我腦中念頭一轉,計上心來。


    讓蔡京上座,我才意有所指地向蔡京道:“蔡相,小王聽說聖上近年來悶悶不樂,似有滿腹心事,可有此事?”


    蔡京臉上略略俘起尷尬之色,掠了王安石一眼,老眼一轉忽然笑道:“這等聖上之心事,老朽也是不知。”


    我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索性將話挑得更明朗一些。


    “小王聽聞數年前,有一名妓名滿京師,仿佛姓李芳名師師,可有此人?”


    蔡京咳咳一笑,捋著胡子道:“確有此女,無論色藝,皆堪稱天下無雙,唉,可惜呀……”


    我微微一笑,上前親熱地摟著蔡京的肩膀,附著他的耳朵,故意將話音放得極輕,令王安石聽不到,說道:“聖上悶悶不樂的真正原因,你我心照不宣,嘿嘿,不過小王卻有辦法令聖上的心病霍然而愈,蔡相卻信也不信?”


    蔡京霍然臉露喜意,盯著我的老眼裏都放出光來,說道:“王爺此話當真?”


    我心中冷冷一笑,暗忖,蔡京這個馬屁精,一心討好趙佶,不愁你不上小爺的鉤!


    我淡淡地掠了王安石一眼,笑道:“實不相瞞蔡相,在山東煙州,有一名妓,姓薛芳名一濤字,此女非但傾國傾城,且才藝無雙,實在堪稱冰雪佳人,如果蔡相能夠將此女召來獻與聖上,嘿嘿……”


    蔡京嘶地吸了口冷氣,臉上露出神往之色,顯然是想象著如果他真的獻出了薛濤,令聖上龍顏大悅,那麽他的權威自然就可以更進一步了……


    但王安石的一張臉卻是立時黑了下來,冷森森地盯著半硬是吐不出半個字來。


    薛濤雖然自稱是王安石的紅顏知己,但兩的關係終究並非夫妻,其實我很懷疑王安石這廝是否真的已經睡了薛濤,心裏總覺得以薛濤這樣智計絕色的美女,好像不太應該屈就王安石這個一個書呆子懷裏吧?除非她有什麽隱衷。


    眼下我將薛濤一提,實在堪稱擊中了王安石的要害。


    在我離開梁山的時候,雖然有軍師吳用坐鎮山東,但王安石有薛濤相助,終究是一種威脅!眼下我以獻美之計,借蔡京之力輕鬆將薛濤弄到京城,嘿嘿,便免掉了梁山的後顧之憂,以王安石這個書呆子,一旦沒有薛濤的幫助,軍師隻需伸伸小指頭便可以將他掐死!


    至於薛濤嘛,嘿嘿,一旦到了京城,究竟是落入宋皇懷裏還是落入我西門慶嘴裏,可就難說得緊了!趙佶雖然貴這天子,可歎世上有許多事並不如他意,做一個皇上,看起來雖然風光無限,實際上卻是即辛酸又無奈,更疲累不已……


    蔡京興奮地神往了一陣,灼灼地盯著我道:“王爺,何不讓薛濤小姐前來一見?若果真如王爺所說般色藝雙絕,到時候聖上龍顏大悅,自然少不了王爺一番功勞。”


    “嗬嗬,此全是蔡相功勞,與小王毫不相幹。”我樂得將這個人情扔給蔡京,“小王隻是提個建議而已,決定卻全在蔡相。”


    蔡京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道:“好,那老朽就不客氣了,王爺可速速安排薛濤小姐前來清風寨,老朽想親自見識一番。”


    我得意地轉頭看著王安石,微笑道:“王知州,薛濤小姐乃煙州名妓,與王知州一向也熟,據小王所知,薛小姐這幾日正巧在清風寨盤桓,既然蔡相有意,可速安排前來相見。”


    盡管心裏早已經氣得半死,一張臉更是漲成了紫色,但王安石愣是不敢放半個屁!應諾一聲,起身憤憤去了。


    我心下卻是冷笑不已!


    這便是你王安石愚忠的唯一結局,到頭來不但家破人亡,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這個世上,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爭取!搶!隻要你有足夠的實力,便是皇帝老兒的女人,照樣也歸你所有!


    而如果將自己定位於奴才的角色,那麽既便原先是你的女人,最終也會離你而去。


    望著王安石落寞而去的背影,我這才肅手道:“蔡相請,小王已經備下薄酒一席,到時飲美酒,賞美人妙舞佳曲,豈不快哉?”


    蔡京笑得連老臉上的皺紋也消失不見,連聲道:“妙妙妙,王爺真乃趣人也,與王爺交往,老朽甘之如飴也。”


    將蔡京讓到偏廳,吳用早已經備好了酒席,邀了幾個文雅的頭領如蕭讓、朱武的相陪。


    “蔡相請。”


    我肅手請蔡京上座,然後緊緊地挨著他坐了下來,吳用、朱武坐在了左邊,蕭讓坐在了右邊,還有一個席位算是留給王安石的。我倒上一杯酒,然後起身笑道:“來來來,大家先敬蔡相一杯,蔡京不辭辛勞不遠千裏前來山東,實乃山東百姓之不勝榮光,幹!”


    吳用、朱武跟蕭讓便也跟著起身,熱烈地向蔡京敬酒。


    酒過三巡,我看著蔡京已經有些老眼昏花的時候,才舉手輕擊三掌。


    美妙幽雅的絲竹聲冉冉響起,然後偏廳前麵的垂簾徐徐地飄了起來,一隊身著透明縷衣,身段妙曼的蒙臉少女魚貫而入,熱舞勁歌之際,**踢騰劈張,妙處乍隱乍顯,我冷眼看著蔡京,這色老頭幾乎看得連眼珠子都凸了出來。


    蒙麵少女的舞姿極盡撩撥之能事,尤其是領頭的那名紅衣美女,身材更是豐腴誘人,蔡京的色色目光大多是衝著她而去的!不知不覺間,紅衣美女已經到了蔡京跟前,蔡京全然不知危險已經臨近,還以為美人如意,特意讓他看個飽透,更是貪婪地瞪大了老眼,色眯眯地看個不停,直恨不得伸手將美人兒摟入懷裏,肆意輕薄一番……


    “狗官受死吧!”


    一聲嬌喝。


    電光石火之間,一抹寒芒自紅衣美女的纖手裏揚起,霎時向著蔡京飛來。


    “蔡相小心!”我想也不想大喝一聲,閃身一個側撲,堪堪擋在蔡京麵前,那點飛來的寒芒頓時已經透體而入,我感到胸口猛地一冷,幾乎徹底喪失知覺!吃驚之下,忍不住亡魂皆冒,張口疾唿了一聲,“啊呀……”


    一邊的吳用跟朱武這才反應過來,厲聲道:“有刺客!快抓刺客呀!”


    “當當當……”


    在連綿不絕的一金鐵交鳴聲裏,我以手裏的酒杯險險地連擋女刺客十六下疾刺!縱然胸口傷處鮮血橫流,亦死死地護著蔡京!


    “當!”


    當我勉力擋下女刺客第十六下疾刺時,一支利箭終於帶著銳嘯透窗而入,篤的一聲將女刺客手裏的匕首生生射飛!篤的兩聲,匕首跟利箭皆深深地插入偏廳的大圓柱上,深沒及柄,金翎箭的尾羽仍在微微顫動……


    偏廳的窗戶幾乎在同一時刻被人撞裂,然後是花榮威風凜凜地闖了進來,手持鐵胎弓,張弓搭箭冷森森地瞄準了女刺客,森然道:“棄械投降,否則殺!”


    女刺客冷笑一聲,纖手陡然一揚,扔出一蓬紅霧,刹那間彌漫了幾乎整個偏廳。


    等紅霧散盡,花榮已經冷然地衛護在我跟蔡京麵前,而那女刺客卻早已經逃得無影無蹤!我這才喘息一聲,迴頭慘然地望著蔡京,嘶聲道:“蔡相,你……受驚了!”


    蔡京一副亡魂皆冒的模樣,不過仍是難得地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形,厲聲道:“來人,快來人,立即救治西門王爺!不惜一切代價,亦要給老夫救活他!”


    我這才“頹然”哀鳴一聲,一頭栽倒在地。


    在我倒下的那一霎間,吳用向我投來得意的一瞥,比了比手勢。


    女刺客的一刀,自然並未傷及我的要害,雖然從我的胸口直直刺入,也流了許多血,但並未傷及我的主要內髒,更未傷及血管!但那些“醫師”自然是手忙卻亂地紛紛“悲歎”“沒救了”雲雲……


    然後,直到我整整十天後神跡般轉危為安,一點沒事地站了起來,蔡京才連連驚唿“奇跡”“吉人天相”雲雲……


    刺殺安發生那晚的清風寨,照例免不了大戒嚴,大肆搜索,但結果自然隻能是毫無結果,女刺客因無人見過她的真容,被逃之夭夭……


    然後,蔡京很快便見到了薛濤。


    驚魂未定的蔡京雖然驚為天人,卻再沒有了絲毫不該有的綺念,匆匆命令薛濤隨行返京,就開始手忙腳亂地指揮召集起來的“醫生”替我大張旗鼓地救治。


    由於女刺客行刺,我受了“重傷”,返迴汴梁的行程便被擔誤了一個月。


    但這一個月轉眼過去,我也神跡般地得到了“康複”,終於和蔡京出發返迴京師朝拜宋皇,隨行的除了蔡京的護衛隊之外還有花榮、魯達、史進、朱武以及薛濤妖女!為了服侍薛濤,我不得已隻好在清風寨找了兩名丫環跟隨前來,還替她租了輛馬車。


    不過我總有種奇怪的猜測,這薛濤不太可能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十數日後,一行人馬已經漸漸出了山東地界,進入了河南地界,頂多還有十數日功夫,便可直抵汴梁了。


    這天到達一座惡山腳下,領頭開路的花榮忽然折了迴來。


    “秉丞相及王爺,末將在前麵路口發現打鬥跡象,似乎曾有人在此廝殺,從遺留的蛛絲馬跡來判斷,應是一隊官軍遭了山賊的洗劫!”


    “這些該死的山賊!”蔡京臉色一變,頓時破口大罵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和聲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傳令繼續趕路,一切以安全返迴京師為重。”


    花榮應了一聲,正欲策馬返迴,我忙阻止道:“花將軍且慢。”


    然後才轉頭向蔡京道:“蔡相,既是官軍有難,小王身為朝庭命官,與過往之草莽生涯已然再不能相提並論,理當前往解救才是。”


    蔡京嗬嗬一笑道:“王爺且莫誤會,老朽深知王爺忠義,確屬誠心效忠朝庭且絕無二心,此事老朽定會親口轉告聖上!既然王爺這麽說了,老朽也就不再說什麽了,花將軍,可率人上山看看,究竟是怎麽迴事?不過,山賊若能棄惡從善,不妨放他們一馬。”


    “是!”花榮應諾一聲,拍馬去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惡山上陡然響起震天般歡唿聲,蔡京失色胯下老馬驚惶差點將他掀下馬來,我眼疾手快,趕緊將他扶住,寬慰道:“蔡相休慌,花榮將軍武藝高強且箭術超群,鮮有人敵,此定是已經擒了賊首,護衛隊將士們在歡唿呢。”


    蔡京舒了口氣,臉色複轉紅潤道:“王爺所言甚是。”


    又過一柱香的功夫,花榮已經臉色蒼白地再度來到跟前,失聲道:“迴秉丞相、王爺!這惡山上頭領好生厲害,末將不是對手!眼下那廝已經率人殺下山來了,丞相與王爺可速從小路逃走,末將率護衛隊拚死抵擋。”


    “什麽!?”蔡京聞言大驚失色,霎時間臉色煞白,有些茫然地望著我道,“王爺,連花將軍都不是敵手,該如何是好?”


    我嘶地倒吸一口冷氣,斷然道:“花榮聽令!”


    花榮於馬上陡地一挺身軀,厲聲道:“末將在。”


    我森然地盯了花榮一眼,厲聲道:“本王命你立刻護衛蔡相從小路返迴汴梁,這裏就交由本王來抵擋便可!”


    “王爺不可!”花榮霎時臉色大變。


    蔡京亦是臉有急色道:“王爺切莫糊塗,留待有用之身豈可與這般山野賊寇一般計較?快走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嘿嘿嘿……”一陣刺耳的冷笑聲陡然從官道前方傳來,然後一條雄壯如山的大漢已經從山梁上顯了出來,單手持槍,背負長弓,軍身殺氣騰騰,仿佛來自天界的神將般讓人窒息莫名。


    “還想走?一個也休想走!”


    我倒吸一口冷氣,暗忖今天看來是無法善了,遂斷喝一聲道:“閣下乃是何人?既如此英雄了得,何故占山為王卻不以有用之身替朝庭效力殺賊?”


    “我呸!”來將啐一口,厲聲道,“昏君無道,隻知重文輕武,讓一些狗屁文人騎在咱武將頭上作威作福,整日裏隻會做些親者痛仇者快的顛倒黑白之事,怎配得上我史文恭效忠於他?”


    “史文恭!?”我霎時倒吸一口冷氣,有些木然地望著眼前的大漢,“你是史文恭?”


    史文恭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神色一緩忽然問道:“你是何人?竟知曉在下名號?說出姓名,免得傷了故人之後。”


    我吸一口氣,朗聲道:“在下西門慶,與史將軍全屬初次見麵並無交情。”


    “你就是西門慶!?”史文恭臉上霎時露出既驚又喜的神色,凝聲道,“打敗了朝庭十萬大軍圍攻的梁山寨主西門慶?”


    我正欲點頭,一邊的蔡京已經冷冷地糾正道:“現在是我大宋朝駐山東兵馬總都督安樂王閣下!再不是什麽梁山寨主。”


    史文恭卻像根本沒有聽到蔡京說話般,翻身便拜倒塵埃,朗聲道:“末將史文恭,拜見安樂王爺,懇請王爺準允末將追隨!”


    我悚然,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麵,一時間有些雲裏霧裏,迴頭望著蔡京。


    蔡京老臉一變再變,終於向我點了點頭。想來是顧及,如果我不答應,這史文恭一翻臉,大夥都逃不脫性命。


    得到蔡京的首肯,我這才翻身下馬,上前將史文恭扶起道:“史將軍何須如此,既然史將軍有此雄心,從此加入官軍你我同朝為官便是!往後皆是替朝庭出力,再莫提替我西門慶效力之說,如何?”


    史文恭聞言大喜道:“多謝王爺。”


    說罷史文恭莊重地向我拜了三拜,然後長身而起如殺神般伺立我身側。


    花榮雖然剛剛敗於史文恭手下,但轉眼間敵人化同僚,爽朗一笑上前祝賀我道:“末將恭喜王爺再添虎將!史將軍武藝高強,尤其箭法了得,令末將佩服至極。”


    史文恭亦謙遜道:“適才山上一戰,天將亦是使詐才僥幸得勝,若是與花將軍明刀明槍搏殺,勝負委實難料。”


    花榮微微一笑,亦不爭辯。


    我心下一動,不待蔡京上前祝賀我,卻反過來祝賀他道:“蔡相,我大宋朝再添一員虎將,真乃萬民之福分也。”


    “真是。”蔡京欣然點頭道,“離此十裏有一驛站,可速前往,擺酒相慶史將軍加入官軍,從此我大宋朝再添一員虎將。”


    史文恭臉色一變,忽顯遲疑之色,期期艾艾道:“好教丞相及王爺知曉,末將……末將剛剛劫得一官家小姐車駕於山上……”


    “可速速放還。”我不待蔡京發話,趕緊說道。


    史文恭領命而去,不多時便護著一行車駕下山而來,蔡京大老遠看到頓時臉色煞白,望著漸行漸近的車駕,連蒼老的身軀也微微地顫抖起來……


    我悚然吃了一驚,暗忖那車駕莫非有什麽古怪不成?


    凝神細看,頓時也讓我看出一些門道,看那描龍繡鳳的車簾及奢侈的鑲金車轅,此車主人定然不是凡人,莫非是王子公主?


    “蔡……”我迴頭正想問蔡京,這是誰的車駕,忽然發現蔡京的馬上早已經空空如也,一低頭,蔡京早已經誠惶誠恐地拜伏於地上,將一顆腦袋低垂,一派卑躬屈膝的奴才模樣兒……


    我忍不住蹙緊了眉頭,雖然有心想巴結一些權貴,但若讓我像蔡京那樣裝出哈巴狗的模樣取悅別人,卻實在是做不出來。


    正思忖間,蔡京已經側過頭來,目露焦急之色連連向我使眼色。


    我裝作不見,以疑惑的眼神迴看著他。


    車駕終於到了近前,蔡京這才正了正衣冠,朗聲道:“微臣蔡京,拜見長平公主殿下。”


    我心中一震,媽的果然是個公主!便也有樣學樣,在馬上一揖朗聲道:“小王西門慶,參見長平公主殿下。”


    “罷了。”一聲清冷的嬌音從珠簾深垂的馬車裏傳出來,“本宮欣見賊將史文恭棄惡從善,十分欣慰,所犯過失亦過往不究!倒是西門王爺,威震海內,足令四方豪傑望風而從,實在堪稱我大宋朝之大器。”


    我心中一震,暗忖從這短短的幾句話便足以判斷出這隻聞其聲不見其麵的長平公主,亦不是個等閑的主,立時謙虛地說道:“公主殿下過譽了,西門慶不過一庸才,所仗者不過屬下軍師吳用而已。”


    汗,情勢危急,隻好先將吳用出賣再說,無論如何,在這深淺未知的長平公主麵前,不能露了自己的底細。


    “哦?”長平公主輕輕地哦了一聲,問道,“是嗎?”


    我心中再度一震,硬著頭皮道:“確實如此,此人有神鬼莫測之才!”


    馬車中靜了一會,我心頭凜然正不知這長平公主在想什麽的時候,她的嬌音忽然再次響起:“本宮知了,安樂王爺相救之恩,本宮會時刻銘記,待返迴汴梁當奏過父皇,必有重謝。”


    “不敢!”我連聲謙讓。


    “擺駕迴宮。”長平公主卻是不再理會我,冷冷地吩附了一聲,駕車的太監頓時尖銳地叫了一聲,打著馬兒起程,顧自走了,被史文恭一並放迴的皇家儀仗隊也再度恢複了耀武揚威的嘴臉……


    直到長平公主的車駕走遠,蔡京才籲了口氣,抹著冷汗直起身來。


    望著我的眸子裏卻是多了絲異樣的色彩,良久始歎息道:“王爺真神人也!長平公主威震京師,其威儀較之聖上有過之而無不及,尋常人等見了她早已經驚得魂不附體,獨公爺仍能侃侃而談,老朽算是服了。”


    我佯裝大吃一驚問道:“這長平公主可是十分厲害?”


    “豈止是厲害!”蔡京搖頭悚然道,“便是聖上見了她,亦要讓她三分!”


    “糟了!”我懊惱至極地一擊雙掌道,“小王不察,無意中竟得罪了長平公主!蔡相,你何不及早相告,小王也不致犯下如此錯誤。”


    蔡京沒好氣道:“老朽剛剛拚命向你使眼色,偏王爺不解其意,唉,不過所幸的是,公主似乎並未因今日之事遷怒於我等!言下之意,對王爺更是頗有幾分欣賞之意,說不定,王爺吉人天相,嘿嘿……”


    這老頭曖昧地比了比手指,故意壓低了聲音道:“公主殿下自從三年前亡了駙馬爺,性情便變得極是古怪,王爺年少風流、英俊倜儻,或者能夠挑動公主芳心亦未可知。”


    我愕然,全然不曾料到蔡京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不過心下卻是欣喜莫名。


    蔡京這樣跟我說話,擺明了是將我當成了知心的自己人了!看來,我在梁山的“苦肉計”並沒有白演啊,途中的史文恭更是誤打誤撞,越發拉近了我跟蔡京的關係!嘿嘿,和蔡京攀上了這層關係,這汴梁之行的第一步算是圓滿完成了。


    至於剛剛那個長平公主,卻委實禍福難料。


    我隱隱感到這長平公主並非一普通女子,弄不好也像薛濤一般是個智計百出的詭秘女子,那我定然不是對手,弄不好反將小命賠在這裏!雖有朱武相陪,但終究是在宋朝的京師,不是在梁山大寨。


    一路無話,十數天後,我們一行人終於到達了汴梁城。


    遠觀汴梁城牆,如大地上陡然升起了一道壁立千裏的土坎,待到近了才看出其城牆的結實厚雄來!不愧是十朝古都啊,其氣勢之威武雄壯,實在是已經達到了讓人歎為觀止的程度!便是正門那高大的城門,便足以讓人仰視得掉了帽子。


    畢竟是宋皇朝的都城,雖隻是城外效區,其繁華的程度比山東境內的濟州跟青州都要遠勝許多!密密麻麻的人煙,擁擠的路上商販叫賣,人疊著人、車抵著車,若非蔡京的護衛隊賣力開路,光是要越過城外這片鬧市區,便要花費半日功夫……


    進得城裏,更是令人目瞪口呆。


    我終於相信《清明上河圖》裏所繪的繁華景象並非是畫者意淫之幻想了!而是實實在在的景象,甚至,還遠不足以體現出汴梁的繁華來!


    “好熱鬧的街市呀!”我愣愣地望著汴梁城裏的車水馬龍,傻傻的隻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再想不出一句適當的話來形容汴梁的風光!


    蔡京微微一笑,臉上頗有些自豪,朗聲道:“我大宋朝自立國以來,即注意藏富於民,曆代而下,百姓富足,民間殷實,始才有這繁華之景象!可歎那些草莽武夫,整日隻知喊打喊殺,豈不是刀兵最是繁華之大忌,一旦兵災四起,我大宋承平數百年之繁華景象,頓時煙消雲散……”


    我默然。


    有心想反駁蔡京,一時卻找不到說辭,況且心裏雖然想反駁,嘴上卻早已經違心地附和道:“蔡相所言正合小王之意!這等繁華似錦,委實得來不易,確實應該善加珍惜!蔡相,但教小王有一口氣在,定然衛護我大宋弱疆安寧,不教遼人越雷池半步。”


    蔡京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頭,說道:“眼下王爺雖然已經貴為親王,但在京師卻是無產無業,不如先至老朽舍下權宿一夜,明日沐浴衣冠,再覷見聖上如何?”


    “如此甚好,隻是打擾蔡相了。”


    “這算什麽。”蔡京嗬嗬笑道,“論私,王爺是老朽救命恩人,論公,你我又同朝為官,這點小事,何足掛齒?”


    我嘿嘿一笑,不語。


    正說話間,陡然聽到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原本熱鬧擁擠的街道立時人影消散,讓出幹幹淨淨的一條通道出來。蔡京老臉上掠起不悅之色,但還是拉著我避到了街邊,歎息道:“自從李綱複職之後,聖上似乎越來越信奉武備了,現在禁軍的操練也越來越見頻繁了,唉……”


    我心中一動,凝目前往。


    入目之下,心中驟然一震,再難收迴自己的目光。


    人群消形一空的大街上,黑壓壓地走來一群衣甲鮮明的宋軍,神情冷肅如虎似狼,無數的長槍直刺虛空,形成一片森然的槍林!尤其是官軍踏著整齊的步伐前來,那沉重的節奏肆意地侵襲著人們的心髒,很輕易地便勾引起人們的共振……


    擁擠在大街兩側的百姓便空前地歡唿起來……


    我縮緊目光,有些凜然地盯著這群官軍頭盔的頂部,那一縷殷紅的紅櫻——禁軍的標識!


    禁軍,應該是大師兄林衝教授的禁軍!林衝,終於又可以見到林衝了麽?這一刻,我心中突然泛起一絲異樣的期待,期待著和我心目中的將魂再見麵!數年不見,我早已經不再是清河縣無所事事的富家闊少,搖身一變已經成了大宋朝的安樂王爺!


    隻不知,今天的林衝,卻是非依舊鬱鬱不得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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