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唯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你、你都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


    在跟金巧巧在一起之前,他就知道了。


    正因為這樣,他在她的麵前才退步了,不敢走上前告訴她,其實他很喜歡她,可是眼睜睜的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抱,他的心裏是懊惱的,懊惱自己竟然得了這種不治之症,可惜卻沒有什麽辦法。


    因為他是沒有未來的,他不能帶給她幸福,隻有跟金巧巧在一起了。


    他知道金巧巧喜歡自己,可是他不能夠害了蘇以唯,所以才會瞞著她。


    他想她幸福,但是卻又害怕她愛上別的男人,真是有夠糾結的。


    隻是閑雜……她已經不記得自己了,老天爺太殘忍了。


    “你也別多想,醫生說隻要你樂觀的話,能活下去的時間也是挺長的。”


    “小唯,你不必安慰我了,這些我都知道的。”


    “嗯,配合醫生的治療吧,會好起來的。”


    “不了,我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做呢,與其這樣在醫院中虛度光陰,倒還不如生活該是怎麽樣就是怎麽樣,我不想餘生就在這冷冰冰的醫院中度過了,就這樣,保持現狀,挺好的。”


    不知道為什麽,蘇以唯覺得鼻子酸酸的。


    她想自己真的是多愁善感了。


    “不會的,你別想那麽多啊,做人就是要樂觀一下啊,再說了,配合醫生的治療,可以活得長一點,多看看這個美好的世界啊。”


    “小唯,你對我,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嗎?”


    “我失憶了,對以前的事情,全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楚耀廷心中一陣窒痛,“小唯……小唯……”他唿喚著她的名字。


    “你別這樣,等我恢複記憶了說不定就想起你了呢,做人要樂觀一點,不然對你的病情沒有好處的。”


    “嗬嗬,死就死吧,做人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會死,其實都一樣的。”隻是,他放不下的人,隻有她啊。


    他放不下她。


    蘇以唯皺著眉頭,“楚先生,你別這樣,醫生說還可以活五年呢。”


    他目光有些空洞的盯著病房中的天哈板,“小唯,別叫我楚先生了,多見外,可以叫我耀廷嗎?好久沒聽見你叫我了。”他怕自己有生之年,再也等不到。


    “好!耀廷,你別這樣,對身體不好!”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對這樣一個陌生人如此在意,或許自己之前真的認識他吧。


    但是現在她真的想不起來。


    楚耀廷笑了,“小唯啊,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嗎?那時候,你總是喜歡纏著我,纏著我給你補功課……”


    因為他是病人的原因,所以蘇以唯就沒有說什麽,他喜歡說什麽,就說什麽好了,自己現在反正是一點印象都沒了。


    “對了,楚……耀廷啊,那個你家人呢?要不要我打個電話給你的家人,叫他們來?”


    時間已經不早了,曆辰風給自己規定的時間顯然已經超了。


    那個女傭她叫她先迴去了。


    “沒有,你知道的,我是個孤兒,在十二歲的時候就被養母領養了,可是沒多久,養母就去世了,留下我一個人。”那時候,她就是他生命中的一束陽光,注定了這輩子都留在他的心上。


    “啊?”沒想到身世也是這麽可憐。


    她對他又多了一份憐惜,“那朋友呢?有沒有死黨啊什麽的?”


    “沒有。”他的朋友兼死黨,就隻有蘇以唯跟金巧巧了,可是金巧巧由於做錯了事情,不敢來見他,已經好久都沒有看到她了,而金巧巧也不知道他得了這個病,他隱瞞得很好。


    “啊?怎麽辦啊?”


    他黑眸深深,卻又是無比的平靜,“如果你忙的話,那你就先走吧,我明早上就出院了,都習慣了,沒事的。”


    “可是……”


    “你先迴去吧,醫院裏有護士就可以了。”


    “那你自己注意點,我改天再來看你。”


    “嗯。”


    楚耀廷卻是閉上了雙眼,不再看她。


    因為他害怕自己多看一眼,就舍不得啊,真的舍不得。


    蘇以唯捏住包包的手緊了緊,還是轉身離開了病房,但是她卻是替他找了一個護工來照顧他。


    世界上總有那麽多的無奈和錯過,有時候,誰也逃不脫命運的製裁,而我們,都是被命運玩弄在股掌間的玩偶。


    …………


    打車迴到別墅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晚上十點多了。


    蘇以唯一走進別墅的時候,就脫掉了高跟鞋,然後提著鞋子,躡手躡腳的就走了進去。


    輕輕的上樓,然後輕輕的打開房門。


    可是,打開燈,屋內卻是一片靜謐,沒有一絲人的氣息,冰冷。


    她一陣失望。


    他沒有迴來,今天也沒有打電話給她,明明今天她都出去那麽久了,為什麽一個電話都沒有?


    她有些不高興了。


    將手中的鞋子鐺的一聲丟在了地板上,然後到了房間狠狠關上了臥室的門。


    打電話給他,可是那邊卻是一直顯示著您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的語言。


    她有些頹廢,俗話說的好,人啊,就害怕習慣,有時候你習慣的一種事物,那麽若是失去的話,其實也就是一種習慣而已,隻是,習慣了有他在身邊,恐怕日後,也很難再習慣沒有他的生活吧。


    偌大的別墅,豪華奢靡,卻是冰冷刺骨。


    晚上,她做了一場噩夢,夢中,她夢見他站在河的彼端,她在河的這頭,中間是一條河流湍急,他一直朝前走,她追啊追,喊得喉嚨都沙啞了,可是他卻不曾為她迴頭,她委屈得哭了。


    翌日。


    睜開眼,冰冷的房間,冰冷的床,她雙腳冰涼,一夜都是這樣,不曾溫暖。


    以前都有他幫她暖的。


    她心中有幾分失落,更多的卻是迷茫和空洞。


    他以前很少這樣的,幾乎從來不會夜不歸宿,究竟是怎麽了?她有些恐慌。


    她靜靜的躺在床上,心中微微的沉了下去,猶如溺水的人,抓不住那一根繩索,迷茫無助。


    直到別墅外傳來汽車的聲音,她眸子猝然睜大,穿著睡袍光著腳就奔了出去,期間還撞翻了一些東西,可是她忍著痛,朝著玄關處奔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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