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爾渝牽製兵力,南疆的普通士兵連番後退,損失慘重。


    “大慶的將軍?”爾渝手下刀光不斷,她自小習武,在軍隊出生入死,對兵器的掌握有如臂使,隻是在她不知道在她對麵的這個人,在戰場上的經曆卻半點不屬於她,甚至尤有勝之,爾渝嗤笑一聲,“也不過如此。”


    “不錯,南疆的將軍才是厲害。”永羲帝不可謂不毒舌的暗諷了一句。是啊,你們南疆的將軍真厲害,所以戰場“一不小心”敗了,然後被人攻的國破家亡了?


    “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紅甲女將軍氣勢洶洶的舉刀砍來。


    永羲帝輕鬆的挑開刀勢,用看死人的目光看她一眼,隨後將感知定在懸崖邊上那一叢灌木從中。


    舞技、繡技,甚至還有醫術,每一次出現都是那麽恰當,當時並未覺得如何,可是將這些事一件一件羅列串聯起來,辛九的一切行為都變得有如迷霧一般。然而此時他卻隻能苦笑一聲。即便明知辛九出現在此處古怪非常,甚至最大的可能是捅在他心口的一柄劍,他卻始終都在擔心她的安危,甚至還在想……不管她要做什麽、是什麽身份,隻要能陪在他身邊,他就都原諒她。


    嗬,他想他真是魔怔了。


    永羲帝隨手打落爾渝的軍冠,象征著統帥的軍冠叮叮當當順著土地滾到灌木叢裏,辛九呆了呆,用指甲戳了一下這隻鐵帽子,沒戳出去。


    大慶軍隊勢如猛虎,很快便將南疆剩軍壓製,王副將趁機造謠南疆的統帥已經被楚將軍殺死,南疆軍士降者不殺。南疆部眾一聽,都不可置信的瞄了眼人群,果然不見那隻高高的鐵帽,頓時都一臉死灰。


    “卑鄙!”爾渝咬牙切齒:“你們大慶的狗皇帝既然侵占我們南疆的土地,現在又使卑鄙手段亂我軍心,就算是死,我也要帶著你們大慶的將軍一起下去!”


    永羲帝聽到熟悉的“狗皇帝”一詞,神色微怔,迴神後卻見爾渝的攻勢大開,於是也將軟劍一挺,頃刻間在她胳膊上劃了三四道口子。


    辛九窩在灌木中緊張的看著兩人對戰,她攥著腰間的堅固的繩子,手心汗液黏膩膩的,神色專注,準備一有情況就出手救人。


    沒了高高的鐵帽,爾渝長發飛揚,一張美豔的臉上神色寂靜,她手下刀風不亂,運起輕功從馬上飛身而下,永羲帝緊跟著翻身下馬,足尖一點便將爾渝逼迫的不斷後退,兩人漸漸迫近懸崖。


    辛九捏緊繩子,也跟著慢慢移動。


    看樣子……快要出事了。


    打鬥的兩人離著懸崖越來越近。


    爾渝身形隨著腳下一退,較後的左腳後跟踩在崖上,滾石刷拉拉的掉落。


    她突然微微一笑,任由永羲帝的軟劍刺入,她未受傷的一隻手突然緊緊攥住永羲帝的胳膊,隨後閉上眼,沉□子就要倒下懸崖。一個視死如歸的女人力氣有多大?總之永羲帝是真的被拽了個趔趄,甚至還有繼續倒向懸崖的可能。


    這種拉著一起死的行為最可怕了好麽!


    辛九腦中一個機靈,連忙竄出來抱住永羲帝的腰,這一個衝力過來,簡直炮彈一樣將永羲帝和爾渝撞得掉了個個兒,三個人羽毛一樣在半空中定格,而後齊齊降落,耳邊的風聲頓起,辛九腰邊搭上一隻有力的手臂,拖著她的身子緊固住不放。


    辛九仰起頭,抱得更緊了些。


    “不怕。”耳邊的聲音有些低沉,卻極為暖心。


    辛九張了張嘴,正要說自己腰間有繩子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下落這麽久,繩子怎麽半點作用都沒起?!這不科學!她眯著眼抬起頭,隻見頭頂上方一截繩子的尾端在迎風搖晃著,不靠譜現象求解釋!係的頂頂牢靠的繩子究竟是從什麽時候突然解開的!


    【叮!為了保證宿主堅韌不拔的意誌,特推出係統防身係列,防止迷藥毒藥等有害氣體,點穴內傷捆綁等有效時間內均可減緩。】


    辛九麵色鐵青,解掉捆綁……係統你不要敵我不分行不行!繩子是她自己捆的好麽!


    明明萬無一失的事,卻突然冒出係統這個變數,她現在總算明白之前被揮散的那些妹子們的內心到底多麽憂傷了。


    【抱歉,智能一號穿越迴家過年去了,目前係統管理者:程序二號。程序二號智商為零,無權限更改程序設定,請宿主自求多福。】


    “……”所以係統裏有智商都去過年了嘛……辛九欲哭無淚。


    永羲帝單手摟著懷中的小女人,另一隻手摘下自己頭上的鐵帽扔下,隨即腳下一點,鐵帽受力更快的跌落崖底,他卻縱身提氣,帶著懷裏的人翻身滾向半山的突出的一截平台,兩人相擁著在平台上滾了三圈,均是心下鬆了一口氣。


    辛九心道雖說自己的運氣夠背的,但永羲帝運氣卻足夠好,自己果然沒看錯人!跟著個好運目標的除了有點驚心動魄之外,果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九兒……”


    永羲帝輕嗅著身下少女的清香,抬起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輕吻著,一下一下,平靜著自己的內心,他下頜扣緊她肩胛,手臂在她腰間收緊,若是當時再差一點,他就要失去她了,永羲帝掩住心髒瘋狂的跳動,隻淡淡問道:“你怎麽也跟著下來了。”


    有人說,黑暗中的一點燭火,猶如溺水人手中的稻草,不願放棄,即使知道多麽遙不可及,也不願意。他這麽多年來從沒有如此關注一個人,一直一直喜歡,兩個人的生命裏,也許對她的精彩欣喜有之,但更多的是悄然積起的愛戀。


    辛九心下一緊,“因為你在這裏啊……”為什麽會突然出現,為什麽身邊沒有暗衛,甚至為什麽總在恰當的時機出現,為什麽……他都沒有去問,而隻是不輕不重的問了一句——你怎麽也跟著下來了。


    也就是說,他不是不去問,而是……


    “你不信我?!”辛九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小宇宙爆發竟然一把推開他,怒氣衝衝的指責,“你不信我就不要救我好了!”被係統弄來做苦力就已經很辛苦了,沒想到還要被人懷疑,不就是、不就是弄沒了他幾個老婆麽!


    一想到這裏,辛九又有些訕訕了,一個種馬男沒了那麽多老婆的確是挺讓人傷心的,但是……他不是不知道麽。辛九原本積滿了怒火的心態頓時有氣無力了,說起來,貌似是她比較理虧一點。


    永羲帝一把將她扯進懷裏,頭埋在她頸間,低聲輕笑:“朕想要你。”


    “……”辛九推了推黏在身上的人,推不開,於是努力的使自己淡定,麵無表情道:“不要再隨便開玩笑了皇上,臣妾原諒你就是了。”說完後,仍然強烈的逼迫著使自己一臉淡然,她這個人最怕這種奇奇怪怪的威脅了好麽!


    “朕想要你。”永羲帝語氣淡淡的重複。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說這句話了,然而此時的心境和以前並不同。第一次說時候他隻當這是個普通宮妃,因為自己中了瀠度香需要與女子交合,才霸道的索要。然而這一次他什麽都沒中,隻是單純的想要她而已。再沒有什麽比將懷裏的人狠狠的契合進身體裏更讓他能壓製住體內的狂暴了。


    微涼的手指一寸一寸劃過辛九臉上嬌嫩的肌膚,指尖垂在耳邊。


    緊隨著手指的動作,略帶濕意的觸感直達神經,炙熱的吻落在耳際,他手指扣緊她的纖腰,吻得比任何一次都要熱烈,攜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現在,她在城內,他在城外,他急切的想要闖入她的地域,進行最原始的標記、侵占!


    環在身上的手臂蓄勢待發,曖昧的在身後輕撫著。


    不同於戰場上見血封喉,曆經紛亂之後始得的平靜,心中竟然是無比幹涸,竟然從靈魂的最深處渴望而叫囂著一場淋遍全身的狂風暴雨。


    辛九怕了。


    她全身的細胞都在戰粟著,隨著他的唇和腰間的手掌一寸一寸的戰粟著,腳下一軟,甚至一絲力氣也提不起來。


    無法反抗的親吻並非因為力氣小無力反抗,而是因為對對方的情愫已經影響到自己身心,隻是一日一日未曾發覺罷了。如果對他沒有半點感情,這時候的心裏不該是這樣無可奈何的羞惱,而是鋪天蓋地的憤怒和恨意。


    可她沒有。


    辛九神色有些複雜,她輕輕的觸碰永羲帝垂在她肩上的發絲,柔柔的,綢緞一樣的冰涼,散開在眼前純黑的耀眼。


    盈盈的,鑽石一樣,會反光。


    永羲帝的手指順著她的腰線輕巧的扯下腰帶,那身灰色的外衣鬆散而來,胸口處露出潔白的褻衣,在這開滿燦爛鮮紅的世界染下一抹皎皎的純色,永羲帝雙眼暗了暗,溫熱的唇從她脖頸細細親吻,舌尖淺舔著嬌嫩的肌膚,喉結微微一動。


    好花不常開,開必盛妍。


    辛九仰起頭輕輕啜了啜他的唇,慢慢開啟牙關伸出小舌觸碰著他的舌尖。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未成年小盆友們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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