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渝女將軍和永羲帝的故事說起來很簡單——永羲帝身為boss級的人物,自然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沒多久就將南疆給攻了下來。於是南疆城破的那日,身為南疆統帥的爾渝將軍氣勢洶洶的率兵前來,決心要與大慶軍隊同歸於盡。隻是不知為何兩人在戰場上打得不可開交,然後雙方一個興奮,一起掉落崖底,幾日後在崖下曖昧頓生……卡,再往後看的時候整個屏幕突現馬賽克。


    辛九默。


    現在的桃花個個兒身懷絕技身懷武藝,再這麽下去,她遲早都要招架不住。


    不說戰場是多麽兇險,就說爾渝自身的武藝和剛硬的性格就絕不是什麽好惹的,辛九已經為自己做好了收屍的準備了——不成功則成仁,顯而易見。所以經過分析,想要阻止永羲帝和爾渝的曖昧,就要先保證永羲帝不會掉下懸崖。


    辛九出門在外一路打聽到電影裏有懸崖的那塊場地,尋著懸崖邊上一處較為隱蔽的地點植上小片灌木,恰好可以隱藏身形。辛九打點好一切,就等著永羲帝攻破南疆啟程歸來的那一刻。


    過了兩三日,客棧裏討論戰事的人越來越多,言語中也有提到南疆城門已破,大名鼎鼎的楚將軍利用奇詭戰術將南疆軍隊騙得團團轉,最後以南疆守城內應為助,一舉得城。在登基之前,永羲帝還是個常年征戰沙場的皇子,其豐功偉績不可謂不令人發指。如今“永羲帝”仍在朝堂,楚將軍偷渡而來,南疆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便與戰神對上,不兵敗又怎麽可能?


    辛九心中熱血沸騰,她收拾好行囊,打定主意等她去阻止了永羲帝掉落懸崖後,就跟他一起迴去。


    “不行,你不能去戰場!”暗衛繃著黑巾蒙麵的臉,說的義正言辭。


    辛九也繃著一張俏臉,故意歧義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你不去,那你留在這裏不要管我了,我自己去戰場!”


    “不行,我的職責是保護的你安全,戰場上人多容易出紕漏,我不能冒險。”暗衛堅持己見,不肯動搖。


    “你不讓我出去,我就……我就脫掉衣服喊非禮!”辛九一腳踹開目前所住的這家客棧的房門。


    “……得罪了。”暗衛覺得這個想法對他很有壓力,於是雙手並用,同時點住了她的兩處大穴。辛九雙手擱在衣領上不能動了,甚至就連她張了張嘴也說不出話來。


    辛九:“……”她錯了,她單知道目前使用電視劇裏狗血威脅劇情的效果會好一些,她卻忘了自己穿越到的這裏還是個武俠頻道!


    暗衛將她抬到床上,一個閃身便上了屋頂。


    辛九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悲催的翻了個身,差點掉下床。嚇死了……等等……她怎麽又可以動了?


    【叮!為了保證宿主堅韌不拔的意誌,特推出係統防身係列,防止迷藥毒藥等有害氣體,點穴內傷捆綁等有效時間內均可減緩。】


    “好係統,好兄弟!”辛九激動的淚眼汪汪,往常被欺壓慣了,沒想到最後發現居然還有某種對宿主實行的優惠政策,仿佛一下子感覺自己賺大了。看來以前那些迷煙毒藥之類的都是係統給解的了,感動。


    ——


    是夜,福源客棧的灰衣小廝偷偷摸摸的下樓從後院小門離開。屋頂上雙手枕在腦後小憩的暗衛警覺的睜開眼,眸光一閃。他掃了一眼鬼鬼祟祟的小廝,而後側□子聽了聽屋裏人的唿吸,複又閉上眼。


    隻要屋裏的人沒出事,其他人……他不必去管,暗衛如是想到。


    灰衣小廝撒丫子跑出街道口,這才閃到一個轉角處才拍了拍胸口,籲出一口氣。


    皎皎月色映照在她的臉上,白雪般的肌膚猶如上好的美玉,泛著盈盈的光輝,而與之相配的一張臉卻精致的難以描繪,相比起福源客棧的小廝,這個人更像是個姑娘家,讓暗衛著實沒想到的是,這個剛從客棧裏逃出來的小廝,正是辛九。


    而屋裏麵淺睡的人,乃是被辛九一棒子打暈的、真正的送飯小廝。


    辛九扛著包袱往戰場上趕路,她方向感不強,但是有係統這個導航在手好在沒有走多少冤枉路,於是天剛剛放晴的時候,她終於趕到懸崖這個案發現場。而理所當然的,她坐在自己備置的灌木叢中,拿起事先備好的繩子,一頭緊緊的捆在樹上,另一頭緊緊束在自己腰際,靜靜等候著永羲帝和玫瑰花的一場酣戰。


    辛九累癱在灌木叢裏,拍拍樹上的繩子,心下暗讚。


    總算萬無一失了。


    ——


    “大爭之世,凡有血氣,必有爭心。大慶軍隊緊追不舍,臣願與南疆眾位兄弟以血肉之軀為我皇擋下攻勢。”


    爾渝眼中嵌著淚光,迴想著南疆各部的慘狀,手中刀鞘緊握,微微顫抖的刀柄卻暴露了她內心的不甘。不,剩下的這些南疆之軍雖然混雜在一起,但他們如今都是曆經戰亂,舔盡鮮血的狼,未必……不可與大慶一爭!


    遠方傳來一曲送君行,幽幽遠遠,一如情人的低語,將她混亂不堪的心慢慢安撫下來。


    她知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長刀出鞘,映出軍冠下半張蒼白的臉和一雙亮如星辰的雙眼,這雙眼一如既往的幹淨,即便她的主人身上早已染滿了鮮血,它也仍然一塵如洗。


    南疆皇室在後麵湖岸忙逃竄,一排排視死如歸的拿獎軍士安安靜靜的目視前方,地平麵上突然現出一條黑線,地麵隆隆,馬蹄作響,規劃整齊。辛九揉著眉心眯起眼,隻見遠處身穿大慶烏黑鐵甲的軍士正策馬迎來,永羲帝身下一匹紅馬,下巴上冒出些青色,衣上也還殘存著一些幹涸的血跡。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楚弈。


    她見過他的冷酷無情,也見過他的傲氣淩然,總歸都是一身清爽模樣,不論怎樣的情緒都絕不會絲毫有損於其形象。可如今,他通身兇悍的氣息猶如遠古的猛獸,溫文爾雅和清華鼓氣貴氣全然不見,就像……劍刃出鞘的寒光,厲不可擋。


    辛九閉上眼,腦海中依然能立刻現出他的此時身影。


    大慶軍隊如同天際的烏雲在地麵聚攏,黑色的長槍斜豎在身前,不論老少皆是臉色肅然,對麵南疆將軍舉起刀鞘,猛然自半空中雙手拔出彎刀,南疆部眾緊跟著抬起手中的彎刀,策馬嘶號。


    永羲帝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敗軍之勢,最後的一級反擊卻讓一個女人來領軍作戰,南疆的皇帝不會是撞暈了頭了吧?女人,即便是再強大的女人,讓她來帶領剩下的殘餘部隊,南疆的士兵也會心有不忿,隻憑著這一點,大慶便能立於不敗之地。


    “既然他們如此亟不可待,便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大慶的兇勇之師。”永羲帝抬手蹭過方才嘴角沾染的血跡,手中的長劍依然出鞘,對著陽光反射出一抹白光。


    “是!”


    懷著對南疆之人的仇恨之心,駐軍的將士軍士戰氣騰騰,南疆人膽敢在他們水中種下毒疫,多行不義,就要有被滅國的覺悟!


    ——


    南疆將士悍不畏死的衝了過來,其中最顯眼的是當中的紅衣將軍,一身鮮紅鐵甲如利劍一般及矢而來的女將軍猶如戰場上燃燒的烈焰。


    永羲帝同樣一件鐵甲披身,正神色清冷的掉轉過馬頭,隻是當他目光停留在南疆所在之處時卻不由得眉心一皺,而後竟像是多麽驚訝一般猛地皺起眉頭。


    他目光冷然的掃過南疆軍隊右方的灌木,漸漸歸於平淡,隻餘眉心緊緊皺起一個疙瘩。他對氣息的把握絕不會出錯,可是……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楚弈內心狂怒的同時卻忍不住一股自心底升起的擔憂,隻是麵上卻沒有顯出半分,他還沒忘記,這是在戰場。


    灌木叢中,辛九後怕的捂著胸口,想到那雙微微一頓又突然淩厲起來的雙眼,心下呐呐,自己剛才……不會是被發現了吧?


    不知道為什麽,隨著越來越多的接觸,辛九覺得這個永羲帝跟劇本劇情描述之類的都有些不相符,雖然前麵他的五朵桃花都被她插科打諢以及各種小手段給和諧掉了,但她冥冥中有感覺,若是沒有自己在一旁影響,隻怕永羲帝也不會愛上五人中的任意一人,無關乎多麽睿智的分析,隻是一種直覺。


    驚人的直覺。


    這個人的心,是很難攻的進去的。


    永羲帝雙唇以及抿成一條直線,幾乎從開戰初始的時候他就是這幅表情,此時血染滿盔甲,他依然還是這副表情,一般人心情起伏較大的時候總會找個沒人的地方大聲宣泄出來或對傾聽者講出來,但永羲帝喜歡把事情藏在心裏,所以他開始瘋狂的殺敵,比以往每一次都兇猛。


    南疆本來便已城破,後勁不足,跟大慶打不了持久戰,於是行伍之間開始漸漸露出敗績,永羲帝麵無表情揮劍斬敵,最終“鈧戕”一聲與爾渝的長刀相交。兩人對視一眼,一個目露兇光,一個視死如歸,二話不說便鬥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君三號來混個臉熟~~~


    以後就沒有存稿君了,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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