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藏另一端,徐少爺等人一連過了數段棧橋之後,前方出現了一個洞口較為開闊的山洞,兩邊則是一排持予石像,石像下方長滿了青苔,手中握著的木製矛杆早就朽爛了。


    「快,快,拍下來。」徐少爺招唿後麵的人把這個場景拍下來。


    老萊見他逐漸靠近了山洞,馬上上來阻攔,「徐少爺,小心。”


    徐少爺不屑的說:「小心個屁,叔公剛才進去了,這要是有危險,早就被他老人家試出來了。」


    那個混血模樣的喬姓教官此時走過來,笑著說:「徐少爺說的沒錯,危險應該是沒有,不過徐老先生是格鬥家,我們這些人可沒他老人家的本事,我先讓我的徒弟前麵去探探路,徐少爺拍的時候也免得被打擾,您看怎麽樣?」


    徐少爺要的就是一個麵子,別人給臉,他也給臉,說:「喬先生,那成,交給你了。」


    喬先生示意了下,就有一群人朝洞裏進去了,好一會兒,這些人完好無損的走了迴來,並對他耳語了幾聲。


    他點點頭,走過去對著徐少爺說了幾句話,後者嫌棄的說:「這麽麻煩?」


    不過他還是願意聽專業人士的話的,吩附了一聲,所有人就都披上了一層連頭到腳都可以護住的厚重防護罩衣。


    等外麵逛完了,就往裏麵走,而隨著燈光往上麵打,有人驚唿一聲:「這石柱怎麽長在上麵?」


    「我知道,那是石鍾乳。」


    「是嗎?」徐少爺將信將疑,「我怎麽看著不像呢?」


    範老師這時開口說:「徐少爺,那不是石鍾乳,那是倒懸屍。」


    「懸屍?」聽到這個,周圍一陣騷動,發出了幾聲低低驚唿。因為這上麵倒懸著的東西密密麻麻,看著不下數百具之多。


    徐少爺聽到了這些驚唿,反而更興奮,他說:「範老師,這些懸屍擺在這裏幹嘛的?您來說說?」


    範老師看著上麵說:「這懸屍是模仿天上星辰格局排列的,舊帝朝一直宣稱其文武官員是天上星宿降臨人間,總分二百八十三星官,而這裏是地下秘藏,儀典有雲「地與天反’,所以是倒著排列的,如果不差,這裏應該就是二百八十三具懸屍了。


    眾人聽他這麽一說,分開點了點,最後不多不少,正好二百八十三具。


    徐少爺說:「嘿,範老師,真被您說準了!」他又問:「既然那麽多星官在這裏,這什麽宇文的秘藏應該就距離這不遠了吧?」


    範先生搖頭說:「差遠了,我們這邊應該隻是邊緣,應帝這個人好大喜功,


    自比天之主,日月星辰隻能環列階下,意思就說他自比是老天,天上的星官也隻能靠邊站。」


    「夠狂的啊—————」


    徐少爺雖然這麽說,可卻一臉羨慕。


    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出聲:「什麽味道?」這一提醒,眾人也都開始抽著鼻子,的確聞到了一股奇異的氣味。


    「你們看!上麵,看上麵!」


    眾人抬頭看去,那些懸屍內部有東西在蠕動著,並且好像在膨脹一樣,


    喬先生馬上出聲提醒:「不用慌,都把防護服披緊了!」


    這時上方傳來一連串的爆裂聲,就見上方的懸屍一具具的爆開,裏麵嘩啦啦流淌下來無數細長的黑色蟲子。


    可當這些東西落到了防護衣上,雖在試圖往裏鑽,卻並沒有辦法將之穿透,


    而在這時,後方有一排人端起火焰噴射器對著前方一噴,再來迴一掃,這些蟲子就紛紛掉落下來。


    數分鍾後,退到外麵的徐少爺等人身上的衣服脫下,看著衣服上抖落下來的蟲子焦炭,徐少爺心有餘悸的說:「喬先生,幸好您讓我們都穿上了防護衣啊。」


    喬先生微笑著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一旁的範老師看了看他,說:「喬先生以前下過秘藏?」


    喬先生謙虛的說:「我在國外開展的一個業務,就是陪人探訪秘藏,總算沒出過紕漏,小打小鬧,讓先生見笑了。」


    範老師深深看了他一眼,說:「喬先生是有經驗的。」


    「好了好了,兩位有本事留著後麵施展,我們是不是能接著走了?」徐少爺有些迫不及待了。


    兩人點了點頭,都表示同意,一行人於是再度湧進洞穴,朝著另一端的開口走去。


    差不多同一時刻,陳傳已然走到了宮殿群的正門口。


    他這一路上過來並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和阻礙,不過仔細想想,他畢竟是從正路進來的,而秘藏的目的就是方便後人能取用,得知正確進入方法的人按常理就是秘藏主人後裔了,所以就算有一些關鍵地方可能無法隨便進入,卻不至於處處設防。


    此時殿前有一左一右兩個巨大的武士像立在那裏,身上披著鍛打的鐵甲,


    這兩尊大像足夠七八米來高,身上的鐵料那真是下足了本錢的,可身軀內部卻是泥塑。


    陳傳看了看,覺得實際上並不是這麽簡單,這應該是兩具格鬥家或者說征國將軍亡後的軀殼,就如同在浪濤館、安曜館裏看到的那些格鬥家遺軀一般,隻不過外麵裹了一層泥胎金甲。


    而狸貓到了這裏之後,麵對著殿門的方向,居然沒敢再往前,而是畏畏縮縮,徘徊不前。


    陳傳見到之後,轉了下念,讓朝鳴留在了外麵,自己往裏走入了進去,跨過高大的門檻後,往前走了幾步,就用雪君刀挑開了前方用於遮擋的布慢。


    再往前方一看,就見一個頂盔攢甲,怒目圓睜的神將站在那裏,其足有二十餘米高,一手持長橫在頭頂之上,一手把著身後刀柄,臂帶罩袍飛揚,此刻正居高臨下俯視著他。


    陳傳抬頭與之對視,看得出來,這同樣是一座身塑像,不過-—--”-此刻他眉心微微一跳,就在此刻,那個神將忽然動了起來,那一條舉著的長刷的就朝他砸落下來!


    陳傳站在原地絲毫不動,長轟的一聲透過他的身體,頓時轟起了一陣光霧,那隻是一團虛影,而在這一之後,那神將隨身一轉,身後之刀赫然出鞘,


    平地斬出一道刀芒。


    在此之後,其一招又一招的跟上,大團光霧隨之在周身舞動。


    陳傳走了幾步,在旁仔細看著,這分明是在演練一套高明的招式,而且是刀並用之法,並且在演練的過程中,那個神將會發出如雷一般唿喝之聲,身軀之中亦有金紅色的光芒在閃爍著,這應該是在同時展示具體的唿吸之法和異化組織引導技巧。


    他頓時來了興趣,看了一會兒後,將雪君刀舉起,光芒一閃,拔刀出鞘,隨後一手持刀,一手拿鞘充,跟著那神將展現出來的招式及唿吸一招招演練了起來。


    以他現在格鬥家的能力,什麽招數基本上練一次就會了,而隨著最後一招跟著那神像揮出。


    那個神像頓時片刻,整個身軀化作無數金粉狀的粉末化散開了,唯有那空空如也盔甲和手中的武器一並留在了原地。


    陳傳沒有顧得上去看,此時他隻感覺渾身發熱,有一股力量在身體裏隱隱配釀著,剛才那一遍下來,不僅渾身的異化組織跟著唿吸和招式被調動了起來,他甚至能感到自身的靈相都充實了幾分。


    這竟然還是一個能夠鍛煉到靈相的秘傳!


    如果說那本冊子上的修行方法是用來專門修行靈相的,那麽這一個法門就是把唿吸、勁力、精神,異化組織乃至靈相全方位鍛煉到的法門。


    這毫無疑問是一門頂級秘傳,極有可能是當時帝室所藏,說不定還與宇文元奇有些關係。


    他吐出一口灼熱氣息,收勢站起,這樣的話,修行靈相的方法就又多了一個,並且與原來的修行方式並不衝突,光隻這個就不虛此行了。


    隻他也察覺到了,演練這些招式,需要極強的力量和高覆蓋度的異化組織,


    還有充沛的能量加以支撐,差一點都不成修行者如果無法一口氣完成,那似乎就會因此受到永久性的損傷。


    也就是他,換成其他格鬥家那是別想了,可帝室既然掌握這份秘傳,那便也是有人能練的。


    擁有這種根底可謂相當驚人。


    不過再想想,那些舊帝室的血脈可未必都是人,與底下人比起來可能已經是另一種生物了,有這表現倒也不算太誇張。


    他轉了一下雪君刀,還刀歸鞘,隨後走到了那掉落的盔甲兵器的前方。


    那神像有二十餘米高,盔甲和武器也自是極大,盔甲此刻依舊直立在那裏,


    長和長刀分插在兩旁。


    在看了幾眼後,他忽然心下一動,一伸手,背後頓有一隻虛實不定的巨手凝聚而出,一把握住那柄長,過了一會兒,這把武器顫動了起來,而隨著那個巨手消隱下去,這把武器居然跟著一起消失了。


    陳傳眼前一亮,沒錯了,這應該是一把舊時代記載上的所謂「神兵」了,現在把這叫做「界融武器」,與單純的異化武器不同,這是專門為靈相所使用的武器,介於真虛之間。


    他之前也是在與專先生攀談的時候聽後者談起過,從沒見過,因為這種兵器極其罕有,據說是要拿某些特殊的遺落物材料打造的,絕不是普通的格鬥家能得到的。


    沒想到這裏居然有。


    他又看向那柄刀,既然那把長是,想來這把武器應該也是了,於是他走了過來,使了一下,果然,隨著背後大手上去一握,這柄長刀亦是被他收了進來。


    而除了這兩把武器之外,其實還有一件東西更是難得。


    他望向那具高大的鎧甲,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具「大威明光鎧」,同樣是一副靈相可以穿戴的甲胄。


    他雙手張開,意念一動,背後的靈相隱隱約約顯現出來,而鎧甲顫動了起來,那上麵甲葉發出了一聲聲震響,片刻之後,竟是化作一縷縷霧氣,向著他這裏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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