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爺一聲令下後,一行人唿啦啦的往裏進入,這一次,原本的遊玩團隊加上後續的安保隊伍,總人數起碼有三百人之多。


    人多力量大,並且因為不差錢,還配備了大量的戰鬥生物和各種先進武器,


    所以隨行一些富家弟子非但不覺害怕,反還異常的興奮。


    徐少爺更是精神頭十足,他對秘藏裏麵藏著的東西並不感興趣,隻是單純想要進去冒險。


    探索秘藏可是全世界最刺激的活動了,這可不是單純坐在那裏看格鬥賽能比的,搞不好就會丟小命。


    他要是能在這個從未有人進去過的秘藏中闖一次,還過程用錄影記錄下來,


    那絕對能轟動整個圈子,傳到國外也不稀奇,是倍有麵子的事。


    過了一段棧橋後,前麵竟又是出現一段,上麵還缺了不少板子,懸掛的長索看著也不怎麽牢靠,於是安保部隊立刻派了幾個人過去,同時對棧橋進行了加固。


    徐少爺舉著手裏的手電筒,很有參與感的照了下早被探照燈照得雪亮的山壁,問了一句:「範老師,你說這次怎麽就那麽巧,我們今個就見著路了呢?」


    範老師是一個戴眼鏡的五十歲左右男子,看著就像是某個高等學府的教授。


    他笑著說:「徐先生,發生這樣的事,隻能是籠罩著整個秘藏的儀式有了變動,要麽是哪處地理環境發生了變化,要麽就是有人動了關鍵的地方,說不定有人在我們之前就進去了。」


    徐少爺一,「有人先進了裏麵了?」


    範老師笑笑說:「那也沒什麽奇怪的,一千多年以來,不知道多少人在探索這片地界,進去過的人也不在少數,就是能不能安然出來就不保證了,但肯定有一些掌握了具體線索的人。」


    說著,他意味深長又加了一句,「掌握了線索,還能往裏去的人,可都是不簡單的。」


    徐少爺想了想,覺得太他嗎有道理了!他徐家都這麽有權勢了,還不知道這裏麵的具體消息,那知道的人能簡單的了嗎?


    他立刻關照身邊的安保負責人,說:「老萊,等會兒見到什麽人,都別衝動啊,能打招唿先打個招唿,能交朋友就交個朋友,哥幾個都是來玩的,別鬧的不愉快。」


    老萊沒說什麽廢話,迴答說,「是,少爺,聽您的,先打招唿。」


    「對嘍!」


    這時前麵傳來一聲喊聲,說是棧橋加固好了,於是在徐少爺帶領下,這群人又興奮的往前湧過去。


    而另一邊,陳傳在順著長長的道路走到了盡頭之後,見前方出現了一個上行的狹窄階台。


    站在這裏,他朝後方和周圍看了一眼,這個方向是往山壟這裏來的,白天他還特意上來看過,除了一片荒坡什麽都沒有。


    可現在一路走過來,腳下居然都是平整的磚石和階台,遠處還能見到一些雄渾大氣的石人石馬。


    而到了這裏後,天空居然泛起了微微的亮光,看著像是傍晚時分天空,要知道他可是子時進來這裏的。


    這種情況.—


    他思索了一下,這樣整個秘藏說不定是連通了一個裂隙。


    或許在每年這個時間段,裂隙就會與現實世界發生交匯,所以就有了出入的門戶,不過也有可能是另一種情況.—··


    他看了一眼第二我,上麵倒是沒有見到絲毫的虛化跡象,這說明眼前所見都是絕對真實的。


    目光再次轉向前方,不管這裏到底是怎麽迴事,先暫且放一邊,進去看過再說。


    此時他招唿了一聲,原本飛在上方的朝鳴落了下來,跟隨在他身邊。


    他沿著石階往上走,起初石階很狹窄,最多隻能容兩人並行。但百十步後,


    石階逐漸變得寬闊,直到走完這一層,他來到了一片較大的駐步平台上,兩邊還建有供休息和眺望的亭台。


    就在他四處打量的時候,放在罩衣口袋裏石牌微微一顫,那個狸貓怪談忽然跳了出來,原本它的身軀很虛幻,可現在看起來卻凝實了不少,這一落地,就對著地麵哢哢啃咬了起來。


    陳傳開始倒沒有注意,此刻目光落下,發現那些地磚正泛著點點金光,他眸光一動,這是··六陽金的粉末?


    他順著腳下往遠處望去,發現除了遠處被霧氣遮蔽視線的地方,地麵上鋪著的幾乎全都是這種石磚,心中也不禁有些驚訝。


    且不說采集六陽金的難度,單就是將其熔煉並融入磚石,就必然是需要大量格鬥家層次的高手來協助完成的,


    除了耗費巨大的人力與物資外,這其中顯然還涉及某種特殊的技術。如果這一切僅僅是為了彰顯奢華與威儀,那背後動用的力量之龐大,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但再想想,曆史記載上應帝就是一個十分好大喜功的人,做出這種事來似乎並不奇怪。


    而這裏應該隻是外圍地界,連這處都能用到這麽多的六陽金,可想而知裏麵藏著的東西將是何等價值。


    不過這裏終歸是帝室秘藏,這裏的東西可不會自自的讓人取走,一定是有布置和防護的,哪怕千年過去,隻看外麵儀式依然如故就可見一斑了,所以還是需要小心。


    繼續向上,朝鳴很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側,如果他不示意就不往前麵走,倒是那頭狸貓在這裏四處竄動著,但它似乎也知道不能遠離陳傳,始終保持在前麵二十來米的距離之內。


    陳傳也由得它去,順便也能為自己探個路。


    再走了一段轉角階台後,他來到了一片廣場之上,廣場前方依舊被朦朦朧朧的好似夢境一般的迷霧所遮掩。


    狸貓到了這裏,也沒有繼續向前,而是趴在那裏,發出低低的哈嘶哈嘶的聲音。


    這應該是它感受到了什麽威脅了。


    陳傳看了一眼,沒有貿然走入進去,就算他是格鬥家,也並不認為自己什麽情況都能輕鬆應付。


    且這地方看著就不簡單,不知道後麵是否會遇到什麽危險情況,所以能不費力氣的地方他也不會去百費力氣。


    他放下了手邊的行李箱,撥開卡鈕,打開之後,從裏麵拿出一根帶著孔洞的管狀物,隻是輕輕一甩,這東西是瞬間碎裂,嗡的一聲,從裏麵飛出來一群形如蜜蜂的蟲子。


    這是一種小型的改造生物,通常用來配合戰鬥,騷擾敵方,而因其速度快,


    體型靈活,所以真正好用的是偵查。


    他此時比了一個手勢,本是圍繞在周圍蜂蟲在接收到這個信息之後,立刻飛速散開,向著各個方向飛去。


    這些東西能進入很多細小的地方,發生危險後會直接爆發成一團火焰,發出響亮的聲響,這樣如果有異常情況的話,他馬上就能發現,


    這些隻是蟲子在外麵轉了好幾分鍾,一隻出問題的都沒有。


    他也沒有將這些東西收迴來,任由其在外麵飛轉,自己則踏步往前走,出去了五六十米後,前方出現了一根根石柱,上麵全是盤旋的龍蛇相爭的雕刻。


    他來時是做過功課的,應帝稱己為龍,稱其弟為蛇,所以這些雕塑無不是以龍伏蛇之相。


    當他走近時,發現那些龍蛇雕刻似乎微微動了一下,可當他的自光掃過去時,卻又恢複了靜止,仿佛從未動過。


    他沒去深究,收迴目光,從這些龍蛇石柱中走過,隨著前方霧氣開散,前麵又顯露出來了一根根橫生枝權的黑色的銅鐵之樹,每根都有兩丈高下,上麵掛滿了一串串人和動物的骨骼,


    陳傳立刻看出來了,這是舊時代密教儀式中十分有名的「鐵棘林」,是中古時代比較喜歡用的祭祀柱。


    祭品需要活的時候串上去,然後下方點火,將之活生生燎至焦枯,而這些祭祀柱會被一層又一層的焦爛血肉覆蓋,最後形成麵前這種特殊的黑褐色。


    應帝是東陸人,但那時候已經經曆了兩三百年的北戎入侵,草原農耕文化雜一處,所以著實吸收了北方巫祭的一些野蠻風格。


    而這種獻祭儀式的對象或是某種神祗、也可能某種來自交融地的生靈,祭品通常是奴隸和戰敗的俘虜,絕對夠不上帝皇之禮。


    所以這麽看,這片位置應該還是秘藏的邊緣。趁著迷霧消散,他往高處看過去,那邊隱隱可見存在著一個宮殿群,想來那才是秘藏的中心位置所在。


    不過他沒有急著走,而是來到了儀式中間,見到樞柱位置上有一座一尺高下的龍蛇雕像,精雕細琢,榭榭如生,整體呈現一個筒柱狀。


    這個東西隻要存在於這裏,那麽隻要有足夠的祭品,這個祭儀依舊是能夠開啟的。


    陳傳搖了搖頭,這種太過血腥的儀式就讓其留在曆史故紙堆裏吧,不用再去啟用了。


    他一伸手,就打算將這個雕像給拿下來。


    沒了這個東西,就算有外麵那些儀柱,祭儀也別想再運轉的起來了。


    可他才那東西一接觸,整個雕像就哢一聲粉碎了,而殘屑之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掉落了下來,那是一枚猩紅色的卵狀物。


    他看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麽,稍作沉吟,就將這東西拿了起來,放入行李箱中,再抬頭望了一眼,此時那些蜂群已經飛向了前方深處,他隨即加快步伐,


    朝著遠處的宮殿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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