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過來不準警員再劃破自家的沙發。真皮沙發很貴的,隻是,警員見到有收獲,哪會客氣?進家裏搜查,擔心的是沒有收獲,有了收獲後,自然不會有多少顧忌。女警見李精翠太那個,摸出手銬在她麵前一亮,說,“李精翠,再一次警告你,妨礙我們工作就將你銬了。”年輕警員說,“直接銬走多清靜。”劃開的沙發沒找到什麽,很不甘心到另一張沙發去找,如今才三四十萬現金而已,問題還不大。劃開另一張沙發,李精翠這時候不敢多嘴更不敢攔著,心裏在流血似的發痛。


    這張沙發裏果然找到三十多遝現金,年輕警員臉上榮光更多,女警將場景拍下來作為證據。另外一組,在書房裏找到幾本存折,存折的名字都不是雄漢林,有雄海的、也有李精翠的,可能是雄漢林在辦理這些存單時用他們的身份證辦理。可給找出來後,就是證據之一。存折有定期也有活期,總額加起來有百多萬,其他貴重物品在書房裏也有,主要是一件瓷器、一件青銅器,都包裹得很好,沒有擺放在外麵。


    這些東西,在城南區已經不算小數目,何況,雄漢林很可能還有不少房產或店麵,加起來的總額可能有幾百萬。一個副科級的幹部,能夠弄到這麽多錢還有什麽理由來解釋?收獲不錯,這些人很專業,在房裏子四處敲打,聽聲音,似乎要找到隱秘的暗室之類的。李精翠早給折騰得精神要崩潰了,隻是,之前女警說她隻要再鬧就會將她銬起來帶走,讓她心裏很怕。


    重新搜找一遍,沒再有任何收獲,幾個人匯合後列出所獲,卸載單子上要李精翠簽字確認。李精翠腦子木木的,手在抖,名字總算能夠寫全。


    等檢察院的警員離開後,李精翠一直在哭,家門雖關上,但她一個人在家,冷西西的有些慘。兒子雄海不在,警員將她的手機退還了,這時候想到給雄漢林打電話不過是心裏的安慰而已,也知道檢察院的人到家裏來,必定是有大領導要對雄漢林進行打壓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雄漢林肯定給先抓了,撥電話去,確實是關機。


    雄漢林會怎麽樣?接下來家裏該怎麽辦?李精翠突然想到兒子,兒子今晚不在家裏,是不是知道家裏發生的事情?會不會兒子也給抓了?李精翠忙給兒子雄海打電話去,要確知他的情況。雄海對這段時間不能將楊東軒怎麽樣,心裏一直不開心。幾次提出要直接讓城東的人下手,對楊東軒進行伏擊,先打個半死再說其他。朱俊和年旺對楊東軒的情況要了解得全麵一些,即使知道楊東軒越來越滋潤了,反而覺得對他的報複要更慎重。不要打虎不成反給傷了自家,那才叫冤。


    雄海多次提到要報仇,朱俊和年旺卻總以謹慎來推延,讓雄海對兩人的信任都降低不少。這幾天,經常一個人單獨到娛樂城去找妹子鬧,發泄心裏的苦悶,沒有逐漸和年旺,雄海確實不是能夠單獨做事的人。


    深夜才睡,在妹子身上折騰累到極點,也隻有這種時候,才會將楊東軒這個大仇敵忘記。本來跟楊東軒仇恨不算太大,隻是,一直都不能報仇,不能出這一口惡氣,天天想著裝在心裏反而成一樁大事。彼此之間愛你似乎不共戴天了,越不能報仇,仇恨便累加起來,深深刻在雄海心頭。


    電話鈴聲一遍遍響,早將身邊的妹子吵醒,但妹子不會幫雄海接電話。等第三輪響聲過半,妹子耐不住,用腳踢了雄海。使得他從深睡中醒過來,很不高興,甚至都記不起自己在哪裏,開口就罵,“狗日的,搞什麽……別鬧。”


    “狗日的,你個死豬一樣睡,死卵。你電話一直在響,吵死人,還讓不讓人睡……”妹子不在意雄海怎麽罵,也迴嘴去罵。


    雄海不得已,想將手機掛了。但聽的妹子說一直在響,肯定是誰在找他。再看是老媽打來的,心裏更不高興。轉念想,老媽一直都不在深夜打自己的話,這時候找自己到底什麽事?將電話接聽了,沒好氣地說,“到底怎麽啦,還讓不讓人睡覺。”


    “海子,你在哪裏?你聽媽說……”李精翠聽到兒子的聲音,便無法控製,嚎哭起來。雄海更煩,卻又不好直接掛了。平時要零花錢,總是從老媽這拿,即使沒有好心情,煩躁得很這時腦子卻清醒一些。老媽一直是那種要強的人,從不肯示出自己的軟弱,而這種嚎哭還是雄海第一次碰上,是不是老爸跟外麵的女-人給老媽捉住了?


    真是這種事態也不好怎麽說,男-人都這樣德行,雄海不覺得老爸在外麵有女-人就怎麽不對。隻是,老媽不能接受,他也不會說誰對誰錯。


    雄海在亂七八糟地瞎猜,也不急著問,等聽到老媽哭聲有斷了的跡象,才說,“怎麽了,有事就說,沒事我睡覺呢。”


    “海子,你在哪裏,快迴家來。”李精翠說。


    “半夜過了呢,迴家做什麽。”雄海沒好氣地迴絕。


    李精翠本來不想先說出來,見兒子這樣知道自己要不說,兒子可能會將電話掛了,才說,“海子,出大事了。你……你爸給抓……抓了。”說著又哭。


    “你說什麽?”雄海不相信老媽說的是真的,也沒完全聽清楚,追問起來。


    “你不要急,先聽我說。海子,快迴家來,到家裏就明白了,你爸給檢察院抓了,他們還從我們家搜走不少東西……你快迴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雄海聽老媽在電話裏說,手機掉在床上,口裏還在念著,突然見妹子看著他。受驚一般地將手機撿起來,深有戒備地看著那個妹子。想到家裏的情況,再也不想多在賓館裏呆,爬起來,穿了衣服讓老板給自己開大門出去。


    到街上,已經冷清清的,下半夜本來就寒冷,空蕩蕩的街上燈光也差。偶爾有一兩個人走,有一台車經過,雄海都驚疑難定。


    萎萎縮縮走一長截路,才攔到出租車。


    到家外麵,雄海下車後突然覺得腳步重了,會不會有人埋伏在自家周圍,就是要老媽給自己打電話讓他迴來之後才好抓住他?雄海不知要往家裏走,還是很理智地走開,免得落入敵人的網裏。心想著是不是讓朱俊幫大廳一下消息,他在警方有不差的人脈,或許能夠知道自家的事根由在哪裏,要怎麽樣才能夠化解眼前的危機。


    站一會,覺得自己也實在沒地方可走,要麵對自己的現實,要得到具體的情況後,才能跟朱俊說清楚。才有可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所在。


    自家大門關牢了,雄海用鑰匙開門,推開大門發出一個沉悶的聲音,那是大門上銅環撞擊的聲響,讓雄海嚇了一跳。


    心驚而神魂難守。


    關了大門,讓雄海心裏定下來一些。裏麵聽到聲音,李精翠也在問,“誰……”雄海說,“老媽,是我。”院子有十幾米,讓雄海覺得是很長的一段路,走進客廳,裏麵的場景讓雄海渾身森然發冷,感覺全身的毛發都豎起來。客廳亂糟糟的,劃開的沙發和裏麵的海綿在客廳裏撒開,其他東西也胡亂地落在地上。這樣的景象真的很嚇人,雄海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感覺到自己家已經走到絕境,才會給人這樣翻得亂。


    繼而,一股憤怒翻湧出來,覺得是有人故意針對他們家,老爸在城南區權勢高自然會有人眼饞心恨,用這樣的辦法來打擊自家達到上位的目的,可這樣的目的哪會成功?老爸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眼前的難關。“媽,是誰這樣將我們家弄成這樣,老子跟他拚了。”說著,覺得有一股勇氣竄出來,真敢跑出去跟人拚命。


    “檢察院的。”李精翠說,“海子,這事你不要衝動。肯定是你爸給人抓了,打電話不通,也沒有人跟我們說。這些天你千萬不要衝動,等你爸給放出來再看他怎麽辦,啊。”


    雄海還在氣,客廳裏的場景讓人看到怎麽可能不氣?見老媽這樣叮囑,也知道這時是特殊嗜好,可能對手正希望自己做傻事,才好找到更多對自己不利的東西。“媽,我知道該怎麽做呢。”


    雄海突然想到自己的房間會不會給翻亂?房間裏沒有什麽,除了收藏到一些碟片、幾種迷藥、壯陽藥,再沒有東西放在房間。往自己房間走,在外麵就看到門是開著的,雖說自己每次外出都會將門反鎖,也是擔心老媽在自己房間亂翻,見到那些東西。可此時門開了,必然是檢察院的人到裏麵搜查、翻找。急叫起來,“媽,他們在我房間拿走什麽東西?”


    “我記不得了。”李精翠見兒子迴來,總算安定一些,那種緊張到極點後的疲憊與鬆弛,讓她感覺到渾身都沒力氣,坐在客廳一張翻轉過來勉強可坐的沙發上,似乎要癱瘓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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