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冰一愣,頓時醒悟過來,一下就想起了那天死在山上的柳旺和那個陌生男人,可又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件事沒有外人知道啊,怎麽突然就把自己抓了呢,難道秦笑愚這個混蛋已經落在公安局手裏了?


    “別墅是我的……怎麽?你們看著不順眼啊?”韻冰底氣不足強詞奪理道。


    常寧嚴肅地說道:“別墅沒問題,問題是在你別墅的後麵挖出了屍體……我們懷疑這具屍體是你以前的管家柳旺,我想你該不會不知道柳旺失蹤了吧……”


    韻冰雖然已經有思想準備,可還是忍不住大吃一驚,因為這件事目前隻有四個目擊者,除非是那個村婦出了問題,否則就隻有明玉知道這件事,如果沒有人說出去,警察怎麽會突然跑到自己的別墅去挖屍體呢?


    常寧見韻冰不出聲,心裏倒是一陣緊張,心想,該不會真是她幹的吧,她現在可是臨海數一數二的有錢人,不用她親自動手就會有人替她賣命,不知道那個柳旺跟她是什麽關係,這件事說不定是李明熙案的後續發展呢。


    “等一會兒嶽局長親自跟你談,你好好想想吧……”常寧說完,就像是躲瘟神一樣背著雙手離開了。


    剩下韻冰坐在那裏苦思冥想,越想越覺得明玉的嫌疑最大,因為她顯然和黃秋萍秦笑愚搞不到一起,甚至對姐姐也好像沒有以前那麽親熱了,那天晚上給她發短信還真沒有經過大腦,難道她真的是台灣特務?


    嶽建東趕迴臨海市已經是夜裏十點多了,他並沒有急著去審訊韻冰,而是先到常寧的辦公室了解一下情況。


    “你是怎麽搞的,我在路上就有人告訴我韻冰被傳訊的事情,不是告訴你要秘密傳訊嗎?”嶽建東一看見常寧就惱火地責備道。


    常寧好像早就知道嶽建東肯定會發火,於是不緊不慢地說道:“局長,她當時不在家,而是在酒店……能找到她已經不錯了。”


    “那你為什麽不等她到家再采取行動?”嶽建東點上一支煙,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那股氣好像還沒有平息。


    常寧知道自己今天幹了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剛才壓根就不應該去酒店,看嶽建東那樣子,顯然是擔心把事情鬧大收拾不了。


    說不定最後還會把責任推到自己頭上呢,於是沒好氣地說道:“就算讓人知道又怎麽樣?難道你還想秘密逮捕省委一把手的女兒?


    紙包不住火,這麽大的公安局,就不信每個人都能守口如瓶,如果劉韻冰真的有罪,你擔心什麽?再說,陳部長不是已經同意了嗎?”


    嶽建東知道常寧就是這種倔脾氣,政治上事情跟他說也沒用,於是順順氣問道:“有沒有人找你替劉韻冰求情?市裏麵有領導來過嗎?”


    常寧給劉輝打過電話,心裏麵有鬼,不過,他這時才意識到事情有點蹊蹺,劉輝可是祁紅一手提拔起來的人,他在得知老上司的女兒被抓之後竟然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反應,不知道他是不是跑去宅祁紅匯報了。


    按照劉韻冰的身份,現在應該有各種各樣的人關注這件事,可到現在竟然一點音信都沒有,就像是抓了一個農民工一樣無人問津,這難道不是怪事嗎?


    “奇怪啊,到現在竟然沒有人過問這件事……不管是市裏麵還是省裏都沒有人……”常寧驚訝地說道。


    嶽建東猶豫聊一下,問道:“這麽說馬局長和高局長都知道了?”


    常寧點點頭道:“這還有不知道的?”


    “他們都沒有說什麽?”嶽建東問道。


    常寧並不是一個喜歡搬弄是非的人,聽嶽建東問的詭秘,於是甕聲甕氣地說道:“他們想說什麽也不會找我啊……局長,既然你迴來了,我就先迴家了,老婆感冒發燒,到現在連晚飯都沒有吃呢……”


    嶽建東知道對常寧這樣的人來硬的不行,隻能好言相勸,低聲道:“柳家窪那個案子肯定是秦笑愚幹的,劉韻冰倒不一定參與,但她肯定是個知情人……


    那天晚上,她就和秦笑愚還有一個女人住在那裏,根據臨海縣公安局的調查,柳旺那天也在山上,可第二天就失去了音信,你說,這還不說明問題嗎?”


    常寧是個老刑警,對案子有著一種天生的喜好,尤其是刑事案子,越詭異就越感興趣,秦笑愚對他來說也不是陌生人了,市公安局有關他的解密材料就一大堆。


    可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結論性的說法,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現在一聽柳家窪的案子和秦笑愚有關,而嶽建東隻不過是想從劉韻冰這裏找點線索,並不是真的想對她采取什麽措施,於是一顆心就放下了。


    他也不再提老婆感冒的事情了,站起身來看看表說道:“已經過去三個多小時了,要問就抓緊時間吧,別看現在風平浪靜的,要是十二個小時之後還不放人,公安局的門都要被人擠破……”


    嶽建東站起身來問道:“劉韻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被傳訊吧?”


    常寧臉一紅,低聲道:“誰知道她知道不知道……反正我一直找人看著她,誰也不讓接近……”


    嶽建東說道:“好,我們先商量一下,這場戲就由我們兩個來唱……既然她剛從酒店出來,連晚飯都省了……”


    嶽建東好像並不急著審問韻冰,他先讓一名警察拿著韻冰的手機去電信公司,讓他務必查清柳家窪別墅出事前後幾天這部手機的所有通話記錄。


    然後帶著常寧來到市公安局附近的一家小飯館,每人吃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麵,並且商量好了兩個人所扮演的角色,這才一路散步似的迴到了局裏麵。


    市公安局的幾個主要領導韻冰都認識,隻是除了馬明之外,其他幾個都沒有怎麽打過交道,說實話,她現在不僅是省委一把手的女兒,而且也是本地數一數二的大老板,所以,市公安局的局長倒也沒有怎麽看在眼裏,要不是心裏有鬼,嶽建東剛進來的時候就破口大罵了。


    嶽建東擺擺手讓兩名看守的女警出去,然後和常寧在韻冰的對麵坐下來,每人點上一支煙,這才對坐在那裏假裝沒有看見有人進來的韻冰說道:“我聽說你喝了不少酒,還襲警,現在是不是清醒一點了?


    如果沒有清醒,我可以繼續等著……我想你一定也清楚傳訊不能超過十二個小時,但是如果你喝醉了的話,醒酒的這段時間可不算……


    另外,被傳訊的人也不一定都能在十二個小時之後離開,如果拒絕配合公安機關的調查,還可以采取刑事拘留手段,也有一些人根本就沒有機會再從這裏走出了……”


    韻冰剛才從常寧嘴裏知道自己被傳訊的原因之後,已經冷靜了不少,心裏麵一直在琢磨著嶽建東目前已經掌握了什麽情況,為什麽要傳訊自己,將會提出一些什麽問題。


    可由於沒有一點思想準備,心裏麵亂得像一團麻,哪裏還能理出個頭緒,不過,有一點她很清楚,即便柳旺和那個陌生男人的死跟自己沒關係,但自己絕對已經不僅僅是事件目擊者的身份了。


    就憑兩個人被槍殺之後,自己還和秦笑愚在一起睡覺這一點來說,基本上可以說是同謀,當然,嶽建東倒是不可能知道自己和秦笑愚的關係,但他隻要知道自己當時在場,並且沒有向公安機關報案就足夠了。


    何況,那棟別墅是自己的財產,也是兇案發生的現場,而柳旺又是自己的管家,就憑這兩點他就有理由傳訊自己。


    所以,眼下感情用事隻能讓事情變得更糟,一味的利用自己的身份和他們對抗也起不了什麽作用,嶽建東既然敢傳訊自己,肯定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眼下隻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隻要他手裏沒有足夠的證據,涼他也不敢對自己采取強製措施。


    韻冰聽完嶽建東的話,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連正眼都沒有看他一下,過了好一陣才說道:“我要求律師在場,不然免談……”


    嶽建東笑道:“看來你對我國的法律還不是太了解,我先給你普及一下……請律師,沒問題……


    但必須在第一次訊問之後,十二個小時之後,不管是放了你,還是拘留你,你都可以請律師,我們也會通知你的家屬……”


    其實韻冰的法律常識還確實不多,她隻記得看過的有些電影裏都是這樣的,隻要警察問話,就說要律師在場,仔細想想,這好像都是香港或者外國的電影,國產的電影裏麵還確實沒有出現過這種情節。


    韻冰看看手表,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了,心裏也有點急躁起來,心想,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中被警察帶走,現在母親和姐姐都應該知道了,怎麽就沒有一點動靜呢?起碼也要托人給自己捎個話啊,難道真的出了什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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