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買下了那裏一個叫荷塘月色的度假村,不過,我自己都沒有去過那裏,我準備在臨海縣成立一家公司……你就幫我起個名字吧。”


    祁紅去過荷塘月色,知道那個項目原本是鄭建江搞的一個旅遊項目,由於太超前了,結果是勞民傷財,成了一個擺設。


    不過,也不能說這個工程就沒有價值,當臨海經濟開發區重新啟動,並順利成為國家級開發區之後,這個項目馬上就會身價百倍,隻是不清楚秦笑愚這小子從哪裏得來了消息,也許是他那個資產代理人有獨到的眼光。


    “笑愚,你那些錢直接投資地產,難道你就不怕被人發現資金來路不正嗎?如果你要成立公司,首先要證明的就是你這筆錢的合法性,我問你,如果有人質疑你這筆錢,你怎麽說啊……”


    秦笑愚似乎早就胸有成竹了,笑道:“幹媽,你是在說洗錢的事情吧,我早就從韻真那裏學會了,我的錢自然有正當來路……”


    祁紅笑罵道:“你這張臭嘴,誰教你洗錢來著,這個是犯法的事情……你倒說來聽聽,你的錢有什麽正經來路?”


    秦笑愚朝祁紅湊近一點,小聲道:“我的錢來自海外投資,比如說馬上就要來臨海市祭祖的盧鳳仙……難道她在大陸的投資還不合法嗎?”


    祁紅一聽,頓時吃了一驚,不明白這個小混蛋怎麽消息這麽靈通,並且天馬行空地想通過盧鳳仙來洗白手裏的錢,難道是韻真在暗地裏給他出主意?


    “想的倒是挺好……隻是,盧鳳仙認識你是誰啊……”祁紅不露聲色地說道。


    秦笑愚不慌不忙地說道:“她不認識我是誰,可她認識你啊,我就不信,她會拒絕你幹兒子的請求,再說,她在大陸想幹點什麽的話,離開了你的支持將寸步難行,我看,這件事十拿九穩,就看幹媽幫不幫忙了……”


    祁紅咬著嘴唇好一陣沒有說話,最後才憂心忡忡地說道:“笑愚,你也知道……柳中原是怎麽死的,現在有些不懷好意的人造謠說……是我害死了柳中原,我聽說他可是盧鳳仙的孫子,你說她會不會把柳中原的死怪罪在我頭上……”


    秦笑愚怎麽能不明白祁紅心中的憂慮呢,不過,聽她說到外麵有些不懷好意的人造謠,心裏麵忍不住一陣內疚。


    心想,不久前自己不是還在於濤麵前放風說她是殺死柳中原的兇手嗎,早知道今天晚上會有奇跡發生,就不會這麽說了……不過,也沒關係,盧鳳仙可能最多利用柳中原的死和祁紅討價還價,最終還是要和她達成妥協,不可能采取什麽極端手段。


    “幹媽,你放心,盧鳳仙一個外來的老太太,就算她知道柳中原的死和你有關,她還能把你怎麽樣?再說,柳中原又不是她的親孫子……”


    祁紅嬌嗔道:“你知道個屁,盧鳳仙可是台灣黑幫的元老,在北京都有很硬的關係,你以為就這麽好惹?


    臨海市的台灣黑幫盡管基本上被消滅了,可殘餘勢力還在,盧鳳仙這次來肯定會讓人重新召集殘餘勢力卷土重來……你知道,黑幫的規矩,他們有仇必報,否則麵子上就無法交代,難道你忘記你們所長徐召的下場了?”


    秦笑愚算是明白不久前在臨海市大規模抓捕台灣黑幫的目的了,感情是祁紅擔心黑幫的報複,所以先下手為強,讓公安局先把本地黑幫打得元氣大傷,即便盧鳳仙來大陸討伐,也已經失去了堅強的後盾,等到她重振旗鼓以後,祁紅可能早就以逸待勞了。


    “幹媽,我真是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啊,感情你早就有先見之明啊……”秦笑愚說著話,身子就漸漸靠近了祁紅,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微笑。


    祁紅好像這才意識到兩個人一直都是光著身子在說話,忍不住偷偷看看秦笑愚的下麵,隻見原先垂頭喪氣玩意竟然又有了抬頭的跡象,臉上一熱,趕緊嘩啦一聲從水中跳起來,抓過一條浴巾包住**的身子,跨出浴缸,嬌嗔道:“你少拍馬屁……有本事你自己找盧鳳仙說去。


    不過,既然你有這個意思,我倒是可以讓人替你引見一下,盧鳳仙肯定對開發區的項目也感興趣,你們可以商量商量,隻是,萬一要是有什麽麻煩,你小子可要替我想想辦法,這件事可不能讓外人知道……哎呀,幾點了,我的上班去了……”


    祁紅雪白的身體在秦笑愚眼前一閃,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瞬,可還是讓他心跳不已,心中不禁一陣疑惑,不清楚這個半老徐娘的身子為什麽對自己就有這麽大的魔力,並且那股占有欲來的竟如此的強烈,不過,他也不敢過去糾纏,見她已經圍上了浴巾,隻好怏怏趕緊穿上衣服,跟著她走出了衛生間。


    祁紅隻是微微轉過身去,當著秦笑愚的麵換上了衣服,注意到他一直在偷看自己的身子,心裏麵竟有點得意,沒想到自己的身子竟還這麽有吸引力,忍不住就羞臊起來,白了他一眼,一邊打開保險櫃拿出幾個牛皮紙袋子,一邊說道:


    “我看,你自己去找幾個紙箱子把這些錢拿走算了,這種事還是小心一點,萬一被別人知道了有嘴也說不清……這是房間的鑰匙,房屋的產權證都在保險櫃裏麵,你找個買家幫我把這棟別墅賣掉算了,我是不會再來這裏住了……”


    秦笑愚聽了祁紅話吃驚地合不攏嘴,真懷疑祁紅會不會是故意在試探自己,沒想到一夜之間自己竟然成了封疆大吏的大管家了,找什麽買家啊,這麽好的別墅,怎麽會賣給別人呢,少不得便宜了自己這個幹兒子。


    “幹媽,那你準備賣多少錢啊……”秦笑愚問道。


    祁紅擺擺手說道:“你就看著賣吧,我怎麽知道……對了,我最近都住在省委招待所,沒事少給我打電話啊……還有,你先前的做得對,這一段時間先不要去找韻真,省的讓別人又編造出什麽閑話……”


    秦笑愚再次確定,祁紅絕對不是個喜歡錢的人,甚至好像對錢都沒有什麽概念,怪不得韻真手裏幾個億的資金被她當做廢紙一樣送人了,最終換來了現在這個這個頭銜,如果她真是個清官的話,這些錢花的冤不冤啊,一個省委一把手難道就值這麽多錢?


    “幹媽,你這個……官能當幾年啊……”秦笑愚從梳妝台的鏡子裏看著正在化妝的祁紅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麽?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等到局勢穩定以後,我就準備自己辭職呢……”祁紅輕描淡寫地說道。


    “啊……辭職?”秦笑愚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不可置信地問道。


    祁紅扭頭看看秦笑愚,猶豫了一下說道:“本來我在就打算離休了……沒想到後來出了這麽多的事情,再加上韻真被卷了進去,所以,我不得不……暫時放棄離休的打算……


    我知道,很多人都以為我貪戀權力,其實誰也不了解我的真實想法……我在這座城市工作了三十多年了,親眼看著它發展變化,並且也盡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但是,自從孟桐主政之後,一切都變了,這裏變成了有錢人的樂園,成了貪汙**的溫床……我也曾經給孟桐出過不少主意,但是,由於權力鬥爭,所以並沒有什麽大的改觀,孟桐本人也越陷越深……


    也許是我對這片土地太有感情了,所以,我希望能親自來清理烏煙瘴氣的環境,隻不過期間也做了不少違心的事情,不過,我的目的隻有兩個,一是為了韻真,二是為了這片我曾經付出過青春的土地……”


    秦笑愚張著嘴,就像聽天書一般,隻覺得祁紅像抒情散文一般的感慨聽起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想想她做過的事情,覺得她這是在自己麵前矯情,可再想想,又覺得自己並不了解她,像她這種級別的官員,根本就不能用簡單的好壞來評價,至於她的內心世界,誰能真正了解呢。


    怪不得曆史上的大人物最愛說的口頭禪就是,是非功過留待後人評說,也許,祁紅也一樣,她究竟是個什麽人,隻有留待後人評說了。


    “看你這傻樣……”祁紅站起身來,伸手在秦笑愚臉蛋上掐了一把,嗔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唱高調啊……


    急流勇退不是勇氣問題,而是智慧問題,你也一樣,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麽麻煩不斷,就是因為不知進退,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人有時候不是向別人妥協,而是要向自己妥協,每個人都有貪婪的一麵,最重要的是適可而止……


    不過,總的說來,你我兩個直到現在運氣都不錯,可好運氣不一定永遠跟著我們啊,對你來說,不幸的根源在於認識了韻真,而你最大的幸運也是認識了韻真,有時候我總覺得你這小混蛋在我年輕時候的夢裏麵就出現過……”


    秦笑愚聽著祁紅的話,好像一句也沒有聽懂,又好像恍然大悟,他腦子裏不由地想起那個遙遠的午後,他和徐萍抱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去找陳默破譯密碼的情景,他一直覺得自己的不幸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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