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現在不斷變換手機號碼,所以徐萍並不知道誰給她打電話。


    “萍萍,我是笑愚,你知道韻真在什麽地方嗎?”秦笑愚問道。


    “哎呀……哥,你沒事吧?”徐萍馬上就聽出了秦笑愚的聲音,緊張地問道。


    “我能有什麽事……你今天見過韻真嗎?”秦笑愚心裏已經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沒有……哥,我看電視了……他們……”徐萍的心思此刻全在男人身上。


    秦笑愚焦急地打斷她的話,沉聲說道:“先不說我的事情……萍萍,韻真一下午手機都沒有開,她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會議?”


    “沒有啊……我不知道……關機?不會吧,上個星期開會的時候,她還要求所有支行長保持手機二十四小時……”


    秦笑愚知道徐萍是個話嘮,如果不阻止她,她就會沒完沒了地說下去,於是沒等她說完,就大聲道:“你趕緊想辦法和她聯係,找到她……給她家裏打電話……如果找見她的話,讓她馬上給我迴電話,或者你給我迴電話……就隻現在這個號碼……”


    徐萍的心思還是在男人身上,不但沒有意識到韻真會有什麽危險,反而誤解了秦笑愚的話,焦急地說道:“哥,出了什麽事?你需要什麽?我來幫你……我就在家裏……”


    秦笑愚知道一時半會兒跟徐萍說不清楚,再說自己也隻是一種預感,也許什麽事情都沒有,於是趕緊說道:“我沒事,你幫我找到韻真……我找她有急事……”


    扔下手機,秦笑愚半靠在床上一口接一口抽煙,腦子裏閃過無數的念頭,猜測著韻真此刻有可能遭遇的各種狀況,不過,最終歸類為兩種情況,其中一種情況讓他有種揪心的感覺。


    一個像韻真這樣的女人長時間的關機,除了碰見了意外事故之外,還有可能是她故意要把自己跟外界隔絕起來,以便獲得心理上的安全感,難道她此刻正和某個男人在一起?柳中原?


    不可能,如果她是那種出爾反爾的女人,還有什麽值得自己留戀的呢,也許不是出於自願,也許柳中原手裏還有什麽把柄,也許她被柳中原騙到了什麽地方,也許……


    秦笑愚的腦子裏不禁浮現出那張光盤上令人血脈憤張的畫麵,想起了那些無比香豔的照片,


    等他把一支煙抽完的時候,再也坐不住了,心中的那股不祥預感越來越強烈,眼前仿佛浮現出韻真雪白的嬌軀在柳中原身下戰栗不止的**情景。


    他跳起身來,在煙灰缸狠狠掐滅了煙頭,穿上外套,從枕頭下麵摸出手槍插在屁股後麵,然後就火急火燎地出了門。


    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街上車水馬龍,人流車流堵作一團,秦笑愚不停按著喇叭,心裏就像有一團火,總覺得韻真今天這個手機關的蹊蹺,他倒不是認定韻真一定和柳中原鬼混,但憑直覺認為肯定跟男人有關係,他的這種猜測主要來自於自己目前的處境,認為女人肯定是看見通緝令之後產生了異心。


    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徐萍的電話打了進來。


    “哥,沒聯係上,一直關機,我給她家裏打了電話,結果沒人接……哥,會不會出什麽事啊……”徐萍好像現在才明白秦笑愚為什麽會如此著急。


    “萍萍,你覺得她會去哪裏?最近幾天她有沒有什麽反常?”秦笑愚慢慢把車拐上一條輔道,一邊問道。


    “沒有啊,我們隻通過電話……這兩天她一直在忙行裏的事情……哥,她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絕對不會關機的,會不會出什麽事?說不定和上次闖進我公寓的那些人有關係呢……”徐萍嘴上雖然這麽說,可心裏麵想的卻是另一迴事。


    秦笑愚再沒心思和徐萍猜啞謎,匆匆說道:“萍萍,你去公寓等我……我馬上過去……”


    徐萍連忙說道:“我不去,我害怕……”


    秦笑愚火道:“怕個屁呀,現在沒有人監視你了……我一會兒就到……”


    說完,也不等徐萍答應,把手機扔在旁邊的座位上,加快速度朝著韻真的別墅駛去,按照他的猜測,韻真此刻應該跟某個男人躲在別墅裏,因為現在柳中原和自己都不可能出現在那裏,所以她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秦笑愚讓車慢慢滑行到韻真別墅的大門前,就像做賊一樣悄悄下了車,靠近大門朝裏麵一看,一顆心頓時砰砰亂跳,因為,韻真的車就停在裏麵,不用說,自己的猜測完全正確,屋子裏麵的情形也應該和自己猜的差不多,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柳中原。


    秦笑愚怒氣衝衝地跑來,可當他真正站在別墅門口的時候,反而又猶豫不前了,上次柳中原偷偷進來捉 奸的情景曆曆在目,就算今天被自己真的抓個現行,韻真肯定會惱羞成怒,那樣一來,自己無疑就成了第二個柳中原,連緩和的餘地都沒有。


    可一想到韻真被男人隨意玩弄的情景,秦笑愚就覺得一股熱血直往頭上湧,心想,如果她真的是個朝三暮四的女人,自己也不用再把她當寶貝了,反正那些照片光盤都在自己手裏,她要是為了別的男人跟自己翻臉,那就不用憐香惜玉,說不得像柳中原那樣逼著她乖乖臣服於自己,不然就叫她身敗名裂。


    想到這裏,秦笑愚不再猶豫,輕輕推開沒有上鎖的大門,先隔著車窗玻璃朝裏麵看了一眼,然後就幾步跨到別墅的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聽,結果什麽也沒有聽見,他這才想起來,如果韻真和奸夫在樓上的臥室作樂的話,站在樓下根本就不可能聽見任何聲音。


    他試著推推大門,讓他感到吃驚的是門居然沒有鎖,心裏麵不禁一陣迷惑,韻真既然關掉手機跟男人在這裏相會,怎麽會如粗心大意,連門也不鎖?這有點不合邏輯,難道他們還沒有開始?


    秦笑愚手上用力,大門緩緩朝著裏麵滑去,客廳漸漸出現在視野裏,秦笑愚的一顆心狂跳不止,仿佛他自己才是一個真正的偷情者。


    然而,當他把客廳掃視了一眼之後,心中的那股妒火馬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呆呆地站在那裏隻管愣神。出事了……綁架……也許是被人綁架了。


    秦笑愚心裏一陣內疚,不管三七二十就闖了進去,站在那裏飛快地把整個房間掃視了一遍,裏麵的一切都說明來過房間的並不止韻真一個人,地上的幾個煙頭,倒在地上一把椅子,茶幾上被人翻過的一個坤包……這一切都說明和韻真一起來到這裏的人並不是她的朋友,韻真絕對不會允許家裏的客人隨地亂扔煙頭,更何況,淩亂的房間明顯有掙紮過的痕跡。


    有人闖進了別墅,然後帶走了她……不對,韻真無緣無故怎麽會一個人跑到別墅來呢?自己第一次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應該還在銀行沒有下班,她匆匆忙忙地來這裏也許是赴某個人的約會,說不定還是熟人,這個人在這裏等著她來,然後強行帶走了她。不管過程怎麽樣,反正她被人綁架了。


    秦笑愚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慢慢蹲下身子把四個煙頭撿起來仔細看看,兩個中華牌,一個玉溪,還有一個是本地的牌子,隻抽了半支。


    從這三種不同牌子的煙頭來看,至少來了三個男人,他們應該在房間待過十分鍾左右,也許是韻真來這裏之前,也許是在製服了韻真之後。


    那個坤包是空的,顯然被人翻過,裏麵的東西都倒在了茶幾上,一個錢包,裏麵沒有一分錢,也沒有銀行卡,秦笑愚見過韻真這個錢包,裏麵總是插著三四張銀行卡,應該也會有一定的現金,她出門在外不可能不帶一點錢,顯然,錢和銀行卡已經被人拿走了。


    茶幾上還有一支口紅,一包餐巾紙,一小瓶用了一半的香水,一個小記事本,上麵記著一些淩亂的信息,有電話號碼,有一些數據,還有隨手寫在上麵的備忘錄。秦笑愚翻到最後一頁,上麵是一個手機號碼,後麵寫著“看房”兩個字,這應該是韻真最後記錄的信息。


    看房?難道韻真想買房子?這個手機號碼可能是某個房產公司業務員的電話,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寫在上麵的。秦笑愚猶豫了一陣,還是拿出手機撥打了那個號碼,接通之後好一陣才聽見那頭一個男人粗魯地問道:“找誰啊……”


    秦笑愚一愣,明白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房產公司的業務員肯定不會用這種態度對待顧客,難道他此刻心情不佳?


    “哦,對不起,打錯了……”秦笑愚馬上掛斷了電話,他本能地覺得這個電話號碼有點問題,如果那個人不是房產公司的業務員,韻真怎麽會跟這種人打交道呢,她為什麽要特意記下這個號碼,並且在後麵注明“看房”兩個字呢?


    看房,看房。秦笑愚嘴裏嘀咕著,一邊四處尋找巡視了一遍,沒有發現韻真的手機,也許可以查查韻真今天的通話記錄,看看她什麽時候撥打過這個號碼,如果是今天的話,那麽這個手機號碼應該跟韻真的失蹤有著某種聯係。


    秦笑愚用最快的速度把樓上樓下整個房間檢查了一遍,樓上沒有留下外人的痕跡,顯然,一切都是在客廳裏發生的,這幾個人來這裏的唯一目的就是綁架韻真,拿走錢包的現金和銀行卡應該屬於順手牽羊。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綁架一個行長呢?劉原應該是最大的嫌疑犯,因為韻真欠他一大筆錢呢,這筆錢足夠讓他鋌而走險了。當然,王子同也有可能,還有張淼。


    不過,韻真如果真的落在劉原的手裏,想來還不至於有生命危險,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她可以用錢換迴自由,可如果是落入王子同或者張淼的手裏,那就危險了,不用說,即便最終能活著迴來,也肯定要受盡侮辱。一想到韻真可能會受到肉 體上的摧殘,秦笑愚心裏一陣難過,恨不得馬上就把她救迴來。


    秦笑愚知道,如果憑著自己單槍匹馬,不要說救迴韻真,連綁架她的人都別想弄清楚,何況,自己現在是個通緝犯,不可能到處拋頭露麵,充其量也隻能在晚上出來活動一下。可如果現在就報警,也不是明智的選擇,也許會給韻真帶來危險,罪犯怕追究責任,有可能會撕票。除了張淼之外,其他的綁架者基本上應該和錢有關,不大可能為了女人的美貌,也許明天綁匪會跟韻真的家人取得聯係,如果他們想要贖金的話,目前就不能驚動警察。李明熙不是現在正在停職檢查嗎?他還算是一個警察,應該能幫得上忙,還有鄒琳,這個女人嗅覺特別靈敏,自然也少不了她。


    秦笑愚小心地清理了自己在別墅留下的痕跡,然後就開車往徐萍的公寓來,他先給鄒琳打了一個電話,不過,並沒有告訴她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讓她馬上趕到公寓來。然後猶豫了一陣,這才給李明熙打電話。


    此刻,李明熙正和韻冰在床上做遊戲,自從那天把老婆帶迴家之後,這個遊戲他們已經做了好幾次了,剛開始的時候,韻冰確實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李明熙想報複自己呢,可不一會兒她察覺了男人眼中那種熟悉的神情,馬上就明白他想幹什麽了。


    可兩個人正進入佳境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誰……你找誰啊……”李明熙一邊忙活著,一邊摸到了手機,氣喘籲籲地問道。


    “我是秦笑愚……”


    李明熙停止了動作,看了女人的美臀一眼,有點不舍地離開她的身子,坐在床邊氣喘籲籲地說道:“笑愚?你……你找我有什麽事?”


    “明熙,你現在馬上要見你,韻真可能出事了……”


    李明熙一愣,問道:“出事?韻真出什麽事?”


    “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她起碼已經失蹤五個多小時了,手機一直關機……”秦笑愚說道。


    李明熙一聽,鬆了一口氣,拿出一支煙點上,瞥了一眼仍然趴在那裏,卻轉過腦袋盯著他的韻冰笑道:“笑愚,你是不是最近太緊張了……五個小時見不到人怎麽就能說失蹤呢……韻真現在可是大忙人,對了,笑愚,你在哪裏,我勸你還是別亂跑的好……”


    秦笑愚打斷李明熙焦急地說道:“明熙,我告訴你……我剛剛離開韻真的別墅……她的車在門口,房間裏有掙紮的痕跡……地上有好幾個煙頭……她的手袋也留在茶幾上,不過錢包裏的錢和銀行卡都沒有了,手機也沒有看到……我的判斷是,他今天在別墅裏被人帶走了……”


    李明熙呆呆地想了一會兒,從床上跳起身來問道:“你在哪裏……”


    “你到中山路的雅安公寓來……1205……”秦笑愚說完就掛斷了。


    “我姐出什麽事了……”韻冰雙手被銬在床頭,掙紮了幾下想坐起來。


    李明熙若有所思地說道:“被人幹了……”


    “放你媽的屁……快說到底出什麽事情了,秦笑愚說什麽?”韻冰眼睛一瞪,厲聲說道。


    李明熙再顧不上還沒有完成的遊戲,拿起鑰匙解開韻冰的銬子,說道:“秦笑愚說你姐可能被人綁架了……讓我馬上去見他……”


    “啊,綁架?誰敢綁架我姐?”韻冰光著身子跳起來,吃驚地問道。


    “現在還說不上……不過,根據秦笑愚的說法,肯定是出事了……我馬上過去……”李明熙邊穿衣服邊說道。


    “我也去……哎呀,要不要告訴我媽……等等,我給我姐打個電話試試……”韻冰手忙腳亂地一邊穿衣服,一邊去拿手機。


    “別打了……如果能打通手機,秦笑愚也就不會找我了……”李明熙有點氣急敗壞地說道。


    秦笑愚剛進門,徐萍就一把抱住他的身子,焦急地說道:“哥,我一直在給韻真打電話,可一直關機……怎麽家裏也沒人接電話呢……你說她會去哪裏?”


    秦笑愚推開徐萍,甩掉外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也不迴答女人的話,隻管坐在那裏默默地抽煙。徐萍急忙走過去,貼著他坐下來,搖著他的手臂焦急地說道:“你怎麽不說話?”


    秦笑愚忽然問道:“萍萍,韻真現在有沒有秘書?”


    “有啊……怎麽……”


    “你馬上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今天是不是見過韻真,她是什麽時候離開銀行的,有沒有留下什麽話……別讓她感覺出了什麽事,你隨便找個借口……”秦笑愚說道。


    徐萍見男人神情冷峻,意識到肯定出了什麽事,本來,她隔幾天就會找韻真睡覺,可自從公寓被盜之後,兩個人都不敢來這裏幽會,加上韻真最近確實很忙,所以兩個人好幾天沒見麵了。


    不過,她倒是沒有把事情想得多嚴重,基本上和秦笑愚剛開始的念頭一樣,估摸著老情人會不會是另有新歡,躲在什麽地方快活呢,從上次公寓事件時候,她就認定秦笑愚和韻真的關係不一般,現在看他的臉色,也許是被他嗅到了什麽味道。


    “哥,也許明天她就出現了……你何必……”徐萍可不想幫著秦笑愚揭韻真的**,所以有點不太情願的樣子。


    “快去……”秦笑愚眼睛一瞪喝道。


    徐萍在不敢辯解,白了男人一眼,嘴裏嘀咕著,怏怏地進臥室打電話去了,過了幾分鍾,隻見她撅著小嘴走出來,沒好氣地說道:“秘書說她一上午都在辦公室,中午一點左右離開的銀行,沒有留下什麽話……”


    “這麽說她是從銀行直接去了別墅……肯定有人約了她在那裏見麵……”秦笑愚似自言自語地說道。


    徐萍心裏也有點酸溜溜的,緊張地問道:“你知道……她約了誰?你是不是想去別墅找她?”


    秦笑愚猶豫了一會兒低聲說道:“萍萍,這件事不能說出去……我已經去過別墅了,她的車在那裏,人不在……我估計她很有可能被人綁架了……”


    “啊……綁架?”徐萍驚唿一聲,呆呆地盯著秦笑愚,似乎現在明白男人為什麽這麽火急火燎的。一想到前一陣一直有人在監視自己和韻真的行蹤,徐萍馬上就對秦笑愚的話深信不疑。呆了一陣顫聲道:“會不會是上次那些人幹啊?”


    秦笑愚搖搖頭,又是一陣沉默。徐萍忽然說道:“會不會是張淼幹的……她最恨韻真……我聽說總行的任命馬上就要下來了,她心裏妒忌,所以……哥,你知不知道,有人說她是黑社會,跟李軍一樣……”


    秦笑愚仍然搖搖頭,隻顧一口接一口地抽煙。


    徐萍忽然一把抱著秦笑愚的一條手臂,帶著哭腔說道:“哥, 你快想想辦法呀……你肯定有辦法的……上次那些照片,你不是一會兒就找迴來了嗎?哎呀……哥,韻真她可愛你呢……上次她都跟我說了……”


    “說什麽?”秦笑愚抬起頭盯著徐萍問道。


    徐萍暈著臉,猶豫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她說……那些照片……什麽都被你知道了……今後我們……就是你的女人了……”


    秦笑愚心中一動,有點不相信地問道:“她真這麽說?”


    徐萍神情扭捏地嬌嗔道:“誰騙你……哼,那張光盤,還有那些照片都在你的手裏……我們怎麽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嘛……”


    秦笑愚沒有出聲,他知道,憑著韻真的聰慧,肯定懷疑自己私藏了那些照片,隻是從來都不曾向自己提起過,她既然默認了自己私藏她的**,心理上起碼已經不排斥自己了。


    “哥, 你不能光坐在這裏抽煙啊……想想辦法……對了,要不要報案啊……”徐萍這時真的開始著急了。


    秦笑愚正要開口說話,忽然傳來了門鈴聲。


    徐萍疑惑地看看秦笑愚,眼神中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秦笑愚朝她揮揮手說道:“去開門……”


    徐萍見秦笑愚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才打折膽子走過去打開了房門,緊接著,小嘴裏就發出一聲嬌唿,身子不自覺地往後退,一邊顫聲問道:“你……你來我家幹什麽?”


    鄒琳穿著一身便裝,似笑非笑地看著徐萍問道:“你怕什麽?是不是怕我來抓你啊……”


    徐萍迴頭求助似地看看秦笑愚,隻見他微微一笑,說道:“讓她進來……我讓她來的……”


    徐萍似乎被搞糊塗了,不明白這個一直糾纏自己的女警察為什麽會和秦笑愚混在一起,難道她出現在這裏還是為了陳默那個案子?


    “我就知道你是夜貓子……找我有什麽事?”鄒琳在秦笑愚對麵坐下來問道。


    秦笑愚一臉嚴肅地說道:“劉韻真被人綁架了……準確點說是在今天中午一兩點左右在她自己的別墅裏被人帶走了,從現場來看,肯定是被迫的……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找見他……”


    “你懷疑誰?”鄒琳似乎對秦笑愚的判斷深信不疑。


    “劉原……當然,他不會親自下手……”秦笑愚說道。


    “這可就麻煩了,我們兩個人要在這座城市找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為了什麽?錢?仇……還是劉原已經瘋掉了?”鄒琳說道。


    秦笑愚猶豫了一下說道:“既然他來黑的,我們也沒必要做正人君子,我想今晚就去找他,逼著他交人……可問題是,我現在還不大肯定是他幹的……王子同也有嫌疑,我甚至懷疑劉蔓冬,那個女人喜歡搞陰謀詭計,她有一大筆錢被劉韻真凍結在銀行……”


    鄒琳沉思了一會兒,緩緩搖頭說道:“你還是不太了解劉蔓冬,憑直覺我認為不會是她……她如果想拿迴那筆錢,應該是用威脅手段,而不是綁架……”


    “王子同呢?”秦笑愚問道。


    鄒琳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有可能……但是,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他在幕後指使,他的目標不一定是劉韻真,也許是你……他想把你逼出來……不過,他的背後可能還有人……”


    秦笑愚一下癱在沙發裏,嘟囔道:“真***複雜……”


    正說著,有


    又傳來一陣門鈴聲。徐萍沒想到今天家裏居然會這麽熱鬧,不過,她一聽鄒琳是來和秦笑愚談論韻真的事情,提著的一顆心已經放了下來。


    “哥,還有人?”徐萍盯著秦笑愚問道。


    秦笑愚點點頭,示意她去開門。


    李明熙屁股後麵跟著一臉焦急的韻冰,他一走進房間就愣住了,徐萍他是認識的,可沒想到鄒琳會在這裏,忍不住看看女人,又看看秦笑愚,驚訝道:“你已經……報案了?”


    秦笑愚朝著李明熙和韻冰招招手,說道:“我就不用給你們作介紹了吧,鄒琳是以朋友的身份來幫我們的忙……我們不說廢話,時間對我們很寶貴,必須馬上拿出一個方案來……”


    接著,秦笑愚從今天三點鍾給韻真打電話關機開始,一直到別墅發現的情況詳細介紹了一遍,最後盯著李明熙說道:“我想你不會再說這是正常現象了吧。”


    “笑愚,你說誰會綁架我姐?”韻冰都快哭了。


    秦笑愚從口袋裏掏出別墅找見的那個記事本說道:“我們就先從這個手機號碼開始,這個號碼應該是韻真最後聯係過的人,我剛才已經試探性地跟這個號碼聯係過,總覺得有點問題……


    你們看,韻真在這個號碼後麵特別注明‘看房’兩個字……我還有以為韻真最近有買房的打算,可那個男人顯然不像是做房地產銷售的……明熙,你能不能馬上聯係一下電信公司的人,查查韻真今天是不是跟這個人聯係過,如果時間吻合,這個男人肯定脫不了關係……”


    李明熙還沒有開口,韻冰一把奪過那個記事本看了一陣說道:“不是我姐要買房,而是想賣房……前幾天我姐讓我在上發布了一條售房的信息,她想把那棟別墅賣掉……”


    秦笑愚一聽,一拍大腿說道:“這就對了……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層呢……不過,你姐不是把別墅賣給你們公司了嗎?”


    韻冰說道:“說是這樣說……可最終沒有敲定,所以我姐就打算發布一條售房信息……”


    秦笑愚問道:“那條信息的聯係方式寫的誰的名字,電話是韻真的號碼嗎?”


    韻冰點點頭說道:“沒寫名字,隻寫‘劉女士’,留的我姐手機號碼。”


    李明熙看看秦笑愚又瞥了鄒琳一眼,低聲說道:“這就不會錯了……有人利用這條售房信息,假裝是看房的人,把韻真騙到了別墅,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鄒琳皺皺眉頭說道:“說不通,你們想想,韻冰在信息中並沒有留下韻真的名字,綁架者怎麽能知道那條信息是韻真發布的呢,再說,絡上的房屋買賣信息何止成千上萬,綁架者怎麽偏偏就找上了韻真呢,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些人認識韻真,並且很了解她,甚至他們不一定是從上得知韻真想賣房的信息……”


    秦笑愚點點頭說道:“有道理,我一開始就認為韻真被綁架絕對不是一起偶然的刑事案件,而是跟她有經濟關係或者個人恩怨的人……韻冰,你那條信息是什麽時候發布的?”


    “大前天……”韻冰說道。


    “都有誰知道這件事?”秦笑愚問道。


    韻冰搖搖頭說道:“這件事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說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猶豫了一下補充道:“柳中原也知道……”


    秦笑愚馬上警覺地問道:“他是在呢麽知道的……什麽時間?”


    韻冰說道:“也就是發布信息的那天下午,柳中原要去柳家窪,他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問我什麽時候去工廠,我說既然他去了,我就在家裏再呆幾天……我當時因為剛剛發布了那條信息,所以就責怪他說話不算話,並且告訴他我姐不想把房子賣給他了,已經在上發布了信息……”


    “他怎麽說……”鄒琳問道。


    “他說……隨便,反正他也不想要了……也沒有說別的……”韻冰說道。


    一時,房間裏靜悄悄的,誰也沒有說話,最後聽見秦笑愚低聲說道:“不知道古從林迴來沒有?”


    “你認為是柳中原幹的?”李明熙問道。


    “出於什麽動機?”鄒琳問道。


    秦笑愚當然不會告訴他們韻真和柳中原那段不堪迴首的往事,含糊其辭地說道:“柳中原現在是黑幫成員,即便沒有個人動機,也有可能是受人指使……這條線索不能輕易放棄……”


    “現在怎麽辦?我姐為不會有危險啊……”韻冰焦急地說道。


    秦笑愚沒有出聲,鄒琳試探道:“笑愚,不管誰綁架了韻真,除非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否則憑我們幾個人在短時間內根本找不到她……難道你就沒想過把這事交給公安局處理?”


    秦笑愚並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他也想過馬上報案,可是,他心裏很清楚,韻真可不是一般的受害者,一旦警察介入,即便把她救迴來,這件事就有可能演變成一場醜聞,不但落的罪犯會交代綁架韻真的動機、目的,即便是一個普通人也會發出這樣的疑問:為什麽會綁架她?


    她可是銀行的行長,身份極為敏感,不管綁架她的是劉原還是王子同、劉蔓冬,甚至柳中原,最終都將會對她剛剛起步的仕途產生毀滅性的影響,他相信,即便韻真本人,除非性命受到威脅,否則也不會不希望警察介入。


    “我看這樣……”秦笑愚在煙灰缸裏掐滅了煙頭,說道:“今天是星期五,明後兩天韻真都不上班,我們有將近五十個小時的時間,在這段時間之內,盡一切可能尋找她……


    明熙,你留在臨海市查那個手機號碼,想辦法找到那個男人,說不定他本人就參與了這起綁架案,另外,你再去別墅看看,問問隔壁鄰居,看看有沒有目擊者,隻要找到一點蛛絲馬跡馬上給我打電話……


    韻冰,你馬上迴去找你母親,讓她找劉原談談,試探一下她的反應,不過,別告訴他韻真失蹤的消息……我和鄒琳馬上趕去柳家窪找柳中原,我現在有強烈的預感,他可能就是這起綁架案的主使人……”


    “為什麽?柳中原為什麽要綁架我姐……”韻冰還是有點想不通。


    “原因我就不說了,如果不是他,我們明天一早就趕迴臨海市,再做其他打算……”秦笑愚站起身來說道。


    “那我也跟你們一起去柳家窪,那裏的情況我熟悉……”韻冰說道。


    秦笑愚阻止道:“你必須迴去跟你母親談談,讓她馬上去找劉原……”


    李明熙說道:“笑愚,這麽大的事情,我覺得還是聽聽她母親的意見,也許我們現在就應該去跟她談談……”


    秦笑愚猶豫了一下說道:“也好,談完之後我和鄒琳去柳家窪……”、


    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徐萍說道:“如果周一還沒有找到她的話怎麽辦?星期一銀行可要開例會……”


    “那就由韻冰或者她母親出麵請病假……能拖一天是一天,我估計她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幾個人正要出門,鄒琳忽然說道:“笑愚,還有一種情況你沒有考慮進去。”


    “什麽情況?”秦笑愚迴頭問道。


    “你別忘記了你自己目前的身份……也許是有人故意用韻真在釣你呢。”鄒琳說道。


    秦笑愚愣了一會兒,最後一咬牙說道:“顧不了這麽多了,如果有人想釣我,那也隻能自願上鉤了……萍萍,你迴家去,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


    徐萍嗔道:“人家又不是傻瓜……”說著走向前來拉著秦笑愚的手臂帶著哭腔說道:“哥,你一定要把她找迴來啊……”


    秦笑愚點點頭,問道:“你不迴家,你不是待在這裏害怕嗎?”


    徐萍哼了一聲道:“我現在不害怕了……”


    等到四個人從屋子裏走出去之後,徐萍關上了房門,咬著嘴唇站在那裏看看手表,已經是夜裏十點多了,她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就像是在做著什麽重大的決定,最後,走進臥室,拿其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張行長嗎?我是徐萍……你有時間嗎,哦,我想跟你談談……對,有關劉行長的事情……我都快氣死了,她……她不要我了……”徐萍嘴裏哽咽著說道。


    下午四點鍾左右,一輛越野車來到了柳家窪,不過,汽車並沒有進村子,而是沿著一條崎嶇不平的土路一直開到了山腳下才停下來。


    從前麵跳下來一個男人,一個三十七八歲的樣子,滿臉絡腮胡,他看看四周,掏出一顆中華牌香煙掉在嘴上,然後拿出手機走到一邊打了一個電話,隨即迴頭朝著汽車裏招招手,車門打開,一個二十五六歲模樣的年輕人先跳下來,然後從車裏麵拖出一個女人。


    女人頭上戴著一個黑頭套,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沒有站穩,差點摔倒在地。年輕人趕忙一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趁機在她的脖子裏嗅了一下,色迷迷地笑道:“真香……”說完,一隻手在女人豐滿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引得她掙紮著尖叫一聲。


    “你把車開到廠子裏去,然後在村口盯緊點,我們把人送過去就迴來……”絡腮胡衝司機說道,然後走過來和年輕人一起,一人攙扶著女人的一條手臂,沿著一條小路往山上走去。


    走了大約十幾分鍾,女人顯然已經沒有力氣了,嘴裏喘著粗氣,幾乎是被兩個男人拖著往上爬,最後好像終於忍不住了,喘息道:“你們……你們到底是誰……想幹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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