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一張臉也脹紅了,一顆心砰砰亂跳,全身的骨頭都酥麻了,忍不住伸手圈上兩個柳腰,讓身子緊貼著自己,微微喘息道:


    “算你們運氣……他還好沒有來得及把照片帶出去……否則,你們兩個今後就做好帶著麵具出門的準備吧……”


    徐萍一聲歡唿,忍不住在男人的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韻真一瞬間就鬆弛下來,身子軟的坐不住,貼在男人的身上就像睡過去一般,嘴裏喃喃道:“差點害死人呢……”


    徐萍搖著秦笑愚的手臂嬌聲道:“哥,這麽短的時間,你是怎麽找到那些照片的?”


    秦笑愚得意地說道:“一開始我就懷疑是內賊,不過,我以為還有他的同夥,誰曾想到那個門房竟然是單獨作案,你們知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麽要去那套公寓?”


    兩個女人暈著兩張嬌豔欲滴的臉,兩雙美目水汪汪地盯著他,緩緩搖搖頭。


    秦笑愚左看看,右看看,好像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如果這兩個女人中的任何一個單獨跟自己在一起,都有可能發生意想不到的舉動,甚至不排除就地陣法的可能。


    但是,兩個人同時跟自己黏在一起,並且毫不避嫌的情景他是從來也不敢想,在一種騰雲駕霧般的迷醉中,他忍不住想到:韻真和徐萍既然是那種關係,一旦自己成了她們之中任何一個的男人,那豈不是意味著也是另一個的男人嗎?難道自己還有一箭雙雕的好事?


    一想起照片中兩個絕美的**互相癡纏的旖旎風光,秦笑愚覺得自己有種馬上就要爆炸的感覺,兩條手背忍不住摟緊了女人的腰肢,昏頭昏腦地說道:


    “他原本是想在你們的臥室安裝一個監視器……”


    “啊……”兩個女人又是一聲嬌唿,噴出兩團香氣。


    “幸運的是,這家夥賭博輸了錢,一心想發點橫財,所以他就翻箱倒櫃找到了那筆錢,結果,為了掩人耳目,監控也不想裝了,還故意把房間翻得亂七八糟,就像真的被盜了一樣……不過,他確實是準備那那些照片向他的老板交差……”


    “啊,那你……怎麽逼著他交出照片的?”徐萍吹氣如蘭地問道。


    秦笑愚得意地說道:“那家夥被我騙到屋子裏,居然拿出一把刀……”


    “啊,你受傷了?”韻真好像這才注意到男人靠著自己這邊的一隻耳朵上還有血跡,忍不住驚唿道。


    秦笑愚此刻被兩個女人搞昏了頭,居然連想都沒有多想,就順水推舟地說道:“那家夥手上確實有點功夫……這一刀如果在偏一點,今天就見不到你們了?”


    “笑愚……你……你為了我們……痛不痛?”韻真頓時熱淚盈眶,忍不住伸出小舌頭輕輕舔著男人那隻受傷的耳朵。


    那一陣**蝕骨的麻癢差點讓秦笑愚哼哼出來,不禁伸展了四肢仰靠在沙發上,放鬆了身上的每一細胞,隻想享受這一顆的溫柔,他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徐萍眼神中露出的一絲狐疑神情。


    “……現在已經痛了……”秦笑愚哼哼道:“就像上次在你的別墅那樣,經過……一場慘烈的搏鬥,那家夥最後被我打倒在地……當然,他開始的時候怎麽都不承認……我知道那些照片的重要性,所以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就用了一種特殊的手段……那家夥熬不住,最後就交代了,不過,為了不讓他把今天這件事說出去,我答應他偷走的那三十多萬塊錢就不追究了……”


    “啊,你用了什麽特殊的手段?”韻真此刻心裏充滿了柔情蜜意,要不是徐萍在身邊,一個身子早就滾進男人的懷裏了。


    “這個……你就別問了,反正就是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秦笑愚感覺到韻真已經不再舔弄他的耳朵了,心裏麵微微有點失望。


    “我猜……你是不是把他的一根手指頭剁下來了?”徐萍顫聲道。


    秦笑愚笑道:“你這小東西是不是恐怖電影看多了……你要不要試試,我這辦法,不流血,沒傷痕……就是紅印子都不會留下一點……”


    徐萍嬌嗔道:“誰要試?哎呀,說了半天照片呢?哼……你肯定都看過了?”


    秦笑愚看看兩個女人暈紅的嬌顏,笑道:“讓我看,總比讓別人看好吧……照片我已經全部毀掉了,那種東西多留一刻都是危險……我警告你們啊,今後可千萬別幹這種沒名堂的事情……”


    “毀掉了?”韻真抬起頭,一雙美目疑惑地盯著男人問道。


    秦笑愚不看跟她對視,悠閑心慌意亂地說道:“怎麽?難道你們還想留著作紀念?好了……別說這件事了,反正今天晚上你們可以睡個安穩覺了……不過……”


    秦笑愚說到這裏,一雙眼睛色色地看看徐萍,又看看韻真,低聲道:“不知道你們兩個要怎麽感謝我……”


    兩個女人一聽,騷紅著臉,馬上扭著腰肢掙脫了男人的手臂,韻真站起身來說道:“我去一趟衛生間……”說完,扭著小屁股風情萬種地出了門。


    徐萍盯著男人看了一陣,隻見他不懷好意地盡在自己的身子上瞄來瞄去,這才注意到自己隻穿著睡衣,忍不住臉上一熱,跳起身來驚唿道:“哎呀,我怎麽忘記給媽媽打電話了……”說完飛快地逃進了臥室。


    秦笑愚哀歎一聲,趁機伸手在自己的褲襠上揉了幾下,以緩解那一陣來勢洶洶的衝動,嘴裏嘟囔道:“哼,過河拆橋……就知道你們不講信用……”


    好半天,韻真才從衛生間裏走出來,不過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種嬌媚的神情,而是一臉肅穆的樣子,顯然已經恢複了女行長的本色。


    “笑愚,我爸的葬禮明天舉行……我媽都念叨了好幾次了,你明天會去幫我招唿一下吧?”


    秦笑愚一聽韻真提起了劉定邦的事情,馬上就意識到自己今晚就別自作多情了,帳篷搭得再高也沒用,韻真不可能在父親屍骨未寒的時候跟自己尋歡作樂。


    至於徐萍這小東西倒是不難上手,可一旦沾上了可就別想甩手,說不定還要纏著自己娶她呢。最好的選擇就是早早把事情說完,然後乖乖迴去,讓吳媛媛的柔情澆滅身體的邪火。


    “應該會來不少人吧……你說王子同會不會來?”秦凱有想起白天在小鎮上的遭遇還有點心有餘悸,不過,他相信王子同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隻是經過今天下午的事情之後,不知道王子同還會不會公開路麵。


    韻真冷笑道:“他怎麽能不來?他是個聰明人,不會讓人家說他薄情寡義……你在乎什麽?你現在又不是他的司機,難道還怕見他?”


    秦笑愚也不解釋,朝著臥室瞥了一眼,然後向韻真招招手,等她在身邊坐下來,就把嘴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吳世兵已經到手了……”


    “啊,這麽快……他……現在在哪裏?”韻真吃驚的合不攏嘴,這個重量級的逃犯,連公安局都抓不到,沒想到秦笑愚單槍匹馬就把事情解決了。一時心中對男人佩服的要命,一雙美目忍不住又柔情似水。


    “已經送走了……我告訴你,就憑吳世兵提供的證據,就能整掉劉原、王子同一夥……可問題是,我們現在對公安局內部的情況還是不夠了解,如果把這些材料交給歐陽龍,他很可能會按兵不動,隻是把它作為一種威懾手段,這樣一來,一旦他們之間私下達成妥協的話,我可就倒黴了……”秦笑愚憂心忡忡地說道,褲子上的帳篷顯然小了不少。


    韻真一聽,心裏一陣興奮,她正愁著沒有對付劉原的手段呢,現在既然吳世兵已經開口,就憑那些證據就能把他嚇個半死,那二十個億他是別想要迴去了。


    “笑愚,你做的對……那些證據與其成為別人的工具,還不如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裏威懾他們……劉原現在已經失去耐心了,必須在他亂來之前阻止他,你那些證據正好派上用場……”


    秦笑愚擔心道:“劉原可不是一個甘願束手自縛的人,一旦他知道你掌握著他的犯罪證據,豈能善甘罷休?我的意思,打蛇打七寸,要麽不動手,要麽就置他於死地,讓他沒有反抗能力,否則,他臨死前的掙紮也夠你受得了……你知不知道,萍萍公寓那個賊就是間接替劉原辦事,我懷疑他一直在監視你的行蹤……”


    韻真一聽,一把拉著秦笑愚的手臂,顫聲道:“笑愚,他要是對我下手怎麽辦呢?他手裏可是掌握著黑幫的勢力,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秦笑愚見韻真嬌嬌怯怯的模樣,忍不住一把將她摟在懷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在她的小嘴上狠狠地親了一口,這才微微喘息道:


    “我決不允許他傷害你……在適當的時候,我要跟他正麵接觸一下,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我這裏來……


    韻真,你能不能通過你母親打探一下,中央紀委的調查組到底會不會來,她跟孟桐走得近,應該會聽到什麽風聲……如果中央紀委的調查組沒有一點影子,我們就要改變策略,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韻真扭著身子正待掙紮,可一聽秦笑愚的話就不動了,任由她把自己抱在懷裏,遲疑了一陣才低聲道:“笑愚……放開人家……萍萍……”說著,把小嘴湊到秦笑愚的耳邊低聲道:“等過了這一陣,找個時間……人家讓你抱個夠……難道你還怕人家逃出你的手掌心嗎?現在好好跟人家說話……”


    秦笑愚見韻真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無異於已經給了自己承若,一時也不好意思再糾纏,於是鬆開了她的身子,低聲道:“你今天約我來到底有什麽事?難道你父親的遺囑留下了什麽有價值的材料?”


    韻真瞥了一眼臥室的門,哼了一聲,悄聲道:“還好今天約了你,不然,那些照片就拿不迴來了……笑愚,他不但沒有給我留下有價值的東西,反而往人家的脖子子上套了一根繩子,他把孟桐那條路徹底堵死了,也就是說,我隻有一心一意跟著儲慧了,如果我背叛了他的遺言,馬上就會受到懲罰……我現在心裏好恨他,為什麽他非要把我扯進他們之間的那些破事裏麵呢……”


    秦笑愚雖然不太了解韻真跟劉定邦的關係,可通過吳世兵的材料,漸漸對劉定邦這個人有了一定的了解,在他的印象中,劉定邦不過是個偽君子,一方麵自己就不幹淨,另一方麵卻為了報複情敵表現的像一個維護正義的鬥士,像他這樣的人,女兒自然也要服從他的意誌了。


    “韻真,沒你說的那麽嚴重……雖然你跟孟桐和劉定邦都有關係,可這些關係還不足以影響你的仕途,也就是說高層的權力鬥爭還波及不到你這個小行長,所以,你隻要擺平自己身邊的人就行了,根本不存在選擇陣營的事情……”


    韻真嬌嗔道:“你根本不懂政治……如果那天我不在儲慧麵前表明心跡,根本就不會有這次任命……他們顯然已經知道了我跟孟桐的關係,所以對我一直都有防範措施,如果我稍稍違背他們的意誌,很可能馬上就會失去一切,我現在的處境就是爺爺不疼姥姥不愛呢……”


    秦笑愚見韻真可憐巴巴的樣子,忍不住又摟住了她,笑道:“爺爺姥姥離你太遠了,他們疼不疼、愛不愛有什麽要緊,重要的是你身邊有一個現成的人愛你疼你呢……你說這個人是誰?”


    韻真被秦笑愚一再的撩撥,再加上心裏麵對他已經產生了無限的依賴,頓時一顆芳心蕩漾起來,不禁伸出柔臂勾住了他的脖子,飛快地在他嘴上親了一下,然後把小嘴貼在男人的耳邊,嚶嚶顫聲道:“是……我的親哥哥……”


    “哎呀,好肉 麻……”


    隨著一聲嬌唿,徐萍忽然走出了臥室,站在那裏似笑非笑地盯著沙發上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


    “啊……”韻真驚唿一聲,一把推開了秦笑愚,漲紅著臉站起身來指著徐萍罵道:“你這個死丫頭……怎麽偷聽人家的……”話為說完,已經羞臊的跑進了臥室。


    秦笑愚奸笑兩聲,也站起身說道:“她說的不錯……難道我對你們不像親哥哥一樣嗎?好了,韻真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我就不打擾了,你們早點睡覺吧……”


    徐萍見秦笑愚一臉猥瑣的模樣,就明白他最後一句話不懷好意,小臉羞得緋紅,嬌嗔道:“我算是服了你……原來以前你那副憨厚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你這個壞蛋……”


    秦笑愚有點戀戀不舍地打開門,然後轉過身來盯著徐萍奸笑道:“難道你不想過來跟哥哥吻別一下……”


    “滾……”徐萍伸手就把一個沙發墊子朝著秦笑愚砸過去,可門已經嘭的一聲關上了。


    “萍萍,他……走了嗎?”臥室裏傳來韻真嬌滴滴的聲音。


    徐萍走進臥室一看,韻真已經鑽進了被窩,隻留一個腦袋在外麵,一雙美目水汪汪地盯著她。


    “走了……”徐萍故意板著臉不高興地說道。


    韻真嬌聲道:“哎呀,你這個死丫頭吃哪門子醋啊……快過來……今天晚上……人家隨你欺負還不行嗎?”


    徐萍一聽,臉上就燒起來,慢慢走過去,盯著韻真低聲道:“這麽想讓男人抱,剛才為什麽不幹脆留住他……哼,你是不是已經跟他做過了?”


    韻真一伸手拉住了徐萍,閉上眼睛哼哼唧唧嗔道:“你胡說……人家現在有孝在身,怎麽能……幹那種事情?”


    徐萍其實也早就想入非非了,馬上把自己的睡衣甩在地上,鑽進了被窩,嘴裏一聲嬌唿,原來韻真身上已經光著了,一個身子直往她的懷裏麵鑽進來。


    “姐,那個壞蛋不老實……”徐萍微微喘息道。


    韻真顯然會錯了徐萍的意思,呢喃道:“有什麽辦法……他早就已經不老實了……沒辦法呀……”


    徐萍說道:“人家不是說這個……他說他的耳朵是被那個賊傷的……可是……他剛來公寓,還沒有見到那個賊之前就已經……已經受過傷了……”


    韻真一聽,稍稍愣了一下,抬起頭來幽幽說道:“你就會注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哼……難道我是傻瓜,他根本就不會把那些照片銷毀,跟定已經變成了他的私人財產……”


    “啊,姐……你的意思他會……難道他還想敲詐我們不成?”


    韻真搖搖頭,嬌聲道:“這倒沒必要擔心……這個壞蛋不管做什麽事情總要防著一手……他這是……這是怕我們不兌現自己的承諾呢……反正,從今以後,你我……都是他的私人財產了……”


    徐萍一聽,嬌聲道:“那是你的承諾,人家可沒有承諾他的什麽……要兌現你自己兌現去……”


    韻真一把摟緊了徐萍,哼哼道:“什麽你的我的?今後他就是我們共同的男人……難道你不願意?”


    “姐……你是不是被他弄過了……”徐萍大著膽子問道。


    韻真嚶嚀一聲,顫聲道:“別……別說他了……快來,人家這幾天寂寞死了……”


    天快亮的時候下起了毛毛細雨,這給劉定邦的葬禮增添了幾許悲情的氣氛。


    上午九點鍾,參加葬禮的人們開始到達殯儀館,最先來的當然是銀行係統的中層的領導,他們人數最多,來了之後就三三兩兩的聚集在殯儀館前麵的停車場上竊竊私語,至於像儲慧這樣的大領導以及一些社會名流則有專門的貴賓室接待。


    韻真陪著祁紅在貴賓室迎接重要客人,而韻冰則和李明熙在外麵招唿一般的客人,夫妻兩個雖然剛吵完架,但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他們都不願意當著這麽多外人的麵發生什麽衝突,所以,除了跟賓客寒暄之外,兩個人基本上沒有什麽交談。


    九點一刻,秦笑愚的車慢慢開進了停車場,他臉上戴著一副大墨鏡,坐在車裏沒有下來,掃視一圈一之後,他驚訝地注意到停車場的四周竟然有一二十名警察在值勤,隨即就在人群裏看見了韻冰夫婦。


    他知道,按照劉定邦的級別,還不至於在死後驚動警察,之所以有這種待遇可能有兩個原因,要麽是李明熙為了充門麵特意安排的,要麽就是有大人物要親自來參加葬禮,當然,今天來參加葬禮的很大一部分人是衝著活人來的,畢竟祁紅目前還是一個在位的副省級領導。


    “明熙,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秦笑愚在車裏坐了一會兒之後,來到李明熙身邊低聲說道。


    “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情,一切都安排好了……還有幾個人到了之後追悼會馬上開始……你是一個人來的?”李明熙很久沒有見過秦笑愚了,忍不住把戰友上下打量了幾眼,感覺上好像比以前精神多了。


    秦笑愚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看見兩部轎車快速衝進了停車場,隨即就傳來一陣急刹車的聲音,從一輛車上跳下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煞有介事的拉開了後車門,秦笑愚還以為來了什麽大人物,可等到車裏麵那個人低著腦袋鑽出來,忍不住就想笑,原來,車裏麵下來的竟然是柳中原。


    隻見他一身黑色西裝,臉上也帶著一副墨鏡,剛從車裏麵出來,馬上就有馬仔替他撐起了雨傘,他就像電影裏的黑社會老大一樣,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裏先點上一支煙,然後就扭著脖子東瞧瞧西看看,像是在尋找什麽人,接著就看見了秦笑愚,他盯著秦笑愚看了一陣,就在四五個馬仔的簇擁下,徑直衝著情敵走了過來,搞得秦笑愚反而有點緊張,心想,有這麽多警察在這裏,這個小混混該不會在這裏對自己大打出手吧。


    “中原,你怎麽才來啊……”韻冰埋怨道。


    “我遲到了嗎?”柳中原話是對韻冰說的,可墨鏡裏的一雙眼睛卻死死地盯著秦笑愚。


    韻冰氣鼓鼓地把一朵小花別在柳中原的衣領上,嬌嗔道:“你還真把自己當客人了……”


    柳中原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倒不像把自己當客人,等一會兒我能跟你們站在一起接受大家的慰問嗎?”


    李明熙可不清楚柳中原和劉定邦的關係,隻知道他是韻冰的老板,見他跟老婆說話一副隨意的口氣,忍不住狠狠地瞪了韻冰一眼,正想走開,忽然看見不遠處王子同帶著兩名身材高大的保鏢正朝著這邊走來。


    韻冰顯然也看見了,嘴裏說聲“我去找姐姐……”然後一轉身就跑掉了。


    柳中原好像也不願意跟王子同打照麵,最後瞪了秦笑愚一眼,緊跟著韻冰去了。


    “笑愚,你也在這裏啊……”王子同衝秦笑愚說道,臉上還掛著微笑,不過,他隻是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李明熙,隻見他一雙眼睛死死瞪著自己,好像有點大惑不解的樣子。


    “哦,王總,我和明熙是戰友……過來幫幫忙……”


    王子同這才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原來是韻冰的丈夫,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麵,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剛好在美國,所以都沒有趕上你們的婚禮,不過,事後我可是有禮物送給韻冰呢,雖然我現在不是她的姐夫了,可我一直都把她當妹妹看待呢……對了,你好像是在公安局刑警隊工作吧……”


    李明熙氣得雙拳緊握,差點忍不住撲上去,不過,最終還是克製住了,嘴裏一聲冷笑,緩緩說道:“韻冰已經告訴過我你送她的禮物了,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找個機會,我還是用實際行動表達我的謝意吧……現在請你去貴賓室休息吧……”


    “不客氣,不客氣……”王子同大度地擺擺手,不過,他一瞬間就明白李明熙已經知道自己給他戴綠帽子的事情了,這件事韻冰自己肯定是不會說的,多半是韻真在故意挑撥離間呢,她巴不得借妹夫的手教訓一下自己呢。


    秦笑愚可不知道李明熙和王子同之間有什麽過節,不過,從戰友的臉色來看,他們之間好像是仇人似的。


    “你好像對你這個前挑擔並不是很熟悉?”秦笑愚看著王子同的背影說道。


    “哼,我真不明白當初韻真為什麽會嫁給這麽一個……人渣……”李明熙憤憤地說道。


    “明熙,他可是本市最有實力的企業家……美國人……怎麽在你的眼裏竟變成人渣了?我給他開過車,人還是挺不錯的……”秦笑愚故意驚訝地說道。


    李明熙當然不會把家醜外揚,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笑愚,等一會兒如果他去酒店吃飯,你能不能想個辦法把那兩個保鏢引開……”


    “你想幹什麽?”秦笑愚問道。


    “不幹什麽?我隻是想找他談談。”李明熙咬牙切齒地說道。


    秦笑愚巴不得看熱鬧,嘴上卻勸道:“你該不會是在替韻真打抱不平吧,都是陳年舊事了,用得著……”


    “跟韻真沒關係,我和他有點私人恩怨要了結……”李明熙打斷秦笑愚的話說道。


    秦笑愚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可以試試,不過你可不要鬧出什麽事,別忘了你可是警察……”


    “我有分寸……你隻要把他的保鏢引開就行……”李明熙說道。


    “就不知道他會不會去酒店吃飯……他可是個大忙人……”秦笑愚擔心道。


    “我估計他肯定會去,隻要有大人物的地方,他怎麽能缺席呢……你看,那是誰來了?”李明熙伸手指著前方說道。


    秦笑愚一看,就知道真正的大人物來了,隻見前麵一溜十幾輛轎車緩緩駛進了停車場,那排場馬上就吸引了在場的所有賓客的目光。與此同時,貴賓室裏的祁紅和韻真已經走出來,並且慢慢往前迎了上去。


    “我隻認識劉原……其他的一個不認識……”秦笑愚說道。


    “看見那個漂亮女人了嗎?孟桐的老婆,那個年輕的是孟桐的女兒……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是市委書記,旁邊那個是市長……”李明熙邊看邊介紹道。


    秦笑愚感歎道:“明熙,你老丈人真有麵子,這麽多的大人物居然都親臨現場……這女人真漂亮……好像四十歲都沒有啊……”


    秦笑愚一雙眼睛緊盯著那個穿著黑色西裝、筒裙的女人,要不是她把頭發在腦後挽成了一個髻、顯得老成的樣子,看上去基本上跟韻真的年齡差不多,說實話,那張臉甚至比韻真更精致。


    至於孟桐的女兒,昨天剛剛聽過她**的呻吟,可並沒有看清她的相貌,今天一見,無疑也算得上是一個美人了,雖然王子同跟她混在一起可能另有目的,可單從相貌上來說,也算是有豔福了。


    “哎,你小子眼珠子可別掉出來……這個女人可不是你能隨便看的……”李明熙嘴裏雖然這麽說,可一雙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劉幼霜的一舉一動。


    “真是暴殄天物啊……你說,那老東西還弄得動嗎?”秦笑愚喃喃自語道。


    李明熙瞥了秦笑愚一眼,笑道:“反正不會請你去幫忙……難道你不知道權力照樣能給女人帶來快敢嗎?”


    這時,祁紅和韻真已經跟每個人寒暄完畢,一行人簇擁著劉幼霜和孟欣向著這邊走過來,秦笑愚感到有點奇怪,不明白為什麽王子同沒有陪著劉幼霜和孟欣,反而倒是劉原跟在身邊獻殷勤,難道他們不想讓別人知道王子同和孟欣的關係?


    一行人越走越近,當距離秦笑愚和李明熙隻有五六米遠的時候,隻見劉原瞥了秦笑愚一眼,隨即就把嘴湊到劉幼霜的耳邊低聲嘀咕了一句,女人的腦袋就轉過來,一邊繼續往前走,可一雙美目就緊盯在了秦笑愚的臉上。


    秦笑愚覺得那目光刺得他睜不開眼,同時又被深深吸引過去,根本無法掙脫開來,雖然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可他已經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微微顫抖,心裏麵既興奮又恐懼,因為,他似乎意識到劉幼霜為什麽會特別注意自己了。


    既然大人物都到齊了,追悼會馬上開始,按照地位的高低,人們在大廳裏從前往後站成一排排,由於人太多,隊伍一直站到了門外,像徐萍秦笑愚這些小角色隻能站在門口,裏麵的情形根本看不見,隻能聽見哀樂聲和儲慧致悼詞的聲音。


    按照慣例,來賓必須繞著死者的屍體轉一圈,俗稱遺體告別儀式,可問題是,盡管殯儀館的入殮師發揮了自己所有的才能,還是修複劉定邦那張被河灘裏的石頭衝撞的稀爛的麵孔,如果把那張臉露在外麵讓來賓瞻仰的話,估計會引起現場一些膽小的女賓的尖叫,而男人們看了之後,晚上可能會做惡夢。


    所以,考慮到活著的人的感受,遺體告別儀式就取消了,人們隻能站在那裏遠遠地看著被一塊白布遮蓋的嚴嚴實實的屍體,本來,按照儲慧和韻真的意思,劉定邦的身上應該覆蓋著鮮豔的黨旗,可最後不知道是哪個大人物的意見,出於長遠和謹慎的考慮,把儲慧的意見否決了。


    盡管這樣,劉定邦在儲慧的悼詞中還是被描繪成了半人半神的人物,聽在大部分來賓的耳朵裏,他們真的相信劉定邦的一生是不平凡的一生,是光榮的一生,是為了黨的事業奮鬥不息的一生。


    這裏麵隻有少數人了解劉定邦的底細,他們內心隻承認劉定邦不平凡的一生,尤其是他的後半生,讓在場的不少人過的很不舒服,所以,他們今天到這裏來,除了無法拒絕祁紅的邀請之外,實際上是來表達一下他們輕鬆的心情。


    考慮到現場的一些大人物都是日理萬機的角色,所以追悼會安排的很緊湊,省略了很多不必要的繁瑣細節,就連哀樂也經過了剪輯,隻播放高朝的那一部分,同時考慮到祁紅及其家人的體力,當儲慧念完悼詞之後,隻有前三排的人走上前去和死者家屬握手致意,三排之後的來賓即便想拍祁紅的馬屁也沒有機會。


    死者的家裏人丁不旺,站在家屬位置上除了三個女人之外隻有李明熙一個男人,柳中原原本是有資格站在那裏接受慰問的,可他見不得光,此刻早不知道溜到哪裏去了。祁紅眼皮低垂,恰到好處地演繹著自己的身份,倒是韻真,一雙美目總是盯著跟她握手的每個人,好像要從他們的語言和神情來判斷他們的誠意似的。


    “韻真,今天有時間嗎?我們談談……”劉原趁著和韻真握手的機會低聲問道。


    “你想談談他是怎麽死的嗎?”韻真冷冷地盯著劉原隻說了一句話,然後馬上就轉過身去應付後麵的人去了。


    前後不到半個小時,人頭攢動的停車上就變得空蕩蕩了,隻剩下李明熙和秦笑愚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抽煙,作為男人,他們負責把劉定邦的骨灰帶迴去。


    “那些警察是你叫來的?”秦笑愚看著最後一輛警車離去,忍不住問道。


    “不是……你沒看來了這麽多大人物嗎?我也不知道是誰安排的……”李明熙說道。


    “怎麽?我看你今天總是無精打采的,是不是傷心過度啊……”秦笑愚試探道。


    李明熙歎口氣道:“我嶽父是個好人……和這三個女人生活一輩子真是難為他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秦笑愚驚訝地問道,不過,他明白李明熙為什麽發出這種感慨。


    李明熙擺擺手心煩意亂地說道:“不說這些事了……我正想問問你呢,前幾天,歐陽局長突然問我是不是跟你見過麵……我一直覺得奇怪,不清楚他從什麽地方知道我們兩個是戰友……你認識他?”


    秦笑愚一愣,他原本以為,歐陽龍派李明熙作為鄒琳的聯絡人,他可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這麽看來他好像並不知情。


    “你忘了我是一名被開除的警察,名氣大著呢……”秦笑愚開玩笑地敷衍道。


    “笑愚,我怎麽覺得你現在神神秘秘的……看看你那輛車,起碼也要三十萬吧,你小子發橫財了?”李明熙又點上一支煙問道。


    秦笑愚笑道:“我不是說過嗎,我替王子同開過車,跟著他做點生意……其實賺點錢不是太難,如果你不當警察,我保證你比我賺得還要多……”


    “那你怎麽離開他了?”李明熙疑惑地問道。


    秦笑愚猶豫了一下,他準備給李明熙透露一點底細,讓他有點思想準備。“實際上,我是因為韻真才離開他的,你知道,韻真跟他……是死對頭,我現在準備跟韻真合作,自己做點生意……”


    李明熙驚訝道:“她跟你有什麽合作的,她是行長,又不是生意人……”


    秦笑愚笑道:“明熙,你已經有點落伍了,銀行的存在就是為做生意的人服務的,怎麽能說沒關係呢,我準備自己開一家公司,通過韻真貸點款……你有沒有興趣,有興趣的話就算你一個股東,要不了兩年,保準你連公安局長都不想當了……”


    “我就算有這個心思,也沒錢啊……”李明熙垂頭喪氣地說道。


    秦笑愚低聲道:“韻冰現在是柳中原公司的股東,怎麽會沒有錢呢……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剛才你也看見柳中原的德性了,那家夥靠不住……”


    李明熙半天沒出聲,好半天才幽幽說道:“她就是嫌我窮……我知道……要不然也不會跟他……笑愚,我手裏有十萬塊錢,放在那裏反正也沒用,就交給你好了……我信得過你……”


    秦笑愚心中暗笑,心裏倒是挺同情自己的戰友,對他來說,十萬塊錢算是一個不小的數目了,相對於高斌那樣的警察,李明熙算得上是清廉了。


    “好吧,我保證一年讓它翻一番……不過,你要是用錢就盡管說,別的幫不了你,幾十萬塊錢我現在還是拿得出來……”


    李明熙疑惑地問道:“笑愚,你是不是還對韻真有意思?”


    秦笑愚站起身來拍拍屁股說道:“我單身,她寡居,難道我沒有權力追求她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跟你怎麽說呢,笑愚,我說句話你不要生氣,韻真那樣的女人不是你我所能駕馭的……”


    秦笑愚似乎有點聽出李明熙的弦外之音了,低聲道:“這麽說,韻冰你也駕馭不了?”


    李明熙站起身來說道:“差不多了,我們去拿骨灰吧……”


    兩個人來到焚屍房一問,沒想到劉定邦的骨灰剛剛被人領走了,兩個人趕忙從大廳裏追出來,正好看見柳中原帶著幾個馬仔鑽進車裏揚長而去。


    “這個混蛋,他想幹什麽?”李明熙憤憤地罵道。


    秦笑愚一笑,淡淡說道:“嚴格說來,他更有資格保存劉定邦的骨灰……”


    “你說什麽?”李明熙驚訝地問道。


    秦笑愚猶豫了一下說道:“看來你跟韻冰確實溝通太少,難道她就沒有對你說過,柳中原可是劉定邦的親生兒子。”


    “你他媽胡說些什麽?”李明熙震驚地說道。


    秦笑愚也不解釋,戴上墨鏡,一邊朝著自己的車走去,一邊笑道:“你不是要找王子同了結一點個人恩怨嗎?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對秘密:行長日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貓的昵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貓的昵稱並收藏絕對秘密:行長日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