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放下手機,就見秦笑愚推門走了進來,他把徐萍拉進臥室,問道:“這棟公寓每天有幾個保安值班?”


    “就兩個,一個夜班,一個白班……”徐萍說道。


    “現在樓下那個應該是白班了?”


    “嗯,這家夥不是什麽好人,每次看見人家都色迷迷,嘴裏還不幹不淨,也不知道在哪裏招來的無賴……不過他馬上就應該換班了……”


    “我看一樓的大廳有監控……就是不清楚他們開不開……你現在下樓去,在那裏盯著那個保安,隻要他一交班你就給他打電話,就說你房間被盜了,準備報案,讓他來你的房間看一下,做個證明……記住,就讓他來,別讓那個剛接班的人來……如果他不來,馬上給我打電話……然後你就離開這裏……”秦笑愚說道。


    “你想幹什麽?韻真馬上就到了……”徐萍恐慌地問道。


    秦笑愚說道:“我懷疑那家夥跟盜賊是一夥兒的,你看看,地上的這些煙頭,說明來人根本就不驚慌,而是在房間裏待了不少時間……如果沒有內應,外人怎麽知道你什麽時候不在家,怎麽能拿到鑰匙,他們顯然有恃無恐,甚至吃準你不敢報案……”


    “可怎麽就這麽巧……難道他們算準了我要住在這裏?”徐萍不信道。


    “不是巧,而是精心的布局……安排一個保安在這裏監視你們的一舉一動並不是難事……我估計他還想繼續監視你們,不然早跑掉了……”秦笑愚說道。


    徐萍一陣毛骨悚然,不禁想起了自己殺陳默的事情,顫聲道:“會不會是公安局的……專門來監視我的……”


    秦笑愚猶豫道:“說不定……等一會兒我問問他就知道了……我給韻真打個電話,讓她不要在這裏露麵。”


    “讓她先去我家吧……我媽今天不在家……”徐萍趕忙說道。


    “好吧,等我處理完這裏的事情馬上過去……你現在告訴我,那些照片到底是怎麽迴事?如果沒有舍呢麽價值,我就沒必要這麽費事了……”秦笑愚盯著徐萍說道。


    徐萍剛才顯然已經在電話裏聽出了韻真焦急的語氣,心想,如果秦笑愚能夠把那些照片拿迴來,總比落在外人手裏強,再說,韻真能把秦笑愚約到這裏見麵,說明他們之間已經和好了,現在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哎呀,就是我跟……跟韻真在一起的照片……”徐萍扭捏地說道。


    “你跟韻真在一起的照片?什麽樣的照片,快點,那個人馬上就要走了,那些照片如果今天找不迴來,今後就算找迴來,也沒有任何意義……他們拿去時間還不長,應該來不及拷貝……”秦笑愚催促道。


    徐萍雙手捂著臉哼哼道:“反正就是那種照片……你想象一下不就行了嗎?”


    秦笑愚其實已經猜到了大概,可還是有點不相信,因為韻真和徐萍在自己麵前的表現哪像個同性戀,分明都對男人有著濃厚的興趣。“穿衣服沒有?”


    徐萍紅著臉扭過頭去,不敢看秦笑愚的眼睛,低聲道:“有的穿了……有的沒……”


    秦笑愚哼了一聲道:“你們兩個真是沒事找事……做就做了,怎麽非要拍照片呢,難道怕人家不知道?”


    徐萍嬌嗔道:“換不也是為了好玩嘛……哎呀,韻真非要罵死人家不可……當時她是不願意讓人家拍的……”


    “好了,快走吧……”秦笑愚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一想到兩個美人光著身子糾纏在一起的香 豔場景,身子頓時感到一陣躁動。


    他幾乎可以肯定,早就有人在注意韻真跟徐萍的關係了,並且很可能一直在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這些人很可能來自銀行內部韻真的對手,也可能是劉原為了那筆錢采取的報複手段,應該跟自己的調查的事情無關。


    如果這些照片被公布出來,顯然是一樁不小的醜聞,韻真馬上就要被任命為行長,這個時候如果爆出醜聞,對她的影響可想而知,畢竟這裏不是美國,而是中國,同性戀這三個字可不能按在一個女行長的身上,不然針對她對徐萍的提拔,還不知道會有多少質疑的聲音呢。


    為了她的前程,為了自己跟他的共同事業,也為了兩個人之間的曖昧關係,必須馬上想辦法阻止這個醜聞的發生。


    門沒有鎖,樓下那個門房輕輕敲了幾下,然後就慢慢推開門探進一個腦袋朝裏麵看,說實話,他本來是不應該上來的,不過,一聽見電話裏那個小美人驚慌失措的聲音,一顆心就有點癢癢,甚至連骨頭都快酥了。


    正好已經和同伴交接班了,心想,為什麽不上去安慰一下小美人呢,最好是勸她不要報案,免得惹來不必要你的麻煩,這種有錢的小美人隻要嚇唬她幾句,保證她忍氣吞聲,如果機緣湊巧,說不定還能一親芳澤呢。


    “你好,我是樓下的保安……”


    客廳裏沒有開燈,隻有臥室裏有亮光,門房以為美人正在臥室裏哭泣呢,一邊說,一邊就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一直走到客廳的中央伸出腦袋往裏麵一看,卻沒有看見美人的身影,不禁一愣,正準備進去看看,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嘭的一聲,轉身一看,那扇防盜門已經自動關閉了,一個男人天神一般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並且正好擋住了去路。


    “你……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裏?”門房隻是一瞬間的驚慌失措,可馬上就鎮定下來,一臉兇狠地盯著麵前的男人。


    “我正在等你呢……”秦笑愚冷冷說道:“你拿去的那些錢就算了,把照片交出來,然後說出你的老板,我就放你出去……”


    門房嘴裏咦了一聲,往前跨了一步,獰笑著說道:“原來是護花使者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房主呢?你趕快出去,不然把你當賊抓到公安局去……”


    “我的耐心有限,交出那些照片……否則你今天可要吃苦頭了……”秦笑愚雖然表麵輕鬆,可身子已經全神戒備,對方的塊頭很大,起碼要比他高出半個頭,他可是領教過韻真別墅裏那個黑衣人的功夫,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招來滅頂之災。


    “哦,我明白了……那個美人是你的馬子,你眼福不淺嘛,那些照片可能就是你幫著拍的吧……你如果想要也可以,拿一百萬塊錢來,反正你馬子是銀行的行長,又不缺錢……”門房說著話,慢慢地移動著腳步,向著秦笑愚的左側方靠近。


    秦笑愚沒想到這個家夥不但知道徐萍的身份,而且一點隱瞞抵賴的意思都沒有,顯然他把自己看成是徐萍的男友了,在他心裏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所以,還想著跟自己做點生意呢。


    “這麽說我的判斷是對的,原來是你監守自盜……我估計那些錢你準備私吞,而照片還沒有交到老板的手裏麵吧……”秦笑愚緊盯著門房的一舉一動。


    “別廢話,叫你的馬子送錢來,你就能拿到那些照片……”門房顯然沒有把眼前這個比自己矮許多並且沒有自己壯實的男人看在眼裏。


    “那你怎麽跟你的老板交差呢?”秦笑愚問道。


    “這你不用操心,那些東西是我的意外發現……這筆買賣做不做?不做就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門房惡狠狠地說道,停在了距離秦笑愚兩米遠的地方。


    “意外發現?那麽,你想找什麽?你在這裏冒充保安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吧……”秦笑愚說道。


    門房稍稍一愣,隨即就明白這個男人可不是自己想象的這麽簡單,感情是專門為自己來的,說不定是公安局的便衣呢。


    “原來是老朋友啊……”門房話未落,忽然變戲法一樣從口袋裏抽搐一把匕首,嘴裏低喝一聲,那把刀就由下往上朝著秦笑愚的麵門挑起來。秦笑愚隻覺得刀鋒已經碰上了自己的衣服,挑起來的時候距離自己的臉隻有幾毫米,好在他早就全力戒備,在門房身形一晃的功夫,雙腿就朝後麵退出了幾步,以至於猛地撞在了門上。


    門房顯然不是一個高手,在突然襲擊沒有得逞之後,並沒有繼續展開貼身的攻擊,而是後退了一步,並且有點心虛地晃悠著手中刀,惡狠狠地說道:“讓開,不然紮死你……”


    秦笑愚一看,心裏就有底了,剛才那一刀很可能是這小子苦練過殺手鐧,如果換做平常人,不是被他劃破肚皮就是被他破相,可一擊不中之後,他顯然有點氣餒了。想到這裏,秦笑愚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掏出了屁股後麵的手槍,然後拿出一個消聲器,慢慢地套在槍口上。冷笑道:


    “來試試,看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門房顯然沒有料到這個男人手裏居然持有武器,馬上就認定自己碰上警察了,沒想到那個小表子已經報案了,可怎麽隻來了一個警察呢?也許這個警察是她的姘頭,被她請來幹私活的。


    “你這個孬種……我就不信你敢開槍?我告訴你,我是公寓的正式保安,我是應房主的要求進入這裏查看的……”門房有點底氣不足地說道。


    秦笑愚用長長的槍管指著門房,朝前跨上一步,喝道:“把刀扔在地上,不錯,是我讓房主打的電話……你相信不相信我一槍先打斷你的狗腿……”


    門房一聽,這話怎麽不太像警察的口氣,難道你碰上了道上的朋友?從剛才他躲閃自己的那一刀來看,伸手還不錯,看來今天要栽了。


    “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麽?”門房有點惶恐地問道,手裏的刀已經慢慢捶了下來,可並沒有扔在地上。


    秦笑愚仔細看看那把刀,並不是軍用匕首,跟上次在別墅襲擊自己的那把刀完全不一樣,這麽說來,這小子好像並不是黑幫成員,否則也不會這麽怕死,別說跟別墅那個黑衣人比,就是李軍的幾個手下也比他強。


    “老子是什麽人你就別管了,一句話,交出那些照片……”秦笑愚低沉地說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麽照片,我怕不知道……如果你是警察,那就抓我去公安局,如果你是道上的人,那就識相點,馬上放我出去,不然你這輩子也別想過安寧的日子了……”門房顯然還在虛張聲勢,可雙腳已經開始慢慢往後退去。


    “我數三聲……你如果還不說的話,我就先打斷你的兩條狗腿……要是還不說,你就沒有命享受那三十萬塊錢了……”秦笑愚步步緊逼。


    “有本事你開槍,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門房話音未落,秦笑愚忽然飛起一腳準確地踢在了他拿著刀的手腕上,那把刀叮當一聲掉在了桌子底下,可秦笑愚的動作並沒有停止,槍叫左手的同時往前跨上一步,一個擺拳擊打在門房的麵頰上,就在他嘴裏悶哼一聲、搖搖晃晃站立不穩的時候,右腿已經狠狠地踢在了他的小腹上。


    門房慘叫一聲,再也支撐不住了,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卷縮成一團,嘴裏痛苦地呻吟著。秦笑愚一彎腰就抓著他的頭發把他拖進了臥室。


    “現在還不明白我說的話嗎?”秦笑愚有點氣喘籲籲地說道,一邊為自己幹這點活就喘不過氣來而感到沮喪,顯然這是因為最近在吳媛媛的肚皮上爬上爬下的的次數太多的緣故,看來還是要有所節製啊。


    “你這個……狗娘養的……哎呀……痛死我了……我什麽都不知道,有種你就殺了我……”秦笑愚一愣,沒想到這個門房手腳功夫雖然不怎麽樣,性子倒是挺烈的,看來不給他一點苦頭吃吃,他還不會輕易就範呢,自己總不能在徐萍的房子殺了他吧。


    “你有種……咱們慢慢來,反正我有的是時間……”秦笑愚說著話就看見地上扔著一條徐萍鍛煉身體的跳繩,於是把手槍插在腰上,拿過繩子把門房的雙手綁在了床腳上。這才拿過一張小凳子坐在他的麵前,伸手扯開了他的外套,解開了裏麵襯衫的扣子,露出了他的肚皮。


    “你……你想幹什麽?你這是在犯法……我……我要去公安局告你……”門房見秦笑愚並不敢開槍,並且口口聲聲說不要錢,隻要照片,就斷定他不是黑道上的人,隻想替馬子討迴照片息事寧人。如果他真是黑道上的亡命徒,自己身上現在可能已經有好幾個搶眼了。


    “我想幹什麽你馬上就會知道……”秦笑愚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門房的小腹和肋骨之間摸來摸去,好像是一個大夫在給病人做檢查似的。


    門房怎麽知道秦笑愚想幹什麽,那隻在肚子上的手摸得他癢癢,忍不住扭著身子罵道:“你這個變態……放開我……”


    秦笑愚摸著摸著,忽然說道:“就是這裏了……”說著話,手上忽然用勁抓住了門房的某個器官部位狠狠捏住了。


    隨著一聲慘烈的嚎叫,門房痛得五官都錯了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一個身子就像是抽筋一樣直哆嗦。


    秦笑愚鬆開了手,笑道:“滋味怎麽樣?比吃子彈舒服多了吧……我再問你一句,那些照片在哪裏?”


    門房臉色慘白,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一雙眼睛驚恐地瞪著眼前的這個惡魔,他還不知道竟然有這種折磨人的手段,更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痛。


    “你……你這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門房顫顫巍巍、有氣無力地說道。


    秦笑愚頓時對這個盜竊犯刮目相看了,沒想到他在經曆了這樣的痛苦之後居然還嘴硬,不過,他也明白,這種手段的好處是一般人無法忍受這種痛苦,壞處是隻要手鬆開一會兒,那種痛苦的感覺就沒有了,如果想達到效果,必須反複幾次,就不知道這小子能忍多長時間,如果能超過三次,他就可以跟電影裏的那些地下黨員一較高下了。


    “好吧,我在幫你迴憶一下……”秦笑愚說著,一隻手又開始在男人的肚子上慢慢摸索著。


    盡管痛苦已經消失了,可對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的記憶仍然深深地印在腦海裏,所以,秦笑愚的手剛剛碰上門房的肌膚,就見他的身體一陣猛烈的顫抖,嘴裏殺豬般嚎叫道:“別……別……我想起來了……你這個混蛋,我早晚要殺了你……”


    秦笑愚感到微微失望,沒想到還沒有來第二次他就垮掉了,不過一想到韻真和徐萍還眼巴巴地等著自己呢,就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哦?你想殺我?那就要看你的運氣了……說說看,我在哪裏能夠找到那些照片?”秦笑愚點上一支煙柔聲說道。


    “你……你會殺我嗎?”門房喘息道。


    “放心,我不會為了幾張照片殺人的……不過,你也體驗過了,有時候活著比死去更痛苦……快說吧,不然等一會兒我又沒有耐心了……”秦笑愚坐在那裏悠閑地抽著煙說道。


    “照片我給你……那些錢你說過……給我的……”門房戰戰兢兢地說道,生怕自己的話讓這個惡魔失去耐心。


    秦笑愚甚至都開始有點喜歡上這個亡命徒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跟自己討價還價,不但要命而且還要錢呢。


    秦笑愚似笑非笑地盯著門房看著,直到看得他毛骨悚然,這才忽然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徐成……”


    “那些錢能不能給你,就看你的表現了……你交出照片,我答應留你一條狗命……如果你想要那筆錢,就必須迴答我幾個問題……”秦笑愚說道。


    徐成躺在那裏猶豫了好半天,似乎最終還是沒有抵禦住那三十多萬塊錢的誘惑,點點頭說道:“我就是不要那筆錢……你還是會……逼著我說的……”


    秦笑愚打了一個響指說道:“聰明……”說著,伸手解開了徐成手上的繩子繼續說道:“照片呢……”


    “就在一樓的一個信箱裏……”徐成垂頭喪氣地說道。


    秦笑愚把抽了一半的香煙塞進徐成的嘴裏,笑道:“我就知道你還沒有來得及帶出去……那麽,你告訴我,誰指使到這裏來監視這兩個女人的……”


    徐成顯然是個煙鬼,趕忙坐起身來靠在床邊,深深吸了兩口煙,這才像是下了決心似地說道:“田雞……”


    秦笑愚一愣,隨即臉色一變,說道:“看來你是不想要那筆錢了……”


    徐成趕忙說道:“我沒說謊……田雞是外號,大名叫田德勝,他替劉總做事……”


    “劉原?”秦笑愚問道。


    徐成點點頭,說道:“是……不過我不認識他,隻知道他替他做事……”


    秦笑愚奇怪道:“聽說替劉原幹這種事的都是黑幫成員,怎麽我沒有看見你身上的紋身?”


    徐成見秦笑愚和顏悅色的樣子,還給他煙抽,心裏麵就不太緊張了,一想到即將到手的三十多萬塊錢,嘴巴也就利索起來,搖搖頭說道:


    “那可不一定……以前是這樣的,現在不一樣了,田雞身上是有紋身的,不過,他的老大是劉總……我還沒有通過考驗,所以還不配有紋身……”


    “哦,還這麽嚴格?”秦笑愚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可不?”徐成打開了話匣子,說道:“你以為隨便什麽人都可以入夥,手續可複雜了,要想身上有一條蛇,必須要幫裏麵三個兄弟推薦,如果要想有兩條蛇,就必須通過幫裏麵的資深老大們親自審核,還要舉行隆重的儀式……反正,身上的蛇越多,在幫裏麵的地位越高……三條蛇以上的兄弟我還沒有見過,我隻見兩條蛇的……”


    “那最高的頭目有幾條蛇……比如古從林……”秦笑愚問道。


    徐成臉色一變,低聲道:“你……認識他?我隻是聽說……他身上全是蛇……”


    秦笑愚笑道:“這還不容易,隻要你高興,找個紋身的地方,想要多少條蛇就紋多少……”


    徐成搖著雙手打斷秦笑愚的話說道:“兄弟,你這就不懂了……尋常的人想怎麽紋身自然沒人管,可在幫裏麵就不一樣了……


    我聽說幫裏麵有一個地位很高的人親自負責紋身,他紋出來的蛇自然和別人不一樣,如果你是幫裏麵的兄弟,私自在身上多紋一條蛇,那就會連骨頭都找不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實際上從來沒有人敢破壞這條幫規……”


    秦笑愚對黑幫並不是很了解,更不要說幫規了,居然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又遞給徐成一支煙,然後問道:“你雖然身上沒有蛇,可也算是他們的人了?”


    “算不上,最多給他們跑跑腿……如果表現的好,膽子大,能辦事的話,自然會有兄弟推薦你……我幹這行也就一年多一點……”徐成說道。


    秦笑愚一聽忍不住隻咋舌,徐成也算是一條漢子,一年多居然連一條蛇都混不上,沒想到加入黑幫比入黨還要難呢。“我問你一件事,最近你們那裏來了一個新人,名叫柳中原,你聽說過他嗎?”


    “柳中原?是不是那個小白臉?”徐成問道。


    秦笑愚笑道:“應該是吧……”


    徐成一臉不屑地憤憤說道:“我不認識他,聽田雞說過,他可是老大的親戚……聽說已經有了一條蛇了……其實幫也很不公平,就像政府一樣,也要走關係,給小頭目們孝敬點好處,他們就會推薦你……”


    秦笑愚聽得直想笑,可隨即就笑不出來了,很顯然,柳中原已經加入了黑幫,憑著他的性格,覺得不會對那天早上的事情善甘罷休,他現在還沒有什麽實力,如果有一天他仗著古從林的勢力報複自己,豈不是又多了一個勁敵?


    “徐成,你結婚沒有?”秦笑愚問道。


    徐成一愣,沒想到這個惡魔居然跟自己聊起了家常,想想剛才他在自己身上使的手段,跟眼前簡直是判若兩人。


    “沒有……哪有錢結婚?”


    “你都在幫裏麵混了一年多了,怎麽還這麽窮?”


    “身上沒蛇,說什麽都是空的……搞點錢也輪不到我啊……”


    秦笑愚點點頭,沉思了一下問道:“你平時都有什麽愛好?”


    徐成不解地盯著秦笑愚說道:“沒什麽特別的愛好……就是喜歡打麻將……最近手頭緊,還欠了錢,所以今天才……”


    “這麽說你們老大並沒有讓你入室行竊了?”秦笑愚問道。


    徐成搖搖頭說道:“我們老大說這兩個女人都是銀行的行長,還是同 性 戀,他讓我想辦法在房間裏裝個攝像頭……今天我就是想進來看看位置……沒想到就找見了一大筆錢,所以就想偽裝成被盜的樣子,把房子翻得亂七八糟……”


    “那個田雞……他怎麽知道這兩個女人是同 性 戀……”秦笑愚好奇地問道,心想,既然連黑幫都知道了,韻真跟徐萍的關係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照片還好沒有流落出去,不然這兩個婆娘連頭都台不起來。


    “我也這麽問過老大……他讓我少管閑事,說他自有消息來源……”徐成說道。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這棟大廈的門廳裏有沒有開通監控設備……”秦笑愚站起身來問道。


    “設備是安裝了,可一直還沒有驗收……過幾天就有了……”徐成也站起身來,見秦笑愚好像要結束這場談話,忍不住又開始緊張起來。


    “那好吧,現在跟我下去把照片拿上,那筆錢就歸你了……”秦笑愚走到外麵撿起那把匕首遞給徐成說道:“今後不要隨便用這玩意,不然可能紮著你自己呢……”


    徐成紅著臉把匕首揣進口袋,忽然問道:“兄弟,剛才你在我身上……那個……叫什麽?”


    秦笑愚笑道:“叫做b超……怎麽?難道你還沒有過癮?”


    徐成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連聲道:“受不了……受不了……”隨即又問道:“你真的不是警察?”


    秦笑愚轉過身來,盯著徐成看了一陣,忽然一把扯開身上的衣服,似笑非笑地說道:“警察身上有這個東西嗎?”


    徐成一看,雙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因為他看見秦笑愚的胸前肩膀上赫然紋著四條色彩豔麗、栩栩如生的小蛇。


    “你這個小東西,我非被你害死不可啊……”


    韻真聽完徐萍的話,雙手捂著臉仰在沙發上哀歎一聲。


    徐萍先前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丟的錢上麵,仿佛現在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跑過去拉著韻真的胳膊帶著哭腔說道:“姐,現在怎麽辦呢……但願笑愚能把照片找迴來……可,可誰會想到我們兩個會被人盯上呢……”


    “你就別指望了,他又不是神仙,這麽短的時間讓他到哪裏找去?等他找見那些照片,說不定早就……天呐,這些照片如果被人公開,我們臉往哪閣呀……,同性戀?我這行長也別相當了,找個地方自己上吊算了……”


    韻真越想越心灰意冷,她覺得這些照片對自己的威脅不亞於當初柳中原手裏的那張光盤,甚至危害更大,那張光盤如果被公開,人家最多說自己不是好女人,屬於生活作風問題。


    可這些照片一旦公開,人家就會說自己是個變 態,連個正常人都算不上,況且,徐萍是自己的下屬,又剛剛被自己提拔為行長,這一切太容易引人遐想了。


    徐萍聽了韻真的話雖然也急的渾身冒汗,可她倒沒有這麽絕望,憤憤地說道:“為什麽要上吊……咱們現在手裏有錢,大不了去美國……我聽說在美國同性戀還可以結婚呢……”


    “結你個頭……”韻真伸手在徐萍的腦袋上狠狠地點了一下,嗔道:“就你那點錢,還不夠塞牙縫的……再說,我費盡心血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步,難道就因為這幾張破照片而徹底毀了?我怎麽能甘心?”


    徐萍也知道自己的話不現實,可有沒什麽好辦法,蹩了半天才說道:“現在就不知道偷照片的人是不是普通的賊……”


    韻真雙手捂著臉想了一陣,忽然抬起頭恨恨地說道:“我現在到希望呢個賊是專門為那些照片來的……”


    徐萍驚訝道:“為什麽?”


    韻真坐直身子說道:“你想,如果他隻是一個普通的賊,已經偷走了這麽多錢,肯定不敢再露麵,也不敢用那些照片敲詐我們,他可能會毫無目的地在上或者其他地方公開那些照片,這樣的話,我們就死定了……


    但是,如果那個賊是受人指使特意來尋找我們的把柄,那麽就帶有目的性,他們肯定會用照片向我提出交換條件,這樣一來,在我沒有答應他們的要求之前,他們應該不會公開那些照片,因為一旦公開,照片就失去意義……這樣一來,我們就贏得了事件,剩下的就指望笑愚了……”


    “你覺得他們會向你提出什麽條件?”徐萍緊張地問道。


    韻真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就要看照片落在了什麽人的手裏……我現在已經有不少仇人了……如果落在劉原的手裏,我就要馬上還錢,如果落在王子同的手裏,隻好任他羞辱了……對了還有柳中原,這個壞蛋一直對我……不懷好意,以前就敲詐過我……還有……”


    徐萍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打斷韻真道:“你忘記了一個人,我覺得她最可疑……”


    “誰?”


    “張淼。”


    “張淼?”


    徐萍說道:“今天下去,我的儲蓄經理跟我說了一件事……張淼好像特別關心我們的事情,她還打聽我有沒有男朋友。你說她打聽這事有什麽用意,李軍死後,她都恨死我了,難道還會給我介紹對象不成?”


    韻真愣了一會兒說道:“可張淼……她能指使什麽人?哎呀,我差點忘了,她……你說的也有可能,我現在可是她的眼中釘,她巴不得我當不上行長呢……如果是她的話……哎呀,萍萍,我現在殺人的心都有……”


    徐萍一聽,謔地站起身來說道:“如果殺了她,那些照片就能拿迴來的話,這事就交給我……反正我已經殺過人了……”


    韻真一聽,頓時哭笑不得,一把拉著徐萍坐在沙發上,唉聲歎氣道:“你就別給我添亂了……就算殺了她有什麽用?再說現在誰知道那個賊是怎麽迴事……笑愚怎麽還不來呀……”


    兩個人坐在那裏沉默了一陣,徐萍好像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拉著韻真的手問道:“姐,你爸爸到底怎麽迴事啊,行裏麵已經通知各支行行長明天去參加葬禮……家裏出了什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也不給打個電話?現在謠言滿天飛,有人說他是自殺,有人說是謀殺……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韻真一聽,心煩意亂地隨口說道:“我現在沒心思說他的事情……也許明天就沒臉見人了呢……一想到那些照片,我……我都不想活了……”


    徐萍一愣,驚訝地盯著韻真,心裏麵隻覺得不對勁,因為韻真好像對父親的死一點都不悲傷,雖然照片很重要,可在說到父親去世的事情,她起碼也要有點悲傷的表示啊。也許她真是急瘋了。


    “姐,這事都怪我……你說,需要我做什麽?隻要我辦得到的……就是去死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要不這樣,一旦那些照片被公布出來,我就去公安局自首,就說是那些照片是我強迫你拍的……”


    韻真一聽,又是感動又是好笑,伸手一把推開膩在身邊的女孩嗔道:“你這不是癡人說夢嗎?你強迫我?別人不說我強迫你就好了……我可是你的上司,誰強迫誰呀……到時候肯定有人說你的行長職位是用……身子換來的呢……”


    徐萍脹紅了臉,跺著腳心煩意亂地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麽辦呢?我真想把那個賊碎屍萬段……”


    就在兩個女人像熱鍋上的螞蟻躁動不已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門鈴聲。


    徐萍幾乎是從沙發上竄了起來,仿佛盼來了救星一樣,一邊衝到門口一邊嚷道:“笑愚來了……終於來了……”


    來得正是秦笑愚,他剛走進房間,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就被徐萍一把拉住了胳膊,迫不及待地問道:“哥,怎麽樣?”說完一雙美目就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秦笑愚早就預料到兩個美人此刻肯定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坐立不安,尤其是韻真,可能正經受著痛苦的煎熬呢。


    他看看站在那裏一聲不吭,臉上白一陣紅一陣、隻管用一雙熱切的目光盯著自己的韻真,好像是故意要吊兩個女人胃口似的,一聲不吭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來,然後掏出一支煙來,還沒有等他摸出打火機,徐萍早就把火湊到麵前了。


    “我猜的沒錯,果然是那個門房……”秦笑愚深深地吸了兩口煙,這才冒出了半句話。


    “啊……”兩個女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嬌唿一聲,兩張俏臉頓時就生動起來,不約而同地跑過來坐在秦笑愚的身邊,一邊一個摟著他的手臂搖晃著,急聲問道:“東西呢……”


    “拿迴來沒有?”


    秦笑愚頓時覺得心裏輕飄飄的,就像喝醉了一般,一陣陣香風熏得他昏昏欲醉,恨不得伸出手去,給她們來個左擁右抱,然後在兩張紅嘟嘟的小嘴上好好親幾下。同時,腦子裏就不聽使喚地閃現出那些照片上的香豔場景,一張臉頓時變成了紅布。


    還是韻真眼尖,首先注意到了男人身體的變化,嘴裏嬌唿一聲,可並沒有逃走,反而把通紅的臉趴在了男人的肩膀上,羞臊地說道:“你……就別折磨人家了……好吧……隻要你替人家拿迴那些照片……我……和萍萍都會好好……好好感謝你……”


    徐萍聽得一頭霧水,可隨即就發現了韻真羞臊的原因,眼睛裏就霧氣騰騰的,抱緊了男人的一條手臂嬌聲道:“哥……到底怎麽樣,快說啊……姐姐都不想活了……啊……人家也跟姐姐一樣,今後總是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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