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也明白,像高斌這樣的角色三言兩語是無法說服他的,如果他不想說,威脅也沒用,如果自己真的弄死了他,一旦被歐陽龍知道的話,可能馬上就會撤銷自己的身份,那時候自己馬上就會變成殺害警察的通緝犯,殺警察和殺李軍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你等於什麽都沒說”秦笑愚盯著高斌說道。


    “既然你替歐陽龍賣命,我不說你也知道其中的關係,不然他為什麽要派你們暗中保護劉蔓冬……兄弟,我們都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有些事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好,如果硬要出頭,最終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高斌的話裏麵明顯有警告的成分。


    秦笑愚哼了一聲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也不是替歐陽龍賣命,隻不過和丁朝輝有點私人恩怨,如果你能給我提供一點有關丁局長的有價值的信息,我也能給你指點一條明路……”


    “我不需要你給我指點什麽明路,我自己能擺平今天晚上的事情……”高斌自負地說道。


    秦笑愚冷笑道:“就算我不提今天晚上的事情,劉蔓冬可就不一定了,她如果知道了你的身份,明天報紙、絡上就會出現你的大名……我不信你能擺平……”


    高斌不出聲了,他知道秦笑愚這句話並不是威脅他,劉蔓冬有著廣泛的關係,她隻要向社會公開自己假公濟私,自己就算不承擔法律責任,政治生命也就算到頭了。


    “我就不信劉蔓冬會聽你這個小警察的……”高斌提出了質疑。


    秦笑愚淡淡一笑道:“我可以告訴劉蔓冬,如果她把這件事情透露出去,所有的警察都將成為她的敵人,並且再也沒有警察會出麵保護她了,你清楚她是幹什麽的吧,我相信她不會冒這個風險……”


    高斌聽完秦笑愚的話,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最後才無奈地說道:“你保證今天晚上我們說的話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


    “我保證……我們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害你,我如果想害你的話,隻要把你交給市公安局刑警隊就行了,就算今晚你們被人打死,我相信公安局也不敢公開追查兇手,你們隻能做個無名英雄……”秦笑愚說道。


    “能不能把頭上的套子拿下來?”高斌問道。


    “這要看你說到什麽程度……如果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時候,自然可以坦誠相見,不過現在可不行,我是個小警察,你是個大處長,我還擔心將來給我小鞋穿呢……”秦笑愚故意擔心地說道。


    “那你想知道什麽?”高斌問道。


    “他不為人知的另一麵,如果你怕牽扯到大人物,哪怕是他的個人隱秘的也行。你就當做故事來講好了……不過必須要有價值,否則,我們就是在浪費時間……”秦笑愚說道。


    高斌又是一陣沉默,良久才緩緩說道:“他這人不幹淨……”


    秦笑愚笑道:“這還用說……我們不是都一樣嗎?要不然外界也不會說我們警匪一家了,你要說具體點,什麽地方不幹淨?難道他亂搞女人?”


    “女人?”高斌冷笑一聲道:“他養著好幾個女人呢……”


    “哦,有沒有大家都認識的?”秦笑愚感興趣地說道。


    “李微微……你認識嗎?”高斌說道。


    “電視台那個主持人?”秦笑愚並不認識李薇,可看過她主持的電視節目,有好幾期都是關於警方打擊犯罪的節目,丁朝陽肯定是通過這層關係跟她搞上的。他記得李薇好像還是韻冰的一個戰友。


    “還有什麽?”秦笑愚點上一支煙,走到高斌麵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卷起頭套,露出他的嘴,然後把那支煙塞進她的嘴裏。


    高斌猛吸了幾口煙,像是豁出去了,低沉地說道:“他經濟上的問題沒法說清楚,他跟本市的幾種勢力都有聯係,我就跟你說一件事……前幾天,他安排殺了一個老頭……不知道你聽說這件事沒有……”


    秦笑愚微微一驚,不定聲色地說道:“我知道這個老頭……難道是他指使警察幹的?”


    高斌搖搖頭說道:“不是警察……”


    “黑幫?”


    高斌又搖搖頭,深深吸了一口煙說道:“就是倉庫裏那幫人幹的……”


    秦笑愚不清楚倉庫裏那幫人究竟指的是誰,好像跟王子同有點關係,可據他了解,王子同隻不過是一個商人,跟劉原這種半黑半紅的人還不一樣,什麽時候手下竟然搜羅了這麽多殺手。


    高斌見秦笑愚不出聲,接著說道:“那些人不是本市人,甚至也不是大陸人……很可能是一幫來自海外的殺手……我聽丁局長有一次說過,他說要不了多久,本市的台灣黑幫將會被趕出大陸……因為有新的力量將要取代他們,我的理解就是要不了多久,可能會來一次黑幫大戰……”


    海外的殺手?這就對了,也許是王子同重金從美國請來的人,他想把古從林趕走,然後獨霸臨海市,當然,他現在是孟桐女兒的男友,自然會利用這幫人替老丈人賣命了。隻是沒想到,在有了新的老丈人之後,竟然向以前的老丈人下手。


    “納格老頭也算是一個人物……據我所知,他已經失蹤很長時間了,或者說他預感到自己的危險處境之後躲起來了,他們是怎麽找到他的?”秦笑愚問道。


    高斌不屑地說道:“你清楚八處是幹什麽的吧……我們能從一個電話,一條短信,一個微薄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凡是我們想知道的就會知道……


    我給你舉個例子,在臨海市圖使館,我們對每個去那裏借書看書的人進行監控,並且把他們進行歸類……


    比如說,我們設定幾個敏感詞,**,兇殺,上訪等等,隻要有人接觸和這幾個詞有關的書籍,他就會進入我們的視野……


    那老頭早就進入我們的視線了,因為他退休之後經常去圖書館,並且頻頻觸動**這個敏感詞……直說吧,就是丁局長想辦法把他引出來,然後倉庫那些人動的手……”


    “具體怎麽幹的,我聽說是在河裏麵淹死的……”秦笑愚聽得心驚肉跳,隱隱覺得背後也有一雙眼睛時刻在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淹死、上掉死、跳樓死……反正都一樣……有機會你可以親自問問他……”高斌說道。


    秦笑愚坐在那裏沉默了幾分鍾,忽然一伸手就把高斌頭上的套子揭掉了,高斌嘴裏一聲驚唿,隨即兩個男人就像情人似的互相凝視著。


    “我敢肯定我們沒有見過麵……”兩人在互相凝視了一陣之後,秦笑愚確定地說道。


    高斌見秦笑愚給他取下頭套,心裏不免一陣驚慌,因為,這也意味著對方有可能起了殺心,並不擔心被看清相貌。不過,隨即秦笑愚的動作解除了他的擔憂,因為手銬也被打開了。


    “這麽說你把我當朋友了?”高斌活動了一下手腕說道,不過,他還是坐在地上並沒有站起身來。


    “朋友說不上,也許今後我們可以在某些方麵互相幫助展開合作……”秦笑愚指指一把椅子,示意高斌坐在那裏。


    高斌瞄了一眼桌子上自己的那把6四手槍,在椅子上坐下來,不解地問道:“我不明白我們之間有什麽可以合作的?”


    秦笑愚淡淡一笑道:“我敢肯定,你不是丁朝輝的朋友,不然剛才也不會出賣他了……我猜想你應該是為了錢……”


    高斌臉上一紅,說道:“我們還不是一樣?難道你還指望有一天當上局長?”


    秦笑愚搖搖頭,笑道:“既然是為了錢就好辦,我出的價錢比丁朝輝高十倍……並且比他那些錢拿的心安理得……”


    高斌警惕地問道:“你想讓我幹什麽?”


    “很簡單,我想知道他的日常行蹤,以及做出的重大決定,當然,正常的公務我不感興趣,我感興趣是那些……比如安排刺殺老頭這種事情……”秦笑愚盯著高斌說道。


    “不行不行……這事我不能幹……你還是另外找人吧……我不想參與你們的私人恩怨,再說,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替歐陽龍幹私活……”高斌斷然拒絕道。


    秦笑愚臉色一沉,冷冷說道:“你這就太不給麵子了,我這個人喜歡交朋友,可也不勉強……既然你不願意,現在就可以走了,這把槍就留在我這裏做個紀念,也許什麽時候用得上呢。”


    高斌清楚自己的命運已經被對手捏在手裏,隻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毀掉自己,看來也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了。


    “你想達到什麽目的?”高斌問道。


    “我想讓他垮台……”秦笑愚淡淡地說道。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高斌越來越覺得秦笑愚不像是個跑腿的小警察。


    秦笑愚把一口煙緩緩噴到高斌的臉上,身子湊過去說道:“既然我們今後在一個碗裏吃飯,我也不瞞你……”說著迴頭看看門,這才低聲說道:“我也在八處領一份工資……隻不過沒有你幸運,可以穿著警服招搖過市……”


    “啊,你也是……你是八處的密工?”高斌大吃一驚,因為他知道八處雖然沒有幾個人,可這個處掌握著成百上千的秘密警察,專門從事機密事件的調查工作,沒想到今天居然歪打正著碰見了真正的自己人。


    秦笑愚攤開雙手一副無奈地說道:“其實我的身份也沒必要保密了,因為丁朝輝早就把我出賣給對手了……該知道我身份的人基本上已經知道了,再多你一個也無所謂……”


    “但是……調查他應該不是你的任務吧……”高斌疑惑地問道。


    “當然不是……他畢竟是我的處長,還是我的上司……我已經說過了,我跟他有個人恩怨,我女朋友的死跟他有關,我不會放過他的……連自己的女朋友都死的不明不白,我還調查個屁呀……”秦笑愚故意頹廢地說道。


    高斌點點頭,似乎理解秦笑愚的動機了,不過他想的情節可不一樣,忍不住說道:“丁朝輝這人就是喜歡漂亮女人,連下屬的女人都不放過……機關裏有不少美貌的女警察都被他上過……”


    秦笑愚也不去糾正高斌的誤解,盯著他問道:“怎麽樣?你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我對你可是再沒有一點隱瞞了,如果你在推三阻四,那就傷感情了……”


    高斌再也無法拒絕,不過心裏麵不免還是有點擔心,他了解丁朝輝心狠手辣,萬一被他察覺自己出賣他,到時候等待自己就是一顆槍子。


    “你怎麽保證我的安全,我們怎麽聯係?”


    秦笑愚一聽高斌鬆口,心裏舒一口氣,趕忙說道:“我有不是一個菜鳥,安全是第一位的,如果讓丁朝輝知道我在暗中搞他,首先有危險的是我……我可以派一個漂亮女警察跟你聯係……即便有人發現你們在一起誰也不會懷疑,當然,最好是少見麵……”秦笑愚有點邪惡地說道。


    “你保證這件事最終不會把我扯進去?”高斌說道。


    “我隻能給你口頭承諾,我不會出賣自己的朋友,這一點可比你強多了……再說,我們又沒有利益關係……”秦笑愚帶點挖苦地說道。


    高斌猶豫了一下,似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活動經費呢……”


    秦笑愚一聽,裝作恍然大悟地說道:“我怎麽把這件事給忘記了……這樣,你給我一個安全的賬號,第一筆錢五十萬馬上就會到你的賬上,等到丁朝輝完蛋的那一天,我再給你一百萬……”


    高斌一聽,怔怔地盯著秦笑愚說不出話,最後嘟囔道:“你可是我見過的出手最大方的警察了……看來歐陽龍對你不錯,活動經費很充足……”


    秦笑愚不可置否,隻管盯著他問道:“怎麽樣?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複……”


    高斌稍稍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成交……”


    秦笑愚站起身來,毫不介意地把手槍還給了高斌,最後說道:“記住,我需要有價值的消息,我可不想用這麽多錢隻買來他上廁所和吃早餐的時間……另外,那個夥計你自己搞定……如果你擔心他泄密,幹脆就給他一槍,這筆賬可以算在劉蔓冬那些保鏢的頭上……”


    高斌拿著手槍心中感慨萬千,沒想到秦笑愚竟然一點不忌諱自己的武器,頓時對他的殺伐專斷佩服的五體投地,趕忙說道:“沒必要……那個膽小鬼,我隻要敲打他一下,保準屁也不敢放一個……”


    早上九點多,秦笑愚才拖著疲憊的身體迴到家裏,房間裏靜悄悄的,客廳裏沒有見到吳媛媛的身影,臥室的門也關著,也許還在睡懶覺呢。


    秦笑愚輕手輕腳地走過去,伸手慢慢推開門往裏麵看了一眼,隻見吳媛媛已經起來了,身上隻穿著一件短短的吊帶睡裙,披散著一頭秀發,正坐在梳妝台前麵化妝呢。


    “又是通宵未歸,昨晚不會又是跟劉韻真在一起吧?”吳媛媛早就從鏡子裏看見男人縮頭縮腦的樣子了,語氣中帶著一點不瞞,還有一點酸溜溜的味道。


    秦笑愚站在那裏,看見吳媛媛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目從鏡子裏冷冰冰的注視著自己,雖然並沒有跟韻真發生什麽實質性的關係,可心裏仍然有種內疚感。


    且不說別的,光是把這個小美人單獨丟在家裏通宵不歸就有點說不過去,況且自己連個電話都沒有給她打過,奇怪的是,不管他晚上迴來多晚,或者整夜不歸,吳媛媛也從來都不會打電話過問,他不明白這是女孩一點都不關心、不在乎自己呢,還是在跟自己賭氣。


    秦笑愚脫下外套,然後三兩下就把自己脫的光溜溜的,走到吳媛媛的背後,伸手在那白玉似光滑的肩膀上輕輕捏著,一邊通過鏡子緊盯著她低聲說道:“好像真的有點吃醋了?”說完肩膀上的手往前麵滑了下去。


    ……


    “大白天了你怎麽還睡啊……”秦笑愚伸手揉揉女孩的秀發有氣無力地問道。


    “你不是也一樣嗎?”吳媛媛翻個身,把自己一條雪白的大腿搭在男人的肚皮上,把臉埋進他的懷裏嬌聲道。


    “我上夜班……自然是白天睡覺……”秦笑愚閉上眼睛說道。


    “哼,誰知道你幹什麽去了……夜貓子……”吳媛媛抬頭看看秦笑愚,見他閉著眼睛想睡覺,就伸手推推他,嗔道:“你也睡得著?我爸的事情你到底怎麽想的?”


    秦笑愚眼睛都沒有睜開,嘟囔道:“還能怎麽想?見過麵再說……他想在哪裏見麵?”


    “今天晚上等他電話……他還是擔心安全問題……”吳媛媛說道。


    “擔心什麽?難道還怕我把他交給警察……不管怎麽說,我現在好歹也是他的準女婿,這種大義滅親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秦笑愚半開玩笑地說道。


    吳媛媛掐了男人一把,嬌嗔道:“沒有一點正經……我就不信你心裏沒有一點打算……”


    秦笑愚仍然閉著眼睛低聲道:“我不是說了嗎,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讓他躲一陣再說……”


    “可他還是想盡快出去……”吳媛媛把身子緊貼在男人的懷裏說道。


    “事實證明,倉皇出逃不會有好結果……你就別多問了,見麵的時候我自然會跟他講清楚利害關係……”秦笑愚說著雙臂把吳媛媛抱在懷裏,嘟囔道:“寶貝……先別說這件事了……讓我抱著你好好睡一覺……瞌睡死了……”


    秦笑愚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他眼睛都懶得睜開,一隻手伸到床頭櫃上摸到手機,這才睜開眼睛看看那上麵的來電顯示,出乎預料的是這個電話並不是韻真打來的,而是鄒琳的號碼。


    “什麽事?”秦笑愚睡意朦朧地問道。


    “劉蔓冬溜掉了……”鄒琳微微喘息道。


    “什麽?你怎麽能讓她溜掉?”秦笑愚的睡意頓時一掃而光,馬上從床上做了起來,他這才發現吳媛媛並不在床上。


    “我有什麽辦法?經過昨晚的事情之後,她突然把那些遣散的保鏢都召迴來了,我一個人怎麽擋得住?”鄒琳委屈地說道。


    “她怎麽說?”


    “她說她不想坐在這裏等死……她要跟那些忘恩負義混蛋決一死戰……”


    “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不知道,她在保鏢的簇擁下匆匆離開,我根本就要來不及做什麽……不過,她說,她會找機會跟你見麵的……”


    “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約她出門的是誰……”


    “不清楚……她不說……還能有誰,看她那氣憤的樣子自然是被認識的熟人出賣了,我擔心她馬上就會開始報複……”


    “你馬上離開劉蔓冬家,跟陳剛迴合,我需要考慮一下下一步的行動……告訴他們都等著,今天晚上我要見一個大人物……”


    秦笑愚說完一下倒在床上,瞪著天花板呆呆地愣了好一陣,這才爬起來衝進了衛生間,一邊喊了幾聲“媛媛……”卻沒有聽見迴答,馬上就跑到客廳看了一眼,哪裏有吳媛媛的身影。


    媽的,這小東西不會也跑了吧……難道今晚見吳世兵不過是她釋放的一個煙幕彈?不像呀……剛才在自己的懷裏就像一隻聽話的小貓咪呢……對了,肯定是在自己見吳世兵之前,他們父女想偷偷在什麽地方先見上一麵,也許,吳世兵已經偷偷潛迴了臨海市。


    奇怪的是韻真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難道她沒有打那個電話?按道理來說她應該比自己還要心急,畢竟那個段鵬手裏也許有劉定邦留下的重要材料呢。


    其實,秦笑愚哪裏知道,韻真一大早就跟段鵬取得了聯係,並且還把這件事告訴了急急忙忙趕迴來的妹妹韻冰。


    “姐,這種家事怎麽能讓外人參合?”韻冰可不清楚姐姐和秦笑愚的關係,一聽說要把秦笑愚也叫上一起去見段鵬,馬上就表示反對。


    “可是……誰知道這個段鵬是什麽人,我們就這樣去見他會不會有危險……你別忘了,爸爸可是被人害死的……”韻真憂鬱地說道。


    “光天化日之下會有什麽危險,他不過是個律師……難道爸爸還會害我們?走吧,我陪你去一趟……”韻冰畢竟當過兵,膽子比韻真大多了。


    “冰冰,明熙還沒有給你打電話嗎?”在去見段鵬的路上,韻真一邊開車,一邊做賊心虛地問道。


    “姐,你別提他,一提起他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韻冰皺皺眉頭氣哼哼地說道。


    韻真嚇一跳,以為李明熙已經跟韻冰攤牌了呢,急忙問道:“怎麽?你們吵架了?”


    “哼,吵架?那也的能看見人啊……爸爸出這麽大的事,他居然跟沒事人似的,電話裏也不告訴我……”


    “冰冰,難道你就沒有找找原因?”韻真舒了一口氣,看來韻冰還不知道自己出賣她的事情。


    “我才懶得找……他現在已經變了一個人,心裏好像根本就沒有我,表麵上看是忙於公務,其實我都懷疑他在外麵是不是有女人了……”韻冰隻管抱怨道。


    韻真扭頭看看妹妹,小心翼翼地說道:“冰冰,明熙可是個聰明人,又幹了這麽長時間的公安……你說,他會不會已經察覺你跟王子同的事情了……”


    韻冰臉一紅,扭頭看著窗外咬咬牙說道:“知道又怎麽樣……不想過就算了……”


    韻冰這句話正中韻真的下懷,趕忙慫恿道:“冰冰,對一個男人來說,這種事情這輩子都是一塊心病……即便他原諒了你,可心裏麵總是不舒服,你可要有點思想準備……”


    韻冰哼了一聲道:“是不是他跟你說了什麽?”


    “那倒沒有,不過,我總覺得他怪兮兮的,所以懷疑……”韻真含糊其辭地說道。


    “姐,其實……”韻冰猶猶豫豫地說道:“這件事他並不是一點都不知道,我們還沒有結婚之前,我就曾經跟他說起過姐夫,當然沒有說那種事……結果你猜著呢麽樣……”


    “冰冰……今後別再叫那個畜生叫姐夫,我都警告你多少次了……結果怎麽樣?”韻真不瞞地埋怨道。


    “結果後來隻要我跟他那樣……他就……就開始審問我,讓我承認跟自己的……跟王子同有一腿……後來我就告訴他,王子同曾經把我抱在懷裏碰過身子,可並沒有幹過其他的事情。


    他聽了之後不但不生氣,反而興奮的把人家弄得死去活來……


    再後來,他就逼著我承認跟王子同做那個了,我被他逼得沒辦法……況且,我自己好像也覺得很刺激,於是就承認了……


    從那以後,他隻要做那事……就要人家說跟王子同的事情……不過,情節都是編出來……開始的時候,我還覺得很刺激,很興奮,可時間長了之後就有點膩味了,可他還是沒完沒了,所以……我就沒有心思跟他幹那事了……誰知道,結果真的就跟姐夫……跟王子同……”


    韻冰說到這裏羞臊的雙手捂住了臉,韻真也覺得臉上熱乎乎的,踩著油門的腳都有點發抖,她沒想到妹妹跟李明熙之間居然還有這麽一段淫 靡的往事,不過,這隻能說明李明熙有受虐的傾向,而不是真的希望自己的老婆有野男人,那天當自己告訴他真相之後,他那張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問題。


    “哎呀,真惡心人……虧你們也做得出來……可這是兩碼事,隨便玩玩是一碼事……我就不信他真的不在乎你跟王子同後來發生的事情……”韻真不暈著臉說道。


    “起碼他應該有思想準備了吧……既然他知道了也好,這件事對我來說也總是一塊心病,幹脆就做個了斷……”韻冰狠狠心說道。


    “怎麽?難道你想跟他離婚?”韻真沒想到根本不用自己勸,妹妹已經有這個念頭了。


    “我不是說嘛……我已經膩味了……”


    “你是對他這個人膩味……還是對那種遊戲膩味了……如果是後者,你們完全可以換個別的刺激遊戲玩玩,如果是前者,你們的關係基本上沒救了……”韻真替妹妹分析道。


    “我也說不清楚……你也知道,我們現在基本上就不在一起……他好像也無所謂……再說,我心裏麵已經有別人了……”韻冰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啊。”韻真一聲嬌唿,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都是錢惹的禍,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怎麽女人也一個德行?“你……你又看上誰了?”


    “這人你也認識。”韻冰偷偷看了姐姐一眼,怯生生地說道。


    韻真脹紅了臉,看韻冰的神情,她認為妹妹肯定是鬼迷心竅愛上了王子同,除了他之外還能有誰?


    “到底是誰……你就不能痛快點?”韻真惱怒地大聲說道。


    “哎呀,你喊什麽,反正你也不要他,不能算我搶你的……”韻冰撅著小嘴說道。


    “你……你居然還跟他有來往……你……你非要氣死我才甘心啊……”韻真確定妹妹說的那個人必定是王子同無疑,頓時氣得臉都變色了。


    韻冰似乎意識到姐姐肯定是誤會了,連忙嗔道:“姐,你再說誰呀?你以為我跟王子同?哼,他現在攀上高枝了,怎麽能看得上我……他現在連我的電話都不敢接……”


    韻真一聽,稍稍鬆了一口氣,按照她的意思,妹妹可以愛上這個世界上的任何男人,可就是不能跟王子同在一起。


    “說說吧……這次又愛上了什麽人物……我認識的人多了……哪有神氣去猜?”韻真白了妹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韻冰磨嘰了半天,才紅著臉低聲道:“柳中原……”


    韻真一聽,震驚的一腳踩死了刹車,隨著一聲尖銳的聲響,汽車往前一衝停在了路邊,差點撞上一個站牌。


    “你說什麽……你這個該死的……”韻真滿麵通紅,一雙眼睛圓溜溜地等著妹妹,好像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韻冰可沒想到姐姐會發這麽大的火,不用說她跟柳中原的關係肯定不一般,可她也太自私了,自己玩剩下來的難道也不允許妹妹染指嗎?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姐,你別生氣,隻要你跟他結婚,我就讓賢,我還不至於搶自己姐姐的男朋友……但是,如果你看不上的話,那就不能怪我了……你知道,我喜歡他這種類型的男人……不像李明熙那樣,整天扳著一張臉,好像我是個罪犯似的……”韻冰反倒一點都沒有激動,而是清醒地說道。


    韻真覺得自己哭笑不得,心裏麵長歎一聲,忍不住迷信地想到,老天爺讓自己的家裏發生這種亂七八糟的關係,是不是預示著自己的家族即將衰落了。很顯然,妹妹肯定是被那個下流胚的花言巧語迷住了,自己不是也無法拒絕嗎?


    “冰冰,咱們現金不說別的,你隻告訴我,你們的關係發展到哪一步……他是什麽意思?”


    韻冰撅著小嘴沒好氣地說道:“你放心,我還沒有跟他那樣呢……我可不想偷偷摸。我早就打算找個機會告訴你了……”


    “那你……他知道你的意思嗎?”韻真讓自己冷靜了一下問道。


    韻冰哼了一聲說道:“那家夥是個高手……他明知道人家的心思,可就是故意裝作不知道……他是在欲擒故縱呢……”


    韻真一聽,一顆心這才放下來,好在柳中原知道韻冰跟他的關係,他再混蛋,還不至於跟自己的親妹妹亂來。


    “欲擒故縱你個頭……”韻真伸手在妹妹的腦袋上狠狠地點了一下,然後發動起車期許往前開,一邊警告道:“你就死了這條心……你們兩個……哼,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為什麽?你又不要他,為什麽就不能讓給我呢……姐……你就行行好……人家確實喜歡他,再說,我們現在是合夥人,如果能成為一家人的話,豈不是……”


    “你給我閉嘴……我現在沒時間給你解釋……今天晚上媽媽迴家之後,咱們就開個家庭會議,那時候你就會羞的找個地縫鑽進去……”韻真沒好氣地說道。


    “我……在離婚前不會跟他亂來……有什麽可羞恥的……我相信自己這次是真的愛上了……”韻冰還理直氣壯地說道。


    “先別扯淡……我們到了……”韻真把車停在一家茶樓的門前,這是他們和段鵬約定的見麵地方。


    韻冰看看手表嘀咕道:“我們遲到了……”


    這是一間高檔茶樓,內部裝飾很豪華,韻冰在前,韻真在後,兩個人跟著服務生沿著一排排包廂走過去,最後停在了一扇門前,並在上麵輕輕敲了幾下。


    “客人已經在裏麵了,你們自己進去吧,需要什麽可以按鈴……”服務生說完就自顧走了。


    韻冰好像心裏還有氣似的,很不客氣地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隻見一張紅木圓桌上坐著一個五十來年紀的男人,穿著一件藍色的就夾克,頭發已經花白了,單從外貌來看,似乎跟這間茶樓很不協調。他麵前放著一個公文包,一杯茶,一雙眼睛緊盯著進來的兩個女人。


    “您是段鵬律師嗎?就是我們給你打的電話……”韻冰說道。


    “請坐……”男人伸手指指身邊的椅子,身子卻沒有動一下。


    “喝茶嗎?”等姐妹兩個坐定,男人又問道。


    韻真搖搖頭,把男人略微打量了幾眼,覺得很陌生,如果他真的是個律師的話,應該是一個小角色,也許正像秦笑愚所說,父親找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律師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可問題是,這種落魄的律師也有可能帶來信任上的危機。


    “您認識我父親?”韻真口氣似乎有點懷疑。


    “你是誰?”男人緊盯著韻真問道。


    “我是劉定邦的女兒劉韻真,這是我妹妹劉韻冰……”韻真說道。


    段鵬絲毫不為所動,平靜地說道:“我不認識劉定邦的兩個女兒,可以看看你們的身份證嗎?”


    “有這個必要嗎?”韻真覺得有點可笑,心裏琢磨這個小律師也許是想用刁難的手段從自己這裏得到一點好處。


    “有必要……”段鵬冷冰冰地說道。


    韻真沒辦法,隻好掏出自己的身份證遞過去,段鵬就像是研究古董一樣把那張身份證看了足足有一分多鍾,這才把它還給女人,然後雙手交叉著放在桌子上,眼神中竟有些許的悲哀。


    “這麽說他真的不再人世了……”


    “你怎麽知道?”韻冰插嘴道。


    “因為你們的出現就是一個信號……如果他還活著,你們也找不見我……”段鵬憂傷地說道。


    韻真明顯注意到了男人眼神中的那一絲悲傷,並且確定是因為父親的死引起的,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您……您和我爸爸是怎麽認識的……”


    “釣魚……”段鵬隻說了兩個字,韻真就明白了,曾經有那麽幾年,父親是一個狂熱而又孤獨的釣者,顯然,這個段鵬是他為數不多的釣友之一,也許是唯一一個。


    “我父親在你這裏留下了什麽?”韻真開始進去主題。


    段鵬搖搖頭說道:“我不清楚……我隻負責按照他的吩咐遵照流程辦事……”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韻真問道。


    段鵬又搖搖頭,說道:“不行,你們要出具劉定邦的死亡證明……”


    韻真有點不耐煩地說道:“難道我們還會拿自己父親的死來開玩笑?”


    段鵬沒有理會韻真問題,自顧說道:“除此之外,還缺一個人,如果這個人不在場,也沒法履行我的職責……”


    韻冰插話道:“你是說我媽媽,他今天晚上才能迴到臨海……”


    段鵬有搖搖頭,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口,然後拿起桌子上公文包站起身來,說道:“不是你媽媽,而是劉定邦的兒子柳中原……”


    “你……你說什麽?”姐妹兩個都吃驚地站起身來,尤其是韻冰,好像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張著小嘴,一雙眼睛隻管瞪著姐姐。


    段鵬好像一分鍾都不想多留,抬腿就朝門口走去,伸手拉開門,他才迴過頭來低聲問道:“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他是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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