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感覺到什麽地方不對勁?”南琴扭扭身子問道。


    秦笑愚從沉思中醒悟過來,伸手從床頭櫃上拿出一支煙點上了,這才若有所思地說道:“王子同強暴徐萍?我怎麽就不信呢。”


    南琴嬌嗔道:“哼,就知道瞞不過你……硬成這樣,就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難道這也能讓你興奮?”


    秦笑愚被女人識破了心中隱秘,臉上一熱,一伸手關上了屋子裏的燈,這才低聲說道:“一想到一個女行長被人情報,心裏麵就……你是怎麽發現的?”


    南琴在男人腰間掐了一把,嗔道:“什麽女行長?我懷疑是你的老情人……哼,一聽見她被人強暴,是不是又刺激又興奮?”


    秦笑愚伸手在女人的屁股上打了一掌,把她拖到自己麵前,低笑道:“我總覺得劉韻真已經墮落了,再也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她了……”


    南琴扭著屁股哼哼道:“男人就希望女人墮落……其實,劉蔓冬也應該看出來了,劉韻真從廁所出來的時候,脖子上的吻痕都沒有消失。


    那個徐萍倒是很仗義,居然舍己護主……我估計劉韻真離開酒桌之後,王子同就尾隨著她圖謀不軌……


    不用說,肯定是劉韻真和劉源的親熱勁讓她受了刺激,照我看,劉韻真是故意在前夫麵前表演,目的就是要刺激他,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仇恨……哎呀,別碰了……不然人家就不匯報了……”


    秦笑愚一想到自己心目中出曾經的女神被她前夫強暴的情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麵不但沒有醋意,反而被激起了強烈的衝動,似自言自語地說道:“不知道是徐萍自願還是韻真的安排……這丫頭怎麽膽子還這麽大?”


    南琴輕笑道:“不可能是韻真的安排,她雖然喝了不少酒,可演的很逼真,身上的衣服都被她自己扯亂了,胸部半個露在外麵……


    劉蔓冬相信不相信我不清楚,可劉源是被她騙過去了……他還想讓王子同賠償徐萍名譽損失呢,我估計王子同醒來之後也隻能吃個啞巴虧了。”


    秦笑愚似喃喃自語道:“說實話,我倒是希望劉韻真和她前夫破鏡重圓,她要是跟了劉源,早晚一天會毀了她。”


    南琴哼哼道:“就你愛多管閑事,那個王子同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表麵上看,人魔狗樣的,可是慢慢你就會發現,其實他是個小心眼的偽君子而已,劉韻真好像對他很厭惡,破鏡重圓基本不可能,否則,王子同也不會絕望到蠻幹了。”


    “不說這些了……說說你最近一段時間有什麽進展……”秦笑愚忽然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正事還沒說呢,一顆心盡在韻真身上了,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目前對她懷著一種什麽樣的情感。於是拿出了那隻騷擾著女人的手說道。


    南琴白了男人一眼,癱在他身上,似有點不情願地嬌聲道:“第一件事,我們可能要分居一段時間……劉蔓冬已經認我做幹女兒了,我要經常住在她那邊……我猜測,要不了多久就能接觸到一個大人物,你猜猜是誰?”


    “誰啊。”秦笑愚一聽,雖然南琴得到劉蔓冬信任的消息應該讓他感到高興,可一想到她今後就要長住在劉蔓冬那裏,就有點提不起勁,況且,劉蔓冬那裏經常有省市的大人物出現,誰知道她會不會用自己幹女兒的身子來取悅那些大佬。


    南琴似乎感覺到了男人的醋意,輕笑一聲,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嬌嗔道:“你是不是把人家看成劉蔓冬那裏的女人了?”


    說著,把嘴巴湊到男人的耳邊低聲道:“人家可不是什麽樣的男人都看得上眼,我告訴你,類似的任務我已經執行好幾次了,哼……他們最多也就沾點小便宜……倒是便宜了你這個壞蛋……”


    秦笑愚知道這個話題不能深入下去,如果是出於任務的需要,和什麽樣的男人上炕是她的自由,即便自己也無權幹涉。


    再說,她就算和別的男人上炕了,也沒必要向自己匯報,她隻要帶迴來自己需要的情報就足夠了。所以,糾纏這個問題隻能是自尋煩惱。


    “你說的那個大人物是誰?”


    “省委副書記孟桐。”


    “哦。他和劉蔓冬也有來往?”


    “我親眼看見他上了劉蔓冬的床……你可能想不到,孟桐的第二個老婆劉幼霜是劉蔓冬介紹的,我總覺得劉幼霜和劉蔓冬有什麽特殊的關係,也許她是通過劉幼霜在暗中控製著孟桐。”南琴說道。


    秦笑愚點上一支煙,默默地吸了幾口,說道:“現在看來,這幾個人的關係基本上已經清楚了……王子同和吳世兵一夥,吳世兵和劉源也有勾結,劉源和劉韻真私下可能有什麽交易。


    劉蔓冬則是這兩撥人之間媒介,就像她的職業,專門幹些拉皮條的事情……而孟桐很可能就是劉蔓冬手裏的一個客人。


    所以,上麵對孟桐的懷疑以及中紀委的那封舉報信並不是空穴來風,眼下就是要想辦法拿到證據,搞清楚孟桐和這些人之間到底有什麽關係。”


    “不是那麽容易,在這方麵他們應該特別小心……孟桐就是和劉蔓冬睡覺都是深更半夜才去,如果我不住在劉蔓冬的家裏,根本就發現不了他行蹤……不過,劉蔓冬已經答應,她說要給我介紹幾個大人物呢……”南琴說道。


    “劉蔓冬會不會是在給你拉皮條?”秦笑愚怏怏地問道。


    南琴掐了男人一把,嗔道:“舍呢麽拉皮條?難聽死了……不過,劉蔓冬倒是好像真的喜歡我,她還說自己無兒無女,到時候讓我繼承她的衣缽呢……我估計劉蔓冬有上億的資產……”


    秦笑愚警告道:“琴兒,你這貪財的毛病要收斂一下……對了,你從銀行弄出來多少錢?”


    南琴扭捏道:“也沒多少,隻有六千多萬……都被陳默拿完了……”


    秦笑愚暗暗吃驚,心想,這麽一大筆錢,她竟然沒有主動向自己匯報,難道她真的想私吞這筆錢?按道理來說,她應該是經過組織多方麵考察的可靠人選,不應該在金錢上如此貪婪啊。


    “琴兒,你打算怎麽處理這筆錢?”秦笑愚問道。


    南琴哼哼了幾聲,似不情願地說道:“你是人家的上司,自然聽你的……”


    “那好,你馬上和局裏麵聯係,留下一百萬做我們的活動經費,其他的一律當做贓款上交……”秦笑愚說道。


    南琴半天沒出聲,慢慢從秦笑愚身上爬下來,破天荒從床頭櫃上拿出一支煙點上,吸了兩口又在煙灰缸裏掐滅,黑暗中一雙眼睛閃閃發光地盯著秦笑愚,低聲說道:“你真的要把這筆錢上交?”


    秦笑愚堅定地點點頭。沒有出聲。在他的潛意識中,南琴不僅是自己的搭檔,而且還有監視自己的職責,要不然為什麽是她直接向上麵報告,而不是自己呢,表麵上看是出於安全的考慮,可實際上也有可能存在信任上的問題,畢竟自己不是一名資深警察,所以,南琴很有可能是在試探自己的底線。


    南琴又是一陣沉默,好一陣才緩緩說道:“笑愚,幹我們這行的和一般的警察不一樣,我們一旦幹上這一行注定要一生漂泊,並且不受信任,


    幾年之後,當這批領導下台之後,第二批領導就不會再用我們了,並且因為我們知道的太多,甚至沒有好下場,所以……我們必須要為自己的將來打算,這和我們的使命沒有衝突,我們的任務是尋找犯罪證據,並不是追繳贓款……”


    “可這些錢屬於國家……”秦笑愚底氣不足地說道。


    南琴哼了一聲,低沉地說道:“笑愚,我雖然並不是很了解你,但是,我可以斷定你是第一次執行這種任務……


    我知道你擔心上麵最後和你算總賬,但是,我告訴你,就算這筆錢交上去,最終也進不了國庫,而隻能是中飽某些人的私囊。


    前年的時候,我在另一個任務中曾經追繳了兩個多億的黑錢,全部上繳了,可是,最終當任務結束之後,竟然沒有人承認接受了這筆錢,為此,在任務結束後,我被調查了兩個多月,要不是上麵有人替我說話,坐牢都說不定……我可以肯定,這筆錢交上去,沒有一個人會給我打條子……”


    秦笑愚驚訝道:“這怎麽可能?相關手續肯定是有的……”


    南琴哼了一聲,不滿地說道:“如果你執意要交,我就聽你的,反正最終這筆錢還是要落在我們頭上,不信你等著瞧。”


    秦笑愚腦子裏迴想起龔局長、歐陽局長以及丁處長幾個人說過的話,總覺得這幾個人一臉正氣,說出的話令人迴腸蕩氣,他們怎麽可能誣賴自己交上去的錢呢。


    “你一般都和什麽人聯係?”秦笑愚問了一個他不該問的問題。


    南琴說道:“我怎麽知道?我隻有一個有效的聯絡方式,和我見麵的人一個都不認識,這些人對我來說都是陌生人,他們代表誰的利益我們根本就搞不清楚。


    也許今天我們代表的是這個人的利益,可明天形勢變了,我們的後台老板也就變了,你還以為我們一直都在為一個人工作呢……


    即使是為一個人工作,任務的內容也不是一成不變,你應該知道,那些大人物們會根據不同的需要不斷調整任務的內容,所以,我的意見,寧可把這些錢燒掉也不能交上去,否則即便你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秦笑愚在聽完南琴的話之後,基本上可以斷定她並不是在試探自己,也不是出於貪婪要私吞這筆錢,而是有著更深層的顧慮。這麽看來,他覺得自己還是太幼稚了,即便龔局長他們代表正義的一方,可歸根到底還是代表著某一派勢力,就像是在部隊的時候,表麵上看,互相對立的兩排人獨有這冠冕堂皇的說辭,可暗地裏獨有這自身利益的考慮。


    “琴兒,你的意思是,我們在為了某個利益集團而工作?”


    南琴見男人有點開竅了,便把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貼上去,柔聲道:“也不能說是利益集團,不管什麽時候,總有代表正義的一方,或者說看上去像是代表正義的一方,我們為他們工作是因為我們的價值觀和他們有某些地方重合。


    比如說反**,反黑幫,尋求公平正義……在這方麵我們義不容辭,但是,這並不能說明我們是兩個沒有頭腦的機器,我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可我們發過誓……”秦笑愚忍不住說道。


    南琴一把推開男人,嬌嗔道:“你以為自己是什麽人?如果你這麽死心眼就別碰人家的身子……哼,你怎麽對自己的幾個小情人念念不忘,你早就違反紀律了……”


    秦笑愚伸手把女人摟在懷裏,笑道:“你急什麽?我不管這麽多,反正我們的目標是很明確的,隻要弄出幾個大人物,我們就可以交差了……”


    南琴哼哼道:“沒這麽容易……那筆錢到底該怎麽辦啊,人家換還等著你的指示呢……”


    秦笑愚猶豫了好半天才低聲道:“先放你那裏吧……”


    南琴在男人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說道:“你終於想通了,你放心,這筆錢我們一人一半……另外,我告訴你……”


    說著翻身爬到秦笑愚身上,哼道:“別老想著人家和別的男人上炕……如果有一天人家真的那樣了,就不會再讓你碰我的身子了,起碼現在人家是屬於你一個人的……”


    秦笑愚一聽,心中頓時就有種悲壯的英雄主義色彩,一翻身就把女人壓在身子底下,哼哼道:“琴兒,我也是男人,難道就不能有一點小心眼?”


    南琴摟著男人的脖子,呢喃道:“我知道……人家什麽都知道……趁著人家在你心中還算幹淨,如果有一天人家和別的男人那樣了,你就把人家當成爛貨、破鞋……”


    秦笑愚忽然之間覺得南琴不再是自己的搭檔,而是同謀,自己執行的任務也不再是什麽神聖的事業,而不過是謀生的一種手段,在這個過程中,他不僅允許南琴發財致富,也開始為自己的前程考慮了。


    兩個人又在床上出了一身汗,摟在一起饞喘了好一陣,南琴才照例爬起身,也不管男人意猶未盡的目光,光著身子扭著屁股去衛生間清洗了一番,秦笑愚知道,女人是怕被自己種上,所以跑到衛生間偷偷吃藥呢。


    “笑愚,你有沒有比較安全的好投資項目,那筆錢放在銀行睡覺有點可惜了……”南琴鑽進被窩像隻小貓一樣臥在男人的懷裏低聲說道。


    秦笑愚驚訝地盯著女人說道:“你可別得寸進尺,那筆錢最終怎麽處理我還沒有想好,暫時不要動。”


    南琴反駁道:“笑愚,你怎麽這麽死心眼,我們可不是一般的臥底,在完成任務的同時也要搞好自己的生活。


    你知不知道,在台灣有很多我們的人,他們雖然肩負著使命,但是,他們同時也都是一些非常出色的企業家,擁有龐大的資產。


    難道你這輩子就想給王子同當司機?就憑你現在的身份,連上層的圈子都進不去,更不要說掌握那些大人物的犯罪證據了。


    投資是我們改變自己身份的唯一途徑,能夠盡快達到我們的目的,雖然劉蔓冬認我做了幹女兒,但是,目前她還不會把自己的資產交給我掌管,我希望能夠有一家我們自己的公司,到時候你來當總經理,我給你當小三,咱們開家夫妻店……”


    秦笑愚覺得南琴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作為一個長期的臥底,總不能一直過漂泊的日子,如果能夠趁機奠定自己的事業,何樂而不為呢?隻是心裏還是有點不踏實。


    “琴兒,如果有人質疑我們的錢,你作何解釋?”


    南琴不假思索地說道:“民間拆借是劉蔓冬最重要的生意之一,我是她的幹女兒,籌集個幾千萬資金有什麽奇怪的……你就別擔心了,我告訴你,上麵隻關心我們提供的情報,對我們的生活不感興趣,說白了,你現在就是要飯,也沒人管你……”


    秦笑愚歎口氣,沒有說話,好像是默認了南琴的意見,良久才似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總有種上麵好像也很無奈的感覺,比如這次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我們也算是盡力了,可最終怎麽樣?雷聲大雨點小,吳世兵照樣當他的行長,報紙上連一條像樣的新聞都看不到……你說我們的工作有什麽意義?”


    南琴笑道:“這下你應該明白了吧,派你執行任務的那些人也不是隨心所欲的,他們也有顧忌,說白了,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還不足以讓他們下決心動手,何況,金燕死的那麽及時,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最終也就是處理兩個替死鬼……


    總之,沒有足夠分量的證據,他們不會動手……我們還是熬著吧,反正也沒有時間限製,也許等兩年我們的任務就自動解除了呢。”


    秦笑愚一陣白心煩意亂,轉過身去喃喃道:“睡吧,我明天還要早起呢。”


    “不會吧,王子同的傷都沒好,難道他還要早早出門?”南琴從後麵緊貼著男人說道。


    秦笑愚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這幾天我恐怕要一直給吳世兵女兒當司機……”一說到吳世兵的女兒,秦笑愚腦子裏就浮現出吳媛媛冷傲美豔的身影,雖然隻和他見過一麵,可他總覺得吳媛媛那冰冷目光中飽含著某種狂熱的火焰,並且深深地吸引了他。


    警官鄒琳第一眼見到劉韻真就意識到秦笑愚在說謊,她覺得秦笑愚當初之所以把那台電腦交給劉韻真並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出於信任,而是因為女人的美貌,起碼有這個因素在裏麵,說不定那小子暗戀著這位女行長呢。


    韻真對警察找到自己頭上感到很意外,不知道那個環節讓警察聯想到了自己,她心裏很清楚,這兩名警察絕對不是因為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很可能是陳默的死把自己也牽連上了,因為那幾個辦理和平南路支行案子的警察她打過交道,這兩個警察卻很陌生,不過,她決定先裝裝糊塗。


    “我不知道還能幫你們什麽忙,案子不是都已經移交檢察院了嗎?”等兩位警官在辦公室坐下之後韻真故作輕鬆地說道。


    “”劉行長,我們來找你並不是為了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我們也不是經偵處的人,我們是刑警隊的……


    鄒琳盯著韻真說道。她總覺得眼前的女人好像是在故作鎮靜,其實心裏麵清楚警察為什麽找她。


    “哦?刑警隊?我不明白……”韻真一臉疑惑地說道。


    鄒琳拿出一個小本子看了一眼,問道:“我們正在調查一個命案,有幾個問題需要澄清,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韻真聳聳肩膀,攤開雙手說道:“我很樂意配合你們,可我真不知道能幫你們什麽?”


    鄒琳似乎不想給韻真任何心理上的緩衝餘地,緊接著問道:“你認識秦笑愚嗎?”


    韻真點點頭,這個問題她沒必要說謊,不過,心裏麵一陣惱火,意識到這兩個警察說不定是秦笑愚幫她引來的。“認識啊……怎麽?難道他犯了什麽事?”


    “我們想看看他交給你的那台筆記本電腦。”鄒琳盯著韻真說道。


    韻真一愣,隨即心裏就把秦笑愚罵了一百遍,沒想到他最終還是沒能保守秘密,隻是心裏很奇怪,當初就連分局開除他的時候都沒有把這個秘密說出來,現在為什麽要把這件事告訴這兩個警察,難道受到了什麽意想不到的壓力?


    “為什麽?”韻真警惕地問道。


    “因為這台電腦和一樁謀殺案有關。”那警察小馬說道。


    “謀殺案?你們有沒有搞錯……那台電腦隻不過是銀行的一些資料……”韻真心裏有點慌亂,警察終於把那台電腦以及陳默的死亡聯係到一起了。


    “電腦有什麽價值我們自然會作出判斷,能讓我們看看那台電腦嗎?”鄒琳說道。


    韻真苦笑一聲道:“很遺憾,你們來的太晚了,那台電腦已經被人偷走了……”


    鄒琳雖然早有思想準備,可臉上仍然是一副懷疑的神情,盯著韻真看了一陣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情,你報案了嗎?”


    韻真不經意地一笑道:“也就是一台電腦,我都沒顧上報案……”


    鄒琳打斷韻真的話,嚴肅地說道:“劉行長,我想你應該明白那台電腦的重要性,它可不是一台普通的電腦,不然當初秦笑愚也不可能如此慎重地交給你,你也不會深更半夜專門為了這台電腦跑到辦公室去……”


    韻真一聽,心裏對秦笑愚更惱火了,沒想到連這點細節他都告訴警察了,也許他這是在報複徐萍的多嘴,並且已經識破了自己借徐萍之口轉移警察注意力的計謀。


    “也許當初覺得那台電腦很重要,但是,在我看過上麵的東西之後,其實一點價值都沒有……”


    鄒琳不理會韻真的辯解,進一步問道:“你能看懂上麵的東西嗎?事實上到現在你也沒有弄明白上麵的內容,因為那些文件都被加密了……”


    韻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以掩飾內心的慌張,看來警察已經知道這台電腦和陳默的關係了,多半是從秦笑愚那裏得到的消息。


    其實韻真和陳默的死沒有一點關係,她完全沒必要隱瞞雇他破解文件的行為,但是,這件事情和徐萍有直接關係,因此,自己的迴答可能關係到她的安危。


    “你說的沒錯,確實有些文件被加密了,不過我找人破解了這些文件……”韻真決定主動出擊探聽虛實。


    “你找的那個人是誰,叫什麽名字?”鄒琳問道。


    “陳默。”


    “你以前認識他嗎?怎麽聯係到他的?”


    韻真咬著嘴唇沉默了一陣,覺得在這個問題上沒必要撒謊,於是說道:“我不認識他,好像是我的秘書在電腦城找來的……這有什麽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因為陳默並不是你的秘書隨便在電腦城找來的,他們曾經是戀人,並且陳默現在已經被謀殺了……”


    “啊。”韻真輕輕歎息了一聲,並沒有表現的非常吃驚,因為既然自己的秘書已經知道陳默被殺,自己就不好裝出第一次聽說的樣子,隨即問道:“可是,這和他破解電腦有什麽關係?”


    鄒琳盯著韻真說道:“這就是我們想搞清楚的問題,那台電腦裏究竟有什麽?”


    “我真的不清楚,其實陳默最後破解的那些材料根本看不明白……隻是一些亂七八糟的賬目……我還沒來得及看呢,就被人偷走了……”韻真說道。


    鄒琳一陣沉默,總的說來,韻真的話和秦笑愚說的基本吻合,並且基本上可以排除她和陳默的死有什麽直接關係,但是,陳默的死和那台電腦上的東西卻有著某種必然的聯係,難道她真的不清楚那台電腦上麵記載了一些什麽內容?


    “劉行長,如果那台電腦上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你怎麽會出大價錢請陳默破解,這個關係到一樁命案,我希望你能說清楚那些破解的文件裏麵究竟是什麽內容。”


    韻真淡淡一笑道:“如果你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總之那台電腦最後到我的手裏的時候,上麵的資料沒有任何價值……”


    鄒琳見韻真不像說謊的樣子,心裏麵似乎得出了一個結論,忍不住身子前傾,低聲道:“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陳默在那些破解的文件上做了手腳?”


    韻真一愣,驚訝道:“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他可是拿錢辦事……”


    鄒琳繼續說道:“如果那台電腦上存在對他有誘 惑力的東西,比方一大筆錢……”


    韻真搖搖頭,心想,雖然他們的推斷基本上是正確的,可和徐萍殺陳默毫無聯係,既然這樣,幹脆就跟他們開誠布公也無所謂,何況這件事情也一直困擾著自己呢,也許可以利用這台電腦再次把警察的視線引到吳世兵身上去。


    “我想你們也許已經知道那台電腦的主人是什麽身份了吧,你這麽一說,我倒是也開始有點懷疑了……可我仍然不明白,即便那上麵真的隱藏著一大筆錢,也不可能憑著幾個文件就能兌現……況且陳默並不精通銀行業務……”


    鄒琳緊接著說道:“你說的不錯,但是你的秘書精通……”


    韻真渾身一顫,吃驚道:“你什麽意思?”


    鄒琳低聲道:“我想你應該知道陳默和你的秘書的關係,如果陳默知道了電腦中的秘密,你的秘書也肯定知道,也許她有辦法得到那筆錢……所以,開始的時候,她很可能和陳默串通一氣,修改了那些文件和賬號……但是後來,他們之間發生了分歧,鬧翻了,你的秘書有可能生出貪婪之心……在陳默被殺的那天晚上,他們見過麵……”


    韻真半天說不出話,忽然就對徐萍殺陳默的動機產生了懷疑。


    對呀,自己怎麽就從來沒有懷疑過那個野心勃勃的秘書呢,當她得知電腦中有一大筆錢的時候,難道她就不動心?那些文件被修改難道就不可能出自她的授意?她和陳默談了這麽久,即便沒有睡過,也少不了摟摟抱抱親親我我,就算那天晚上陳默用強上了她,也不一定就要置他於死地啊。


    警察的分析並不是沒有可能,也許徐萍在和陳默鬧翻之後,兩個人因為分贓上的分歧,所以趁機殺了他,以便自己獨吞那筆巨款,毫無疑問,既然連秦笑愚都能從她手裏備份文件,她也有足夠的機會備份那些文件,隻要殺了陳默,那些文件的秘密就之後她一個人知情了因為秦笑愚手裏的文件肯定也是修改過的。


    這小東西,也許自己把她看走眼了。但是,不管怎麽樣,都必須打消警察的這個懷疑,就算為了看一眼汪峰留下的秘密,眼下也要保護這個小東西,況且還有那麽一大筆潛在的財富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秘書跟我幾年了,多少還是有些了解,你們別忘了,她的父親生前也是警察,我相信她的法律觀念……再說,她也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姑娘,我基本上可以斷定你的懷疑沒有根據……”


    鄒琳撲閃著一雙美目猶豫了一下,忽然改口說道:“我也這麽認為,徐萍畢竟年輕,沒有這麽大的膽子,但是,也不能排除她是受人操縱……”


    韻真打了一個激靈,心中馬上警覺起來,預感到火要燒到自己身上來了。“你什麽意思?”


    鄒琳觀察了一下韻真的反應,接著說道:“也許徐萍把電腦的秘密告訴了其他人,比如你和秦笑愚……”


    韻真內心一陣慌亂,即便鄒琳不說,她也能猜到警察的意思,但是,鄒琳的一句話卻讓她對秦笑愚也產生了懷疑。他為什麽要迫不及待地要對警察說出電腦在自己手上,明顯就是在把火往自己身上引。


    “我還是不明白你這在說什麽?”


    鄒琳淡淡說道:“秦笑愚和徐萍的關係非同一般,如果他知道了那台電腦的秘密,如果他對那筆錢動心的話,你想想他會怎麽做?”


    “你的意思是他殺了陳默?”


    鄒琳搖搖頭又點點頭。“他可以指使徐萍謀殺陳默,也可以自己動手……”


    “那你們怎麽不去問問他?”韻真有點幸災樂禍地說道。


    鄒琳冷笑一聲道:“但是在陳默被殺的那天晚上,他給你打過電話,我們想知道你們在電話裏說了些什麽?”


    韻真心裏清楚,如果想趕緊洗刷自己,在這個問題上再不能糾纏下去了,很顯然,警察在懷疑徐萍的同時,把自己和秦笑愚當成了幕後的指使者,一旦他們了解到自己故意讓柳中原把電腦送給劉蔓冬,那麽自己馬上就會被當成謀殺陳默的嫌疑人。


    “陳默給我打電話還能有什麽事,無非是問我要錢罷了……不過,他那個時候好像對徐萍還不死心,想找她談談,我總覺得陳默這年輕人不錯,人聽老實,並且電腦技術也不錯,所以,我個人倒是挺希望看到他們在一起,所以……當時徐萍正在培訓班學習,我就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讓她抽空和陳默心平氣和地談談……就這麽迴事。”


    韻真這番話不僅為自己開脫,同時也為徐萍那天晚上見陳默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她知道如果警察關注自己的手機的話,他們會發現自己那天也給徐萍打過電話。


    “但是,據我們所知,你的秘書那天晚上和陳默並沒有談論感情問題,而是一直在談論那台電腦的事情,你如何解釋……”鄒琳緊逼不放,咄咄逼人地問道。


    韻真的耐心受到了考驗,心中一陣惱火,心想身正不怕影子歪,難道他們還能編造出自己操縱徐萍殺陳默的證據不成,如果這件事情不是那麽敏感,如果徐萍這個小東西不是兇手,理他們都沒空呢。


    想到這裏,韻真站起身來看看手表,淡淡說道:“鄒警官,懷疑別人的罪行是你的職業,你愛怎麽推理那是你的事情,我想提醒你的是,你口口聲聲說的那筆所謂的巨款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也許根本就不存在,所以,你的所有假設都是一個偽命題……我還有一個會,就不陪你們了。”


    鄒琳也站起身來,盯著韻真問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和秦笑愚是什麽關係?”


    韻真一愣,隨即就脹紅了連,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可以不迴答這個問題嗎?”


    看著兩位警察離開的背影,韻真覺得多有點哭笑不得,她猜測,鄒琳還有第三種推斷,那就是她很可能還懷疑是自己和秦笑愚聯起手來吞並那筆看不見的財富呢。


    難道汪峰這個死鬼的電腦裏真的有一筆令人垂涎的巨款?哼,找個機會一定要好好審問一下那個小東西,敢不說實話,非扒光衣服把她的屁股打紅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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