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真走進包廂的時候,劉源已經在那裏恭候了。


    看著劉源西裝革履、打著領帶的模樣,韻真有種想笑的感覺,聽說,劉源自從立誌從政之後,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不管天氣怎麽樣,不管在什麽場合,總是這麽一副打扮,好像在他心目中,這幅打扮是政府官員的標準形象。


    “怎麽?明玉不來一起吃飯嗎?”


    劉源見韻真進來,很紳士地站起身來替她拉開一把椅子,一雙眼睛躲躲閃閃地瞟了韻真幾眼,心想,明玉和韻真的美色可以說是處於伯仲之間,可她這份從容優雅的氣質就讓明玉顯得相形見拙,同樣是兩個美女,可在床上帶給男人的將是決然不同的感覺。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韻真坐下來以後才帶點嘲諷地說道。“她一聽見你的聲音就嚇得渾身發軟呢,哪裏還吃得下飯?”


    劉源嘿嘿幹笑了幾聲,他不清楚自己當初為了報複明玉耍的一點小花招是不是被韻真知道了。於是一邊替韻真衝上一杯茶,一邊含糊其辭地說道:“沒這麽嚴重吧,大家還是朋友嘛……對了,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大度……”


    韻真一愣,呷了一口茶,笑道:“我心眼最小了,什麽時候大度過?你可不要亂恭維人家呢。”


    劉源瞟了一眼韻真,見她似笑非笑的樣子,摸不清她是不是在故意裝糊塗,於是小心翼翼地說道:“我也是道聽途說……聽說明玉現在的那個男人曾經是你的朋友?”


    韻真臉上沒來由的一紅,嗔道:“你好歹也是一個有身份的人,竟然也相信這種饒舌?不會是你自己心裏還不平衡吧……哼,你和明玉的關係我是後來才知道的,要不然早就讓她離開你了。”


    劉源早就從吳世兵那裏聽說過韻真的厲害,今天算是初次領教了這張小嘴,不過,他不但一點不生氣,反而很高興。因為他自己就是一個沒文化的人,說話喜歡直來直去,沒想到韻真說話比他還要露骨。


    “韻真,不管明玉對你說過什麽,反正我自認為從來沒有虧待過她。說實話,要不是她背叛我,我還準備替她的後半生做個安排呢。”劉源說道。


    韻真斜睨著男人嗔道:“背叛?你們男人怎麽這麽不講道理?把一隻鳥兒抓來關在籠子裏,覺得喂點食就是恩賜,一旦人家飛出去了,就算背叛,這不是強盜邏輯嗎?她跟了你這麽多年最終得到了什麽,無非是夜總會裏欠下一大筆債,你是不是還指望著她給你還那筆錢啊。”


    劉源被韻真說的麵紅耳赤,心想,怪不得吳世兵每每在她麵前敗下陣來,聽聽她那張嘴就知道她的行事風格了,如果自己真的娶了她,今後關在籠子裏的絕對不會是她。不過,能被這樣的女人關在籠子裏,未嚐不是一種幸福啊。


    “好好,韻真我說不過你……咱們不要再探討這些誰也說不清楚的問題,這樣吧,你迴去告訴明玉,我們之間再沒什麽恩怨,至於夜總會的欠債,我想辦法替她擺平……我這人就是心軟……”


    韻真見劉源這麽快就敗下陣來,心中一陣得意,不過,她也清楚,劉源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在自己麵前賣個大方,不過是為了他的最終目地做點鋪墊,也許他是想給自己留下個好印象呢。


    “不過,你的心軟我倒是有所耳聞,我聽說了你的愛情故事之後都有點感動了,從這方麵來說,我倒是寧遠相信是明玉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韻真打了男人一巴掌,馬上又替他揉了一下。


    劉源心裏暢快了一點,他知道,自己和老婆那點事肯定是祁紅告訴她女兒的,這樣看來,老太太那裏算是過關了,不過,他不知道韻真的話是不是出於真心,於是歎口氣道:“其實,這事我也沒想過讓誰感動,不過是人之常情而已……那天喝了一點酒,心裏挺感慨的,於是就對祁主席說了,沒想到她竟然告訴了你……”


    “這有什麽?這就是所謂的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我媽倒是挺同情你的……對了,你說有事要和我談,我洗耳恭聽呢。”韻真不想再繼續扯劉源的家事,擔心再扯下去,男人可能會誤解自己有曖昧之心呢。


    “你要不要來點紅酒?”劉源沒有直接迴答韻真的話,而是晃著一個酒瓶問道。


    “來半杯吧,不然辜負了既這一桌子好菜,”韻真痛快地說道。


    劉源給自己斟上一杯白酒,端起杯子跟韻真碰了一下,說道:“韻真,能和你坐在一起吃頓飯不容易啊,我聽你們吳行長說,讓你參加一個飯局、喝一杯酒,比在你那裏貸一億款還要難呢,不然我早就想請你一起坐坐了……所以,今晚可以說是我劉源為數不多的美好時光之一……”


    韻真吃吃笑道:“你把我說成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了,其實我也就是討厭那些業務上的應酬……事實上也偶爾和朋友在外麵消磨一下時光……來,祝你管路通暢。”


    劉源也盯著韻真笑道:“那我就祝你心想事成……”


    韻真淺淺地呷了一口紅酒,心想,劉源那句心想事成應該不是隨口奉承,而是今晚談話的主題之一,他心裏很清楚自己想當行長呢,接下來就應該說到和平南路支行的案件了吧。


    可以想象,吳世兵現在在家裏肯定是坐臥不寧、誠惶誠恐,可他萬萬想不到,他的老夥伴正在這個小鎮的一家酒店裏準備和自己談論他的後事呢。


    “韻真,我聽祁主席說你在休假,怎麽想起跑到這種窮鄉僻壤來度假?”劉源幹掉了杯中酒說道。


    韻真心裏清楚,劉源既然能夠準確地把握自己的行蹤,先前肯定做了一點功課,他這顯然是明知故問,於是沒好氣地說道:“你就別繞圈子了,我來這裏幹什麽你還不清楚嗎?我想你也不會是專門來這個小縣城開會的吧,你現在可是省政協委員呢。”


    劉源哈哈一笑,說道:“我大概能猜到你來這裏度假的目的,不過,就是拿不準是為誰來的,我知道,明玉的男朋友最近一直在這裏活動,你的前夫王子同好像也對縣裏的幾個項目感興趣,這就讓我有點犯迷糊,那兩個男人都沒有讓你關心的理由啊。”


    韻真知道,母親不可能把柳中原和自己的關係告訴劉源,畢竟家醜不可外揚,而自己和王子同交惡他也不會不清楚,所以他這話分明是在試探自己。


    “你也不用費心思亂猜了,明玉男朋友的公司在我那裏貸了點款,我這是趁著休假來看看他項目上的進展,和王子同沒有任何關係。”


    劉源似乎鬆了一口氣,笑道:“這就對了,不過,據我所知,那個柳中原恐怕很難拿到柳家窪的開發項目。王子同的胃口很大,他幾乎想包攬臨海縣的所有投資項目……”


    韻真哼了一聲說道:“他有這個實力嗎?”


    劉源低聲道:“他有省市兩級政府的支持,有外資企業優厚的待遇,還有你們吳行長提供強大的資金支持,你說誰還爭得過他呀。”


    韻真笑道:“沒想到你現在變得這麽謙虛,柳中原可能爭不過他,難道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劉源知道韻真這是在用激將法,於是故意裝作不在乎地說道:“我現在已經從政了,對生意上的事情沒多少熱情,既然王子同看好這裏的商業前景,那就幹脆讓給他算了。不過,這樣一來,那個柳中原可能就……”


    韻真見劉源賣乖,於是也滿不在乎地說道:“柳中原不過是一個小公司,在行裏麵也就貸了幾千萬資金,王子同手指頭縫裏麵稍微漏點小活給他幹幹就足夠了,他倒是沒有什麽野心……隻是本市堂堂的龍頭企業聚源公司沒有參與這次史無前例的開發項目,這反而讓人感到有點遺憾呢。”


    劉源見韻真不上套,決口不求自己,心裏麵恨得癢癢,心想,這女人跟吳世兵學的就像一條泥鰍一樣滑溜,如果不拿出一點誠意來,今天這場談話看來沒法進行下去了。


    “韻真,你可不要誤會我的意思,雖然我已經退出了公司的經營管理,可公司的業務不會停下來。


    在此之前我也做了一點了解,聽說你妹妹也是那家公司的股東之一,這就讓我有點為難,就算看在祁主席的麵子上,我也不可能和你妹妹爭項目。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這個項目你妹妹的公司有興趣的話,我這邊寧可退出……


    隻是,沒想到他們公司的規模這麽小,肯定不是王子同的對手,就算我這邊退出,最終這個項目也到不了中原公司的手裏。”


    韻真漸漸聽出了一點意思,心想,看來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並不是劉源今晚要和自己談的唯一話題,聽他的口氣,好像有點和自己抱團對付王子同的意思,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一邊是王子同和吳世兵,另一邊是劉源,自己可以來個坐山觀虎鬥,反正柳中原這麽小的公司也不會被他們放在眼裏。


    “你有什麽建議?”韻真問道。


    劉源身子朝前湊過來,低聲道:“我現在基本上已經不會在商業場合露麵了,如果我的公司直接參與項目的競標,反而會引起王子同一夥的警惕。


    我的意見是,由我注資中原公司,提升公司的競爭力,然後就由中原公司出麵參與縣裏的項目招標,等項目拿到手之後,我的幾家下屬公司參與項目建設,至於利潤方麵,我們可以按照雙方的出資額來分配。”


    “你打算注資中原公司多少資金?”


    “人民幣二十個億。”劉源晃著兩根手指頭說道。


    韻真聽了忍不住呲地一笑。嬌聲道:“劉總,你真是吃人不吐骨頭啊,中原公司滿打滿算幾千萬,被你注資二十億以後,這公司不就成了你的公司了嗎?最終他們也隻能喝點湯。”


    劉源擺擺手,低聲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哦。”韻真知道劉源應該還有下文,於是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品嚐了一小口,一邊豎起了耳朵。


    “你想想,即便我注資二十億人民幣,也吃不下臨海縣的這些項目,我初步考察了一下,就柳家窪及其附近幾個我感興趣的項目投入就在一百億以上,而王子同目前號稱有五十億資產,後麵還有吳世兵以及其他投資者支持,所以他的融資規模應該在二百億以上,所以,我們區區二十個億沒有競爭力……”


    “差的也太多了一點……你打算怎麽彌補這個差距?”韻真故作糊塗地說道,其實,她已經隱隱猜到了劉源的意圖。


    “你怎麽把自己這個財神爺忘記了。”果然劉源一臉神秘地說道。


    韻真不動聲色地說道:“這和我有什麽關係,要不是柳中原在我那裏貸了幾千萬款子,我還懶得管這事呢。”


    劉源明顯看出女人有點言不由衷,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緩緩說道:“我隻是提個建議……你知道,凡是這次能夠中標的企業,都能得到銀行的支持,如果你能夠給中原公司提供五十億資金貸款,再加上台資企業的資金支持,我們的實力就和王子同不相上下。


    剩下來的就是拚軟實力了,說實話,王子同雖然在臨海市經營多年,但他畢竟有這麽一段時間的空白,我劉源在政界也有幾個朋友,最終誰輸誰贏就很難說了。


    此外,你提供的貸款可以算作是中原公司的出資比例,這樣一來,你就不用擔心在利潤分配上吃虧了。”


    韻真有點動心了,她知道,一旦王子同的公司拿到了這些項目,自己同樣要給他提供數十億的貸款,既然這樣,為什麽不把這個機會給中原公司呢,畢竟自己的妹妹是公司的股東,如果這個項目做下來,妹妹今後就不用再為錢發愁了。以前總是對柳中原不放心,他也沒有能力運作這麽大的項目,可現在有劉源參與就不一樣了,他手下有的是能人。


    最重要的是,劉源提出來的分配比例很公平,基本上是各占一半,如果考慮到柳中原和自己的關係,可以說還是自己一家人占了點便宜。


    “如果按照你的設想,中原公司可能要進行一次大的改組,在組織機構上你有什麽考慮。”


    劉源見韻真動心了,心中一陣興奮,一口幹掉了杯中酒,紅著臉說道:“你可以讓你妹妹出任董事長,總經理我這邊派人,至於柳中原和明玉,就讓他們做個小股東吧,即便是小股東,利潤也已經很可觀了。”


    韻真咬著嘴唇思考了好一陣說道:“董事長就讓柳中原擔任,我妹妹當個財務經理就行了,至於明玉,她就不參與了。”


    劉源驚訝地盯著韻真,不解地說道:“你妹妹又不是體製內的人,你擔心什麽?你未免也太大方了,這不是便宜柳中原那小子了嗎?”


    韻真心想,劉源要是知道柳中原是自己的同父異母哥哥就不會感到奇怪了,其實董事長隻不過是掛個名字,所有的經營權都在總經理手裏,這個董事長讓柳中原掛著最合適,妹妹出麵的話可能會引起什麽流言蜚語,她隻要把錢看好就行了。


    “柳中原是柳家窪人,他已經在當地做了不少工作,親不親故鄉人,由他出任董事長將來辦起事來方便……”韻真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劉源點點頭道:“也有道理,既然你執意這樣,那就讓那小子一步登天吧,不過在股份分配上可以做一點調整,董事長不一定就是大股東。”


    韻真笑道:“看來你雖然已經棄商從政了,可還是擺脫不了金錢的誘 惑。”


    劉源嘿嘿一笑,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也不瞞你,這次項目開發指揮部有兩個副總指揮的人選需要有企業家的背景,我也想試試……”


    韻真恍然大悟,沒想到這家夥醉翁之意不在酒,還是一心想過他的官癮,忍不住吃吃嬌笑道:“還是你占便宜,你是名利雙收啊。”


    劉源見女人笑得貌美如花,心中一蕩,盯著韻真說道:“既然是一家人了,誰占誰的便宜啊。”


    韻真假裝沒聽見,男人有時在口頭上占便宜的時候最好不理他,否則他們就會蹬鼻子上臉,當然也不能讓他們太放肆。“想法倒是不錯,可也有難度,首先是貸款的事情就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劉源盯著韻真看了一陣,見她臉上一抹誘 人的嬌紅,也不知道是酒的緣故,還是出於羞怯,心裏竟有點心猿意馬起來,趕緊喝了一杯酒,這才低聲道:“韻真,接下來就是我們今晚要認真談談的第二件事情……我想你這麽急匆匆的結束休假,多半是急著趕迴去救火的吧。”


    劉源的話再次讓韻真堅信,母親祁紅已經和劉源就自己的前程認真商量過了,也許,她在情感上甚至已經把劉源當自己的女婿了。甚至和平南路支行的事情很可能是他們兩個共同商量的結果呢。


    “你終於下決心了,難道你就不怕吳世兵拉你做墊背?”韻真斜睨著劉源說道。


    劉源一臉嚴肅地盯著韻真說道:“我知道你會這麽想,但是我發誓,這件事情和我沒有一點關係,就連我都覺得很突然,不過,既然老天爺要滅他,也沒有辦法,他也怪不了我。”


    韻真憑直覺感到劉源不像是在撒謊,按道理,自己和他把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如果真是他策劃了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他也沒必要對自己撒謊,出於追求自己的目的,他反而應該在自己麵前邀功請賞才對。


    這就奇怪了,既然不是劉源的把戲,難道真是自己不經意甩出的一顆小火星引爆了彈藥庫?這怎麽可能呢?徐萍這小東西這兩天怎麽也沒有一點消息,也難怪,她現在是驚弓之鳥,整天躲在家裏,哪裏還有閑心打探小道消息。


    劉源見韻真一臉迷惑不解的神情,就知道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在陷害吳世兵呢,於是說道:“韻真,你也別猜了,和平南路支行的事情爆發的很蹊蹺,毫無疑問,除了你之外,還有人巴不得吳世兵完蛋呢,隻是這個人很神秘,說實話,如果這個人真的存在的話,今後我們可要多加堤防啊。”


    韻真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忽然問道:“你說吳世兵會怎麽想?如果他把這筆賬算在你的頭上,你們……”


    劉源擺擺手打斷了韻真的話,低聲道:“其實,乍一聽到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我還以為是你在搗鬼呢,現在看來,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和平南路支行行長陳進武得罪了什麽人,另一種可能是有人想挑起我和吳世兵的內訌,然後讓我們互相掐,最後同歸於盡,這個人可謂用心險惡……


    不過,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件事對我來說是個利空,可對你來說卻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你可不要放過。”


    劉源把話說得如此直白 ,韻真還有點不適應,禁不住臉上**辣的,嗔道:“對我有什麽好?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吳世兵當然首當其衝,可我作為副行長難道還能逃避責任?更何況,偏偏是信貸口子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


    “追究責任肯定是免不了的,但是責任有大小,處理有輕重……我給你透露一個最新消息,吳世兵的老婆金燕今天被公安局抓了……”


    “啊!”韻真一聲嬌唿,半天才驚訝道:“他老婆和這事有什麽關係?”


    劉源笑道:“你這個副行長看來真的是隻管辦公室那一畝三分地,你可能沒有聽說過財通擔保公司這個名字吧,這家公司實際上就是吳世兵老婆和一個叫李青萍的女人合辦的。


    當然,金燕為了掩人耳目,自己隻當了一名股東,不用說,她在和平南路支行搞了不少錢。你沒想到吧,老奸巨猾的吳世兵早就偷偷和老婆辦了假離婚,他們早就預感到會有今天了。


    不過,離婚也沒用,誰都明白這種把戲意味著什麽,有時候實際上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現在就看警察能從金燕嘴裏掏出點什麽?”


    韻真吃驚的說不出話來,她覺得劉源是在顧及自己的麵子才說什麽一畝三分地,其實他是想說自己是個花瓶副行長。


    可不是這樣嗎?作為主管信貸的副行長,可別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聯起手來套取銀行資金,而自己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也不能說完全沒察覺,那個唐軍實際上早就已經向自己暴露了和平南路支行存在的問題,隻是自己不想多管閑事,甚至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想看吳世兵的笑話,甚至想作為敲詐他的籌碼,劉源如果知道自己如此處心積慮,他就不會把自己當花瓶了。


    “吳世兵不會坐以待斃,他那人我了解,我看你還是做點準備工作,他要是認定是你在背後搞他的話,很可能會和你翻臉。”韻真不由自主地說道。不過,這句話一說完,她就覺得自己已經和劉源結成利益同盟了,一時有點自哀自怨,禁端起酒杯一口喝幹了杯子裏的紅酒。


    劉源一聽女人有為自己擔心的意思,心中得意,嘿嘿笑道:“說起這事我還要感謝你呢。”說完喝了一杯酒,繼續說道:“當初你和吳世兵鬧別扭的時候曾經瞎折騰了一番,吳世兵為了防止你鬧出大事,早就把屁股擦幹淨了,現在我和他之間基本上沒有什麽關係,除非他想破釜沉舟想和我同歸於盡……我了解他,不到最後時刻他不會這麽做……”


    韻真臉上有點掛不住,嗔道:“你們狗咬狗,關人家什麽事……才懶得管你們的破事呢……”


    劉源見女人一副嬌媚的模樣,一時竟看的癡了,直看得韻真麵犯桃花,滿臉嬌嗔,才笑道:“我和吳世兵的事情你不必操心,倒是想想這次迴去之後如何應對目前的局勢,我看,吳世兵雖然還不至於倒台,可在調查期間很可能會停止一段時間的職務,如果你能夠趁機代理行長主持工作的話……”


    韻真一聽,渾身每個細胞都興奮起來,不知不覺端起酒杯喝茶一樣品著紅酒,腦子裏幻想著自己當上一把手的情景,甚至腦子裏出現了徐萍看著她時臉上無比雌伏的神情,一時身心感到一陣迷醉。


    可這種飄飄然的感覺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一想到吳世兵絕對不會這麽輕易就範,韻真頓時就清醒了不少,心事重重地說道:“可吳世兵上麵也有人……王子同也肯定不會見死不救,我看最終的結果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上次李繼薇失蹤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有一個說法,吳世兵卻絲毫無損,可見他也不是一點背景沒有。”


    劉源聽韻真提到李繼薇的事情,心中一動,不過,看她的神情並不像是有什麽用意,於是說道:“這就要看你們兩個誰的能量大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吳世兵能挺過這一次,肯定是元氣大傷,他一手遮天的局麵將會出現鬆動,不管怎麽說,你都是贏家……


    另外,根據我的觀察,吳世兵也基本上已經無心戀戰了,他和王子同很可能是在做最後一筆買賣,這一次,他和王子同如果合作成功的話,肯定是想功成身退了。”


    韻真眯著眼睛盯著劉源問道:“你不會是想讓我等到那個時候自然接班吧?”


    劉源擺擺手說道:“如果吳世兵能走到那一天,你根本就不會再有機會,且不說他丟下的一個爛攤子你收拾不了,就算想洗幹淨自己都很難,不可能不受到他的牽連,所以,必須在他們的陰謀得逞之前阻止他們,我現在還不能公開和他翻臉,表麵上還要安撫他一下,不過,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盡管說好了……”


    劉源的話正說中了韻真的心思,不過,也引起了她的警惕,她覺得劉源好像有點讓她在前麵和吳世兵糾纏,而自己躲在一邊看熱鬧的嫌疑。


    可別中了他的詭計,這些生意場上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根本就沒有什麽人情可言,用得著的時候是朋友,用不著的時候一腳就踢開了,他和吳世兵之間的關係就是最好的例證。所以,在某些事情上互惠互利是可以的,和他談婚論嫁必須謹慎再謹慎,千萬不能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我和吳世兵之間的事情你最好少插手,我自己會把握分寸,你還是把精力集中在臨海縣的項目上,隻要你拿到了這些項目,王子同和吳世兵就算是輸了一個迴合。


    我不打算借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給吳世兵施加壓力,這件事情鬧大對我們兩個誰也沒有好處,我倒是希望這件事趕快平息,當然,如果金燕那邊有什麽突破那就另當別論了。”


    劉源把韻真的話琢磨了一番,意識到麵前的女人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容易擺布,雖然她野心勃勃,可也並沒有顯得心懷叵測,而是保持了一份難得的冷靜。


    如果能娶這個女人做老婆,還怕自己的仕途不順利?到時候自己夫妻兩個,一個掌權一個管錢,即便不能在這座城市裏唿風喚雨,也必將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更何況,光是她的美貌就夠自己消受後半輩子了。


    “韻真,我是個直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我有點擔心的是,你和王子同畢竟夫妻一場,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就怕你到時候心軟啊。”劉源終於說出了他的擔心,同時對韻真也是一種試探。


    韻真嘴角一歪,淡淡一笑道:“你和吳世兵不是也有過穿一條褲子都嫌肥的時候嗎?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恐怕現在殺他的心思都有吧。”


    劉源一聽韻真的話就不出聲了,心想,怪不得吳世兵對這個女人如此忌憚呢,看來她知道的還真不少,起碼比她的母親更了解自己,難道那台電腦上的文件真的被她解破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豈不是有可能成為第二個吳世兵威脅到自己的生存?也許將來自己和她的關係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娶了她做老婆,成為同路人,另一種就是成為對手,非殺了她不可,但是,這樣一個美人如何下得了手啊。


    不管怎麽說,劉源覺得今天的收獲還是不小,起碼韻真沒有拒絕和自己合作,這樣一來,就更加堅定了讓吳世兵退出曆史舞台的決心。


    “來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劉源衝自己的新盟友舉起杯子說道。


    韻真坐在那裏沒有動,而是盯著劉源說道:“我可是把醜話說在前麵,我和你的關係完全不同於你和吳世兵之間的關係……”


    劉源一聽,心中一動,插嘴道:“那當然,我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更親密。”說完後,好像又覺得不妥,馬上解釋道:“你母親是我平生最敬重的人,就憑這一點,請你相信我的誠意。”


    韻真聽出了劉源的潛台詞,暈紅著臉嗔道:“有沒有誠意我們走著看,我還有幾筆賬要和你算呢。”


    劉源大概能夠猜到韻真要和自己算什麽賬,嘿嘿幹笑幾聲道:“韻真,此一時彼一時,過去我們之間也許有點誤會,可那都是一些陳年爛穀子了,今後我們可是一家人了……來,我們幹一杯,就算我跟你賠禮道歉。”


    韻真這才端起杯子和劉源碰了一下,心想,這個男人雖然和王子同一樣很自負,但最大的區別就是他比王子同識時務,如果換了王子同,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會說一句軟話,這種性格決定了自己和他格格不入。


    “你說,那個劉蔓冬是什麽人?”韻真已經喝了三四杯紅酒了,雖然腦子還很清醒,卻已經有了幾分酒意。


    劉源稍稍一愣,可隨即想到連那個美男計的主角都被明玉羅到裙下了,劉蔓冬也不再是什麽秘密了,於是笑道:“怎麽?你們認識?”


    韻真嗔道:“你少裝糊塗,她當初找人來……陷害我,難道不是你的鬼點子?沒想到你為了兩筆貸款居然做這種下三濫的勾當。”


    一想起自己和柳中原度過的那些尷尬而又刺激的日子,韻真臉上一陣**辣的,進而一想起差點和自己的同父異母哥哥亂來,一顆心忍不住砰砰亂跳,恨不得撲上去咬對麵那個男人一口。


    劉源見韻真一張俏臉瞬間就冷下來,心裏有點做賊心虛,搖搖手,辯解道:“你可別冤枉我,這事和我可沒有一點關係,都是吳世兵和劉蔓冬的主意……哼,要不是吳世兵這個餿主意,明玉還不一定會離開我呢,所以,我和你一樣都是受害者……”


    韻真哼了一聲,心想,這話倒也說得不錯,柳中原搶了他的情人,自己被親哥哥拍下了見不得人的醜態,可不是兩個受害者嗎?


    “那個劉蔓冬到底是什麽人?”韻真怏怏地問道。


    劉源正色說道:“韻真,除了那點事,劉蔓冬和你沒有絲毫厲害關係,那是一個厲害角色,水深著呢。實際上,自從王子同迴來之後,他們走得很近,所以我已經很少和她打交道了,和王子同、吳世兵比起來,我在她心目中畢竟還是個外人。”


    韻真嘲諷道:“聽你的口氣好像挺傷感,你該不會愛上她了吧。”


    劉源雙手亂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以掩飾心中的尷尬,辯解道:“這怎麽可能,她的歲數幾乎和你媽一樣大,我和她也就是有點業務上的往來,不過,說實話,這個女人倒是個女中豪傑,很講義氣,很守信用,所以,這座城市裏的很多大人物都和她有點交情。”


    韻真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道:“什麽女中豪傑,無非是個替你們拉皮條的老鴇而已,你們這些有錢男人還不把她當寶貝?”


    劉源不敢再接話,生怕她扯出自己和劉蔓冬那裏幾個女孩的風 流 韻 事,於是趕忙轉換話題,小心問道:“你不是還有一筆賬要和我算嗎?今天就讓你出出氣,隻要和我有關係的,我都承認。”


    韻真端起杯子呷了一口紅酒,緩緩說道:“死在我別墅裏的那個人是不是你派去的?他深更半夜跑到我家裏去究竟想幹什麽?”


    這個問題似乎有點出乎劉源的預料,他沒有馬上迴答,而是接連喝了兩杯酒,這才正色說道:“韻真,你有這種懷疑很正常,我也聽說了那件事,他們說闖入你家行竊的是一名台灣黑幫成員,我聽說這件事以後也忍不住替你捏把汗,如果,那天晚上是你自己在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我知道,一直以來在社會上都有一種傳聞,說我劉源和台灣黑幫有勾結,你多半是聽了這種傳聞才會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算在我頭上吧。”


    韻真哼了一聲說道:“難道不是嗎?”


    劉源拿出一支煙點上,今天晚上為了表現紳士風度,他還一起沒抽煙,韻真的這個問題似乎讓他有點激動。


    “如果說我的身邊有台灣黑幫分子存在,這我不否認,其實台灣黑幫這些年已經滲透到了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你敢說你們銀行係統沒有台灣黑幫?你能說市委市政府乃至省委省政府裏沒有台灣黑幫?也許黑幫的成員就在你的身邊,隻不過他們的腦袋上並沒有貼標簽而已。


    但是,我向你保證,我不是黑幫分子,我也不會和黑幫組織做什麽交易。說我和台灣黑幫有勾結,這種謠言絕對不是老百姓傳出來的,老百姓知道什麽?無非是我的一些對手捕風捉影,妄圖破壞我的名聲。


    你可能不相信我的話,當我聽說你的別墅裏死了一個黑幫成員,我自己都嚇了一大跳,當時我懷疑是吳世兵買通黑幫對你下手,可後來想想又不對,他的底細我多少還是知道一點,他應該清楚和黑幫沾上關係之後這輩子也別想擺脫他們,所以他不會冒這個險。”


    “照你這麽說,那個黑幫分子是無緣無故跑到我家裏去了?”韻真半信半疑,一旦劉源否認這件事是他幹的,事情就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當然不會無緣無故跑到你的家裏,毫無疑問,這個人是奔著你的那台電腦去的,有人在得知了那台電腦的存在之後發生了興趣。


    因為他們一旦得到那台電腦,不僅可以用來要挾我和吳世兵,而且還能夠得到傳說中的一筆財富,所以這個人應該是這台電腦的知情者。


    隻是這個人隱藏的太深了,我和吳世兵也討論過這個問題,但是一直沒有答案……我現在懷疑,策動和平南路支行案件的主使者似乎和這個幕後人物有點關聯。”


    “你的意思是這個幕後主使者本身就是黑幫組織的人?”韻真身子微微顫抖,忍不住感到一陣寒意。


    “那也未必,台灣黑幫已經不是一個純粹的地域概念了,這座城市有各種各樣的黑幫組織,手段、目標都不一樣,隻要是有權有勢的人物都可以通過一定的渠道和他們取得聯係,並且作為自己手中的工具加以利用。


    我告訴你,我手下有一個人,他的父親曾經是台灣黑幫的創始人之一,但是他本人並不是黑幫成員,其實本市早期的台灣黑幫組織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很少去幹殺人越貨的事情,主要還是活躍在商業領域。


    如果說他們的有些行為屬於黑幫的性質,那麽整個生意場就是一個巨大的黑幫,每個人都是黑幫的成員,目前的這個社會,哪裏沒有黑幕?哪裏沒有巧取豪奪?所謂的黑幫,無非是一個為了既得利益你爭我奪的江湖現象罷了。”


    韻真見劉源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闡述著對黑幫的見解,忽然覺得以往那種對黑幫的神秘感沒有了,按照劉源的說法,所謂的黑幫無非是代表著利益集團的一個個團體,為了實現利益最大化,殺人放火也無所謂,其行為和黑幫組織也沒有什麽本質區別。


    “照你這麽說,你就是本市的黑幫頭子之一了?”韻真似開玩笑地說道。


    劉源為自己能夠在一個美女麵前侃侃而談感到得意,此刻正在興頭上,對韻真的調侃毫不在意,竟狂妄地說道:“我當然要保護自己的利益,如果有人想在我頭上動腦筋,我就讓他嚐嚐黑幫都不曾有的手段……


    解放北路支行派出所的那個所長大白天被人刺死,公安局竟然說是黑幫分子找他報仇,我聽了差點笑掉大牙,說白了,他的死就是因為他太喜歡多管閑事,竟然敢插手本市的毒品交易,所以……”


    忽然注意到韻真神情微變,於是趕緊補充道:“但我劉源也不是六親不認的人,對朋友雖說不上兩肋插刀,可也從來沒有含糊過……”


    “解放北路派出所的那個所長是你的敵人嗎?”韻真不動聲色地問道。


    “我不認識他,他是一群人的敵人,所以他死了……”劉源敷衍道。


    “那吳世兵難道不是你的朋友嗎?現在怎麽又反目成仇呢?”韻真嘲諷道。


    “我們從來都不是朋友,充其量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他那個人眼界高,嫌我沒文化,不屑和我做朋友,隻想通過我搞錢……他和王子同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朋友……”劉源怏怏說道。


    韻真聽了劉源的話有點惱火,心想,總的來說,這個男人和王子同也差不多,滿腦子都是強盜邏輯,別人看不起他也不行,嫌他沒有文化也不行,如果將來自己流露出一點看不起他的意思,他還不照樣把自己當吳世兵一樣記恨在心?


    王子同當年被自己糟賤成那個樣子,最終也不過是一走了之,如果換了劉源,說不定也會大白天找人給自己一刀呢?這和兩個男人的修養有關,當然和褲襠裏那玩意的大小也有點關係。


    想到這裏,韻真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前警告一下他,自己和他的關係千萬不能重複吳世兵的老路,於是說道:“劉總,我們可以合作,但僅僅是合作,並且我們的合作拿得上台麵,沒有暗箱操作,並且為了避嫌,我們今後還是少來往。


    我和吳世兵不同,我對金錢沒有他那麽狂熱,我們的合作說的冠冕堂皇一點算是一個企業和銀行的正常往來,充其量也就是你和我妹妹做了一場生意,大家互惠互利,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劉源聽了心裏一陣失望,可隨即一想,這不過是女人的一廂情願,隻要她上了道,身上沾上了腥味,將來涼她也清高不起來,慢慢走著瞧吧。


    “韻真,並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和我合作,我選擇合作夥伴也很挑剔,我有信心,我們之間的合作將會很愉快。”


    韻真慢慢站起身來說道:“很榮幸被你看上,謝謝你的晚餐……”


    劉源今晚除了和韻真談合作之外,原本還幻想著能有點意外的收獲,比如,趁著韻真心情好順便邀請她去自己的房間裏坐坐,如果她願意去的話,也許就能馬上把兩人的關係朝前推進一大步。


    在他看來,韻真又不是黃花閨女,早就是為人之婦了,加上久曠的身子,在這個遠離城市的小鎮和自己來點浪漫也不是不可能。剛才有那麽一陣子,他似乎已經從女人的眼睛裏看到了一點火苗,可沒想到一瞬間就熄滅了。


    看來時機還不成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幹脆就把紳士風度裝到底吧,煮熟的鴨子還怕她飛了?


    “我送送你吧?”劉源站起身來說道。


    韻真迴頭衝他一笑,說道:“不用了,你現在可是大人物,走到哪裏都有人盯著,我可不想明天一上班就聽見什麽閑言碎語。”


    劉源盯著韻真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自言自語地說道:“還沒當上行長呢,就知道愛惜自己的羽毛了……”


    韻真迴到賓館房間的時候,明玉還沒有睡覺,正躺在炕上看電視,她瞟了一眼韻真的臉色,就知道她喝酒了,於是賭氣似盯著電視機不理她,


    韻真在衛生間擦了一把臉,然後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脫掉了,一把掀起明玉的被窩就鑽了進去。


    明玉一聲尖叫,嬌聲道:“冰死人了……睡你自己炕上去,怎麽偏偏喜歡和人家擠……看你這騷噠噠的樣子,是不是被劉源灌了**湯了……”


    韻真不理會明玉的調侃,摟著她的腰閉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睜開眼睛問道:“明玉,當初你被新華北路派出所抓的時候,徐召讓你當臥底,他給你派了什麽任務?”


    明玉一愣,沒想到韻真這個時候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於是關上電視躺下來,疑惑道:“既然是臥底,當然是秘密任務,不能跟你說……”


    韻真一把摟過明玉的脖子,低聲道:“快說,否則我就要懲罰你了。”


    明玉又是一聲尖叫,扭著身子罵道:“變 態……又來了,哎呀,你的手就像屍體一樣冰涼……我說……人家交代……”


    “快說……”韻真喝道。


    明玉哼哼道:“他那時以為人家還是夜總會的總經理呢……所以就讓人家提供每天來夜總會的那些大人物的姓名……還有讓人家打聽一個叫……什麽名字的人,人家早忘了……哎呀,別……你現在怎麽臉皮這麽厚呀,人家可是已經有男人了……”


    韻真惡狠狠地壓在明玉的上半身,沙啞著嗓子哼哼道:“有男人了不起啊……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小東西……哼,人家今晚已經替你把劉源擺平了,他不但免除了你在夜總會的債務,還保證今後再也不會找你算賬了,你說……你怎麽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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